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皓月公主求见。”

  “你说谁?”离忧正画着图纸,冷不丁地听梁坤这么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王爷, 皓月公主求见。”梁坤又重复了一遍。

  自那天林丘回去, 接连半个月没有出现,离忧以为他死了心, 没想到竟然又冒了头,不禁回想这两天做事是否有露馅的地方。他想了半晌, 也没想到, 说:“让她进来吧。”

  离忧停下手里的动作,将画了一半的图纸盖上,抬头看向门口。

  林丘听到通传, 深吸一口气,抬脚走了进去。冷静了半个月, 林丘左思右想,满脑子都是这个人, 第一个世界的季北亭,第二个世界的褚杰, 无论是哪个世界的他,都让林丘念念不忘, 如果这也叫入戏太深的话,那他认了。如果回到现实世界,两个人觉得不合适,那就好聚好散,总好过彼此错过吧。

  虽然上次林丘没从离忧表情上发现任何漏洞, 可他又隐约觉得离忧就是那个人, 不死心的他还是打算再好好确定确定。

  林丘平时都穿着一身大红色衣裙, 因为他觉得红色能将这具身体的美表现的淋漓尽致,可一个月的相处下来,离忧半点反应都没有,林丘不得不深刻的反省了一番。突然发现红色太过张扬妖艳,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一般男人都喜欢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形象,与他一点都不相符。所以他痛定思痛,彻底改头换面,今天穿的是一身暖黄色的衣裙,头上只戴了几朵簪花,整个人看上去柔柔弱弱,没有一点攻击性。

  离忧看着面前的林丘愣了愣,今天的打扮与他之前完全不同,竟然真的有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可是一想到这副皮囊底下,是个抠脚大汉,离忧刚刚升起的那点幻想,顿时被一盆冰水浇灭。

  离忧移开视线,身体不自觉地抖了抖,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说:“公主,今日来找本王所谓何事?”

  林丘将手里的食盒往上提了提,说:“王爷,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特地给您送来尝一尝。”

  “糕点?”离忧还记得第一个世界,林丘做过的煎蛋,那可是能与生化武器相媲美的东西,说:“公主身娇肉贵,无需做这些,若是想吃什么,吩咐他们去做便可。”

  “这不是马上要和王爷成婚了么,总要学些厨艺傍身,这样才能更好的留住王爷的心嘛。”林丘说的面不改色,丝毫没有女儿家的矜持。

  离忧的嘴角抽了抽,刚想说话,就见林丘似乎回过了神,试图挽救道:“我是说为夫君洗手作羹汤,不是每个做妻子该做的么,我自然也不能例外。”

  “公主有心了,只是公主身份尊贵,岂能与普通百姓相比,以后便不要再做了。”为了避免自己食物中毒,离忧只能昧着良心说话。

  “王爷心疼我,我心中欢喜,但为王爷做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林丘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点心端了出来,淡黄色的点心看上去虽然不算精致,却也不至于惨不忍睹,还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离忧眼底闪过惊讶,他没想到林丘做点心倒是做的像模像样的,说:“这是公主做的?”

  看着离忧眼底的惊讶,林丘心里有些欢喜,他的厨艺离忧知道,第一个世界的时候,他还做过煎蛋,只是那个煎蛋做的惨不忍睹,所以他才专门跟厨房的人学做点心,做了一锅又一锅,整整做了三天,他才做成这样。如果离忧是他要找的人,当看到这些点心时,一定会露出惊讶的表情,就像现在。

  系统:“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你现在的身份是公主,不会做饭很正常,他就算不是你找的那个人,也难免会惊讶。”

  “我知道。不过,你下次泼我凉水的时候,下手能不能轻点,也让我稍微抱有那么一点幻想。”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尽量。”

  林丘明白,系统虽然总是怼他,但都是从客观的角度出发,在他情绪激动的时候,让他快速的冷静下来,这是为他好,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系统:“你想多了。”

  林丘笑了笑,从碟子里拿出一块点心递给离忧,说:“王爷,您尝尝味道,我可是学了三天才学会。”

  妪熙离忧看看他手里的点心,突然发现他纤长的指甲剪了,手上还有几处烫伤,可见他这几天确实在用心学做点心。

  见离忧在看他的手,林丘的眼神闪了闪,随即放下点心,将手往后藏了藏,说:“王爷可是怕这点心有问题?那王爷挑一块,我亲自试一试。”

  这么明显的动作,离忧怎么看不出来,也明白他的小心思,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尝了尝,虽然看上去不怎么美观,味道还不错,当然不比不了王府的厨子。

  “味道不错,公主辛苦了。”离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本身就不喜欢吃点心,尤其是甜点。

  “王爷觉得这糕点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见林丘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离忧突然想到了什么,说:“这点心做的不错,没什么需要改进的。公主若是无事,便请回吧,本王还需处理政事。”

  林丘看着离忧,眼底闪过失望,他知道离忧不爱吃甜食,就专门在糕点里多放了些糖,就是想从这些细节里,证明面前这个人就是他要找的,只可惜他没能如愿。

  “那我就不打扰王爷了。”林丘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丝毫没有死缠烂打的意图。

  离忧怔了怔,这显然不符合他的性格,心里不禁在琢磨:“难道还有什么后招等着我?”

  “主人,他好像变得不一样了?”球球奇怪地看着林丘离开的背影。

  “难道是以退为进?”离忧皱了皱眉头,说:“不管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还是专心画图纸吧。”

  离忧拿出之前画了一半的图纸,仔细地铺好,拿起毛笔勾勒起来。这图纸上画的密密麻麻全是线条,便是仔细看,也看不出离忧这画的是什么。

  前两天,黄兴返回了京都,告知离忧岛上的具体情况。那座岛叫不忘岛,正是前朝虎头军的驻地,只是经过百年的变迁,他们从军人重新变回普通百姓,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

  两年前,也不知肖光平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从幽州带着兵马就攻上了岛,因为是偷袭,再加上岛上的居民近百年来都过着安逸的生活,早就没了之前虎头军的战斗力。肖念昭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占领了不忘岛,不仅将岛上的男人都杀了,还将岛上的女人当成军妓来奴役蹂躏,岛上的居民苦不堪言。

  黄兴他们登岛的时候,正巧是岛上有人在办喜事,大多数的守卫都被叫去喝喜酒,岛上的防御空虚,所以他们才能趁着夜色登岛,并安全将消息带回。

  离忧所画的图,正是根据黄兴等人口述,所制作的岛上的地形图,原本已经打算放弃的离忧,现在又有了新的打算,这个岛屿经过了上百年的建设,已经具备了居住的条件,比重新找一个荒岛要节省许多人力物力。再加上岛上只剩下老弱妇孺,且经历过这样悲惨的遭遇,和他所带去的人处境相差不多,各有各的难处,这样相处起来,相对容易许多。而且就算离忧不上岛,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那就没有不管的道理。他现在唯一发愁的事,要怎样调动兵马,而不被肖九幽发现。

  “兵马调动这么大的事,想要瞒住小皇帝,几乎不可能,你说我该怎么办?”

  球球想了想,说:“那就不用朝廷的兵,王府的暗卫不是有不少嘛,还有摄政王所属的私卫,加起来怎么说也有几百吧,这些还不够吗?”

  “岛屿上的兵马有上千人,再加上易守难攻,想要吃下,恐怕怎么着也得几千人吧。摄政王所属私卫有五千之多,如果真要去的话,攻下不忘岛绰绰有余,只是摄政王府的人都被小皇帝监视着,动一动都难,更何况是大规模的调动。”

  “你们人类不是常说‘擒贼先擒王’嘛,现在肖光平已经死了,他们应该人心涣散才对……”球球说着说着停了下来,皱着眉头努力思考着。

  离忧闻言不禁眼睛一亮,笑着说:“可以啊球球,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他们之所以没有动静,是因为没人知道肖光平已经死了,我们利用这一点来做文章,动摇他们的军心,再从其内部攻破,这样就算只有几百人,我们也能拿下不忘岛。”

  “我就这么想的,嘿嘿。”球球见离忧高兴,它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单凭那些暗卫,还是单薄了点,既不惊动小皇帝,又能达到目的,我们该找谁呢?”离忧低下头一边画图,一边思考着,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抬起头,兴奋地说:“哎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哈哈。”

  球球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奇地问:“主人,你想起谁了?”

  离忧没回答球球,扬声叫道:“来人。”

  梁坤听到离忧的叫声,从门外走了进来,躬身说:“王爷有何吩咐?”

  离忧直截了当地问:“梁坤,焦恒现在在哪儿?”

  “回王爷,焦恒一直在茶馆住着,白天出门,晚上才回茶馆。”

  之前离忧亲自带人去了桃园,在前院的佛堂内找到了密道所在,通往的方向正是皇宫西边那个被烧毁的院子。只是密道的出口并不是在枯井内,而是在厨房。当时肖光平从暗道出来,走去的方向正是厨房的方向,所以离忧怀疑那个所谓筱儿,有可能是宫里的嫔妃。只是至今没查出是谁,那个常燕儿也跟着消失了踪影。

  “焦恒是不是还在找常燕儿?”

  梁坤摇摇头,说:“回王爷,奴才并未留意他的动向。”

  “你把他叫来,就说本王有事找他。”

  梁坤应声,转身出了书房。

  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离忧没等来焦恒,却等来了召他入宫的圣旨。

  离忧看向富贵,说:“你可知皇上召本王进宫所谓何事?”

  富贵连忙答道:“王爷,派去赈灾的林大人和柳大人回来了。”

  离忧挑了挑眉,说:“那皇上可曾找见常大人?”

  富贵点点头,说:“王爷英明,皇上让常恩去常大人府上传的旨。”

  离忧起身,说:“你先回去,本王换件衣服便进宫。”

  “是,王爷,奴才告退。”

  梁坤侍候离忧换好了衣服,离忧在书柜上翻了翻,翻出几封书信揣进了怀里,坐上车辇便进了宫。

  御书房外,离忧下了车,抬头一看,常原正等在门外。

  常原见他下车,连忙迎了过来,说:“王爷,您来了。”

  离忧点点头,说:“别担心,你没做过的事,别人想栽赃也得问过本王。”

  常原闻言不禁松了口气,感激地说:“下官谢王爷信任。”

  “走吧,随本王进去。”

  “是,王爷。”

  御书房内,肖九幽正在处理奏折,林海和柳毅就站在殿内。

  富贵进殿,躬身说:“皇上,摄政王和常大人到了。”

  肖九幽闻言合上手里的奏折,说:“让他们进来。”

  “是,皇上。”

  离忧率先进殿,常原紧随其后,来到殿前躬身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肖九幽捏了捏眉心,抬头看向离忧,说:“两位爱卿平身吧。”

  “谢皇上。”

  离忧直起身子,扫了林海和柳毅一眼,说:“不知皇上召臣前来所谓何事?”

  肖九幽将手边的奏折拿了起来,说:“这里有两份奏折,朕想摄政王看一看。”

  富贵连忙上前接过奏折,随后递给离忧。离忧打开奏折仔细看了看,随后又递给富贵,说:“皇上,这奏折是谁呈上的?”

  肖九幽看了看林海和柳毅,说:“摄政王这是明知故问?”

  “臣不敢,只是奏折上并未署名,故臣有此一问。”

  “这奏折是林爱卿和刘爱卿共同呈送。”

  离忧点点头,从袖子里拿出那几封书信,说:“正好,臣也有些东西要给皇上过目。”

  富贵见状又接过离忧手中的书信,递给肖九幽。

  肖九幽好奇地接过书信,拆开一看,顿时皱起了眉,说:“不知这些书信,摄政王是从何处得来?”

  离忧答道:“回皇上,这些书信是从高城知府黄广仁府上得来。”

  站在一旁的林海和柳毅脸上皆是好奇之色,只是碍于规矩,他们只能相互对望,猜测那些信中到底写了什么。

  肖九幽将书信放回信封,抬头看了看常原,又看了看离忧,说:“摄政王真是好手段,这般隐秘的东西也能被你找到,怪不得他们个个有恃无恐。”

  “皇上,臣等所行之事皆为东肖,问心无愧,自是不怕。”离忧虽然微微垂着头,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

  肖九幽笑了笑,说:“常爱卿,虽然高城一事,你也被蒙在鼓里,可身为监修竟丝毫未有察觉,已是失职之罪。朕看在摄政王的不予重罚,就罚你半年俸禄吧。”

  常原连忙跪倒在地,说:“微臣谢皇上开恩。”

  “高城堤坝一事,朕还交给你,这次若再出现问题,朕便拿你是问,绝不姑息!”

  “是,皇上,微臣定竭尽全力,绝不负皇上信任。”

  “退下吧,收拾收拾东西,即日启程。”

  “是,皇上,微臣告退。”常原起身,躬身退出殿外。

  “皇上,这常原为了一己私利,在修筑堤坝时偷工减料,差点酿成大祸,您为何不治他的罪,反而让他继续监修高城堤坝?”柳毅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见柳毅说话时,抬头看了看自己,离忧扬起嘴角笑了笑,说:“柳御史这般看着本王是何意?”

  柳毅犹豫了一瞬,说:“朝中上下皆知常大人是王爷的人,常大人在高城所行之事,是否王爷授意?这不得不令下官怀疑。”

  “柳御史还真是记吃不记打!还记得之前的二十板子么,若不是皇上求情,你以为冒犯本王就这么轻易放过你?”离忧看着柳毅的目光微冷。

  “下官行得正做得直,一切皆以东肖律法为参照,若是因此冒犯王爷,下官也是问心无愧。”柳毅说话时,虽然视线微垂,可身板却挺得笔直。

  “你问心无愧?”离忧突然笑了笑,说:“你的榜眼,是本王给的,本王与你而言有提携之恩,你不思报恩,还恩将仇报,这就是你柳大人说的问心无愧?”

  柳毅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即反驳道:“王爷是对下官有提携之恩,只是下官身为御史,本就有监察百官之责,王爷所行违背东肖律法,下官便有责任向皇上禀报。莫说是王爷,便是下官的亲友,下官也绝不徇私。”

  “柳大人还真是大公无私。”不待柳毅说话,离忧接着说:“柳大人去高城已有近两个月,回来也是忙着进宫告状,或许还不知家中出了事。”

  柳毅怔了怔,抬头看向离忧,眉头皱得死紧,说:“王爷这话是何意?”

  “大约在一个月前,京都衙门接到报案,说青楼中有一妓子被害,嫌疑人正是柳大人的小舅子杨峰。令夫人唯恐弟弟出事,便拿银子收买何知府,让其将案件定为自杀。”

  柳毅脸色变得很难看,随即跪倒在地,说:“皇上,臣有负圣恩,还请皇上降罪。”

  杨峰什么性情,柳毅非常清楚,整日里游手好闲,吃喝嫖赌一样不少。如果不是柳毅受过杨家的恩惠,又娶了杨彩云为妻,他才不会管杨峰的死活。

  杨家只有杨峰一个男丁,杨彩云对杨峰百依百顺,所以才养成杨峰无法无天的性格。如果真如离忧说的,杨峰出了事,那杨彩云还真能干出行贿的事。

  肖九幽看看离忧,又看看柳毅,说:“此事柳爱卿可有参与?”

  柳毅摇摇头,撩起下摆跪倒在地,说:“皇上,微臣虽不知情,但她是微臣的妻子,微臣不能不管,还请皇上降罪。”

  “柳大人为何不怀疑此事的真假?”

  柳毅没有丝毫犹豫地说:“摄政王从不屑说谎,微臣没有问的必要。”

  “你倒是信任他。”肖九幽冷哼了一声,说:“此事若为真,那便罚柳爱卿一年俸禄。”

  “微臣谢皇上隆恩。”柳毅停顿了停顿,接着说:“皇上,微臣还是方才那个问题,还请皇上赐教。”

  肖九幽并未回答柳毅,而是看向一直未曾说话的林海,说:“林爱卿是否也想一问?”

  林海连忙躬身说:“回皇上,微臣确实有此一问。”

  离忧看向两人,问:“两位大人为何以为常原为谋私利偷工减料,可有证据?”

  “证据自然有,我们专门去堤坝采样,发现修筑堤坝所用材料全是残次品。高城知府以及衙门的人,都说这一切皆是常大人所为。”

  “既然两人大人说他谋取私利,那他谋了多少私利,现在何处?”

  “这……”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只调查了事情的大概,还未查清贪腐的官银在何处。

  沉默了一会儿,柳毅出声说:“只要皇上下旨,定能在常大人府上搜到官银。”

  离忧呲笑一声,说:“原来两位大人查案便是如此,查的不清不楚,就妄下定论,再撺掇着皇上下旨查抄同僚的家。若查出还好,若查不出,贻笑大方的可是皇上。本王当初还真看走了眼,不该仅凭写的字还不错,就提了榜眼,真是丢人现眼。”

  柳毅被说的脸色涨红,却不知该如何反驳,此事确实是他们心急了。

  “王爷虽然我们没有物证,却又人证,高城上下,包括售卖材料的商人,一口咬定便是常原所为,难道仅仅因为未找到被贪腐的官银,便不了了之吗?”林海出声说道。

  “高城上下?”离忧笑了笑,说:“若本王没说错,林大人所谓的高城上下,就是知府衙门的人吧。”

  林海神情一滞,并没有反驳。

  “那些商人为了保命,别说让他们诬陷常大人,便是让他们说是林大人所为,他们也照说不误。林大人,没有物证的加持,人证是最不可信的。”

  见两人都被说的哑口无言,肖九幽微微笑了笑,他就喜欢看离忧与人交锋的样子。如果换做以前,他会直接将书信扔在他们脸上,绝不多说一句废话。

  肖九幽挥挥手,让富贵将桌上书信,递给两人看。两人展开书信一看,不禁脸色一变,羞愧地涨红了脸。

  那几封书信是枭卫在黄广仁的书房内找到的,是他和肖光平来往的密信,里面清楚交代了黄广仁贪腐官银的去向,正是送去了肖光平所在的幽州。肖九幽虽然跟肖光平有合作,但这件事他并不知情,不过常原贪腐的事,正是肖光平故意透露给他的。肖光平想挑起肖九幽和梁华君争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原剧情他成功了,只是这一世梁华君的芯子里换了人,他注定成功不了。

  两人相继跪倒在地,事已至此,就算当初是给离忧下的套,人家已经脱困而出,他们只能认栽,说:“臣办事不力,还请皇上责罚。”

  “吃一堑长一智,牢记下次行事莫要偏听偏信。这次你们赈灾有功,本应犒赏,就当功过相抵,便不赏不罚吧。”

  “谢皇上隆恩。”

  离忧见这件事落幕,说:“皇上,臣府中……”

  “你们退下吧,朕还有事和摄政王商议。”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