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本想着事情了了赶紧跑, 但肖九幽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你们退下吧,朕与摄政王还有要事商议。”

  “是,皇上。”柳毅和林海对视一眼, 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离忧心里苦笑, 这几天他是一散朝跑的比兔子还快,就是怕被肖九幽留下。就算肖九幽当殿点他, 他也装聋作哑,只要不堵他, 他该跑就跑, 丝毫不含糊。可今天好似跑不了了。

  离忧直截了当地问:“不知皇上有何要事,要与臣商议?”

  肖九幽绕过御案,走向离忧, 说:“怎么,摄政王有了皓月公主这个大美人, 就彻底收了心,对这外面的花花草草不屑一顾?”

  离忧连忙退后了几步, 说:“皇上,臣决定从此后专研佛法, 以抵自身罪孽,那些凡尘俗世, 臣已不再沾染。”

  太监不放过,和尚总不能还惦记吧。

  “专研佛法?”肖九幽眉头皱起,再次欺近,说:“摄政王可是忘了答应过朕何事?”

  “皇上,臣并未忘记, 臣定会尽心辅佐皇上, 不敢懈怠。况且臣清心寡欲, 不对公主有非分之想,不正是皇上所要求的么?”离忧连连后退,已被他逼到墙角。

  “朕要的是你对别人清心寡欲,不是对朕!梁华君,是你让我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你就必须负责到底,这是你欠朕的!”肖九幽的眼睛黑沉沉的,充斥着强烈的占有欲。

  “皇上,以前是臣做错了,臣不能一错再错……”

  “凭什么你一句错了,想要回头了,我就该原谅你,就该让所有事回归正轨?梁华君,是你对不起我,是你欠我的,若你想要补偿,就必须听我的!”

  “皇上……”

  “叫我九幽。”肖九幽打断离忧的话,说:“你不是最爱这么叫我么。王爷,你已经两个月没有要过九幽了,九幽想得很。”

  肖九幽伸手去抱离忧,却被离忧一把攥住了手腕,一个旋身将他制服。

  “既然知道是错,臣就不会一错再错。皇上,以前是臣对不住你,以后臣会在其他方面补偿,还请皇上莫要让臣为难。臣告退。”

  离忧说完,松开肖九幽,转身就走。

  肖九幽捏了捏被弄痛的臂膀,说:“听闻摄政王府上的小少爷,已多日不见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离忧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肖九幽,说:“皇上这是何意?”

  肖九幽似笑非笑地看着离忧,说:“朕上次过府,观小少爷似与慧南王有几分相似,不知这是为何?”

  “长相相似的人多如牛毛,皇上这般提醒是为何?”

  离忧猜测肖九幽是重生者,却一直没能确定,再加上对他多有愧疚,对他的防备相对松懈许多,竟然忘了若他是重生者,那就应该清楚梁鹤的身份,说不准梁鹤一直在他的监视之下,那西凉来人他应该也清楚,很可能会在其中做什么手脚。想到这儿,离忧的脸色沉了下来。

  “摄政王说的没错,世间长相相似之人千千万,确实不必大惊小怪,只是慧南王曾与朕说过,西凉皇后曾有一嫡子,被贼人掳走,算算年纪似乎和小少爷相当,这就有点巧合了吧。”

  “皇上这话说的,臣甚是不解,梁鹤是臣在打猎时带回王府,当初皇上也在场,应该清楚才是,这与西凉国皇室又怎会扯上关系。”

  “这事朕确实清楚,那为何西凉国西山候会出现在京都?摄政王是否也该给朕一个解释。”

  离忧心里一阵苦笑,他自认已经想了许多,防了方裴,防了林丘,却在肖九幽这里栽了跟头,果然不愧是当过帝王的人,其心机真的不容小觑。

  连来的人是谁,他都一清二楚,离忧也就没了狡辩的必要,说:“皇上为何今日才提及?”

  “朕在等,等摄政王亲口告诉朕,只可惜摄政王似乎没有向朕坦白的打算。”

  “皇上,梁鹤确实是西凉国皇子,臣放他回去,也只是想让他制衡方裴,不让方裴一人独大愚咥,西凉一旦内乱,便对我们东肖有利。”

  “既是对东肖好,那为何摄政王要瞒着朕?”

  离忧说的,肖九幽自然清楚,这也是他并未阻止的原因,只是离忧瞒着他,就不得不让肖九幽多想。

  离忧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说:“皇上不信臣,臣说了,也不过是多添烦扰。”

  “朕为何不信摄政王,摄政王不是应该一清二楚么?摄政王越是瞒着朕,那朕就越对摄政王疑心,摄政王这般睿智,怎会不清楚?”

  “此事是臣做的有些欠妥,但臣所行之事,皆是为东肖,并无二心,若是皇上不信,臣也无可奈何。”

  “摄政王既是认错,那是否该罚?”

  离忧不答反问:“皇上,臣只想问梁鹤现在何处?”

  肖九幽目光灼灼地看着离忧,说:“摄政王若想知道,今晚便留下来。”

  “皇上。”离忧沉默地看了肖九幽一会儿,说:“臣希望皇上做个明君,公私分明最好。”

  “与朕而言,这便是正事。”

  离忧真的和他说不通,微微躬身,说:“臣告退。”

  见离忧转身就走,肖九幽连忙出声,说:“摄政王便不担心梁鹤的安危么?”

  “臣相信皇上明白臣的用心,也相信皇上定比臣更希望东肖好。”离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肖九幽看着殿门被关上,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最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轻声呢喃道:“朕想要的,总归是朕的……”

  离忧快步走上车辇,说:“球球帮我定位梁鹤的位置。”

  球球点点头,用了一个演技值,定位了梁鹤的位置,画面中梁鹤牵着马行走在街道上,看环境应该是一处集市,身边跟着许志,并未见许嬷嬷的踪影,应该是在马车上。

  “主人,梁鹤现在正在香桓,平城的一个乡镇。”

  离忧不禁长出一口气,说:“还好,还好,小皇帝没有脑子一热,对梁鹤下手。”

  “主人,我刚才才意识到这是男主,刚才他的气场能有两米八。”

  “不愧是男主,以后可得长记性了,千万不能因为他是本土的,就掉以轻心。他可比王府里那位的心机深太多了。”

  “不愧是权谋剧里的男主!主人,你说如果不是女主被穿了,咱们还能完成任务么?”

  离忧闻言哭笑不得地说:“那这么说我还得谢谢入侵剧本世界的病毒了?”

  “我现在觉得王府里的女主可爱多了。”

  “他是男的,你可别被他的外貌骗了。”

  “主人见过的都是他穿过来的角色,怎么就确定他是个男的,说不定他现实里是个小姐姐呢。”

  离忧怔了怔,说:“倒是也有可能。不对,第一个剧本世界里他对我表白过,我以我们都是男人为由拒绝了,如果他是小姐姐,不早就说了吗?他不说,还死缠烂打,明显是男的。”

  “这可说不准,万一是小姐姐,主人不就错过了么?要不你就跟他试一试?”

  “要试,你自己试。就算要试,也要回到现实世界,我已经三十岁的人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早就没了。”

  “主人才三十岁,怎么就看透人生了呢,一点冒险精神都没有。”

  “岁月催人老啊,尤其是在娱乐圈混,看了太多的人生百态,心里的那点激情早就被磨没了,现在只想平平淡淡生活。有戏拍最好,没戏拍就找个安定的工作。”

  球球好奇地问:“娱乐圈很难混吗?”

  “把‘吗’去掉,以你主人我的演技,混了七八年依旧是个十八线的小演员,你说呢。”

  “这么难啊,我还想着跟主人回去,也去娱乐圈混混呢,如果这么难的话,还是算了吧。”

  离忧听得一阵好笑,说:“你现在除了我,谁都看不见,你去娱乐圈做什么,演空气吗?”

  球球一阵语塞,好半晌才说:“我不是想着等主人回到现实世界,我也能化形了嘛。”

  “那我努力,尽量在回现实世界的时候,让你化形。”

  “嘿嘿,我就知道主人对我最好了。”

  一炷香后,离忧回到王府,焦恒已经等在书房内,见离忧进门,连忙行礼,说:“焦恒参见王爷。”

  “起身吧。”离忧挥挥手,来到桌前坐下,说:“听闻你最近一直住在茶楼?”

  焦恒点点头,说:“若王爷介意,那小人另外找住处。”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茶楼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这次找你来,是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焦恒愣了愣,说:“焦恒若有帮得到王爷的地方,王爷尽管开口。”

  离忧沉吟了一会儿,说:“你与武林中人还有交往么?”

  “有,不过也仅限师门中人。”

  离忧点点头,接着问:“你们武林中谁的消息最为灵通?”

  “灵门是专门收集各类消息的门派,号称无事不知无事不晓,许多门派打探消息都会去灵门。”

  “灵门在何处?”

  “灵门在玉门山,距离京都五百里。”

  “五百里……”离忧点点头,说“你帮本王跑一趟……”

  离忧附在焦恒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焦恒只觉得耳边微痒,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白皙的脸颊浮现红晕,不过很快离忧便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听明白了?”

  焦恒点点头,说:“王爷放心,焦恒一定不负所托。”

  离忧转头看向梁坤,说:“给他多准备一些银两,办事总少不了用钱。”

  “多谢王爷。”焦恒也不矫情,他身上确实没多少钱,自己用还好些,如果是办事,还真不够用。

  梁坤带着焦恒去了账房,支了五百两银子,随后焦恒就骑马去了玉门山。

  三日后,灵门传出消息,平王肖光平离奇失踪。五日后,焦恒回归王府,带来了不忘岛的消息。

  “也就是说若想从内部攻破不忘岛,得从黄辉民下手。”

  “是,王爷,黄辉民正是高城黄广仁的亲弟弟,也是肖光平私卫的统领,这个黄辉民好色成性,就光是小妾便有几十人之多,甚至将不忘岛当成自己的后宫,肆意蹂躏岛上的女子。前几天刚刚迎娶了新夫人,据说是不忘岛岛主的女儿。”

  “新夫人?这个黄辉民以前没有妻室么?”

  “有,在幽州,还是平王王妃的庶妹,叫高韵怡。”

  “既是有妻室,还是平王王妃的妹妹,这黄辉民是怎么敢再娶妻的?”

  “王爷有所不知,这平王王妃和高韵怡不和,她心知黄辉民好色成性,还要将高韵怡嫁过去,就是没安好心。黄辉民得知事情真相后,为了讨好王妃,整日里虐待高韵怡,甚至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欢好……”

  焦恒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不自觉地想起之前他和梁华君欢好的画面,脸颊一阵阵发烫。

  “原来如此。”离忧没感觉有什么不对,毕竟之前和他们欢好的又不是他。

  焦恒干咳了两声,收回飘远的思绪,说:“原本黄辉民有过休掉高韵怡的打算,只是王妃亲口警告过他,无论他怎么虐待高韵怡都没关系,就是不能休妻,这有损他们高家的声誉。所以高韵怡虽然不招黄辉民待见,却始终是他的正妻。”

  “那为何又允许黄辉民娶平妻?”

  “那是因为高韵怡嫁给黄辉民三年一直未曾生下子嗣,黄辉民以这个为借口,纵然是王妃也不好拦着。”

  离忧点点头,好奇地问:“为何灵门会了解这些?”

  “这灵门就是靠倒卖消息发家,是他在江湖中的立身之本,自然要做到极致。”

  “那我们该从哪里对黄辉民下手呢?”离忧微微皱了皱眉头,说:“他现在刚刚娶了平妻,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就算想从这一点下手,也不该是现在。”

  “王爷英明。我觉得王爷可以从高韵怡下手,以她如今的处境来说,应该最是痛恨王妃和黄辉民,十有八九会帮我们。”

  离忧赞赏地看着焦恒,说:“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接近高韵怡,又如何劝服她为我们所用?”

  “高韵怡最喜欢听戏,自黄辉民上岛后,高韵怡每隔几天都会去一趟戏园子,她现在的日子可比黄辉民在时,自在许多。”

  “喜欢听戏?”离忧若有所思地说:“看来就得从戏园子下手了。”

  从京都到幽州快马加鞭也要五日才能到达,也就是说如果离忧亲自去,得至少消失十天以上,就目前的情况看,想要不被发现,还真是难如登天。

  这天清早,离忧伪装了一番后,就和焦恒、黄兴一起出了王府,而梁坤则留在了府上,与他一起的是林昭。

  林昭有些不安地说:“梁总管,我这副模样真的和王爷一模一样吗?”

  “是,你不是用铜镜看过了么?你要谨记,你现在是王爷,不能如此畏畏缩缩,若是让人发现不妥,坏了王爷的大事……”

  “你放心,我定不会坏了王爷的事。”林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安,很快气质就变了个样,说:“梁坤,去给本王泡杯茶来。”

  梁坤微微点头,说:“是,王爷。”

  离忧告诉梁坤等人,他会易容术,然后就挑了身形和他最像,也值得信任的林昭易容,代替他留在王府。离忧装模作样地拉着林昭进了房门,拿出从街上现买的胭脂水粉,在林昭脸上涂涂抹抹。其实这些都是假象,他让球球设下幻象,让林昭和他换了面貌,但凡看到林昭的人,都会认成是他,而他则变成了林昭的模样。另外他递了抱病休沐的折子,这样林昭只需待在院子里装病便可。

  连续赶了三天的路,离忧等人终于来到了幽州。

  焦恒看向离忧,说:“王爷,咱们风餐露宿赶了三日的路,您也累了,今晚我们就在客栈好好休息一晚吧。”

  离忧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都到了幽州了,自然要好好休息一番,走吧,挑个好点的客栈,吃顿好的,再好好睡一觉,有事明日再说。”

  一行人走在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幽州城虽然不如京都繁华,却也热热闹闹,一派繁荣景象。这倒是能看出肖光平确实有些才能,只可惜太过贪婪又残暴,这样的人不适合当皇帝。

  转悠了一圈,找了一个相对较好的客栈,单独要了一个小院,虽然小了点,住下他们五个人,倒是也绰绰有余。

  焦恒给离忧打了热水,让离忧简单地洗漱了一番,这一

  路上焦恒显得格外殷勤,对离忧照顾的体贴入微,跟他以往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

  “你也去洗洗吧,待会儿一起去外面吃个饭。”

  “好。”

  黄兴见焦恒离开,小声说:“王爷,奴才觉得焦公子对您还是念念不忘。”

  离忧一愣,回想这一路以来焦恒的所作所为,好似有点太过殷勤,说:“以后莫要如此说,他已不是本王的人。”

  “是,王爷。”

  尽管说是这么说,但离忧还是觉得和他保持距离比较好,以免让他产生误会,有那么两个难缠的,已经一头包了,离忧可不想再来一个。

  几人洗漱停当后,一起来到大堂吃饭。因为正值午饭的时候,大堂里的人几乎已经满员,他们来时仅剩了一张桌子。

  焦恒上前掏出帕子擦了擦凳子,这才转身看向离忧,说:“老爷,您坐。”

  离忧犹豫了一瞬,还是坐了下来,说:“出门在外不必如此。”

  “是,老爷。”焦恒应声,坐到了燕南的旁边。

  店小二见状连忙上前,笑着说:“几位爷想吃点什么?”

  离忧扫了众人一眼,说:“五个人六个菜一个汤,要有荤有素。你们这儿有什么主食?”

  “回爷,咱这儿有面,有饼子,还有白米饭,您看想吃什么?”

  “就来两斤饼子,五碗米饭吧。”

  “好嘞,几位爷稍候,饭菜马上上桌。”

  “先上壶上好的龙井。”焦恒见状补充道。

  “好嘞,上好龙井一壶。”

  离忧看了看四周,看打扮几乎都是过往的行商,只有一桌比较特别,坐着一男一女,桌上放着两把剑,各自穿着一身劲装,看模样应该是武林中人。

  “师兄,你说不忘岛上有宝藏,这事是真的吗?”

  “你小声点。”那个青年四下看了看,说:“灵门传出的消息怎么可能有假。”

  离忧眉头紧皱,看向焦恒。焦恒也是一脸不解,微不可查地摇摇头。

  “师兄怕什么,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武林各门各派都行动了起来,不都是冲着不忘岛的宝藏去的吗?好在我们师门离得近,要不岂不让他们占了便宜。”

  “你少说两句吧,赶紧吃,吃完好与师尊他们汇合。”青年时不时地看向离忧他们这一桌,因为只有他们身上带着兵刃,估计青年将他们当成了武林中人。

  离忧他们始终不言不语,安静地听着周围的声音。

  “哎哎哎,你们听说了吗?今儿红梅楼搭台子,原本该刘大家唱的《红缨枪》,却让林晓月代替上了台,台子底下看戏的都嚷嚷着退票,差点没把戏园子砸了。”

  离忧隔壁桌坐着四个男人,桌上摆着三个菜一壶酒,正一边吃一边说着。

  “听说了,我们隔壁那个老赵头,可是刘大家的戏迷,一有钱就去捧场,今儿下午他就在,砸戏园子也有他一份。”

  “原来你们都听说了,那你们知道这刘大家为何没上台吗?”

  “为什么?你可是有什么小道消息?”

  “嘿嘿。”戴帽子的男人得意地笑了笑,说:“这是秘密,你们若是想知道,今日这酒你们请。”

  桌上三人相互看看,小眼睛男人说:“成,若是你说的不是无关痛痒,那今日这酒我请。”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戴帽子的男人看看四周,见没人留意这边,压低声音说:“昨个晚上,刘大家被王府的人抓走了,至今还没回戏班,估计是已经……”

  “被王府的人?”其他三人面色一变,小眼睛男人连忙站起身说:“掌柜,帮我们把饭菜包起来,我们回家吃。”

  店小二走了过来,说:“哟,几位这是有事?”

  “少废话,赶紧给我们包起来。”小眼睛从怀里掏出一钱银子递给店小二,说:“再给我们加壶酒。”

  “好嘞,几位稍等,饭菜马上包好。”

  店小二用油纸将饭菜给他们包好,又重新拿了一壶酒,四个人慌慌张张地就走出了客栈。

  接下来听到的都是无用的信息,离忧等人吃饱喝足,就回了小院。

  离忧直截了当地问:“焦恒,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传出不忘岛有宝藏一事?”

  “回王爷,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按照王爷的吩咐,透露平王失踪的消息,还有就是打探不忘岛的事,宝藏的事我并不知情。”

  “既然你不知情,那便是有别人散布的这个消息,那对方又是什么目的呢?”

  “王爷,此消息一出,恐怕整个武林都会出动,不忘岛应该会掀起腥风血雨。”

  黄兴出声说:“这是好事啊,这样咱们就坐收渔翁之利便好。”

  “若只是攻占不忘岛,杀了平王的人,本王只会拍手称快,如果殃及那些妇孺……”

  “王爷,到时朝廷再派兵镇压便可。”

  “事情没那么简单。”

  宝藏的事一出,不忘岛就不再是秘密,他想把人送上岛的计划很有可能泡汤了。只是事已至此,他还是先弄清楚,到底是谁散布的这个消息,他可不想身边有这么一个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