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在末世一步步从底层爬到领导层,见识过无数残酷事件的掌权者,沈墨对人类缺乏应有的同理心,若是威胁到自己在意的人,他可以毫无负担的毁灭掉不利因素。

  季安宝一直被保护的很好,做事虽不圣母,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把人往死路上逼,于是便迟疑着开口:“还是算了,再观察几天吧。”

  毕竟白木并没有做伤害沈墨和自己的事情,也许是自己误会了呢,季安宝在心里想着。

  第二天,白木便敏感的发现季安宝时不时的就会盯着她,心想:安安终于发现她的好了。

  于是白木越发的矫揉造作,在季安宝面前表现着自己如今前凸后翘的曲线,彰显着女人的妩媚。

  趁着沈墨不在,她悄悄的走到季安宝面前,踌躇半晌,扭扭捏捏的开口表明心意,“安安,你都知道了?”

  “……知道一点。”

  季安宝此时竟然有些激动,这个女人要向自己摊牌了,她终于要摊牌了!

  季安宝表面镇定,心里胡思乱想着,自己一会儿要怎么回答,是要宽慰她不要在沈墨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还是指责她,自己把她当姐妹,她却想勾引自己的丈夫?

  季安宝越想越嗨,内心激动使得脸蛋也不自觉的泛上些许红晕。

  哪知却听到白木语气娇羞的说:“那……你接受我啦!”

  季安宝黑人问号脸,疑惑道:“接受?”

  “对啊,你……你什么时候娶我过门?”白木低着头,并没有看清季安宝的神色,她鼓起勇气扭捏的开口。

  季安宝:“……”草

  她整个人都傻掉了……

  白木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却直击季安宝的心灵,她被表白了,还是她的姐妹?

  “……两个女人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季安宝咽了咽口水,勉强憋出一句话开口对白木劝道。

  白木听到季安宝的回答,瞬间急了,也顾不得维持自己女人娇羞的形象,急切的辩解道:“可是安安,你不是喜欢女人吗?我现在就是女人啊!”

  季安宝整个人再次傻成了僵硬的雕塑,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喜欢女人啊?

  这可真是千古奇冤,六月飘雪,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对白木解释,一抬头却看见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瞅向这边的沈墨,季安宝诡异的心虚了。

  想到昨天自己信誓旦旦的质问,季安宝朝着沈墨尴尬的笑了两声。

  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季安宝佯装无事的问沈墨,“老大,你……你回来的真快,事情都做完了?”

  沈墨并不回答季安宝的问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比耐力,季安宝从来都不是沈墨的对手,于是她走到沈墨面前,心虚的问道:“你……你听到了多少?”

  “没多少。”

  不待季安宝松一口气,沈墨接着说:“也就是听到她想嫁给你。”

  季安宝:“……”风水轮流转,这次沉默属于她。

  这件事可真的是完全触碰到了沈墨的逆鳞,他不再与季安宝多说,当机立断的便要将白木赶走。

  “不走,我不走,安安,救我啊!”任凭沈墨拉扯着自己的衣领子,白木双手扒拉着门框,十指泛白也不松手。

  眼看着沈墨即将下手来掰自己的手指,白木紧张的满头大汗,大喊大叫的对着季安宝哭着脸买惨。

  胡言乱语的诉说着自己如今无家可归,身无分文的境况,大声嚷嚷着若是自己被赶出去,铁定活不到第二天,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安安,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白木在门口吵吵嚷嚷,眼看着引来越来越多的村民驻足,季安宝忙上前,将大门啪的一声关上,转身拉开沈墨。

  “我们谈谈。”季安宝对着白木说完,便强行拉着沈墨坐在桃树下的桌子旁。

  白木一看留下有戏,眼睛一亮,立马连声应下,可怜巴巴的看着季安宝道:“安安,你要谈什么都行,只要别赶我走。”

  看着白木明目张胆的当着自己的面,仍然在对季安宝惺惺作态的撒娇卖乖,沈墨又想发火,但由于季安宝的阻拦,最后只能无奈按下。

  季安宝尴尬的看了一眼由自生气的沈墨,又看了一眼眼巴巴瞅着自己的白木,犹豫着开口道:“那什么,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喜欢女人呢?”

  顿了顿继续说:“而且你可能是因为我救了你,你便把姐妹之情,错当做了爱情。”

  “不是的,安安,我……”听到季安宝的说辞,白木急忙便要解释。

  打断白木的辩解,季安宝趁沈墨不注意,对着白木眨了眨眼睛,接着说:“虽然我知道我很优秀,又会做饭,人又和善,可这不能是你喜欢我的理由啊!你八成是自己搞错了,错把姐妹之情当做了爱情。”

  她最后一句话语气加重,突出重点,不知道是在说服白木,还是在暗示她。

  季安宝悄咪咪的瞅了一眼沈墨的脸色,接着温声说道:“我知道你父亲不是个好东西,你见多了你父亲的作态,便对男人存在误解和厌恶,猛的碰到我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会喜欢也正常,只不过你年龄还小,误会了这种感情。”

  她继续不要脸的夸着自己,劝着白木。

  白木接收到季安宝的暗示,跟着也瞅了眼脸黑成包公的沈墨,瞬间明白了些什么,便顺着季安宝的话往下接,“可能……可能是我误会了吧!”

  她趁此机会跟着拍季安宝的马屁,“毕竟安安这么厉害,做饭好吃,又会照顾人。”

  接着当着沈墨的面颇为绿茶道:“我不像沈大哥这么幸福,一直有安安照顾,从小到大,只要阿父赌输了,便会拿我撒气,我真的很羡慕沈大哥,以后我一定注意分寸,求求你们别赶我走……”

  白木说着话,眼眶憋的通红,装可怜的掩面而泣,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肩膀耸动,看起来哭的格外伤心。

  看着她哭的伤心,季安宝想上前安慰一番,但看到沈墨只要你敢碰她,我立马杀了她的警告眼神,季安宝便怂成了狗子。

  院内除了白木的抽泣声,一片静谧,三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季安宝还是顶着沈墨的压力,强行留下了白木。

  晚上季安宝和沈墨躺在床上,她看到至始自终一直背对着自己的沈墨,心里颇不是滋味,她也挺委屈的。

  她根本不知道白木会喜欢自己,而且如今把白木赶走,她确实活不了几天,再怎么说,这也是一条人命,她也不能见死不救啊!能帮的还是要帮一下。

  季安宝侧着身盯着沈墨的背影,她在心里做了几分钟的建设,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沈墨坚实的后背。

  斟酌着开口道:“还生气呢,嗨,这么大气性啊?”

  “那啥,这不是白木没有去处嘛,我们就先收留她几天,等咱们手头的银子差不多够租间小铺子了,过几天就把她安排出去看铺子,不让她住家里了。”

  说着季安宝伸出双手晃了晃沈墨的手臂,忍着羞耻哄道:“行不行嘛?墨哥哥~”

  一声墨哥哥让沈墨破了功,他气的其实是季安宝对他的不坦诚,别以为他没看到她和白木的小动作。

  沈墨转过身来,喉结上下动了动,沙哑着声音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什……什么,你没听到就算了。”季安宝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听着沈墨低哑的嗓音,感觉脸腾的一下着了火,又红又烫,像个熟透了的大番茄。

  虽然夜色昏暗,但由于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季安宝怕被沈墨看到自己的糗样,便急忙转身想背对着沈墨,但却被他一把拦住。

  沈墨靠近她耳边,低沉着嗓音继续问道:“嗯?再叫一声,我便不生气了。”

  “真……真的?”

  季安宝得到肯定回答,便忍着羞耻小声道:“墨……墨哥哥。”

  “大点声,我没听见。”沈墨得了便宜还卖乖。

  奈何这次季安宝不买账了,她抬头愤愤的瞪着沈墨,“你都听见了,还逗我,反正我是不喊了,你爱生气就生气吧。”

  说着傲娇的哼了一声,闭上眼睛装睡。

  沈墨看着无论如何都不再睁眼的季安宝,心里后悔,自己怎么就这么没定力,早知道就多生会儿气了,这样可以被季安宝多哄哄,这么难得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怀着遗憾,沈墨瞪了季安宝良久,最后无奈也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矮个麻子脸刚回到镇上,便被李家的伙计带去了李记豆花店铺的后院。

  “你说那姓沈的汉子极其能打?”李记豆花的老板撸着胡子问道。

  矮个麻子脸心思在肚子中转了一圈,抬起自己满头伤痕的麻子脸,对着李大豆买惨,“可不是嘛,十几个壮汉都打不过他一个,您老看俺这头上的伤。”

  他说着便把头往前申,让李大豆看的更加清楚些。

  李大豆摸着胡子,眯着眼思考良久后,对着矮个麻子脸摆摆手,“罢了,罢了,你出去吧。”

  矮个麻子脸走后,一个衣着华贵,长相磕碜的青年顶着一双三角眼对李大豆说道:“阿父,咱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啊,他们卖了几天那什么……鸡汤豆腐脑,把我们的生意抢走了大半。”

  李天赐说这话不凭良心,他家在镇子这头,沈家在镇子那头,并不存在抢大半生意的事情,或许会有点影响,但也只是九牛一毛,他们雇人去整治沈墨他们,无非就是贪心作祟,想要他们的鸡汤豆腐脑和那凉皮的菜方子。

  “儿子,你过来。”李大豆沉吟一声,眼里的阴狠一闪而过。

  他招呼过来自己儿子,在他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

  李天赐听完自家阿父的主意,暗叹着姜还是老的辣啊!

  他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阴恻恻的笑道:“妙啊,阿父您这主意一旦实施,他们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让他们与自家抢生意,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