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哑巴阿念>第14章

  阿念休养了十几日后,可以时常下床走动了。他生怕林世严还想着要去苗寨寻甚么解药,便努力像以前一样生活。平日里也同武馆弟子们有说有笑的,好似全然不在意。只在夜半无人时辗转反侧,想到眼睛再也看不见了,不知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一日午后,阿念喝过粥,捧着碗自己摸索到伙房,预备将碗洗了。舀水时听到伙房后头传来陆家兄弟的声音。阿念从飘来的只言片语中隐约听到他们提起自己,不禁放下水瓢,好奇地侧耳倾听。只听陆子昂忧心道:“严哥这次看来是真的打算去苗疆,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陆子轩亦道:“他要是不在了,咱们这武馆怎么办?”

  阿念听了这些话,将碗放下,循着声摸到伙房窗口。陆家兄弟兀自没有察觉,仍在那儿低声说着。

  陆子昂叹气:“毒门全是穷凶极恶之徒,我们也不能看着严哥去送死啊。”

  陆子轩摇头:“你不见他为了阿念,说割肉就割肉,王丞怎么说的,血都接了一盆子,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寻常人还不疼得嗷嗷大叫吗?”

  阿念听闻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陆二哥,你刚才说甚么?”

  陆家兄弟闻声回头,从窗口见到阿念,面面相觑,顿时晓得大事不好。

  阿念探手,摸索着将窗推开:“你说甚么割肉?”

  “这……”陆子轩懊恼道,“阿念,你不是在房里吗,甚么时候来的??”

  阿念面上血色都褪去了,回头朝门外摸,要去寻林世严问清楚。陆家兄弟赶紧绕到伙房前方,阿念还没摸到门口,他们赶紧拦住他。

  阿念严肃道:“割肉是怎么回事,为何没人告诉我?”

  陆子昂央求道:“我的好阿念唉,你就饶了你陆大哥陆二哥罢,这事严哥不让我们告诉你,你这不是叫我们难做人吗?”

  阿念秀眉敛起:“是你不说清,怎怪我找他去问?”

  二人无可奈何,只得将药引之事说与他听。阿念甚至晓得了林世严从京城回来后,连一头浓密的乌发都花白了。而林世严对这一切只字未提。世间为何会有这么傻的人呢,阿念心想,怎么就这么傻呢……

  二人说完后,见阿念怔怔站着,也不说话,有些摸不清他的想法,试探问道:“那咱们这就送你回房罢?”

  阿念摇头。他的胸口堵得慌,不禁用手按住胸口,不住疾喘。他只知他现在想见到林世严,无论如何都想听到他的声音。他心中固有愁绪万千,阴云密布,林世严却如破开乌云的那丝阳光,将阿念的心田照亮。只有他才能将他心中愁绪抽离,拨开云雾见到阳光。

  阿念:“劳烦陆大哥你送我去习武场。”

  陆家兄弟将阿念送到习武场,让他在回廊上坐了。那一处恰好能晒到太阳,阿念坐在春日暖阳中,默默听着林世严与弟子们习武。他仍不习惯黑暗,但黑暗让他的耳朵灵敏了一些。譬如此刻,他听出自从自己来了以后,林世严便有些心不在焉,不禁会心一笑。也不打扰他,便这么安静地坐着。

  大约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林世严便遣散了弟子,着他们各自回家。阿念摸出身上的帕子,朝习武场的方向喊:“严哥,今日怎么结束得那么早?”

  林世严朝他走过去,阿念便朝脚步声过来的地方送上自己的帕子。林世严接过来擦汗,在他身侧坐下道:“你怎么过来了?”

  是严哥的声音……

  那当真如一剂良方。听到他的声音,阿念嘴角不自觉浮起笑来。

  他反问道:“我不能过来吗?”

  林世严:“……不。”

  阿念笑道:“你嘴真笨。”

  林世严:“是。”

  阿念道:“我在屋里坐着无聊,你既然无事了,带我出去走走罢。我想吃吴记的绉纱馄饨了。”

  林世严:“好。”抓起阿念的小臂,引着他下台阶。

  林世严带阿念走过两条街,阿念对林世严完全信赖,走路十分自然,全然不怀疑脚下的路是否会有不妥。因之前阿念常去街上买菜,街上有不少人认出了他,见他用黑布蒙着眼,由人抓着手臂走路,纷纷私下议论。阿念也不在意,心说等他们多见了几次我这样,就不想议论了。

  到街角的吴记坐下后,他们叫了一碗绉纱馄饨。阿念尝了两个,便推给林世严,林世严习惯地接过来,解决了剩下的馄饨。甫一放下碗,抬手还没抹到嘴,阿念已经将帕子递上来了:“别用衣服擦。”

  林世严接过他的帕子,在嘴上揉了两下,胡乱叠了叠,塞进自己的衣服里:“累吗?背你回去?”

  平日阿念即便走不动,也必然说无妨,坚持自己走回去。今日却想也不想就说:“好。”

  林世严扶着阿念起身,将他背起来。阿念悄悄收拢手臂,环住林世严的脖子,将头靠在林世严的头上。

  “严哥,”他轻声说,“待会儿我们一起洗罢。”

  林世严:“我身上很脏,去河里洗就行了。”

  阿念用额头蹭蹭他,软软地说:“我不嫌你脏。”

  这话像一股香风兜兜转转吹进了林世严的耳朵里。林世严咕嘟咽了口唾沫,咣当撞到了路边卖豆腐的小车上。

  小贩:“你这人走路怎么不直走呢??”

  林世严:“……”

  阿念觉得林世严这人真是傻得可爱,噗地笑出来。

  林世严将阿念背回武馆,便将澡桶提进屋。不一刻便备好热水,一只大澡桶在屋中呼呼地冒着热气,将整个房间薰得水汽氤氲。

  阿念将衣裤脱了,摘去黑色布条,递给林世严,由他扶着跨进澡桶里。被这热水一泡,阿念就犯晕,只觉这人快要像叶片似的浮起来了。

  “严哥?”他唤了一声,“进来罢。”

  林世严:“……”

  阿念:“严哥?我现在看不见,你不能不理我。我会以为你不在了。”

  林世严:“……我在。”

  眼看是回绝不了,林世严只得脱缚下来,将一身短打丢在凳上,露出一身精瘦筋肉来。他跨入澡桶,澡桶顿时便显得拥挤起来。阿念感到他来了,往后缩了缩,给他腾出位置。

  二人面对面坐着,一语不发地泡着热水。过了一会儿,阿念打断沉默道:“严哥,你想想,你是不是瞒了我甚么?”

  林世严抬眼看看阿念,他不太会说谎,便说:“是。”

  阿念:“是甚么?”

  林世严:“不能说。”

  阿念:“……”

  阿念还没遇见过这么不会说谎的人,简直哭笑不得。他认真道:“没有你我已经死了,对吗?”

  林世严被揭穿,敛起浓眉看着阿念。阿念抬起双手,抓住了林世严的双肩:“割了哪里?”

  林世严:“别管。”

  阿念摸索着他坚硬的锁骨,沿着壮实的胳膊一路摸到手指。阿念没有摸到缺斤少两的地方,摇摇头,将手按到了林世严鼓起的胸肌上,在他胸前仔细摸索。从胸到腹,再到……

  ……一样又硬又热的物事。阿念摸到那物,下意识地握住,然后马上意识到了那是什么,手被烫到了似的缩了回来。那东西硬得跟石头似的,高高耸立起来,贴着林世严的腹部。

  阿念粉白的脸顿时红透,连耳廓都通红。

  那一晚的误解给林世严留下深刻教训,此时见到阿念难堪的模样,林世严立刻道:“我走了。”

  阿念轻声道:“不准走……我问你,你为何这么傻?”他红着脸紧张地靠上来,林世严刚一抬身,又不得不坐回了澡桶里。林世严僵硬地挺直着背。他靠得越近,林世严的呼吸越粗重。

  “为何要为我做这么多?”

  林世严沉默,雪亮的双目盯着阿念微红的脸。阿念仍不放过他,逼问道:“为何可以为了我,连命都不要?”

  林世严咬肌鼓了鼓,沉声道:“我想做你的男人。”

  听了林世严的话,阿念的脸上终于化开了似水柔情。他抱紧了林世严,渴望地抬起头,寻找他的嘴唇。阿念的气息将林世严紧绷的弦瞬间拨断。他猛地抱住阿念,狠狠回吻他。二人在温暖的水里吻得无休无止,贪婪地互相抚摸。

  “唔……”

  阿念被吻得气急,两手不住地摸林世严的胸肌。林世严激动得有些发抖,一把将阿念抱起,不由分说就起身将他抱出浴桶。两人浑身是水,哗哗撒了一地。林世严跨出木桶,将人直接抱到床上。阿念浑身赤裸,露出一身莹白如玉的皮肤,好似蚌壳里一块水灵灵白嫩嫩的蚌肉,十分可爱,又很脆弱。

  林世严将他的双腿一开,抱着他到处乱吻,大手不住地摸他的身子,从纤瘦的腰线到柔软的臀瓣。阿念那身皮肉滑腻得怎么也摸不厌,乍一摸好似摸不到骨头。林世严摸着摸着,呼吸愈发粗重,胯下那物粗涨得发痛。

  阿念胸口起伏,不住疾喘。他感到林世严那火热的物事不停地顶他的股间,一次次地尝试往里顶。那顶端已经渗出不少淫水,将他的股间顶得滑腻不堪。

  阿念:“等等……严哥……”

  说话间林世严扶着那物,借着渗出来的淫水用力一顶,登时顶开穴口,挤进了一个头。阿念被顶得下身一酥,轻哼一声,整个人都软了。

  林世严目不转睛地看着身下的人,顶得很慢。阿念感到林世严在缓缓顶入,下身越来越涨,隐隐作痛,眼看要受不住。他眼前一片黑,被入侵的感觉便愈发清晰。他紧张得微微皱眉,一动不敢动。林世严见了他这临上刑场似的模样,关切问:“疼吗?”他已是气息不稳,忍得很辛苦。

  阿念听问,微喘着道:“在你那话儿上抹点灯油……”

  林世严长臂一伸,把阿念放在床边柜子里的面脂拿了出来,毫不惋惜地用手指挖出一大块滑腻的脂膏将阳物从他身体里拔出来,将满手的面脂抹了上去。

  阿念能听到脂膏摸到那话儿上湿漉漉的声音,面颊愈发潮红。只一片刻,他便感到那物事裹着厚厚一层脂膏顶入他的穴口,借着脂膏润滑竟一口气全顶了进去。

  “啊!”阿念失口大叫了一声。

  一大股脂膏被捂化,顺着股缝溢到床上。阿念被塞了个满满当当,那一下喊得太响,都变调了,他自己羞愧起来,赶紧用手捂住嘴。

  林世严听他这一喊,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外抽。岂料那物实在粗得厉害,一进一出阿念涨得整个人绷了起来,几乎是哭着喊:“别……别动……”

  林世严也是慌了手脚,又赶紧挺腰插了回去。阿念身体又被那狰狞巨物撑满,指间不由漏出一声呜咽,下面阵阵缩紧。林世严此生连自渎都未曾有过,被阿念这么一夹,当下头晕脑胀,气喘如牛。

  “我……不动……”他低声道,胸口剧烈起伏。他将阿念紧紧抱住,发泄一般狠狠吻他,在他身上上下摸索。阿念被铜墙铁壁一般的肌肉箍住,甚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林世严的阳物占满了他,他的嘴唇好似要把他每寸皮肤都吻遍。那感觉就像天地间只有林世严与他两个人,他的全身心都被占有。阿念渐渐被亲得喘不过气,下身不知不觉放松,不那么痛了,反而酸胀不堪,仿佛一动就要泄身一般。

  林世严在亲吻中感觉到阿念紧绷的身体软了下来,便更加卖力地吻他。阿念身上淡淡的体香直钻入他的鼻中,闻得他头晕目眩。他感到可能要泄身,暗中运气调息,好容易才将这冲动压下。

  “严哥你……你动得慢些……”阿念求道,“你的太大了……”

  林世严早憋出一身汗来了,得了他的应允,“唔”了一声,开始在他腿间缓缓出入。甫一动起来,阿念便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并不是痛得不能忍,但实在涨得难受,被占有的感觉从未如此强烈。如此出入几番,阿念动了情,伸手抱住林世严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头。他的双腿不再紧张得缩起,而是软软地勾到林世严腰上。

  先前带进去的脂膏已全被捂化了,随着那阳物搅动发出湿濡声,夹杂着二人的喘息。阿念浑身都被操软了,咬着林世严肩上一点肉,微微蹙着眉,满面是迷乱情欲。他忍不住去摸林世严背上纠结的肌肉,贪婪地感受每一丝肌肉线条。

  怎么会这么壮……阿念迷迷糊糊地想,也太厉害了……

  林世严起先动得轻,不知不觉便开始大幅度抽插,噼噼啪啪地撞着阿念雪白的双臀。他如一头发情野狗似的埋头猛干,健壮的腰快速摆动,那粗壮的肉根快速出入在阿念的股缝间。“嗯……嗯……”阿念被撞得不知所以,再克制不了,鼻息中不住泄露出舒服的呻吟。

  林世严不断调息,猛插了数百下也不见停,把阿念两瓣白花花的屁股撞得通红。很快阿念便感到两条腿酸得不行。

  “严哥……”阿念无力道,“我快不行了……唔……”

  林世严低头吻住他的嘴,下身仍然猛干。从他香软的唇一直亲到脖子,直到阿念数番求饶,方才猛冲数下,将浓精全数交代在了这温柔乡里。

  林世严往阿念侧边一躺,二人不住喘息。林世严稍歇了一口气,将浴巾扯过来,裹住阿念的身子替他擦干。又起身将打湿的床单换了,二人方才心平气和地躺在一处。

  阿念躺在林世严的臂弯中,若有所思地掇起胸口那只小猪吊坠在指间把玩:“你知道我胸口这只小猪的来历吗?”

  林世严:“是阿常给你的。”

  “嗯。严哥,你知道吗,我是阿常养大的。那时候我的家人全被邱家人杀光了。阿常哥把我救出来,一夜间我就从个小少爷变成了一无所有的叫花子。我们刚刚到扬州的时候,除了穿在身上的衣服以外,我俩什么都没有,我连话也说不出来。我们在那儿谁也不认识,也没地方去,只能住在破庙里。”

  他往林世严怀里又靠了靠,“冬天啊,那个风会怪叫,穿进破庙里,我们只能像兔子一样挤在一起取暖,冻得整夜睡不着。我一直很畏寒,一定是那时候记得太深刻。后来阿常哥去做苦工,买吃的,有时候不够吃了,他自己就嚼草根,让给我吃,还骗我说草根是甜的。一直大概过了一年,渐渐的,我们才有了一个家。”

  “阿常哥很勇敢,碰到了事情总是笑嘻嘻的。我不像他,一开始我还娇气,受不了这样的日子。阿常就用小刀削了个小木猪来逗我。那时候我们连饭都吃不饱,我拿着这只木猪想,这又不能吃,若真的是一头猪能宰来吃就好了。越想越难过,就赌气把木猪丢出窗外。后来那天阿常哥从外面回来,脸上被人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把我吓坏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热烧饼来。他就是偷了两个烧饼,被人打了,他还了一个,还藏了一个给我。后来我就哭着去窗外把那只木猪找回来,叫他穿上绳子,一直戴在脖子上。”

  林世严默然听着。阿念停了一会儿,似是被回忆缠住。顷刻后,才道:“我想起阿常哥不在了的时候,我是真的以为我活不下去了。但现在,我又有一个家了。我还有了你。严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林世严:“只要我做得到。”

  阿念:“你能别让我再经历一次失去阿常哥的痛苦吗?”他抬手抚摸林世严的面颊,“我听说你要去苗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回不来了我怎么办?严哥……唔……”

  话未说完,就被林世严吻住。

  “我会一直在。”林世严道。

  照顾阿念睡下后,林世严躺在他身侧,严肃地思索今日所发生的事。房事如同习武,马虎不得。林世严是个处子,自知并不十分精于此道。思索良久,他想起了一个人来,便坐了起来,果断披衣下床。

  阿念昏沉沉已快睡去,听到他的动静,懒懒地摸摸身边,发觉没人,便道:“严哥?你还不睡吗?”

  林世严:“不。我有事,晚点回来。”

  他穿好衣物,掀开床帘,俯身在阿念唇上轻啄了一口。阿念毕竟累得厉害了,含糊应了一声:“早些回来……”

  林世严来到对面医馆,发觉大门紧闭,足下略施轻功,翻墙入院。穿过回廊来到屋前,推门道:“高昆。”

  床上一人被惊醒,抬头眯眼朝门口看去,只见一身长九尺的高大男人如门神似的站在门口。那人认出他来,关切道:“林兄?你找我师父?……是阿念又出了什么事吗?”

  林世严听出那是王丞的声音,走入屋内,道:“高昆在哪儿?”

  王丞支支吾吾道:“他不在这里,今夜出去了。”

  林世严立刻明白过来:“哪家。”

  王丞:“……揽月楼。”

  林世严听罢,转身就走。王丞望着空空如也的门口,直摇头——这人怎么不关门呢。

  片刻后,林世严立在了揽月楼前。

  要说南京有甚么最不输给扬州,便是这风流场。整个南京城早已入睡,唯有这秦淮河边仍是灯火通明,女人香混着娇俏笑语,誓要将这秦淮河用脂粉染尽。林世严所到的这家揽月楼亦不例外,他刚踏入门口,便有姑娘扭着柔软腰肢笑脸迎上。

  林世严面无表情道:“我来寻人。”说着便踏入屋内。那些姑娘见多了这种人,知道不好惹也不缠着他。只怕惹出事来,便叫龟公盯他紧些。

  从南京北上寻高昆时,林世严曾将沿路每一家青楼跑遍,此时已是熟门熟路。很快便在二楼包厢内见到了喝得醉醺醺的高昆高老头儿。林世严推门入内时,正有个姑娘坐在他怀里喂他喝酒。林世严冷着脸道:“出去。”那姑娘见林世严凶神恶煞的样子被吓坏,赶紧放下酒杯便出门了。

  高昆被人扰了兴致,不满抬起眼皮,见到是林世严,又垂下目光,打了个酒嗝道:“怎么又是你小子?不是叫你不可再纠缠于我吗?”

  林世严随手关上门,走到高昆面前,道:“我需要你教我一些事,我愿意叫你一声师父。”

  高昆听了,呵地笑出来:“你愿意叫这声师父,我未必愿意认你这徒弟。”他伸手翻过一只杯子,摇摇晃晃提起酒壶倒满一杯酒,洒出不少来。

  “来,”他将酒杯推向林世严,“干了这杯,我再听你说。”

  林世严握起酒杯,仰头一杯亮底,砰地放回桌上。

  “好!”高昆笑道,“说罢。我不一定帮你,但听听总是可以的,就当是下酒菜了。”

  林世严坐下,道:“如何行房事。”

  高昆:“………………啥?”

  林世严面色如常地重复:“如何行房事。”

  高昆哈哈笑出来:“你这是拿我这老头儿在寻开心了,如何行房事?绿萝,来,进来!”

  刚才被赶出去的那女子又开门进屋,扑到高昆肩头委屈地说:“你把人家赶出去,这会儿又叫我进来。”

  高昆指着林世严笑道:“这小子问我如何行房事,不如你来教教他罢。”

  那名叫绿萝的女子听了,抬手捂嘴轻笑起来。她虽不十分漂亮,但抬眼看看林世严,一眼中确是千娇百媚。林世严眉头皱了起来,不想被人取乐,当下站了起来,就往门口走。

  “别走啊,”高昆在他身后喊道,“那那那……林……”

  “林世严。”林世严停下脚步,沉声答道。

  高昆摇头道:“你过来。”

  林世严走回高昆面前,高昆问:“你当真要问如何行这个房事?”

  林世严道是。

  高昆:“好罢。今日我兴致好,便说与你听听,我这老油条也风流了几十年了,保准你大开眼界。”

  林世严又坐了下来。那绿萝见林世严生得高大威武,便坐到他身侧,媚眼如丝地看着他。高昆其实十分爱讲这淫秽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上一口润润嗓子,开始与林世严传授他这些年的经验:“首先你得……然后……接下来……等她……你就……最后……”

  高昆讲得绘声绘色,十分细致入微,别说是个处子,便是已成亲的人听的都要面红耳赤。林世严默然不语地听着,说到最后,高昆总结:“总之,你记住,还没开始前,你要让她哭着求你办了她,等你开始了,你要让她哭着求你别停。当慢则慢,当快则快。”提起二指便做了个戳刺的动作。

  绿萝听罢,笑着贴到高昆身上说他讨厌。高昆侧首对她道:“你们那个翡翠白玉膏,给他来一盒。”

  林世严离开揽月楼时,手里捧着一盒翡翠白玉膏,披星戴月地往陆家武馆赶,生怕他不在时,阿念一个人睡着,又要做甚么噩梦了。

  林世严回屋,轻手轻脚脱衣上床,却仍将阿念惊醒。阿念疲倦地翻了个身,在身旁摸啊摸,直到摸到林世严,才安心靠过来,蜷缩在他怀中。

  翌日,林世严喂阿念喝粥时,阿念想起昨夜林世严半夜出门的事。问道:“严哥,你昨夜回来时身上好香,你去了何处?”

  林世严诚实道,“去揽月楼找高昆。”

  “……找谁?”

  “高昆,高大夫。”

  阿念怪道:“你去寻高昆做甚?”

  林世严:“……不能说。”

  阿念:“不能说??”

  那揽月楼是青楼,他好好的大晚上去了青楼,寻了那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高昆,还说不能说??

  阿念一听心里头就有火,然而仍在心说不可任性……不可任性……再说林世严这样的呆瓜还不好办吗?如此想着,便探出手来,找林世严的手。在空中虚摸了几下,林世严抓住他的手问:“找甚么?”

  阿念顺势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贴到自己心口,温柔地问:“严哥,林世严,你喜欢我吗?”

  林世严:“喜欢。”

  阿念:“有多喜欢?”

  林世严顿了顿,认真答道:“可以为你去死。”

  阿念一惊,道:“别……不可说甚么去死,我不喜欢听。”他抓着林世严的大手,“你当真喜欢我?”

  林世严:“是。”

  阿念:“那我若说,我不喜欢你的事,你会改吗?”

  林世严:“能。”

  阿念:“我不喜欢你有事瞒我,你还会瞒我吗?”

  林世严这才发觉自己被绕进去,认输道:“……不会。我找高昆问他如何行房事。”

  这实在是出乎意料了,阿念没忍住,噗地笑出来:“你……你去寻他,就为了问这个?”

  林世严并不感到有何不妥,坦然道:“是。”

  阿念面皮有些发烫:“那他教了你些甚么?”

  林世严:“很多。”

  阿念没想到那老不正经的还真和林世严说这些,这下连耳朵都发烫了:“那你和他说你要和谁试了吗?”

  林世严:“没。”

  阿念微微点头,故意问:“那你学了这么多,打算做甚么用?”

  林世严:“打算和你一样样试过来。”

  阿念轻轻呸了一声:“谁答应要和你试了……”

  林世严:“……”

  林世严当真,便不说话了。

  阿念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他回答,捏捏他的指尖:“严哥?”

  林世严单手拿着勺,另一只手被阿念抓着,仍记得无论阿念说什么都要应一声,便道:“我在。”

  阿念:“抱抱我。”

  林世严放下勺,长臂一伸,将阿念抱到了自己腿上。阿念靠着林世严,想欺负他一下,便抬手摸他耳朵,拇指沿着他的耳廓轻轻地揉。阿念的手十分温柔,指腹细腻柔软,细细地描摹林世严耳廓的形状,这样揉了没几圈,林世严的耳朵便开始发烫。阿念凑上去,一手搭在林世严肩上,用嘴唇轻啜他的耳垂,舌尖轻轻扫过耳廓,轻细的鼻息全落在了他的耳廓上。

  林世严一动不动,单手环着阿念的腰,防止他从他身上摔下去。阿念有心作弄他,在他耳边吹风道:“那我先看看你亲嘴学的怎么样。”说着嘴角边露出一丝俏皮笑意。

  再正经的人听到这句话都正经不起来了。林世严一激动就脸红,额上青筋突起。他侧首看着阿念。阿念眼上仍蒙着一条细细的黑布,秀挺鼻梁下,薄唇无意识地微张着,嘴角还留着一丝笑。

  林世严收紧手臂,阿念被迫整个贴到了他的身上。感到他手臂上的力量,阿念稍有些僵硬,下意识抬手压在林世严胸口。二人呼吸很快交叠在一起,阿念感到林世严的嘴近在咫尺。他心跳得快了些,等了一会儿,林世严却没亲上来。

  阿念疑惑间,便感到鼻尖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而后是下巴,嘴角,阿念看不见,只能感受这些吻如惊喜般一个个落下。林世严在他的嘴边轻啄了几口,忽然用唇封住了阿念的唇。

  “唔!”阿念下意识哼了一声,感到林世严的舌头钻入了他的口中。吻突如其来,一来便来势汹汹,掀起惊涛骇浪。

  可恶……阿念不过一会儿便感到腰不住发软,哪还有余地作弄他。迷糊中不满地心想,那老不正经的连这些都教他……这家伙也学的太快了罢……

  唇分时,二人唇间粘出一根银丝。阿念早已面红耳赤,不住喘息。林世严问:“学的怎么样?”

  这男人简直是……!

  阿念一时间都不知道他是故意使坏才这么问,还是真心想知道了。他羞于回答这问题,无意识地舔舔嘴唇:“不知道……”

  林世严听阿念这么说,迟疑地看着他,不知他究竟是满意是不满意。好在林世严好歹是习武之人,最善从经验中学习。他也不多做纠结,略加思索便扣住阿念脑后,又用唇封住他的嘴。

  “唔……”阿念遭到突袭,声音被林世严堵在了唇间,很快唇齿间又被一条有力的舌头入侵,唇与唇紧紧相贴,彼此的呼吸交错在一起。

  暖阳照耀,将摇曳的树影映在窗纸上。恍惚间传来弟子们的操练声,此时听起来遥不可及,仿佛远在天边。不知不觉阿念已是动情,忍不住将林世严的脖子搂得更紧,贪婪地啜吸他的舌头,一条香舌与他纠缠在一起。

  “嗯……”阿念喉间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二人的喘息越来越重,唇微一分开又很快贴到一起。林世严搂着阿念纤瘦的身躯,隔着衣物抚摸他的后背,沿着下凹的曲线摸到臀瓣上,在那处不住摩挲。阿念被摸得心痒,忍不住扭动挣扎了一下。二人的唇又追着亲了好几口才分开。

  阿念双唇已被啃得嫣红,岂料林世严仍未满足,炽热的吻便落在了阿念的脖子上,一个接一个。阿念呼吸早已不稳,耳边仍隐约听到从习武场传来的喊声,言不由衷地轻声提醒:“严哥……时候不早了……”

  阿念肤白如脂,乍一看连血脉也看不清,好似一块细腻温润的玉。林世严滚烫的吻落遍了他的脖侧,又落到了他微凸的喉结上。阿念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一动,艰难道:“弟子们还在等你……”

  “让他们等。”林世严道。他开始解阿念的盘扣。如今正值春日,阿念穿了一件单衣,外头套了件褙子。那褙子先被扔到了床上,而后单衣的盘扣也被一颗颗解开。阿念听到林世严呼吸粗重,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甚么,便连腿都软了,根本抵不住这诱惑。他着实无力反抗,只好任其作为。不一会儿林世严便将盘扣全数解决,衣物敞开,露出阿念赤裸的身子。

  阿念忽觉左边乳尖一热,被林世严含到了嘴里。阿念呼吸一窒,一想到林世严马上要知道自己的乳尖一被舔就会变硬,就羞得不得了。

  “这也是那老不正经的教你的……?”

  “唔。”林世严含糊应了一声,用舌尖抵着他的柔软乳尖,吸了一口,发出了亲嘴的声音。

  “啊!”阿念一声轻叫脱口而出,整个人都颤了一下。他的左边乳尖顿时立了起来,变得硬硬的。

  林世严感到怀中的人有些推拒,严肃地问:“不要舔这里吗?”

  唉??

  阿念正期待他接着来,冷不丁听他这么问,霎时从脸红到了耳朵根,越来越不知道林世严是故意的还是真心不知道了。一想到自己竟然还要被严哥戏弄的一天,阿念就满心不服。

  林世严见阿念双唇微启,就是不说话,担忧道:“小念?你的脸很红,你不舒服吗?”

  阿念:“……!!”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世严仍关切地看着阿念:“小念?怎么了?”

  阿念被逼无奈,憋了一会儿,只好暂时认栽,满面羞红道:“可以……”

  林世严:“可以甚么?”

  非要我说出来……!

  阿念:“……可以舔……我喜欢。”

  林世严正直地确认:“舔这里吗?”抬手轻轻捏了一下他的乳尖。

  “啊……”阿念顿时轻叫一声,乳尖在他指间变得和相思豆一般硬了。

  林世严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松开。阿念嗔怪道:“……呆子!”

  林世严被骂呆子,一头雾水地看着阿念。阿念在黑暗中迷茫地侧过头,听林世严的声音。感到他缩了,心说还是不要再和这呆子说些有的没的,他这脑袋根本转不过弯来的。便道:“莫要管我,你只管……”脸一红,“想做甚么就做甚么。”

  林世严看着阿念微红的面颊,抬手小心地捏住他的左边乳尖,在指间轻轻揉搓:“可以吗?”

  阿念被揉得一颤,羞赧道:“别问……甚么都可以……我都是你的人了,问这么多做甚么……”

  林世严听他说了这句话,眼睛亮亮地傻看着阿念,嘴角似要露出高兴的笑来。他不觉抬起手来,珍爱地帮阿念捋开一缕额发,不住地看着他的脸,目中都是绵绵情意。

  阿念摸索着摸上林世严的面颊,笑道:“你真是个呆子。”

  看到阿念笑容,林世严面上终于浮出一丝笑,仿佛阿念若不笑,他便会忘了怎么笑。他又在阿念的唇上吻了一口,而后是脖子,锁骨,最后两片嘴唇又回到他的胸口,在那两颗相思豆似的乳尖上来回地舔吻。

  阿念最是受不住这样的攻势,不觉扭动起来,挺着胸往他嘴上送。林世严吸住他一边乳尖,连着咂了十几口,将阿念咂得不住呻吟。嘴唇离开时乳尖早已变大了一圈,湿漉漉亮晶晶的。林世严见阿念喜欢这样,换了一边乳尖又这么又咂又舔。很快两颗乳尖都硬得如相思豆一般,碰也碰不得,一碰就惹得阿念不住扭动。

  阿念被侍弄得满面潮红,忍不住起身跨坐在林世严身上,不住地摸他壮实的胸脯,求道:“严哥……快给我……别逗我了……呃……”

  话未说完,林世严又低头舔他胸口,将那软软的皮肉舔遍。阿念微蹙着眉,不住拿腿间蹭林世严的腿间。林世严腿间那物早已胀大,在他腿间高高耸起,如一座冲天高塔。

  “严哥……”阿念软软地讨好道,“快……我想要你……”便说便抓着林世严那物不住地揉,隔着衣物便能摸到那顶端已是黏湿一片,淫水泄闸而出。

  林世严被摸得直喘气,却仍谨记高昆“箴言”,决不可急于攻入。厮磨得越久,身下人越容易觉得舒服。

  这林世严乃是习武之人,便是下身已胀得快炸了,也能勉力控制,将这冲动压下。哪怕是将阿念玩个一夜都不进去,也能勉强做到。更不用说只是这一小会儿。若阿念知道这个,倒真是要哭了。

  二人在凳子上亲昵地厮磨一阵,林世严便单手揽住阿念纤瘦的身子,起身将他抱上了床。阿念感到自己被轻放下来,摸摸周围,发现是床上,便噗地笑出来,如偷情般兴奋。悄声道:“严哥,你真的不管他们了?”

  不远处习武场上仍传来“嘿!哈!”的呐喊。

  林世严如狼似虎地盯着床上软得像一潭春水似的人,利落地解下腰带,脱去上衣丢在地上,顺手放下床帘。阿念还待要说甚么,便感到林世严压上来,二手被他一抓,十指相扣压在床上。阿念嘴被林世严的嘴堵住,激动得心咚咚乱跳。

  “唔……”

  阿念顺势抬起一条腿厮磨林世严腿间,二人身体相贴,抵死缠绵。林世严将阿念的面颊、耳朵吻遍,又抓起阿念的手,在葱白的手指上印上炽热的吻,一个挨一个,轮到小指时,林世严一顿,借着床帘透过的微弱光线端详那残缺处。阿念的这只小指平日从来不让别人碰,那日被邱全活生生割去一截,如今已经长好,表面圆润光滑,只是比其他手指短一截。

  林世严一停,床帐中的暧昧喘息便消停了下来。阿念的胸口仍在不住起伏,逐渐从热吻中清醒过来,察觉到林世严在看哪儿,嘴角的笑意便没了,立时想将手抽回。那一处断指是阿念心中浓黑的阴影,别人最碰不得。

  不想林世严抓着他的手不放,阿念的手使不上力,挣了两下没有挣开,难堪道:“严哥你放手,别看。”

  林世严:“你若恨他们,我现在就回扬州,替你杀了他们。”

  阿念怪道:“你突然提这个做甚么……我只盼再也不用想起他们,不要再提。”悄悄抽手,林世严仍然抓着他不放。

  林世严轻轻抚那残缺的小指,目中流露出伤感神色。阿念感到林世严在摸,知道他正盯着那处看。那感觉如同一支针不住地往他心上扎,他着实受不住,低声求道:“别碰……”

  林世严低头在那小指的断口上落下虔诚一吻,认真道:“我愿为你去死。”

  “别!”

  那一吻狠狠触到阿念痛处。若是旁人看他这断指也罢,阿念最怕林世严端详这里。这是他身上抹不掉的痕迹,如那纠缠不休的噩梦一般时刻提醒他曾在扬州发生过的种种。

  阿念又想挣扎,林世严抓紧他的手,重复道:“我愿为你去死。”低头一遍遍地亲吻他残缺的指尖。

  可以是别人,但不能是林世严!

  阿念想起自己那断指的丑陋模样叫他这般触碰,便抑制不住内心苦痛,不住摇头,拼命想挣脱他。林世严张口将他残缺的小指含住,轻轻吮吸。阿念顿时就要崩溃,用脚踢他,大喊:“别碰我!”

  林世严执着道:“我愿为你去死。”

  林世严越是这般说,阿念越是感到痛苦,昔日往事一股脑涌上心头,他怒声喊道:“住口!你给我滚!”

  林世严:“小念,”以唇轻柔地厮磨那受伤处,“严哥愿意为你去死。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在。只要你一句话,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去做。”

  “你……你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个……”阿念已开始抽噎,声音软了下来,“刚才还好好的……”

  林世严:“我希望你不再有噩梦。”

  林世严仍握着阿念的手,话说完时,感到阿念僵硬的手渐渐变得无力。林世严伸手摸摸他的脸,发现他的遮眼布湿了。他又低头,轻吻阿念指尖,这一回他不再反抗。

  林世严除去阿念的遮眼布,劝慰道:“别哭。”

  阿念坐起来,伸手紧紧抱住林世严:“严哥……严哥……我好喜欢你……”他在林世严身上胡乱摸索,“严哥……”

  林世严搂住阿念身躯,安抚地摸他后背。摸着摸着,便忍不住扯掉阿念身上凌乱的衣衫,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大手探到他腿间揉搓。阿念渴望地张开腿,迎合着他的动作扭腰。很快阿念的亵裤也被褪在一边,林世严摸到他的股缝间,那里火热而又柔软。

  林世严喘息变得粗重,长臂一伸,在床头柜中取到那盒翡翠白玉膏,单手打开盒盖,二指挑出一大块便往那幽谷中探去。

  阿念蓦地感到股间一凉,不由屏息,感觉那二指顺着脂膏便这般滑入他体内。

  “这是甚么……”

  阿念闻到一股暧昧异香,并不是他的面脂。

  林世严:“揽月楼买的。”

  阿念唔了一声。二人都不知道,从青楼里出来的东西,便是茶里都搀三分助兴药,这一盒翡翠白玉膏里有多少是媚药,怕是只有那黑心老鸨知道了。

  林世严二指在阿念火热的甬道内反复戳刺,碾转,将一大块翡翠白玉膏在那紧窒柔软的内壁上抹匀。那脂膏与面脂不同,相当滑腻舒适,如精水般浓稠,随着他的手指出入发出淫靡的湿濡声。

  林世严在里面捣了一会儿,寻那高老儿吹嘘得如梦似幻的“痛快处”。小心翼翼摸了一圈,仍未见阿念神色有异,便抽出手指来。阿念被他捣弄得喘息不停,早就等得不耐,以为林世严要进来了,满心期待地仰躺着。不想林世严又剜了一块芳香的脂膏,随着手指一起带入阿念的小穴中。

  阿念感到探入的那物感觉不对,探手一摸,果然又是林世严的手。他难耐心中躁动,催促道:“已经好了,你快来罢……”

  林世严:“等等。”

  阿念等不了了,便支起身子,搂住林世严脖子与他亲嘴。林世严的手指还在他里面抽动,阿念轻咬林世严嘴唇:“别等了……快来……”伸手就抓林世严腿间那粗壮的隆起,故意揉他的茎头。

  林世严差点被摸得当场泻出,下意识抓了阿念细细的手腕,将他按回床上,温柔道:“别闹。”

  阿念身形单薄,被他一掀就跟个小王八似的肚皮朝天,扫兴地嘀咕:“这么较真,别人看你这劲头,倒以为你在做学问呢……”

  林世严只好安抚:“……怕你不舒服。”

  阿念见他呆得有趣,故意问:“严哥,甚么感觉?”

  林世严:“……甚么?”

  阿念:“我里面摸起来甚么感觉?”问完自己先脸红了。

  林世严:“……”

  阿念:“严哥?”

  林世严:“我在。”他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摸对了,你就告诉我。”

  阿念:“甚么摸对了?……唔!”

  话音未落,林世严指尖触碰到了一处,阿念整个人颤了一下,忍不住闷哼一声。

  这简直是说那谁,那谁就到。林世严注意到这声闷哼,迟疑地抬眼看阿念,指尖在那紧紧包裹的肉壁中碾转出入,寻找着刚才那一处。当他再次碰到某一处时,阿念的眉头蹙了起来,呼吸变得急促。林世严在那一处轻轻揉按,阿念当下受不住,不禁呜咽出声,反应变得强烈起来。

  “严哥……我好热……抱我……”阿念痛苦道。他的秀眉蹙起,两腿不住挣扎,胸口剧烈起伏。他探手胡乱摸索,林世严腾出一手抓住阿念滚烫的手,道:“我在。”

  林世严的眉头舒展开来,将二指抽出,又剜了些翡翠白玉膏抹在自己硬挺的阳物上。阿念感到他的手指抽离,心焦地抓着林世严的手:“严哥?”

  林世严将他两条滑不留手的腿分开,阿念屏息等待。他最爱林世严将他的腿分开的这一刻,他将最脆弱处毫无保留地交给他,他浑身的每一寸皮肤都在燃烧,每一滴血都在沸腾,他满心期待他进入。这种令人焦灼的等待美好得难以想象。

  林世严俯下身,单手抱住阿念,柔声道:“我在……小念,我一直在。”边说边握着自己滚烫的阳物缓缓挺入。一股浓稠白灼的脂膏被挤出来,溢得穴口到处都是。

  “啊……”阿念感到那发烫的阳物顶开自己的身体,借着那脂膏一直滑到最深处,将他整个人撑得满满当当。他不由抓紧林世严的手,二人不住亲嘴。

  “严哥……严哥……”阿念在唇分的间隙不住叫他的名字。他那柔软脆弱的地方已经被他的阳物占有,一丝缝隙都不剩。他被林世严亲得晕头转向,只觉得身体热得不像话,好似骨肉要在下一刻消融,融化在林世严坚实的胸膛下。

  林世严:“像上次一样疼吗?”

  阿念摇头,依恋地搂住林世严的脖子:“不疼……你动吧……没关系……”

  林世严双臂勾住阿念的腿弯,将他的姿势微微调整好,而后往后退出一点,再次慢慢顶入,恰好擦过阿念那“快活处”。

  “呃……”阿念忍不住呻吟出声,林世严再次插到底时,他舒服得呼吸都发抖了,二手无力地搭在林世严肩上:“严哥……你好厉害……”

  林世严再次挺进,阿念又闷哼了一声,不住地用大腿内侧蹭林世严的腰。如此出入几次,林世严的喘息也变得粗重得可怕,开始一下下顶得用力起来,胯在阿念柔软的臀瓣上拍出声响来。如此狠狠的楔入更要了阿念的命。他被撞得整个人都在震,咬住林世严的肩,却咽不下呻吟。如此狠插了百十来下,阿念已软成一汪春水。

  “呜……严哥……”阿念的声音都带着哭音,被林世严撞得断断续续,“严哥……我好……喜欢你……”

  这话比那一百盅媚药都管用。这一句下来,林世严顿时动得更卖力。阿念两手乱抓,指甲在林世严的腰上留下三道血痕,如此蛮顶了几十来下,林世严忽然将二手抄到阿念背后,将他整个人抱坐起来。

  阿念早已软得一丝力气也没了,被抱得扑进林世严怀里,整个人往下一沉,那物便进得更深。

  “啊……”阿念轻喊一声。他人都坐不住,林世严搂着他,低头对他的两边乳尖又吸又舔,边舔边挺动下身。这快意变得细水流长,阿念上面和下面都被侍弄着,愈发感觉他的身与心都成了林世严的,恨不得将命得给他,叫他连骨带皮,吃干抹净,永世都不要分开。

  胸口两粒相思豆不知不觉被啃得红肿,又痛又酥麻。阿念觉得这远远不够,似乎今日的欲念尤其强烈,深不见底,仿佛真能延续一辈子。他的身子越来越热,烧得他将害羞、廉耻全抛到脑后。

  若是……若是永远都做下去就好了……

  阿念迷迷糊糊地想,别停……好舒服……别停……

  他寻回了一些力气,自己坐在林世严身上扭动。林世严大手不住在他背后抚摸,揉捏他的臀瓣,又顺着腰线滑到前方,揉捏他的胸口。

  阿念动着动着便没了力气。林世严将人轻巧一抱,阳物便从那穴口滑了出来。林世严引着阿念在床上跪着,二手撑在枕边。从后面抱着他的腰再次挺入,又开始快速抽插。阿念二手早就软得不像话,连身子都支撑不起,不住往床上软。不多时,脸便完全垫在了枕头上,将呻吟藏入了软枕中,只将腰抬得高高的,任其出入。

  屋内拍肉声尤其清晰响亮,阿念那两瓣雪白臀瓣早已被撞得通红。然而二人被那欲念缠身,哪能顾虑到这么多。林世严紧紧抓着阿念的腰,猛插了数百下,将阿念舒服得不知所以,唾液流在了枕头上也毫无知觉。直至林世严一记深入,抓住阿念的腰直往自己胯上靠。那一下深得前所未有,阿念不禁轻叫出声。林世严停了一会儿,那阳根有力地搏动数下,将浓精全数泻在了那温柔乡中,才将阳物抽出。床帐中只留下他的粗喘。

  阿念知道林世严泄在了他的身子里,尤其心满意足。软倒在床,悄悄摸摸腿间,那处早是黏湿一片。林世严俯身,二人又缠着亲了几口。直到呼吸慢慢平静下来,林世严才又坐起来,在阿念脱成一堆的衣服里摸了一圈,找到他的帕子,替阿念清理腿间。阿念还没从快感中缓过来,忙道:“哎……别用我的帕子!那是擦嘴的!”

  说话时林世严已经在他腿间擦了一把,停下来无辜地看着他。

  阿念:“……算了。”

  林世严:“再帮你买。”

  阿念玩笑道:“你哪儿来这么多钱呢。”

  林世严低头道:“是。钱,你管。”

  阿念噗地笑出来,故意逗他道:“洗碗呢?”

  林世严:“我洗。”

  阿念:“衣服呢?”

  林世严:“我来。”

  阿念:“吵架了呢?谁的错?”

  林世严:“我不会和你吵。”

  阿念仍闭着眼,笑得两眼弯弯,将手伸向林世严。林世严俯身让他抱住,将一条胳膊伸到他的身下,将他搂着。

  阿念:“这可是你说的。”

  林世严认真看着阿念的面孔:“绝不反悔。”

  阿念靠在林世严肩上:“严哥,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你说甚么吗?”

  林世严:“记得。”

  阿念:“你说你是我的狗。”

  林世严:“现在也是。”

  阿念:“那你叫两声来听听。”

  林世严:“……”

  林世严抬手捏了捏阿念的鼻子。阿念扯扯林世严的乳尖:“嗯?别不出声呀。”

  林世严面无表情:“……汪唔。”

  阿念再扛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欺负你……欺负你太好玩了哈哈哈哈!”

  林世严也露出浅浅笑容,将怀中的人扣住,不让他乱扭。

  阿念好容易收住笑,打发林世严给他倒水喝。林世严赤条条地撩开床帘下床,方才倒上半杯水,便敏锐地抬眼,看着门口。过了一会儿,便见陆家大哥陆子昂匆忙忙地赶过来。

  那陆子昂见林世严大白天的在外头遛鸟,顿足道:“老兄唉,你怎么还这么优哉游哉的?弟子们都在等你呐!”

  林世严:“今日我不过去。叫他们练熟二十四式。”

  陆子昂难以置信道:“你不过去?你为何不过去??”

  话音刚落,便见阿念一颗脑袋从床帘里冒出来。

  “陆大哥。”阿念道。

  陆子昂看看光溜溜的阿念,又看看赤条条的林世严。林世严转身给阿念送水,肌肉纠结的背上三道血淋淋的抓痕赫然在目。

  陆子昂讶然:“哎哟我的好阿念唉,你们大白天的在打架?”

  阿念调侃道:“你看他像打得过我吗?”

  陆子昂摇摇头,叹气道:“唉,随便你们罢。”便走了。

  林世严待阿念喝好茶,替他将杯子放好,重新回到床上。阿念若有所思道:“陆大哥会不会受了刺激?”

  林世严:“为何。”

  阿念:“因为撞见我们……嗯……那个。”

  林世严:“不会。”

  阿念:“为何?”

  林世严:“他蠢。”

  阿念:“哦……”

  因为一年来他们一直管你叫“严哥你老婆”,林世严心说。

  阿念仍旧不太明白,然而,此时又觉得身子热得慌,便顾不上再追问。二人又滚作一处,颠鸾倒凤,如此这般断断续续,卿卿哝哝,从早到晚,直至翌日凌晨方才真正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