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我在男寝兼职宿管的日子>第33章 二合一

  “啪——!”

  梁怀钰一进门就看到陆宵坐在床上拍巴掌, 不由一愣:“你干啥呢?”

  陆宵叹了口气,“打蚊子呀,看不出来吗?”

  他爬到床头对着灯看自己的手掌, “又没打到, 这光太暗了,看得我眼都花了。”

  “好了别打了,”梁怀钰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好,“待会儿喷点花露水吧。”

  陆宵估计这么拍蚊子有一会儿了, 梁怀钰抹了把他的额头,有些细汗。

  他把饭菜放在小木桌上,拉起陆宵的胳膊上下打量, “哪里被咬了吗?”

  陆宵立刻把腿伸出来, 指着膝盖下方,“这里!”

  梁怀钰扒拉他的小腿看了看,确实咬出好几个大包,上面还有好几道挠过的抓痕,他皮肤薄,平时磕了碰了都容易破,这几道痕迹看起来格外显眼。

  梁怀钰在他腿上拍了一巴掌,“不许挠知道吗, 我给你拿风油精。”

  “可是真的很痒啊。”陆宵抱起自己小腿看。

  梁怀钰拿了风油精坐回床前的小板凳上, 又给他把腿抽出来, 架在自己大腿上, 一点一点涂风油精。

  上次的实验还是有成果的,事实证明陆宵涂过风油精的蚊子包, 比涂清凉油和花露水的消得快。

  “痒也不能挠, ”梁怀钰很严厉, 一边扳着陆宵的腿一边展开教育,“我小学有个同学就也招蚊子,还喜欢挠蚊子包。”

  “你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了吗?”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就着这个姿势抬眸看陆宵。

  房间里暗黄的光线只能照亮他一半的侧脸,在高挺鼻梁的另一侧留下深邃的阴影,像演恐怖片似的,有点渗人。

  陆宵不自觉揪紧身前的小凉被,“后来……怎么了吗?”

  “后来啊……”梁怀钰涂完一条腿,又抓起他另一条腿开始涂,语气淡淡,“后来差点死了。”

  陆宵腿一抖,“啊?”

  梁怀钰捏捏他的脚踝让他放松,“想听我继续将故事吗?”

  陆宵有点怕,但又忍不住想听下去。

  他曲起腿朝梁怀钰凑近了些,点点头:“想。”

  “我记得也是一个夏天吧,我们五六年级的样子,那天特别特别热,我们上体育课,他也被咬出好多包,我们就看他一直挠一直挠。”

  梁怀钰涂完陆宵腿上所有的包,起身去一边的水盆里用清水洗手,背对着陆宵,声音幽幽的:

  “后来,有个女同学忽然指着他的腿尖叫,我们都看过去,他腿上有个大包被挠破了,血就从里面哗啦哗啦流出来,有细筷子那么粗的一小股,就顺着他的小腿往下流。”

  梁怀钰仰起头,好像在回忆,“我还记得他当时穿的白球鞋,整个鞋子都红了一半。”

  陆宵听得后背发凉,咽了咽口水,默不作声把小腿缩进凉被里裹住。

  “然后他低头看了一眼。”

  梁怀钰转身,陆宵正攥紧小凉被捂住半张脸,整个人缩在床头小小一坨。

  陆宵的小凉被是天蓝色的,所以落进梁怀钰眼里,就是一只天蓝色的蚕宝宝眨巴大眼睛看着他。

  他用力压下嘴角的笑,坐到床头把天蓝色的蚕宝宝圈进怀里,扯了扯他脸上的小凉被,“别捂着宝贝儿。”



  陆宵得到了抱抱,顺势再往他怀里缩了缩了,一心只想听故事,“他看了一眼,然后呢?”

  “然后他就轰的一声晕了,不省人事的那种。”

  “是晕血吗!”

  陆宵积极抢答,这题他会。

  梁怀钰却摇摇头,“错了。”还在他耳朵尖上咬了一口。

  陆宵被咬懵了,“错就错了,你咬我干嘛?”

  “答错的惩罚啊,”梁怀钰捏着他的下巴,挑眉笑起来,“谁让你抢答来着。”

  “……?”陆宵在他胸口给了一拳,“你真的好流氓!”

  结果流氓握住他软乎乎的拳头,趁其不备又在他脸颊上偷了个香,“说过了,流氓最爱你。”

  他那一口啵得好响亮。

  陆宵羞得脚指头都蜷在一起,拿手肘抵他肋骨,“别、别亲了,继续说。”

  “好,继续说。”梁怀钰忍住笑,努力正经起来:“他不是晕血,是败血症。”

  “啊……?怎么会呢?”陆宵不敢相信。

  “是真的,他当时在发高烧,送到医院后检查是败血症。”梁怀钰说:“后来我们才知道,他腿上那个大蚊子包,其实被咬好几天了。”

  “因为太痒,所以他反复地挠,挠破又结痂,结痂又挠破,一直好不了,正好那段时间天气非常热,他伤口就感染发炎,最后弄出败血症,送进医院抢救。”

  陆宵指尖有些发凉,“那最后呢,没事了吧?”

  “没事了,”梁怀钰点头,“他命大,救回来了,现在活蹦乱跳的。”

  “那就好……”陆宵垂下头不说话了。

  梁怀钰留心着他的脸色,捧起他的脸蛋轻声问:“吓着了?”

  陆宵眼皮还是耷拉着,抠手指不回应。

  梁怀钰搂住他的腰让他坐进自己怀里,捏捏后颈,“不怕啊宝贝儿,他就是特殊情况,你不会的,只要不挠不会有事的。”

  陆宵脸埋到他颈窝里,轻轻啄了啄脑袋。

  梁怀钰把他脸蛋扒拉出来,捧在手心里,亲亲耳垂亲亲眼睛,啄啄眉心再啵一口脸蛋,“宝贝儿不怕。”

  后来,陆宵也说不准自己怕不怕了,只是被亲得有点晕乎乎,脑子转不过弯,想不通,明明是在听故事,为什么有人一直在吃他豆腐,还吃得那么堂堂正正。

  梁怀钰端进来的那一小盘饭菜被遗忘在角落,最后还是陆宵肚子叽里咕噜响起来,才让它们有了用武之地。

  只是陆宵胃口就那样,虽然饿了,也吃不了几口就饱了。

  毕竟已经是晚上,梁怀钰不敢让他再多吃,怕等下不好睡觉,但粮食不能浪费,他索性接过来把剩下的解决掉,农家自己种的蔬菜,清香味儿确实很不错。

  吃完后,梁怀钰去把碗洗了,回来又给陆宵的床上喷满花露水,按住陆宵的脑袋让他睡觉。

  乡下蚊虫是真的多,尤其现在还是盛夏,那些花露水也不一定管用。

  其实下午那会儿,村长给他们拿了蚊香,但是那种很大盘的黑蚊香。

  按村长的话说,他们这儿的蚊子很霸道,只有这种黑蚊香才能熏死,城里用的那些小盘像檀香一样的,根本不管用。

  但黑蚊香烟味儿太大,陆宵的呼吸道根本不可能受得了,最终只能寄希望于花露水。

  刚开始还好,陆宵身体都缩进凉被里,只露出脑袋,戴上耳机听鬼故事倒也睡着了一会儿。

  可到半夜他醒了,醒过来时头是晕的,心跳得很快。

  他做梦了,梦到自己小腿的蚊子包被挠破,一股一股的血往下流,然后他晕血吐得昏天黑地,直到现在都还隐隐犯恶心。

  陆宵闭眼调整呼吸缓了缓,冷静下来后,才发现有蚊子一直在耳边嗡嗡嗡,脸颊也被咬了个包。

  耳机里的鬼故事已经停止播放,陆宵拿过手机看了眼,没电关机了。

  他下意识伸手挠脸,冷不丁又想起梁怀钰讲的故事和那个梦,赶紧停下来干忍着,他不想得败血症,也不想看到自己的血。

  陆宵翻了个身,强迫自己进入睡眠,但那些蚊子可劲地在他耳边吵吵。

  不知道忍了多久,忍到陆宵觉得自己快要精神错乱了,又翻过身看梁怀钰。

  那人睡得可真好,一只打扰他的蚊子都没有。

  陆宵觉得自己就像只人形蚊香,有他在,方圆十里的蚊子都只围在他身边,跟小燕子招蝴蝶似的,把欢乐留给别人,痛苦留给自己。

  梁怀钰在那边睡得安稳得不行,别看他平常大大咧咧又糙得很,睡眠习惯却惊人地好,不四仰八叉到处乱窜,也不打鼾。

  陆宵有点惊讶,上次在山庄,他每晚都睡得很熟,所以没发现,今天仔细看梁怀钰睡觉,才知道他也有安静美男子的一面。

  他看着梁怀钰熟睡的样子,有点想让他过来跟自己一起睡,但又不想叫醒他,也不愿意去爬床。

  伴随着耳边蚊子不停的轰鸣,陆宵在床上辗转反侧犹豫好半天,最终决定遵从内心的需求。

  他转过身小小喊了声:“梁怀钰……”

  没反应。

  等了会儿,他又稍微加大点音量:“梁怀钰!”

  “嗯?!”

  这下有效果了,梁怀钰朦胧间条件反射坐起来,“你叫我吗宝贝儿?”

  陆宵笑了笑,黑压压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拍拍床沿,“你过来下。”

  梁怀钰立刻趿着鞋过来,蹲在陆宵床边摸摸他的额头,“不舒服吗?”

  “没有,”陆宵去拉他的手,小声说,“你上来跟我一起睡行么?”

  他想,梁怀钰这么喜欢他,肯定二话不说就会同意。

  梁怀钰却沉默了,他抽出手捏捏陆宵的耳垂,“你自己睡好吗宝贝儿?”

  陆宵没想到他会拒绝,眼中茫然:“为什么啊?”

  梁怀钰想了想,说:“床太小了,咱俩挤不下。”

  “不小啊,”陆宵反驳,“我瘦,我挤进去一点就好了。”

  “那你不嫌热吗?”梁怀钰有些无奈。

  再怎么说也是盛夏,即便山间的夜晚温度不高,两个成年男人贴在一起睡觉,说不热肯定是假的。

  梁怀钰是第一次这么拒绝他,从前梁怀钰对他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陆宵心里像被戳了个口子,呼呼灌着冷风,觉得自己被嫌弃了,梁怀钰嫌弃他睡觉麻烦,不想跟他凑一块。

  但奇怪的是,梁怀钰越是拒绝,他却越是想要被抱,拉着梁怀钰的手:“热也没关系啊,反、反正那么多蚊子也睡不好,或者中间分开一点,我贴着墙……”

  他越说越混乱,到后面觉得自己犯|贱,人家明明不愿意,还是不要脸地凑上去。

  陆宵头垂着,快把自己说哭了。

  “陆宵。”梁怀钰打断。

  陆宵还是低着头不看他,梁怀钰把他脸捧起来,让两人对视,“我喜欢你陆宵。”

  梁怀钰平时懒懒散散说话总带点口音,很少用这么字正腔圆又极度认真的态度说话。

  陆宵怔怔地看着他:“我知道了……”

  “你知道是哪种喜欢吗?”梁怀钰还是捧着他的脸,唇角勾起很浅的弧度。

  “是那种想摸你想抱你想亲你,还想……你的喜欢,如果和你一起睡,我百分之百没有任何悬念的一定会起反应,你不怕吗?”

  陆宵彻底愣住了,他还没往那方面想过。

  “我……”他看向梁怀钰,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他们屋里那扇小窗没有窗帘,月光能照亮凹凸不平的泥土地面。

  透过窗外的树叶和窗户的棱框,也在梁怀钰脸上留下斑驳的月影。

  陆宵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阴影,梁怀钰的眼睛也很亮,温和而有力量,陆宵和他对视,不由地生出几分勇气。

  “不怕,”他小声说,“反正……不都是迟早的事吗……”

  梁怀钰把他的手拿下来,呼吸乱了一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陆宵?”

  手腕被人握住,梁怀钰的力气有点大,陆宵又开始慌,“没有没有,我乱说的。”

  梁怀钰看了他很久,最终还是放开他的手腕,替他把凉被拉到肩膀上,起身回到自己床上。

  身边令人安心气味消失了,陆宵翻了个身面对光秃秃的墙壁,心里空落落的,又有些委屈。

  他闭上眼再次尝试入睡,可那些蚊子还是一刻不停地在耳畔盘旋,他又气愤地把耳朵捂住。

  忽然身后那张床有了动静,片刻陆宵的小凉被被掀开一角,梁怀钰在旁边躺了下来。

  陆宵立刻睁眼,翻身过去的同时被梁怀钰抱了满怀。

  他手掌贴在陆宵脊背上,暖呼呼的,语气无奈:“您可真是个祖宗。”

  被抱住的瞬间,那些困扰陆宵的小烦躁全部消失,只剩下甜蜜,“你怎么又过来了?”

  “怕你偷偷哭。”

  “……我才不会。”

  “我知道,”梁怀钰声音在他耳边最近的地方,“我知道,但是我怕。”

  怕你伤心,怕你难过,怕我不抱你你就偷偷哭。

  陆宵忽然说不出话了,他脸贴在梁怀钰的心口上,这一刻他只觉得梁怀钰的心口好烫,烫得他浑身都烧起来。

  他甚至在想,这会不会是梁怀钰的planB,但不管是不是,他都好喜欢。

  陆宵一向是个很会得寸进尺的人,梁怀钰一对他好,他就忍不住想撒娇。

  他抱住梁怀钰的腰,常年健身的人手感跟自己这种瘦巴巴的就是不一样,劲瘦又利落。

  “我刚刚做梦了。”他在梁怀钰锁骨上蹭了蹭。

  梁怀钰按住他的脑袋不让他乱动:“梦到什么?”

  “梦到我小腿的蚊子包被挠出血了,”陆宵气鼓鼓的,细听又夹了些委屈,“好多血。”

  真吓着了?

  梁怀钰揉他后颈的手微微顿住。

  “对不起宝贝儿,”他亲了亲陆宵的耳朵尖,“我以后不提了。”

  陆宵强调:“我很不喜欢血。”

  “我知道,”梁怀钰在他颈侧落下细细的吻,“再也不说了。”

  “好吧,”陆宵哼唧一声,“我原谅你了。”

  像小朋友你来我往的道歉,梁怀钰笑笑,拿手掌捂住陆宵耳朵:“睡吧宝贝儿。”

  ·

  这一晚,没有鬼故事陆宵也睡得非常香。

  第二天醒过来时天色早已大亮,陆宵耳边响着窗外的蝉鸣和鸟叫,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梁怀钰早就不在旁边,陆宵回想着昨晚他做出的一系列事。

  这次没喝醉,他是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干的,所以回想起来画面格外清晰。

  虽然没有爬床,但也差不到哪去了,他竟然撒娇让梁怀钰陪他睡觉,还因为梁怀钰刚开始不愿意而自怨自艾,觉得他不爱了,那货居然亲他那么多次!

  天呐……

  陆宵抱着小凉被在床上疯狂乱扭,羞得耳根通红。

  梁怀钰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陆宵刚好把自己裹成细细长长的一条,像昨晚那条天蓝色蚕宝宝的拉伸版。

  两人隔空一对视都愣住了,空气里有些尴尬因子在弥漫。

  “你、你干啥呢?”梁怀钰率先打破沉默。

  他走过去在陆宵头上呼噜一把,“就这么喜欢我的凉被吗?赶明儿回去哥再给你整几条,还有红的黄的白的花的,一样来一个?”

  出发前梁怀钰估摸着陆宵可能睡不惯别人的被子,就给他带了条新的,没想到他这么喜欢,成天抱着。

  陆宵躺在床上白眼一个劲的翻,不是他喜欢……好吧他确实也比较喜欢,但现在有个更大问题——他好像出不来了。

  刚不知道怎么扭的,现在他把自己缠在凉被里出不来了!

  他费力扑腾几下,没出来还像条脑子不好使的鱼,他又左扭扭右扭扭,非但没用,还缠得更紧了。

  梁怀钰还站在床边看热闹,陆宵脸都憋红了,愤怒道:“你、你搭把手啊!”

  “好好好,”梁怀钰总算大发慈悲上手,“你别动了。”

  像铁箍一样缠着陆宵的凉被,到梁怀钰手里就变得柔软异常,他轻轻松松两三下就从里面剥出个白嫩嫩滑溜溜的大宝贝。

  憋得满脸通红的大宝贝还靠在胸口细细喘气,梁怀钰抚抚他的脊背,“顺顺气宝贝儿。”

  大概是被缠难受了,陆宵顺着气还不忘蹬一脚床边软趴趴的凉被:“什么破东西!”

  梁怀钰被可爱到头晕,情不自禁往陆宵耳朵尖咬了一口,瞬间收获大宝贝爱的拳头。

  白天的陆宵没晚上那么好忽悠了,晚上哄着哄着自己就凑上来要亲亲,白天摸一下都要罚款。

  梁怀钰笑着在他后腰拍了一把,“起来了,洗漱吃早饭。”

  早饭是很寻常的稀饭馒头小菜,陆宵胃口小,村长家的馒头又做得大,陆宵掰了一小块来吃,剩下大半都放进梁怀钰碗里,那人也不计较,夹起来就开吃。

  饭桌上他们说着等下要去村头看看学校,又说起晚上回来洗澡水温可能不太好。

  “我们那水都是从后面井里抽的,压力不行,一下有一下没,可能洗不热乎,”村长言语间有些歉意,“两个娃子估计洗不惯吧?”

  “没事,夏天嘛,随便冲下就行。”梁怀钰笑着说。

  陆宵也跟在一边端着碗点头。

  “爸你别操心了,”张庆说,“早上我还看到梁哥起来洗澡了。”

  村长“哟”了一声,“能行吗,早上那井水凉得很嘞!”

  陆宵筷子啪嗒一声掉地上,张庆见了立马要去给拿双干净的,陆宵弯腰捡起来,一边阻止张庆,“不、不用了小张,我吃好了,你别麻烦。”

  他神色不太自然,话都没说顺溜。

  梁怀钰倒跟没事人似的傻乐呵,“晚上出了点汗,早上洗洗刚好凉快。”

  吃完饭,陆宵把梁怀钰拉到一边,红着脸质问:“你早上洗冷水澡是不是……那个什么?”

  “当然啊。”梁怀钰相当坦荡。

  直接把陆宵坦荡得脸更红了。

  梁怀钰摸摸他脸颊,“上|床前我就说过了,跟你睡觉我一定会起反应,这你知道的啊。”

  “好了你别说了。”陆宵想拿针把他的嘴缝上。

  陆宵低头独自害羞了一会儿,又摸摸梁怀钰的胳膊,确实不像平常那么火热。

  “你……不冷吧?”

  梁怀钰笑起来,“我冷你心疼我吗?”

  陆宵后退一步,绝不承认:“滚吧,谁心疼你,我就随口问问。”

  “那就是心疼得要死了,”梁怀钰逼近,“你亲我一下我就不冷了。”

  “你在说什么!”陆宵退到墙角四面环顾,村长一家还在进进出出,“这么多人呢!”

  “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梁怀钰揽住他的肩,“哥马上就去找个没人的地方。”

  陆宵:“……”

  陆宵毫不留情打掉他的手,转身对着墙壁深呼吸。

  他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绝对不是梁怀钰那傻子说的那样,他绝对不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亲。

  绝对不是!

  村长收拾好后,出来招呼他们,梁怀钰挥挥手让他先走,表示他们马上跟上,回头去叫陆宵。

  他勾住陆宵的腰往外带,嘴上没把门的:“别面壁了宝贝儿,暂时不亲你。”

  手还在陆宵头上乱揉,“乖!”

  下一秒,腿上又是一个脚印。

  他们一行人趁着早上太阳不算太烈的时候去了学校,即将放暑假了,整个校园都弥漫着一股兴奋劲。

  陆宵先跟着校长在学校里转了一圈,校园很小,一下就逛完了,设施和教学楼确实过于老旧。

  教室是土胚房,课桌用几块木板子搭成,所有地面都没整修过,扬着尘土凹凸不平,陆宵不得不带起口罩。

  逛完之后,随意吃了些午饭,暑假前最后几天下午几乎没课了。

  陆宵留在教室里教女孩子画画,梁怀钰就带着一群半大小子,在国旗前的大坝上疯玩。

  认真画了一段时间,张庆来给他们送水,陆宵抬头顺带望了眼门外,梁怀钰等人已经不见了。

  他接过张庆的水,下意识询问:“你梁哥呢?”

  “哦他啊,”张庆说着笑起来,“带那群小子去后山上玩了。”

  陆宵也笑了,想想确实是梁怀钰干得出来的事。

  “谢谢你了,”陆宵晃晃手里的水,“你先去帮吧。”

  “好嘞,有什么事叫我。”

  陆宵又陪女孩子们画了一会儿,门外响起嘈杂声,不用猜都知道是梁怀钰他们凯旋了。

  他撑着桌子站起身,走到门边靠着门框。

  梁怀钰一行人远远地从校门口进来,他脱掉了身上的短袖衬衫,只穿了件白背心,笑得一脸灿烂,身后还跟了群疯玩过后极度兴奋的小崽子们。

  陆宵看得也忍不住笑起来,梁怀钰瞧见他加快步子迎上来,张开胳膊就想抱,到他面前时又堪堪停住。

  他看看自己脏兮兮的手,冲陆宵笑:“先去洗把脸。”

  陆宵也跟他走到水管边,看梁怀钰把脸脖子手胳膊都冲了个遍,掏出纸巾递给他。

  梁怀钰却不接,来笑吟吟地凑过来:“你给我擦。”

  陆宵嘴角狠狠扬了扬,又赶紧压住,把纸拍他脸上:“自己擦。”

  然后转身就走。

  梁怀钰连忙跟上,在他身边絮叨:“你别说,那后山上还真挺好玩的,有片很大的旷野,风景可好了。”

  他说着,以为陆宵会感兴趣也想看看,没想到陆宵却摇摇头,秀气的眉毛拧起:“肯定有好多虫子吧。”

  梁怀钰脚步一顿。

  是啊,虫子。

  他怎么把虫子忘了!

  陆宵走着发现身旁没人了,一回头梁怀钰站在原地,愁眉苦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干什么呢?”陆宵喊他一声,“走啊。”

  梁怀钰回过神连忙跟上。

  到了晚上,梁怀钰却没回来了。

  说是去教村头的二胖做数学题,居然做到快十二点还没回来。

  陆宵看了眼手机,23:43。

  很好,他抱着腿坐在床头,下巴搭在膝盖上,幽怨地盯着房门。

  他倒要看看梁怀钰的数学题能做到几点。

  没几分钟,木门“吱呀”一响,梁怀钰半边身子探了进来,看到陆宵时扬眉一笑,轻手轻脚做到陆宵床前。

  陆宵扬起下巴,冰冷质问:“干嘛去了?”

  梁怀钰却不答,倾身将陆宵圈住,“宝贝儿,哥带你去个地方。”

  他眼睛亮而有神,其中的情愫没再收敛,热烈明澈。

  陆宵心骤然一悬,扑通扑通猛烈跳动,好像反应过来什么。

  他手指暗暗捏紧,因为突如其来的紧张出了一层薄汗。

  是要来了吗?

  梁怀钰的planB。

  作者有话要说:

  挠蚊子包那个是真的,大家千万注意不止蚊子包,任何结痂的伤口都会痒,但千万千万不能挠,更不能反复挠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