“说的也是。”想到这几天的事陆芸颇以为然,两人相识一笑,陆芸把画轴收起来,“这画臣骸说的也是。”

  想到这几天的事陆芸颇以为然,两人相识一笑,陆芸把画轴收起来,“这画臣很喜欢,唯有好好侍奉陛下来作回报了。”

  说着就去净了手,准备给赵瑜来按一按。

  为君者给臣子东西,按礼臣子应该是谢赏的,不过陆芸的态度倒更让赵瑜觉得舒坦。

  他配合的在榻上躺好,闭着眼睛享受着陆芸的全方位服务。

  距离上次享受到这种服务已过去了许久,赵瑜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仿佛泡在温泉般放松又舒服,哼哼唧唧的叫了几声。

  眯着眼睛享受了会儿,赵瑜想起来苏顺的事,问:“我身边那个换作苏顺的内侍,他那腿可能治好?”

  陆芸想了想才记起那个微跛身影,道:“那要臣亲自看了才知道。”

  外殿发出一个微弱声音,赵瑜没注意到,陆芸则侧眼望了望,勾起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继续说道:“臣会试一试,若是治不好陛下也莫要怪罪,不过陛下觉得他跛脚难看那便换一个罢了,何必费这些周折。”

  赵瑜趴着那里,由是声音闷闷的:“治不好也不怪你,我要是嫌弃就不会用他了,只是觉得若是能治好那他日后也能方便许多。”

  “他年纪虽小吃得苦倒多,难得的是品性也好,这样的孩子不该受这些蹉跎。”

  没想到赵瑜会如此回答,陆芸沉默了一瞬,继而回道:“那臣便全力一试,必不叫陛下失望。”

  赵瑜开心应了声,现在他对陆芸的医术有盲目信心,只要他应下了那肯定能成。

  正此时外面恰好传来苏顺声音,道沈小将军过来了。

  赵瑜有点意外,这几天沈赫一直在周贵圆处忙活,今日一大早就过来难道是……

  想到一种可能后赵瑜也期待了起来,让赶快去请沈赫进来。

  陆芸若有所思的继续手上动作,只是在触及到赵瑜腰窝时指法略变了下,顿时一阵又酸又麻的感觉从脊柱尾端迅速扩散开来,那种酸爽直接让赵瑜身体软了下去,控制不住的呻吟出声,连眼泪都溢出来了。

  似是没想到赵瑜反应这么强烈,陆芸停下来道:“那处需按得重些才好,陛下可舒服些了?”

  一面动作轻柔的将赵瑜从榻上扶了起来。

  果然,酸爽过后赵瑜感觉全身都是说不出的通泰,前后的巨大差异让他一时还回不过力,只能靠在陆芸怀中先缓缓。

  沈赫刚在外殿就听到赵瑜变了调的呻吟,快走几步进来更是刚好见到他浑身无力红着眼睛被陆芸抱在怀中的一幕,顿时脱口而出:“放开陛下!”

  一边出手就向陆芸袭去。

  赵瑜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是下意识觉得沈赫误会了什么,赶紧撑起身子挡在陆芸前面。

  沈赫大惊之下迅速收力,然他的武功套路是在战场厮杀练就的,本就刚劲迅猛,一出手更是势不可挡,此刻收手已有些迟了,眼看就要落在赵瑜身上,关键时刻陆芸将赵瑜推到旁边,那去了六七成力的一掌刚好落在他的肩膀下方。

  沈赫还来不及高兴没误伤到赵瑜,就听陆芸闷哼一声软软往旁倒去,赵瑜赶紧手疾眼快的扶住他。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来内侍,苏顺他们进来一看面面相觑,一时摸不准是个什么状况,也不敢贸然上前,还是苏顺定了定神过去帮赵瑜扶起陆芸。

  沈赫本也想过去,可是看到赵瑜神色焦急的模样他硬生生停住了,手脚僵硬的立在原处。

  他好像……犯了个大错。

  赵瑜此刻来不及顾及沈赫了,他看着脸色苍白的陆芸顿时慌了神,扭头冲那些内侍喊:“快去传太医!”

  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声音中的紧张,以往都是陆芸来给他诊治,今日这真是……

  陆芸缓了口气出来拉住赵瑜道:“不必了,臣并无大碍。”

  赵瑜哪能信他,沈赫的怪力他是知道的,徒手能把门框给掰下来,陆芸就是个文弱医生,被他打一下没事才怪。

  陆芸虚弱的咳嗽两声,仍坚持不用,见赵瑜一脸不放心,他苦笑道:“陛下觉着太医院有谁的医术能比得过臣,让他们来开了方子还得臣自己再改。”

  这话说的颇有王婆卖瓜之感,不过由陆芸口中说出就令人不得不信服。

  赵瑜又想起前几天那个老院判模棱两可的水平,顿时也无可反驳。

  沈赫在一旁局促立了半天,这会终于有空补充说:“我刚刚真的没用力……没用内力,到后来力道也卸得不剩几分。”

  他说得也真是实话,不然以他的功力此刻陆芸就说不出话了。

  点了头陆芸主动把衣衫拉下,肩头处已经红肿起来,但他略略还是能活动胳膊。

  自己触到伤处检查一番,陆芸额头沁出一层薄汗,面上却不在意道:“并未伤到骨头,不过是皮外伤,臣自己涂些药膏也就好了,只是这几天不能再给陛下按摩了。”

  沈赫这会就是再迟钝也知刚刚自己是误会了,他歉疚不安的垂首道:“是臣的错,请陛下责罚。”

  他并未解释什么,不过赵瑜这时也隐隐猜到沈赫为何有刚才之举,一时好气又好笑,也不知该说何是好。

  这个时候赵瑜更加庆幸没告诉他醉花荫的事,不然他直接把宁王府给拆了都是轻的。

  虽猜到了沈赫出手的缘由,可他毕竟伤到了人,赵瑜也不好包庇什么,故意板着脸说:“你伤的又不是我,我责罚你什么?”

  又对陆芸道:“他官职虽比你高,不过朕只论对错,想怎么罚他就告诉我,朕替你罚他。”

  陆芸不甚在意道:“不过是些小伤,刚刚是臣逾距了,沈小将军才会……”

  沈赫俊脸一红,的确是他自己想歪了才有这样的误会,他郑重对陆芸行了一礼:“今日是沈某唐突了,还请陆太医见谅则个!”

  “沈将军言重了,陛下舍身救我已让我惶恐的很,将军再如此客气那陆某晚上该睡不着觉了。”陆芸把衣衫拉了上去,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只要下次陆某再给陛下诊治时沈小将军别再误会就好。”

  是不打算追究的意思了。

  沈赫赶紧点头,悄悄看向赵瑜,见他依旧是对陆芸满眼关切,愈发觉得今日自己的举动不过脑子,心中更加沮丧。

  整理好衣衫陆芸就要告退,赵瑜还是不放心便让苏顺送他,沈赫也觉得过意不去,一道同苏顺将他送出宫门才返了回来。

  回来时赵瑜正背对着他在桌案摆弄纸笔,沈赫也不出声,就像小时候闯完祸那般耷拉着脑袋站在那里。

  过了一阵,赵瑜都忙活完了,他依旧如黑塔山一样老老实实的在那里。

  得,这是准备站一天了。

  回想沈赫小时候确实有罚站一天的经历,也看晾得差不多了,赵瑜终于开口道:“沈小将军今天过来有何事?”

  沈赫一听都不叫他表兄了,知赵瑜还是生气,心内不由一阵失落,不过他知正事要紧,依旧老老实实说:“周桂圆那里已制成几种火器,臣这几日都在那里亲眼看着,的确效力威猛非刀箭所能及也。”

  赵瑜一听果然如他所想是火器的事,而且制成的不仅仅是一种,当即喜出望外道:“果真如此吗?那真是太好了,走,我亲自看看去!”

  这种划时代的大事他真的要亲眼见证才行,如果真的能成那不说制霸全球了,最起码收拾周边那几个蠢蠢欲动的不在话下。

  还没得赵瑜沉浸在大杀四方的幻想中,沈赫就泼了盆冷水上来:“那些火器威力虽大,只是有的还不甚稳定,稍有差错就会伤到人,为防意外陛下还是先不去的好。”

  这几句话成功让赵瑜冷静下来。

  稳定性确实重要,制成的火器威力再大,那也是得用到敌军身上,特别这古代行军打仗交通不便,一路颠簸过去火器自己先炸了岂不是坑爹?

  见赵瑜皱着眉若有所思,沈赫接着道:“这也是今日臣过来的缘由。周桂圆虽制成了几样火器,可臣观其过程复杂繁琐,稍有一丝纰漏便不得成功,非得精通操作又心细者方可,日后若用到战事上更需要大量火器,仅靠几人是不行的。”

  “此事关乎体大又需保密,臣麾下的将士倒是忠心不二,可都是大老粗,干不了这些精细活,贸然从他处调集人手也不妥当,故而臣想与陛下商议该如何解决此事。”

  听完沈赫的话赵瑜陷入思索。

  他原先考虑的太简单了,只想着把东西搞出来就可以大杀四方,然而这里不是现代,设备不齐全机构也不完善。

  而无论何时何地,技术和人才都是最紧要的。

  赵瑜是华国人,在这一点上他感受深刻。

  华国在历史上曾经长期领先世界,火器的开发应用也很早,到后期军队中都大规模装备火器,战力不容小觑。

  但自华国被周边侵袭的游牧民族统治后火器被束之高阁,只当成关键时候的保命武器,其结果可想而知。

  眼下这种情况,无论是从当下还是长远来看,都需筹谋布局、好好规划一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