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第131章 番外《隐于世》(二)

  不行?

  对啊对啊, 我都这么恶意揣测你了,你还不愤怒吗?难道不该拿出你应有的实力证明下自己到底行不行?

  将夜真是昏了头,根本就没留意自己心中所想为何被对方猜到。

  从被褥中探出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云谏, 期待又兴奋。

  岂料, 对方只是凝着他看了会儿,转头就踏出门槛,阖上殿门。

  将夜:“??”

  不会真的是不行了吧?

  这种微妙的感觉说不上来,他倒是没那么伤心了, 云谏看他那样子并不是不喜欢他了,而是藏着难言之隐, 但更糟糕的复杂情绪让他心口发堵, 其实就算云谏不行,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就不喜欢云谏了。

  应该有的治吧?

  将夜长长叹了口气,抚着自己心口, 安慰自己。

  他决定再试一试, 说不定只是百年没用了, 某些感官还没苏醒,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师尊真的不行, 他也不介意换位思考一下, 按照他穿来时拿到的剧本,他本来就是上面那个啊。

  他虽没用过那处, 但觉得自己也还算可以吧,起码也是超过正常男性平均值了。

  于是, 这一夜虽有些孤枕难眠, 将夜却也不哭不闹了, 第二日醒来再见他师尊,眸子里明晃晃带着怜悯和同情。

  云谏每每要岔开话题,同他说些什么,他都是宠溺地频频点头。

  云谏:“腓腓今晨说池子里的鱼适应不了川流水,繁殖数量都锐减不少。”

  将夜:“嗯嗯,我晓得,我待会儿就去引天山冷泉来。”说着又补了一句:“鱼水之欢什么的,也不能总让鱼努力,水也要自己主动点才行。”

  云谏:“……”

  不管说什么,再正经的话题从将夜嘴里说出来,也总能歪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去。

  云谏本以为自己适应了。

  但在又一次尝试下厨,将夜在打下手时,终于被「暗示」地有些恼怒。

  起因是云谏手艺不怎么样,他也没敢尝试让将夜吃他做的东西,但小青藤不一样,人间的食物他不能吃,云谏用灵植灵液做的小食,他吃了不但无碍,反倒能增长修为。

  可怜的傻孩子没吃过美食,没有对比的情况下竟觉得云谏做的焦炭美味可口,今日又寻了一筐子桑葚,闹着要他爹给他下厨。

  云谏左右没什么事,就进了厨房。

  果酱都捣好了,满满一大锅,却发现面粉只剩一点点了。

  将夜眼眸一亮,暗示的机会来了!

  他戳着下巴欣喜道:“做馅饼也不一定要果酱为馅,面饼为皮啊。”

  云谏挑眉看他。

  将夜赧然垂首:“果酱要是挤不进面皮里也没关系,我们把面皮做成馅,塞进果酱之中也不是不行……”

  “呃……”赤裸裸的暗示不要太明显。

  云谏哪怕之前没留意其中深意,这一下子总算彻底明白过来了。

  将夜不但在暗示他不行,还明示自己可以成为他现在的角色。

  还沾着果酱的手一把捏过将夜的下颌,强迫他抬眼看自己,云谏眯了眯眸子,气息愈发危险,指腹将粘腻的紫红色果酱抹匀在将夜唇角边。

  大约是果汁香甜,将夜本能地探出舌尖去舔唇角的果酱,嫣红的舌尖却不小心扫到他师尊的手指,两人都愣了一下。

  云谏眼底氤氲的危险气息愈发浓重。

  将夜怯生生地抬眸看云谏,喉咙滚了滚,就蓦然被对方扣住后脑,吻上唇,嘴角脸颊上沾染的甜腻果酱都被一点点舔舐干净,湿滑的舌侵入口腔,纠缠不休,气息愈发灼热。

  热吻激情,将夜有些受不住地哼吟一声,双臂攀上他师尊的脖颈,侵入却蓦地停顿。

  云谏看着他湿润的杏眼,忽然眉心抵住他的额,平复着呼吸。

  沉缓的嗓音有些微哑地贴他耳边:“好了,别闹了。”

  将夜:“……”

  这就完了?

  刚尝到嘴,还没咂摸出滋味就被迫阻断,将夜说不出的委屈。

  看着他师尊松开他,目光瞥开,认认真真地倒腾着桑葚饼,将夜不甘地撇撇嘴,一块小饼干都比他有吸引力?这太他妈离谱了。

  将夜愈发笃定,他师尊可能真的不行了……

  看来,他们二人以后的幸福生活还要靠他自己啊!

  看着他师尊唇角还沾着绛紫色的桑葚果酱,将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在他师尊慌乱地要推开他之前,蓦地贴上去舔干净。

  眉梢一挑,调侃道:“于嗟鸠兮,无食桑葚!”

  “呃……”这是拿他同鸠比?

  鸠浑身灰扑扑的,长得不好看,羽毛也不靓丽,搁在翊族那也是最下等的鸟,他本体是凤凰,还是绝无仅有只此一只的白羽凤凰,他怎么就跟斑鸠同论了?

  云谏面色黑沉前,将夜就咯咯笑着推门跑了出去。

  真的是……

  他们之间的关系愈发亲昵,也直接导致了师尊没有个师尊的样子,徒弟没有徒弟该有的敬畏。

  这倒是让云谏莫名怀念曾在神隐峰上时,将夜发着誓言,一口一个尊重师尊,敬爱师尊的模样。

  面粉不够,果酱水份又多,最后做出来的果饼软塌塌的,但小青藤吃地香甜,还表示体会到父爱的伟大。

  云谏一顿无语后,觉得小青藤吃什么都觉香甜,这傻孩子的建议压根没有参考价值,将夜吃惯了美食,嘴又刁,至此之后他也算是彻底放弃了庖厨一道。

  这天入夜,免得再撩起将夜的火,云谏还是去了隔壁偏殿就寝。

  就要熄灭油灯,小青藤就咋咋唬唬跑来敲门,形容着急道:“爹!不好了,将夜他身体不舒服,捂着肚子叫疼,已经……”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人就消失没影了。

  腓腓攀着青藤的腿,利索地跳进他怀里:“你们在搞什么啊?”

  “你看出来了啊……”

  腓腓哼哼唧唧道:“你演技和将夜一样差劲,也就我主人那个关心则乱啊,才看不穿呢。”

  青藤抱着腓腓往外走,大声密谋:“将夜说要给我爹一个惊喜,虽然这法子有点惊,但待会儿应该会喜吧?”

  小猫儿眸子一亮,耳朵支棱起来,兴致勃勃踩着青藤胸膛,八卦地催促道:“快快快,说给我听听,他打算怎么作妖?”

  “这个嘛……”

  云谏着急忙慌地赶过去,眉头紧皱着,刚一推开门冲进去,殿门就在身后「啪」地关上了,眼前一片漆黑。

  他如今涅槃重生用的是上辈子的身躯,眼虽不瞎了,但眼神到底没有以前那么好,黢黑的环境中,看不见,声音就更明显了。

  窸窸窣窣的衣裳摩擦声,带着浅叹的哼吟,还有四肢不安地与被褥绞缠……

  云谏深吸一口气,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急切的担忧褪去,又浮上一层无奈。

  指尖轻点,烛火亮起。

  眼前的一幕让他愕然不已,桃花眸微微瞪圆,殿内光景就这么倒映进瞳孔中。

  昏黄烛光下,床榻四周飘荡着撩人的纱幔,随风微晃,隐隐将里头的人影透出来。

  风来,一掀,就露出仰躺在床榻上的人。

  清癯单薄的身子被半透的衣裳遮蔽,与其说是衣裳,倒不如说是一块难以蔽体的纱幔,鲜红的纱挂在如玉般皎洁的皮肤上,薄纱宽袖里伸出一截藕白的小臂,艰难地攀着纱帐,支撑起身躯。

  少年脸颊都被熏成绯红,墨色的发凌乱地贴在侧颊,眸子里更是湿地要命。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云谏,有气无力地带着哭腔道:“我……嗯我好像翻车了。”

  云谏:“……”

  双颊都是不正常的红,殿内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古怪的甜腻气息,定然是有什么药物作用。

  云谏叹了口气,走过去要探他脉搏,就被一双柔若无骨般的手臂缠上脖颈。

  少年浑身滚烫,贴着他才舒服了一些。

  “怎么回事?”

  云谏话问地冷静,实际上早就被将夜这个模样折腾地有些燥热了,只是过分能忍罢了。

  然后他就听见……

  ——这都能忍?!看来是真不行了,唉……

  云谏:“……”

  将夜委屈地往他师尊怀里蹭:“我沐浴的时候衣裳沾湿了,没有多余的换,就去柜子里翻找,虽然我不太记得,但这衣服应该是魔后的,我只是……只是没想到,这衣服好像沾染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

  你没想到?

  是蓄意谋划吧?

  但这一点确实出乎将夜意料,他原本只是想搞个睡衣诱惑,哪能知道上辈子的他们还有这情趣?更何况都过了万年了,这药效居然还这么猛!

  将夜难受地扭了扭腰,云谏眸色一暗,感觉到腿被顶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眸色里明晃晃地写着:真拿你没办法。

  将夜虽然浑身燥热,难受地很,吃着苦,却压制不住兴奋,勾着他师尊的脖颈拽下来就吻上去。

  缠绵悱恻间,彼此都快失控了,云谏却忽然一顿,硬生生扯开将夜,眼底晃过隐忍。

  ——不是吧?真的不行了啊?

  少年湿漉漉的眸子写满了质疑,慢慢地变成了笃定。

  他犹疑着,还是将酝酿了多日的话道出:“那个……嗯,其实我的水平也……也还行的,我虽然没有经验,但理论知识很丰富,肯定不会让你不舒服,你要不……要不让我试试?”

  话音刚落,似有危险的气息逐渐凝聚。

  将夜望着他师尊晦暗难明的桃花眸,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喉咙,但还是不怕死地坚定道:“我可以的!相信我……啊?啊——”

  他没机会试试了,云谏压着他,忽然俯身。

  将夜双手都被交叠地扣在云谏掌心,整个人任人拿捏,脸颊熏红,眼尾都被逼出泪水。

  似被包裹在一团暖流中,挣脱不出,有些温度在往上攀,体表被药物作用出的滚烫却在一点点消退。

  直到水流冲破堤坝。

  将夜喘了口气,没那么难受了,他熏红的眼低垂,望着抬起头的云谏,盯着对方唇角,有些赧然道:“我觉得桑葚果酱沾你唇边似乎更好看些。”

  他师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抬袖抹了抹唇角。

  磁缓的嗓被折腾地有些喑哑:“下次别乱来了,你也不晓得那些东西你能不能受得住,你就乱用。”

  “应该没问题吧。”将夜眨巴着眼,无辜道:“我好像记得魔后的那些东西都是魔神准备的呢,也不知道是谁在乱用……”

  “唔……”

  将夜腿被掐了一把,险些逼出泪痕,他蹙眉道:“我又没说错,比起万年前的魔神,你是不是不……”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云谏一把捏住嘴。

  想着这只手刚刚做过什么,将夜又忍不住赧红脸。

  显然是仗着他师尊「不行」,就开始为所欲为地胡思乱想。

  湿漉漉的杏眸无比诚挚:“我是认真的,其实我也可以做好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我会温柔的。”

  说着还真就拥着云谏,翻身将人压在榻上。

  学着云谏的样子,温柔地抚摸云谏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心里的想法都能被你猜到,我也就不瞒着你了。你当时被涅槃火烧成了灰烬,我以为你……”

  他声音有些颤,即便如今的云谏好端端在他身边,能触到身躯,能感受体温,他一想起那些过往还是难免心头抽痛。

  “不提那些了,我想说的是,你当初很厉害我知道,但你如今是用上辈子的身躯活过来的,我们虽命寿共享,但你的修为和……和一些别的能力或许不济,但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就算你真的不行了,我也是要和你过下去的。”

  将夜赧红着脸,心疼地吻上云谏唇角:“我也可以的,你相信我……”

  云谏沉默很久,琉璃色的眼珠子都染上浓墨,任由将夜笨拙地吻他脸颊,亲他唇角。

  良久才舒了口气:“是吗?”

  将夜的「嗯」字刚发出急促的音节,就被他师尊搂着腰,翻身压回去。

  “你从哪儿觉得我不行的?”他的脸埋在将夜颈边,呼吸愈发灼热:“也不看看我都被你逼成什么样子了……”

  腰被杵到,将夜愣了一下。

  云谏哑着嗓,叹息道:“我不是不想要你,我只是……只是怕……”

  “蛤?”

  “我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圣人君子,面对挚爱如何能克制住自己?只要是你,看着你,亲吻你,抱着你,我想要温柔也温柔不起来,我怕我弄伤了你,就像……就像百年前的最后一次……”

  将夜震愕地说不出话,他瞪大了眸子看着云谏忍地极辛苦的模样,霎时悟了。

  不是不爱他,不是睡腻了他,更不是不行……

  只是过于怜爱,过于惶恐,患得患失的情绪还未消散,生怕将夜被他带回那一次近乎凌虐的记忆。

  他忍着,只是怕自己失控,怕弄坏了他的挚珍。

  将夜心头酸涩,泪水淌过眼尾,又哭又笑地紧紧拥他师尊,轻拍着云谏后背。

  “别怕,别怕啦,我一直在你身边啊,我不怕你弄疼我,我只怕你不要我……”

  心结一解,那些积蓄着的情绪犹如洪涛决堤,犹如瓢泼大雨,铺天盖地地袭来。

  衣带沾媚香,红纱缚白珏,风送罗帐阖,余下不知春。

  紧阖的殿门外,皮毛雪白的猫儿一闪而过,转眼间拧着青藤的耳朵,古怪挑眉:“你干的好事?”

  “哎哎哎……轻点,我就是给他衣服上抹了点淫羊藿的粉末。”青藤撇着嘴,嘟囔道:“你没瞧见他们两都快闹掰了吗?我这是成人好事啊!”

  隔着厚重的殿门,犹能漏出丝丝哼吟,绵软地犹如春雨润物。

  腓腓摸着下巴,觉得青藤说的颇有道理,但不知为何听着屋内动静,他倏然红了脸,轻咳一声,拽着青藤跑远了。

  “扰人亲热,天打雷劈!”

  作者有话说:

  孝顺儿子小青藤发来贺电,并送上礼物,表示:祝我爹父亲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