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胡月茹对自己如此不舍,赵珂内心得到极大满足,面上还耐心劝着:“我也不想月娘你进宫,可咱们大事要紧,等你进了宫,我和父王定会想办法扶你坐上后宫最尊贵的位置,到时候何时来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胡月茹幽幽道:“坐上那位置又如何?奴进宫这几日看那小皇帝,空有副好皮囊,却是个不中用的……”

  她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微红,又转而道:“身子看着也不好,淋了点雨就受了风寒,这几天日日喝着药,奴闻到他身上那药味就够了,他还日日缠着我,太医劝了也不听。奴看他……不像是长命的样子。”

  赵珂想听的就是这个。

  他们以前在紫宸宫安插的有探子,可自从上次宫中失火后,沈赫就借机把内侍们换了大半,他们的探子就在其中。

  今时不比往日了,自从沈家父子从边疆回来把持着禁军,又有太后在宫中给沈家撑腰,他们再想往宫中安排人是难上又难。

  再加上现在沈赫天天守着,赵瑜也对他没以前亲近,宁王父子想探知宫中的事也不容易。

  不过……今后就不同了。

  赵珂将胡月茹拥到怀中,坏笑着道:“看来那小皇帝是没喂饱你?”

  胡月茹羞红了脸,可也没出言反驳,赵珂不屑又洋洋得意的哼了声:“他自小体弱多病的,我还道他活不到及冠呢,没成想他病病殃殃的倒是还当了皇帝,哼。”

  “不过,就是病病殃殃才好呢。”

  赵珂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没再说下去,他捏起胡月茹的下巴:“不说那短命鬼了,晦气!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俩好好亲近亲近才是正事。”

  说着就亲了上去,胡月茹轻轻推开他,起身倒了两盏酒执给赵珂:“以后想要再见着爷就难了,爷要是在心里还给月娘留了些位置,就同奴把这酒饮了,也当是合卺酒了。”

  美人灯下执酒,又如此含情蜜意,赵珂哪有不喝的道理。

  当下连连点头,执起酒盏与胡月茹交杯而饮,等酒下肚便再也忍耐不住,口中嘿嘿笑道:“既喝了合卺酒那便该洞房花烛了!”

  说着将胡月茹拦腰横抱起来往内室走去。

  胡月茹没出声,只含羞带怯的依在赵珂胸口,他虽是花丛老手,但胡月茹这样的极品还是少见,既有娇媚又不同于坊中女子的风俗气。

  只是胡月茹未进宫之前,他虽心痒难耐也到底知道轻重,不敢有什么行动。

  如今胡月茹得宠回来等圣旨,赵珂也知这几日关键非常不能出什么纰漏,可一想到如此的尤物给赵瑜那小子得了便宜就心意难平,尤是听到胡月茹让小厮约他过来,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那小皇帝既不中用,那爷就替他来疼疼你!”

  赵珂急不可耐脱下外衫到床上来,却忽而扶着头晃了晃,眼神也恍惚起来,倒头栽在胡月茹身上,然而却并未昏睡过去,口中含混不清的喃喃自语,似是进入一个迷离幻镜。

  “爷?”低声叫了两声,确定赵珂已失去对外界的感知,胡月茹用力将他推到一旁,嫌恶的瞥了他一眼,略整了下衣衫站起身来。

  三两下把赵珂剥了个净,胡月茹先是把他的衣衫细细摸索了一遍,一无所获后又将赵珂全身检查一番,仍是毫无所得。

  皱眉思索了片刻,胡月茹忽地记起之前赵珂酒醉说漏嘴的只言片语,眸色闪动。

  冷冷看着跟中了邪一样的赵珂,胡月茹慢慢凑了过去,蛊惑般在他耳边缓缓低语。

  赵珂神情出现明显的犹豫和挣扎,但在胡月茹一遍又一遍的低语中,终于断断续续吐出两句话。

  他的声音含含糊糊,对胡月茹来说已然足够清晰。

  听清后胡月茹直起身来,面上若有所思。

  赵珂又陷入了迷乱之中,不知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一张还算英俊的脸此刻张嘴涎舌,扭曲颤抖有如鬼上身一般。

  胡月茹在旁静静看着他丑态尽出的形态,过了许久赵珂才安静下来,沉沉昏睡过去。

  缓缓起了身,胡月茹将衣衫褪了下去,又将发饰取下打乱,这才躺到榻上。

  “您该走了爷,醒醒!”轻轻推了几下赵珂,后者迷迷糊的睁开眼睛,便看见胡月茹春意尚存的容颜。

  刚刚似梦似幻的一幕幕瞬时回到脑中,赵珂脑中残余一丝眩晕也被他忽略了去,只当玩得太过火脱力了。

  餍足的撑起身子,赵珂笑道:“怎地就睡着了,幸亏月娘操心叫我。”

  胡月茹半羞半嗔道:“您折腾了好几次,活该累得你睡死过去!”

  她披了件嫣红小褂下榻去端水来给他清洗,赵珂看得又是一阵心痒,奈何又不敢在这处过夜,身子也确实无力再战,只得在胡月茹来给他擦洗之时又趁机占了一番便宜,得了美人一记白眼才讪笑着收了手。

  “这几日我得空了再过来……”赵珂边穿着衣衫边说着,又想起一件事,收了不正经:“再过半月就该服药了,还有等你初进宫多有不便的,为免节外生枝这次我多给你拿两丸,等你在宫中立稳了脚再往里送东西就方便了。”

  胡月茹恹恹应了下,赵珂知她对那药的厌恶,又耐下性子哄了一阵,见她又好了才猫着腰又从窗口钻了出去。

  静静坐了一阵确定赵珂真的走远了,胡月茹才蓦地放松下来,整理好衣衫后将榻上床褥换了一遍,轻步到偏室中,见胡雪茹已困得熬不住,却强撑着在等她。

  听到她的脚步声,胡雪茹猛然睁大眼睛,欣喜又担忧的唤了声姐姐。

  胡月茹心下一暖,只觉得刚刚所受龌龊都不算什么了,她快走几步将胡雪茹揽到怀中,似安慰她又似是安慰自己,呢喃道:“没事,姐姐没事。”

  两个柔弱身影紧紧依偎在一处,就如同最低贱又细小的野草,即便受万人践踏,也要挣扎着活下去。

  连着又喝了几日汤药后,赵瑜体内药性已全然排出去了。

  听陆芸说完明天就不要再喝药了,赵瑜乐得几乎想原地蹦一圈。

  真是他上辈子加起来也没这几个月喝的药多,天天嘴里苦的吃什么都不香。

  高兴完了赵瑜叫来苏顺,没过多久就送了个画轴过来。

  赵瑜叉着腰将画递给陆芸:“既治好了,那这画便赏你啦。”

  几天横竖他也是闲着,索性闭关了四五天,终于画出来一幅他满意的。

  陆芸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接过画轴:“怎么,若是没医好这画便不打算给了么?”

  “那是自然……”赵瑜故意仰着下巴做出一副倨傲模样,“朕的大作岂是那么容易得的!”

  只是这模样还没维持两秒钟他就自己破了功,伸着手腕皱眉抱怨:“我画了好几日呐,脖子手腕都是酸的。”

  知他想的什么,陆芸非常上道的说:“好好好,陛下辛苦了,微臣等会给您再按一按。”

  赵瑜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一边催促他把画展开。

  把画轴放桌案展开陆芸看清其上内容后却是一愣,赵瑜在旁期待的问了几次如何,他方挑眉道:“陛下画的……是臣吗?”

  “对啊,怎么样?”赵瑜绕到陆芸的那侧一同去看,他觉得自己画是挺不错的,为何陆芸的表情有点奇怪。

  难道是欣赏不了这种中西结合的画风?

  “陛下的画自然好的,只是臣没想到陛下会给臣画上一张面具。”

  陆芸指着画卷,这是一幅风景人物画,高山流水之间一位红衣男子随意坐在青石之上,姿态慵懒闲雅的执着一支木萧,旁边还放着一坛酒。

  男子上半张脸覆着一个银色面具,在散落光线照耀下闪着无机质的冷硬光泽,然而他微挑的薄唇又带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与身上红衣相衬,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冷淡又不羁的气质。

  赵瑜:“我觉得这面具很适合你便画上了,好看吧?。”

  赵瑜挺满意自己的创意,其实一开始时候他也没想这么画,画到一半时他脑中忽然闪现出那夜面具男的身影,突然就觉得这个面具还挺适合陆芸的,就画了上去。

  陆芸仔细看了看,颔首表示赞同:“确实不错,倒是比直接把臣的脸画上去顺眼的多。臣只是有些意外,陛下心目中的我是这样的。”

  不像是一个太医,倒似是江湖游侠客。

  “你不是说之前曾在江湖游历过吗?朕就想着那时你就该是如此的。”

  赵瑜长长叹了口气,“若是朕能去江湖上看看就好了,可惜……”

  陆芸慢悠悠道:“江湖未必就有多好,比宫中有趣倒是真的。”

  他看赵瑜一脸向往,又加了句:“世事多变,哪日陛下能亲眼去外面走一遭也未可知,只是到那时陛下恐怕要觉得江湖险恶,不如这宫中安逸富贵。”

  赵瑜忍不住吐槽:“富贵倒是富贵,安逸……就罢了,江湖上是明刀明枪,这宫中的险恶却是看不见的。

  作者有话说:

  改了改了,写了五十多章俩主角才告白,以为我够清水了,居然因为剧情人物被锁了,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