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满庭堆落花>第40章 第 40 章

五经端着盛放着纸和砚台的托盘路过厢房门口,听到里面传出说话声。

只听柳源儿担忧地说:“……万一又像上次一样,可怎么办?”

随后是和襄的声音,“怕什么?我出去又不是为非作歹。”

“可上回……好大的动静,我怕……又对少爷不利。”

“要你跟着我去,怕不怕?”

“不怕!”

须臾主仆俩出来了。五经装作若无其事地主动上前道:“襄少爷,您用的兴和宣纸除了这盘子里的之外,已经用完了,您看要不要今天出去买些回来?”

和襄看着托盘,道:“当然要买,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还有毛笔,上回我给你说的那种,看看还有没有,多买几支备着。”

“襄少爷这是要出门吗?”五经问道。

和襄知瞒他无意,直接答道:“有事去一趟解阳山,晚了就不回来了。如果夫人问起,你就如实说。”

“啊?不回来了?”

“有柳源儿跟着呢,没事的。”

五经着急上火地看着和襄走掉,原地转了两圈,突然身后有人喊。回头一看是四宝。

“襄少爷是不是带着柳源儿到青马寺去?”

“他只说去解阳山,估摸着是吧。”

“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四宝把五经拉到跟前,附耳说了几句。

五经眼睛越瞪越圆,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青马寺门口只有些零星的香客,和襄进门看到有僧人路过,就询问心正。僧人答:“师兄一早出去讲经,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不过一定会赶在晚课之前回来。”

和襄略微思索,朝柳源儿侧了侧身。柳源儿会意,从身后包袱里拿出一包银子。和襄把银子递给僧人,道:“这是在下奉上的香油钱。在下与心正师傅是旧识,特来求见。不知师傅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主仆二人有个栖身之处等心正师傅回来。”

僧人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天气渐寒,寺内客厢修缮。施主若不嫌弃,可到山后茅舍休息。”

茅舍毗邻寺院,是香客多的时候临时安置住的地方。进门以后,里面布置简单,一床一榻,一方桌配四条长凳。床上被褥单薄,但收拾得很干净。桌上有土陶烧制的原色茶壶茶杯。

僧人道:“施主稍坐,贫僧这就去端着茶水过来。”

和襄不敢劳烦,就叫柳源儿跟着去。

柳源儿回来,边倒茶水边说:“这是旧年的龙井。那和尚说,午饭自会遣人送来,若是无聊可以到佛堂听经。少爷要是想写字,我去找笔和纸。”

等得久了和襄渐渐发困,又是坐马车来的身上也乏,跟柳源儿说着话便倚在榻上的方枕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方才悠悠醒来,眼前依稀有人影,心里倏地以为是柳隽修。睁大眼睛看清,原来是心正。

心正坐在桌边看经书,觉察动静就放下书,扭过脸来。“你醒了。”

“师傅什么时候来的?柳源儿呢?”

“贫僧让他去佛堂待着了,以免他留在这有些话不便说。”

和襄起身理衣,然后过来坐下。

这次来青马寺还是三个月前在卫家别院与二哥见面时,二哥指点的。之前虽见过两次,但都是偶遇。如今再见,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两人静坐了好一会儿后,心正先开口问道:

“你见过……和二公子了?”

和襄点点头,好奇问:“师傅怎得认识我二哥?”

心正道:“昔日和二公子曾救过贫僧一命。第一次看到你,贫僧就认出你来,你们兄弟长得很像。”

“师傅可知我二哥在哪里?”

“和二公子因为需要并无固定居所,贫僧后来才知道,他也一直借此四处寻找你的下落。”

“我在柳家的事难道是师傅告诉二哥的?”

“正是。贫僧不确定你是否就是五公子,也不便及时告知和二公子,所以没有给你明说。”

“我与二哥已经见过,相互确定安好。二哥说让我来找心正师傅,商议寻一位先生指点我读书作文,以备明年乡试。”

心正道:“这么说你是为找先生而来。这个贫僧定会好好思量。”

“不不,”和襄忙说道:“找不找先生都不要紧,我只是……我只是想和师傅……”后面说不下去,只是为说说话,浪费时间和心力。

“和襄是又遇到迷津了吗?”

“不是……”和襄低声道:“我只是思念二哥,想和师傅说说话。”

心正了然,少顷问道:“和襄在柳家过的如何?与那位柳公子相处如何?”

和襄几欲开口,最终缓缓说道:“柳家待我很好,隽修待我也很好。”

“和襄与柳公子有多好?”

和襄看着心正,眼睛里是说不出的迷茫和呆滞。

心正唱了个喏:“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便不再说话。

临近晚课时间,心正邀和襄同去佛堂。

到时,一众僧人已经陆陆续续坐好。柳源儿跟着在最末处的蒲团上坐着,见和襄来了,便起身过去。

和襄低声问:“午饭可用了?”

柳源儿点头,道:“我怕饭菜凉了少爷吃了也不舒服,所以就端回来了。少爷若是饿了,我去拿点心。”

和襄摇头道:“不必。不要吵着他们,我们坐下吧。”

心正在前方坐着。很快晚课开始。众僧目不斜视,个个坐得端直。

先是煞板,众僧顶礼三拜后,维那起腔,大众唱忏悔偈:“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今对佛前求忏悔。”

每唱一遍,礼佛一拜,总共三次。随后有诵戒者进入大殿,拈香后礼佛三拜。唱完忏悔偈后,大众合掌念“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和襄主仆听不懂僧人念的是什么,只是静静聆听着。

此时夕阳映照着佛堂内的僧人,明的明暗的暗,明暗交替让人恍惚。心正闭着眼睛,嘴唇一张一合,若不仔细看,犹如一尊雕像。其他僧人也都是一副虔诚的模样,嘴里念念有词。耳边佛音袅袅,暮鼓声声。

和襄痴痴地看着佛堂里的一切。“僧人们闻钟而起,闻鼓而眠,闻板上殿,闻梆过堂,日日如此,月月如此,年年依旧。佛曰众生平等,又曰众生万象。佛曰万事皆虚幻,然却事事断人肠。”抬手摸了摸柳源儿的后脑勺,道:“我出去走走,你就在这呆着。”

院子里被余阳笼罩,眼前的一切都有种恬静朦胧的美好。身后便是佛堂,佛偈声声入耳。

和襄慢慢往前走去,走下台阶,走出园门,看到远处出现在院门口的熟悉的身影,顿时泪水夺眶而出。

柳隽修面色发白,嘴角噙笑。摸着和襄的脸,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你怎么来了?”到哪都能被他找到。

“和襄,你又瞒着我偷偷地跑这么远,我要罚你。”

拉着和襄的手,走出寺门回到茅舍。见和襄迎着夕阳出神,柳隽修也站住了,随他一起看向远方。

此处地势高,夕阳景致一览无余,那远远的天际把世间万物都变小了。寺里佛堂的诵经声隐约传过来,配着这景,仿若置身与世无争的世外仙境,让人的心也越发平稳。

柳隽修看着和襄的侧脸,度上金辉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见和襄一动不动,干脆弯腰将他打横抱起,直接进入茅舍。

已经有十几日不曾相见,一见只想压住他,狠狠进入,完全占有,听他在自己的身下□□啜泣,因为这是只属于柳隽修的和襄……

把和襄放在床上,柳隽修迫不及待地吻上去,像得到最珍贵的宝贝,怎么亲都不够。舌头伸进和襄嘴里,舔过他的齿根上颚,卷住他的舌头要他和自己缠作一团。察觉和襄就快喘不过气来,柳隽修稍稍放开,转而去亲他的脸颊和脖颈。

“和襄,想我吗和襄?”

“嗯,隽修。”

手放在和襄腰下捏了捏,然后撩起衣摆就去扯他的裤带。当手心摸到那滑嫩的肌肤,柳隽修的心猛跳不止。

“那日在马车里,和襄不让我碰,是吃醋了吗?”突然,柳隽修贴着脸颊问道。

和襄想起从赤阳峰回来的路上,在马车里和柳隽修发生的争执,心一下子凉了下来。当时还为此事失落,致使两人多日不见,如今竟忘得一干二净,又在柳隽修身下承欢。想到这,脸色渐渐发白,□□也跟着冷却。

“和襄,在你心里我就这么薄情寡义,以为我抛下你去寻欢作乐?要快活我只跟你,别的人我怎会碰。和襄,你信不信我?”

“隽修……隽修哥哥……”和襄终于难受地哭出来。

仿佛惹了恶魔回来,和襄在欲生欲死的边缘被柳隽修来回拉扯,永远也看不到被放开的希望。也不知捱了多久,直至体内灌满柳隽修的热液,和襄被迫跟着又泄了,巨物才彻底退了出去。

和襄身子轻抖,即便上衣还穿着又出了一身汗,可是被柳隽修折腾过后,总是忍不住颤抖。

闻着萦绕不去的浓浓的麝香气味,看着和襄余韵未消的脸,柳隽修忍不住抱住他,低头要亲。谁知和襄左右闪避,嘴里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不是妖孽。”

“不是妖孽……”柳隽修想起这是刚才自己情急时说的话,没想到和襄如此在意,便好整以暇地逗弄着手里的猎物。“那是什么?”

“我也是男人!”

柳隽修□□着和襄的耳畔,狞笑道:“嘴巴上说说就算了,要是敢用这里证明,我就亲手拿刀切了。”

抱着和襄静静地躺着,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着他的面颊。

又过了好一会儿,和襄用手掌抵着使劲推柳隽修的胸膛。柳隽修感觉到似乎有只手在故意乱摸,于是邪笑道:“和襄还想要?”

和襄抓住柳隽修胸口处一块方形物,问:“藏了什么这么硬?”

柳隽修握住那手,反问:“比刚才在你身子里的那个还硬?”

和襄又羞又恨,道:“说正经事。”

柳隽修不逗他,乖乖从怀里掏出黑色玉牌来。

和襄翻动正反面,除了镂空雕刻着一个伐字,便再看不出别的来。

柳隽修抓着拿玉牌的手亲了一下,把玉牌放回怀内,道:“你躺一会儿,我去给你拿斋饭。”

 

作者有话要说:

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