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李曼儿到中午就把钱由基约在酒店里见了。钱由基见李曼儿一身警服,笑道:“你不会是想拍电影了吧?”李曼儿道:“你看象吗?”让着坐下,正儿八经将公司的事说了。钱由基也知道没钱难作,只得同意。饭还没吃完,谢景平的电话就到了,说是在万家坪村,发现了麻子六,令她速速赶到现场。李曼儿也顾不上吃饭,飞车赶去。

李曼儿赶到现场,万家坪小学外,见园内孤单单的一座两层小楼,陶越霞、谢景平都在,听了介绍,这才知道情况。原来麻子六带着刁习荣,夜里潜回家中,持枪将人家姑娘一家堵在家中,正遇着警察拉网检查,当面撞上,击伤一名警察,带着姑娘逃进了万家坪小学。麻子六又劫持三年级二班的师生为要胁,要警察准备一百万现金和一部汽车,三点不到,就要杀人。

谢景平将方案讨论了一回,鉴于楼房两边开阔,麻子六已有命案在身,且性情暴燥,都建议以阻击手当场击毙,或拖延到晚上,由两旁潜入楼上,再实施抓捕。陶越霞听了,担心道:“里头都是些孩子,一个女教师又太年青,就怕支持不到晚上,万一孩子闹起来,麻子六再伤了孩子。”谢景平道:“楼对面有三个阻击点,可以借送钱的机会,引麻子六出来说话,用第一阻击点击毙他。由第二点护手枪,第三点协助击毙或制服刁习荣。”

李曼儿道:“此二人涉及周宝一案,留下活口更有意义。我愿意从左侧上到楼顶,见机行事,先制住麻子六。若刁习荣不对孩子构成威胁,我空手擒他不难。”陶越霞道:“若刁习荣手中也有枪如何?”李曼儿道:“若刁习荣也有枪,我不惊动他们。可按谢队长的方案先击毙麻子六,我负责协助制服刁习荣。”谢景平道:“麻了六性情十分暴燥,情绪容易激动,你一个人上去危险太大。”李曼儿把手枪交给谢景平,笑道:“老百姓都在远处看着那,这正是重树我们警察形象的好时候,有点危险也值得。”

陶越霞将防弹背心给她穿上道:“要见机行事,能出手就出手,不能出手时千万要谨慎。”李曼儿眨眨眼笑道:“你放心吧,我还等着领赏那。”从车上取出一口剑来,借喊话的空,由左侧向二层楼靠去。

众人一边喊着话,诱使麻子六注意,一边屏住呼吸,静看着李曼儿行动。李曼儿欺到楼下,见墙体光滑,并无可借之物,遂纵身几点翻上楼顶。李曼儿倒挂着身了一看,一个黑脸汉子站在门口,一手抓着女教师,用枪顶着,正和外头喊话。另一个胖子则拿着一个年青姑娘的胳膊,嘴里不三不四乱骂着,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把短刀。二十多外孩子都挤在一角。李曼儿见了,心中有数,走到前方向陶越霞示意。陶越霞忙道:“重新喊话,叫麻子六放下手枪,走出来投降。”

这一喊不要紧。麻子六脖然大怒,挥舞着枪骂道:“叫我投降,做你娘的梦去吧。老子这就杀人给你们看看。”李曼儿立在楼顶上,早看准了机会,俯身冲下来,长剑正中麻子六的手腕。麻子六大叫一声,手枪落在了地上。李曼儿顺势左手拉住麻子六的胳膊一拽,叫一声道:“刁习荣快过来。”借力翻身重上了二楼,恰好刁习荣不知何因,也冲了出来。李曼儿长剑一挥,将短刀打落,复起一脚,踢的刁习荣后退数步,跌倒在地。再想起来,李曼儿的长剑早横在了脖子上。

一屋子孩子,见李曼儿漂漂亮亮横剑立在屋内,都象是在看电影,不由拍手都笑。麻子六从楼上跌下去,摔的半天没能来。谢景平带着刑警,早冲了上来,一一烤上,押至警车之上,由队医初步验伤。

看到这里,陶越霞才长出了一口气。李曼儿走过来,将手放在陶越霞胸前,笑道:“陶局长,心怎么跳的这么快那?”陶越霞笑道:“要是能替你挡子弹,也就跳不了这么快了。”谢景平见麻子六不过皮外之伤,即提审二人,由着二人所供,将周宝的画像画了下来。

谢景平拿着画像问李曼儿道:“李姑娘看看,这个人和上次同你在大观楼上交手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李曼儿看了看道:“除眼睛画的大点外,应该是同一个人。”谢景平道:“这么说,这个周宝就应该是那个老鼠精。警察局被盗的两只手枪,其中一只很可能还在他手上。”遂将情况报给陶越霞道:“刁习荣是在旧书画市场遇见周宝的。周宝身着西装,披一件风衣,手里常拿着好酒,边走边喝。麻子六是在劳务市场见的周宝,打扮基本相同。”陶越霞道:“这张画像先不要公开,可密差便衣,四下查访此人。但凡外来人员多聚之处,当格外留心。”

周宝那里知道,是夜又盗走了农银副行长家中的一对玉珊瑚,往人群中出售卖弄,全不知道危险临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中部  第九十八回上 私运

自打李曼儿进了警队,钱由基就觉事情处处可疑,还未等开口问,他的一纸调令先到了。张云青找他谈了话,叫他尽快去文化局报到。钱由基听了,无疑睛天打个霹雳,忙上了小金山。到了山上,不见方小凡,问了俞婆才知道,方小凡陪同木慧去了南洋。

钱由基楼上见到方冠中,忙把事情说了。方冠中道:“郭详明一惯好这种伎俩,不过釜底抽薪之举罢了。叫你去你就去,不去必然生疑。”钱由基为难道:“干爹又不是不知道,我出手一向大方,那能不亏空几个钱。我前脚走,后脚审,我岂能脱了责任?”方冠中道:“这倒不必担心,张云青事先也报到这里,由老三接替你,并无后患。”钱由基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钱由基当夜又叫了赵油头到酒店,拉着手道:“兄弟性命,只看三哥的了。”赵油头道:“兄弟放心,就是一个先掉脑袋,也是三哥我的。”钱由基大喜,二人计较了一整晚,将前后细节都说尽了,钱由基才往文化局报了道。

钱由基自从文化局报了到,天天有会,晚上又多应酬,数天抽不出身来。这晚稍得空,才想约李曼儿出来一谈,王二万又报来坏消息,镇上的两个小水泥厂已经勒令停产,提不出货来了。钱由基急忙忙另找酒店,将兄弟都请了来。时秦世宝、马炮也由四川成都回来,老丙也一并领来,说起去后情景,言叶惠盈家中甚穷,只草房三间,外出已有五年,并未同家里通过信。二人恼怒之下,将三间草房烧了才回。

钱由基听了长叹一声道:“铁嘴老哥曾言四路退兵之策,这才几天,三路兵损尽怠失,尚折我几位兄弟。如今只能看铁嘴老哥的了。”李家仁道:“自古道,两军相遇勇者胜。到什么时候,兄弟也不能说这种丧气的话。”钱由基道:“非我丧气,时局所逼,不得不如此。往后一阵子,我必遭软禁,但凡有大事小情,铁嘴哥同二万、老丙兄弟商议即可。”叫王二万先从小太湖撤出来,协助老丙。

王二万道:“郭详明拿着苍蝇屎当黄豆,不过是欺负咱们兄弟道行浅,太软好捏,就弄几样事,让他看看。”钱由基道:“我也这个意思,我不让我们兄弟安生,我们兄弟还能让他好过?每晚闹他一闹。”李家仁道:“闹可是闹,必需游击战术方可,一要避开警察,万一叫李姑娘撞上就不好看了。二要避开汤海龙一伙,省得损伤兄弟们。”老丙道:“要是能引得汤海龙和警察交上手,我们兄弟尽可坐山观虎斗。”众人商量到了下半夜,这才各自散了,钱由基也不敢再住在酒店里,先回了江城花园。

李曼儿自入警队,也是昼夜勤奋,常带着两个助手,一个叫西门谷,一个叫南宫剑,夜里追捕窃贼。李曼儿捉贼又与别人不同,不在暗处守着,而是一个人坐在高楼上,举目四望。因李曼儿目能聚焦、颇能夜视,但凡看见窍贼,高空中扑下来,一捉一个准,由西门谷、南宫剑二人上烤子。没几时,中州尽传警队有个女飞侠,人心大快。

这天晚上,中州论坛又放出两张女人入厕的照片。李曼儿归队,将照片看了看,不是别人,正是胡梦蝶,就道:“受害人什么反映?”都笑答道:“她亲自看过了,说照相技术不怎么样。若想再拍,可以提前预约她。”李曼儿听了也一笑,又问道:“什么人上传的照片?”又答道:“不知道是什么人。他每次上传图片,都注册新网名,从上网到下线,每次都不超过三分钟。而且地址每次都不一样。”李曼儿点头道:“现在家用宽带上网都是如此,每次地址都是随机的。他十有八、九是利用家用电脑上的网,可以试试以高价购买照片的名义联系他。”南宫剑道:“这事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