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钓系美人装乖指南>第51章 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飞蛾扑向火光时的心情。

  门开了又关, 空气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

  路桥靠在苏釉刚刚靠过的栏杆上,将他剩下的半杯酒捏在了手里。

  高脚玻璃杯的杯沿处还留着浅淡的潮湿痕迹,他安静地看着那一小片湿痕, 心头慢慢滚起一种隐秘而又难以言说的烫意来。

  路桥的唇角不自觉抿紧,片刻后, 伴着失衡的心跳, 他削薄红润的唇瓣贴在那片几乎已经微不可察的湿痕上,仰头将那半杯残酒喝尽了。

  酒不算好,口感偏甜, 冰冰凉凉地从口腔滑入咽喉,又泛出微微的苦涩来,那苦涩之意直达心头,经久不散。

  这家商务酒店的定位一般, 路桥以前没有来过, 此刻站在这里才发现,这个位置竟然可以看到自己公司的楼标。

  即便离得不算近,但”商泰“两个字在暗夜里却依然亮得打眼。  他蓦地转过头去, 心底一片滚烫。

  苏釉能感觉到那道紧紧追随着自己的目光。

  他被ALLEN揽着肩膀以半保护的姿势往外带,强忍住没有回头去看。

  Mike与一位搞基础生命科学研究的老教授正相谈甚欢。

  老教授口语不够标准, 两人不得不连比带划, 各自都急出了一身汗来。

  看到苏釉过来,Mike如见救星般, 一把将他拉住摁在了自己身侧的座位上。

  苏釉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收回来, 努力管住自己的眼睛不要往平台那边看。

  刚开始他还有点心不在焉, 但慢慢地, 随着双方问题探讨的越来越深, 涉及到他自己也深感兴趣的领域时, 他的注意力不知不觉集中了起来。

  就连谭淞是什么时候来的,以及路桥究竟是什么时候回的宴会厅都没有注意到。

  这种小型的接风宴,路桥和谭淞这种地位的人,正常是不用出席的。

  可今天不仅来了,还一来来俩,所以,即便两人极低调地坐在了角落里,还是将大部分人都吸引了过去。

  好不容易寒暄完,谭淞端起酒杯不动声色地往苏釉他们那桌瞄了一眼。

  搞科研的就是搞科研的,他们大都勤奋好学,对学问与真理孜孜不倦。

  不一会儿,那群人就已经就学术问题讨论的热火朝天,有附和也有争论,而苏釉则被他们围在了正中间。

  他今天穿了件白衬衣,外面是件麻灰色的条纹马甲。

  颈间和马甲同色的领带松松垮垮,带着漫不经心,而乌黑柔软的发则被绑在了头顶,将一张精致的脸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

  这样的装扮以及那张过于好看的脸,让他看起来很不容易接近,也和身边的人有种格格不入的味道。

  可偏偏他的眼神却十分温润柔和,思考以及听别人说话时神情也极度专注,冲淡了他身上那种强烈的疏离与违和感。

  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身侧的ALLEN不轻不重地在他肩头拍了一下,周边的人一起笑了起来。

  “他好像变了很多。”谭松若有所思地说。

  以前的苏釉看起来是乖巧的,笑起来很甜,即便让人知道他是洛颀的儿子也不会过于反感。

  那些乖巧与善解人意的笑意,如果认真揣摩的话,或多或少都带了些刻意,其实更像是一种保护色。

  可现在,他眼睛里温润的笑意,却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像是那种欲望特别少的人,很容易就满足,不自觉就爱笑。

  “你有没有问问他现在是不是单身,”谭淞问,忍不住皱起眉头来,“你看他身边那人……”

  路桥下意识晃着酒杯中猩红色的液体,削薄的唇角紧抿,一言未发。

  “你不会什么都没说吧?”谭淞不可思议地问,“你看看哥哥们这些年为你操碎的那些心。”

  “他刚回来。”路桥说,声音很低,抬头将杯子里的酒喝尽了。

  谭淞想想也是,两人毕竟分别了九年,不是九天。

  不说就别重逢,只说当年,两人大约也不能算是两情相悦。

  苏釉和路桥在一起,从开始就带着十分强烈的目的性。

  但实际上,他对他是否能有一两分与爱情有关的感觉,谁都不知道,莽莽撞撞地去问,反而会适得其反。

  如果不是他去研究所调了资料,知道苏釉未婚,如果别人说苏釉在国外结婚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令人吃惊的。

  毕竟,一个人生命全部算起来,又能有几个九年呢?

  他悄悄叹了口气,忍不住又偷眼去看苏釉,恰逢苏釉的目光扫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了个正着。

  苏釉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便微微弯了起来,礼貌地对他点了点头。

  谭淞自问也是阅人无数的,他是医生,还不是苏釉这样的妇产科医生。

  他经手的病人病情有轻有重,曾见过无数的生离死别,也见过数不尽的世态炎凉。

  可是苏釉这样的,他还真没见过。

  怎么就舍得下这边的一切呢?怎么就那么狠的心,连和他相伴长大的周茉都说不要就不要了……

  他这种长在健全幸福家庭的孩子,是真的理解不了。

  这些其实也就罢了,本来也和他无关。

  可是这些年里看着路桥在本该最意气风发的年龄里一点点沉寂下去,那双原本神采飞扬的凤眸渐渐变得黑沉冷凝,几乎连一点光都透不进去……

  他们这些一起长大的朋友们,谁说不难受都是假的。

  就连辛免后来,无论去到哪里,都忍不住为他打探一番。

  每个人都想快点找到苏釉,可这人却一无所踪。

  就算他是他们几个人间最为成熟冷静的一个,也难免从心里对他升起了些怨怼之情来。

  更不要说严鹤炀和郑铭那几个。

  只是,这些话谁都没有在路桥面前提过。

  因为谁都能看出来,他爱惨了那个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为任何人心动。

  就连崔如意的小女儿前阵子拉着他衣角说长大要和干爸结婚时,都被他毫不留情地给塞进了沈涟漪怀里,狠着心再没抱一下。

  直到小姑娘抽抽搭搭地道歉,他的神色才缓和过来。

  没有人能替代苏釉在路桥心里的地位,每个人都知道。

  所以即便谭淞对苏釉很是有些意见,也只得对着苏釉回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活动结束的时候,有几位辩论得无比热烈的年轻人还意犹未尽,他们彼此加了微信,才握手道别。

  苏釉和科研组的同事一起起身,他看了看坐在角落里始终没有离开的路桥和谭淞,偏头和其它同事说了几句,便抬脚走了过来。

  “淞哥。”他叫了一声,又含笑看路桥,之前平台上的那点慌张和失措也已经消失无踪,“你们还不走吗?”

  “我们一直等着你有空闲的时候能过来叙叙旧呢。”谭淞说,察觉到路桥在桌下不轻不重地踢了自己一脚,不觉笑了笑,“毕竟多年不见了。”

  谭淞这样说,苏釉便不好直接就走了。

  他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确实也应该和路桥交代一下,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而且,现在也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

  毕竟路桥已经结婚了,即便已经过去九年,但是他和他之间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也并不是说抹去就能彻底抹去的,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单独见面的好。

  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也怕会对别人造成伤害。

  他点点头,含笑坐了下来:“我先给同事发条信息,让他们先回去。”

  他掏出手机来,低头噼里啪啦打字,很快就又将手机放了下去,含笑抬起眼来。

  路桥看着他手里的那块手机,眼皮不觉一跳。

  手机外面套着简白色的外壳,很干净,但是机型却很老了。

  是九年前他送他的那款。

  “这部手机……”他喉结滚了滚,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可即便他没说,苏釉的动作也足以说明一切。

  他迅速抬手将手机盖住,但似乎又觉得这个动作有点多余,最终慢慢将手移了开去。

  这确实是路桥送他的那块手机,即便他一直用的特别爱惜,但毕竟九年了,这手机还是坏过,不止一次。

  第一次是他晚上打完工回学生公寓的路上,那天的天很冷,他在车站等了很久,直到冻到手脚发麻公交车不知为什么都还没来,他不太舍得打车,就步行往回走。

  打工的地方离学校和居住地都不是太远,以他的脚程步行半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达。

  可偏偏那天他很倒霉,风很大不说,走到一半儿的时候,还遇到了几个小混混。

  苏釉是从小打架打大的,虽然欧洲人体格比他高大得多,但他也没怕过。

  只是那次,手机不小心从口袋里掉落下来,将屏幕摔坏让他心疼极了。

  后来,手机的电池慢慢也放不出电了,他就又去换了块电池,再后来,时间久了又难免会有别的零件损坏……

  不记得是第几年的时候,这款手机停产退市了。

  他担心将来连维修都找不到零件,于是一下在二手网站买了好几部同款机型,之后再出了问题,就自己学着修。

  这部手机用到现在,其实很多件都换过了,已经说不清还是不是路桥送他的那块了。

  用起来慢的不得了,连上个网都很吃力,但他仍然不舍得换。

  手机壳里依然还塞着那张简笔画还有那张他从没有用过的黑卡。

  简笔画因为折叠了太多年,折痕都已经发脆裂开了,他心疼的不得了,后来用塑封紧紧封了起来。

  这部手机他用的太习惯了,所以才会一时大意,忘记避开路桥。

  他心里有些后悔,但被人看到了就是被人看到了,于是也只是笑了笑。

  “这部手机很耐用,”他解释道,“一直没坏,就没买新的。”

  路桥点了点头。

  年轻人没有不喜欢电子产品的,尤其新款的电子产品随着更新换代,还常常会推出新的功能。

  路桥觉得心里有点疼,以为他是过得不太好,所以经济上不允许。

  毕竟他那点拆迁款,全都用在了给他的那块砚台上。

  他想问问他为什么不刷他给他的那张卡,但是想了想还是没问。

  那张卡早就被他丢了也说不定。

  即便他心里这样想,但事实上,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注意着那张卡的动态。

  他盼着苏釉哪天出门忘记带钱,身上只有这张卡,只要他刷上一次,那么他就可以循着线索找到他。

  只可惜,他一次都没有刷过。

  他抿了抿唇,淡淡地看过去。

  “这些年,”他问得有些艰涩,“你过得怎么样,还好吗?”

  “还好。”苏釉仍然笑着,像是真的放下了过去,不管是他对别人的伤害,还是别人对他的伤害,“过得比以前都好些。”

  即便明知道路桥过得很好,但他还是打算礼貌地回问一句的,可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谭淞就打断了他。

  他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似笑非笑地看苏釉:“看出来了,确实是比以前都好。”

  比以前都好,可不是说没有路桥他过的更好吗?

  谭淞心里替路桥不值得。

  他本来还想再阴阳怪气几句,可路桥却再次在桌下踢了他两脚。

  “哥,”他说,“你先回去吧,嫂子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也不容易。”

  谭淞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抓起车钥匙来。

  “行,”他说,“你们两个慢慢聊。”

  谭淞走远了,路桥才慢慢地开口:“他喝了点酒,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我知道。”苏釉安静地看他,他犹豫了片刻,还是道,“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我把姓氏改了。”

  路桥其实已经猜到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三年前在S国医院,护士说没有姓苏的医生。

  “不想要洛颀和苏怀民两个人的姓氏,”路桥看着他,片刻后问,“可是,为什么偏偏改成了桑姓?”

  他觉得自己以前没看透苏釉,现在也仍是看不透。

  苏釉的所作所为,几乎每一项都给他判了死刑,偏偏又要用他母亲的姓氏。

  对他而言,虽然他姓路,其实他也是桑家人。

  这让他觉得心底莫名浮起一缕难以言说的暧昧感,因为这种感觉,一颗心也更加酸涩。

  “我当时,”苏釉抱歉地说,“我当时就觉得身边那么多人,好像就桑家人最好……”

  “抱歉,”他说,“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就再改成别的。”  ”我介意什么?“路桥像是笑了一下,”姓桑的多了,也不是就我外祖家一家。”

  “你想改什么就改什么,”他说,“那是你的自由。”

  “谢谢。”苏釉轻声道,抬手将散落在颊侧的碎发抿在耳后,好看的眼睛弯起来。

  那一瞬间,路桥仿似看到了过去的苏釉。

  不过那时候的他总是会不停地叫他哥,冲他撒娇,那些热情与甜蜜虽然都是伪装,可依然让他想念到痛彻心扉。

  他刚想说不用,电话却响了起来。

  路桥说了声不好意思,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按了接听。

  “听说苏釉回来了?”对面是崔如意兴奋的声音。

  路桥不自觉捂了捂话筒:“你听谁说的?”

  “谭淞说的,”崔如意说,“还给我发了照片,这孩子现在怎么比以前还要好看,可真不得了,怎么样?要不要姐出马帮帮你。”

  以前两人刚开始合作的时候,路桥叫崔如意声姐崔如意不知道多抵触,觉得他把自己叫老了。

  但是现在,路桥不叫了,她又开始以姐姐的身份自居。

  “你带好囡囡就谢天谢地了。”路桥笑了一声。

  “我说真的。”崔如意说,“这些年看你那丧气脸可真是看够了。”

  “让你时时看着我这张脸,真是对不起了。”路桥被气笑了。

  “先挂了。”他说,不待崔如意再说话,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如意姐?”苏釉问。

  路桥点了点头。

  苏釉眨了眨眼睛,那双眼睛里慢慢浮现出笑意来,他看着路桥,那笑意越来越浓,可不知道为什么,路桥却莫名觉得他眼睛里好像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刺得他心脏发疼。

  “真好。”苏釉笑着起身,“我也该回去了。”

  他穿上棉服,戴上毛线帽,慢慢将围巾缠绕在脖颈上时,路桥也已经穿好了大衣。

  男人的肩宽腰窄腿长,黑色的大衣穿在身上气场特别强大。

  “我送你。”他说。

  苏釉犹豫了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等电梯的时候,路桥忽然说:“加个联系方式吧?”

  苏釉这才记起来,路桥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他们像陌生人一样交换联系方式,即便苏釉能背过路桥的任何一种联系方式。

  这么多年来,路桥的联系方式一个都没有变,包括那辆车,他也还在用。

  除了司机换了一个年轻的小孩儿。

  朱宇早就能独当一面,连自己都是秘书助理一堆的人了。

  那小孩儿很清秀,见路桥下来,立刻下车为他们打开车门,态度极恭谨。

  完全不像朱宇那时候跟在路桥身边除了上下属的关系外,很多时候更像朋友。

  “住在研究所里方便吗?”夜色已深,车子开得飞快,路桥第一次怀念起堵车的时候来。

  “很方便。”苏釉说,“房间也很大,卧室客厅,阳台,厨卫,该有的都有,食堂的饭菜也很好吃,我同事们都很喜欢。”

  说到同事们,路桥不自觉想到了那个跟苏釉看起来很亲密的年轻人。

  他心里觉得沉重,压抑,甚至有种很轻微的窒息感,于是不自觉地抬手,将衬衣最上面的那枚纽扣解开了。

  随后他的手慢慢搭在了座椅的扶手上,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可以控制住自己不去拉苏釉的手。

  他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部抛开,看似神态自若地看着苏釉:“将来还打算回去吗?”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回答,但苏釉还是思考了片刻。

  在S国的时候他是想回来的,可真回来了,面对路桥的时候却又无比煎熬。

  路桥这个话问出来,他自己也不觉有些迷惘了。

  他侧头想了片刻,最后还是点点头:“可能吧,科研工作结束后,或许会回去。”

  他笑了笑:“我还蛮喜欢北欧的环境,生活节奏也比较慢,自己住习惯了也比较自在。”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始终插在衣兜里,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机。

  路桥看着他,深邃的眸子像是比原先更暗淡了些。

  北欧雪多天冷,如果堆一个雪人的话,可以保存很长很长的时间。

  路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但是,他此刻面对苏釉时就犹如面对着一个容易化掉的雪人。

  明明他有满腔的热情,明明他心里炽烈的**与爱火交织,却偏偏苏釉是个雪人。

  让他不得不收敛压抑住那火一般滚烫的情思,生怕多出一点点温度来,面前这个雪人就会彻底融化,再无踪迹。

  车子已经停在了研究所门外,苏釉推开车门冲他笑了笑:“我该回去了。”

  他的唇张了张,大约是出于习惯想要叫他哥,但又笑着打住了。

  片刻后他改口道:“谢谢你送我回来。”

  路桥陪他一起下车,两人相对无言地在研究所门口站了片刻。

  冬天的风很冷,虽然比北欧好得多,但吹在脸颊上仍很难受。

  苏釉看着路桥身上除了一件大衣就只有一件衬衣,不由地蹙了蹙眉。

  他往后退了一步,什么都没说,只抬起手来冲他挥了挥。

  “苏釉。”身后传来路桥的声音,苏釉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冬日的月亮冷冰冰地散发着白辉,照得大地一片明亮,苏釉看着路桥,眼底温润,很有耐心。

  路桥一步步上前,他站在他面前,垂眸看他,抬手为他理了理厚实的羊毛围巾。

  “你可以叫我哥,”他说,声音有点哑,“我永远都是你哥,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叫一辈子。”

  苏釉没有动,可垂在身侧的手指却不自觉捏紧了,虽然竭力忍耐,他的眼圈仍是泛起了浅浅的红。

  他没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进去吧。”路桥说,隔着毛线帽,他抬手温柔地在他头顶揉了两把。

  苏釉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大门。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眼睫不自觉变得潮湿。

  他提醒自己不能哭,因为天太冷了,眼泪凉在脸上会不舒服。

  直到进入楼道,直到再感知不到那道目光,他才抬起手来,轻轻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直到苏釉的身影消失不见,路桥才斜斜地靠着车门上为自己点了支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隔着灰白的烟雾,看到小白楼三楼房间的窗户亮起了橘黄色的灯光。

  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飞蛾扑向火光时的心情。

  作者有话说:

  在收尾啦;

  大约很快就可以完结了。

  番外有点想尝试平行世界,或者重生的方式,小桥先捡到了大贝,然后捡到了幼幼,但是不一定真的写哈,今天就忽然有了这个念头,先不立FLAG,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