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武侠)传说中的归云少庄主>第三十五章 甩跟踪

  

  甩跟踪

  长安城的街头巷尾贴满了雪花一般的告示,上书侯府急需杂役二人,一月资钱竟足有十两黄金。

  这般的价钱实在令人咋舌,普通的杂役一月最多不过一两银子,而侯府招收的杂役月钱竟远远超了这个价钱。

  而侯府的尊贵名头又摆在那儿,按理说侯府也不会欺骗百姓白白坏了名声,但这一月十两黄金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长安城,朱雀街。

  “哎,你说这告示不是有人特地假冒侯府名义来欺骗戏弄我们百姓吧?”一个背着锄头的精壮老汉拍了拍身旁的妇人,有些不敢相信。

  妇人皱眉躲过老汉沾着泥巴的手掌,哼了一声:“说你没见识还真不错!这长安城里有几位敢冒充侯府名义戏弄众人,除非啊,他是不想活了!”

  “那你看看我这去侯府做杂役可还行?”老汉的眸子里闪现出一抹精光,屈起指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满怀欣喜地看着妇人。

  “呵,你?你这穷模样只能做一辈子的农奴。侯府啊,怎的让你给污了?”妇人嗤笑道,用白皙的手背抚了抚唇角,仿佛听到了极为有趣的笑话。

  老汉气着了,背着锄头瞪了妇人一眼:“哈,我去侯府做杂役又怎的?!你这老娘们还想去侯府见那桦旦公子呢,想得美!我呸。”

  他吐出一口浓痰,恰好落在妇人粉红的绣花鞋上,污了鞋面,润出一片湿濡。

  那衣着华贵的妇人果真怒着了,跺了跺脚,方要追过去却念到自己打不过老汉,只得道:“晦气晦气!老杂货,今年你决计别想入我青楼看姑娘!”

  老汉悠悠地背着锄头向侯府而去,撂下一句话:“不去便不去。”

  璇在一旁看了许久,等到老汉和妇人都离去了才眯着眼放声大笑起来,她憋了许久连带着脸都红了,含糊不清的话语从笑音中挤出:“哈哈……墨,你看那两人……这定是要笑杀我。长安城里都这么热闹吗?这可比藏经阁有趣多了!”

  高声的笑语招惹来一干人,他们侧过头去冷冷地瞥了璇,又扭过身子去看街上张贴的告示。

  人群越聚越多,汗臭味汹涌着入了鼻中,溯墨殇呛咳了数声,拉着璇出了人群才深吸了一口气。

  “怎的了?”人群外的章浅凌懒懒地倚靠在一杆柱子旁,一头银丝垂落,仿若谪仙。

  溯墨殇没理章浅凌,从钱囊中摸出几块碎银,递到章浅凌掌中:“钱财怕是不够了。我们一行三人需在长安发展出自己的武装势力才足以和悟伦门抗衡。但如今囊中羞涩,只得入侯府做杂役。”

  语气是淡淡的,青衫女子叹了一口气,实在未曾想到她溯墨殇也有因钱财这等身外之物犯愁的一日。

  寻着老汉行过的街巷,一路身旁游走过的行人行色匆匆。

  其后有一人自他们进长安城以来便尾随了许久,概是来者不善,溯墨殇不由心烦。

  看着老汉行过一处拐角,她计从心起,指尖流转出一缕绯红光华,轻轻按了按墙角为阵眼。

  一条陌生的街巷出现在后头人面前,将溯墨殇的身形隐去了。

  打着瞌睡的璇醒过神来,怔怔地看着溯墨殇:“墨……墨,我们是不是被人跟了?”

  溯墨殇不由露出一抹笑意,抬指敲了敲璇的前额:“无碍,我施法术把那人给骗走了。”

  璇“哦”了一声,揽着溯墨殇的臂弯拐过一处处巷陌。

  长安城,风一般的地方。

  人群密集的世界中难免错综复杂,权利与金钱的角逐足以染污一个纯洁的灵魂。

  老汉在一座辉煌的府殿前停下,将锄头放在府殿的一角,侍从引领着他入了侯府。

  溯墨殇唤章浅凌入剑,便与璇一同入了侯府。

  侯府的装横远没有府门那般辉煌富丽,处处皆是以石玉铺成,一府的花草绚烂明艳,连着空气中都流动着花草的馨香。

  秀丽的假山下承接着一泓清泉,泉水中优哉游哉地游着数尾锦鲤,暖金的日光透过水面,将池水粼粼的波光染得旖旎无比。

  转过几扇石门,木质结构的屋室窗陇间雕刻着踏雪寻春图,落莲摘叶图,雕工秀美与窗外的净莲花草相得益彰。

  她们被引到一处隔离开来的屋舍等待,屋舍内熏上了香囊,转角处点燃了灯烛,映亮了一室。

  这是一间书房,壁上凿出了木质结构的书架,里面满是书卷,书墨香肆意游荡在室内,将来人浮躁的心也安抚得平静。

  溯墨殇索性便在此吐息,一夜的看守令她未曾合上眼,此刻总算得了空子小憩。

  璇忙着流连于各色书籍中,翻翻看看,清亮的眸子中透出欣喜。多年以来她都守在凌天门内的藏经阁中,养成了爱书的性子,有几天未曾翻阅书海,她不免也有些不适应。

  仓楼河岸。

  “墨殇他们到长安城了么?”顾尚渊停了手中的纸笔,隔着帘子与轿子外的侍从问答。

  “公子,在长安城的探子说今日长安城门开时进来了三个人。其中有两名女子,一名身着青衫手中抱着一柄寒剑,一名着杏黄衣裳行为举止活泼非常,有一个男子,着玄裳,头发竟是银色的。不是可是公子要寻的人?”侍从掂量了一下,低低对着帘帐中的人应答。

  “一夕之间便到?怎的如此快?”顾尚渊有些惊奇,狼毫墨笔无意之间溅下一滴黑墨,污了雪白的纸面。

  侍从低声笑了笑,小心秉道:“也许是墨殇姑娘他们凌天门内有甚么利行术,故此才要比我们马车快得多。”

  “以我们当前的速度,需行多少日才得到长安城?”

  “至少一月半。”

  “为何这么慢?”

  侍从捏了把汗,凝眉道:“公子忘了?我们一行人人马众多,物什也多。且我们这马匹虽是日行千里的好马,然则快马又怎及凌天门的疾行术?”

  “那么便用疾行术去长安罢。”

  “公子糊涂了,疾行术乃是凌天门的秘术,不可外传。况且我们这一行人里还没有凌天门的人,怎就能用疾行术了?”

  顾尚渊叹了一口气,右手支颐疲惫道:“得,那便晃悠一月半再去长安寻溯墨殇。”

  帘外沉默了许久,又试探地开口,声音低微了许多:“公子……”

  顾尚渊正心烦,又听到如此小心的语声便有些愠怒:“有什么便说。不必踹踹小心的,像什么样子?!”

  “那好,属下便说了。探子已寻不到墨殇姑娘的踪迹了,只记得她跟着一名老汉,在长安城的街巷里七拐八绕,然后,然后人就不见了。属下猜测墨殇姑娘概是察觉到了被跟踪,因此姑娘她是行了凌天门的法术,骗过了探子。”

  “凌天门还有这等法术……我怎的从未听过。”顾尚渊捻了捻手中的笔,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