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周宝先差了几只老鼠从病房外进来,屋内四下张望,走到香油饼前止步不前。那周宝也挟在其间,也学的左顾右盼。陶越霞一行人坐在监视室内,紧张自不在话下。李曼儿毕竟是个姑娘,这时也是心跳如鼓,额头见汗。

周宝行到病床前,突然收了原身,右手持印,左手揭开被子,快如闪电印了上去。李曼儿从桌上的小镜子只觉身影一闪,急将右手按去,侧身一脚直奔周宝头上扫去。周宝手一翻,身子矮下去,起手还照李曼儿右臀点去。李曼儿再手一撑床,忙将身子立起来,伸手朝周宝抓去。周宝明知李曼儿力气不大,并不躲闪,伸手直指。

李曼儿见周宝指向自己胸前,忙翻身躲避,身子横翻过去,伸手再抓周宝的后颈。周宝仍不躲闪,将印一推,平放地下,任李曼儿抓住后颈,反手擒住,往后挥肘就击。李曼儿忙撤开手,往后一坐,正坐在印章上。周宝大笑道:“甚准。”抢回印章,撞破玻璃,显了原身,沿着下水管而下。

等西门谷、南宫剑二人冲进来,李曼儿已将剑拿在手中,跟着从窗子冲了下去。埋伏在四周的警察齐抢出来,见那老鼠行如旋风,左右飘移不定,瞬间即至,急将白色油漆前面泼地。那周宝见了,将身子一团,滚出油漆区,带着满身白漆,并不停步,往前还窜。

李曼儿随后赶到,两个警察见了,急将警帽掷在油漆上,李曼儿一点而过。周宝在前,李曼儿在后,二人越墙过房,过了几道街区,后面的警察早已跟不上了。周宝跑出城区,行至城南大金山紫竹林前的山丘下,收了原身,从乱石中取出一对月牙钩来,转身喝道:“丫头,你故弄玄虚,又能把我怎样?”李曼儿道:“你为害一方,今天期满。若服首就擒,尚有一线生机。”

周宝笑道:“早知如此,刚才你屁股底下该放个锥子。”李曼儿听了脸上一红,大怒道:“能文争何必武斗?今晚看你往那里走。”挥舞宝剑,旋起阵阵剑光,如泄洪而下。周宝也不示弱,一对月牙钩护住周身,如滚雪一般。二人剑来钩往,斗了一百余合,天色渐渐放亮。陶越霞带着大队警察也已赶到,列队拦住下山之路,另差二队,由山后包抄。又把阻击步枪架在车上。陶越霞道:“尽量捉活口,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开枪。”

却说周宝周围动静暗中观察了,心道:“天色近亮,我需及早抽身为上策。”逐念动口决。但见一山老鼠,尽皆出洞,四面八方涌向山丘之中,“吱吱”乱叫,将李曼儿围在中间,张口乱咬。女孩家生性就怕老鼠,李曼儿也不例外,见成群老鼠围在身旁,心里发慌,剑先慢了下来,被周宝连攻几钩,步步后退。

正在这时,天空中一声长唳,从正北飞来一只金雕,空中打着盘旋,伏冲下来,直扑周宝。周宝大叫一声不好,挥钩忙隔,金雕振翅又起。一山老鼠见了,皆四散而去。李曼儿料来者必是木慧,精神一长,将剑式丢开,任意挥洒。

周宝难敌上下两路齐攻,看个空档,急将双钩一丢,现出原身,只往草丛里乱钻。那金雕振动双翅,由空中赶上,伸手将周宝抓在手里,两爪一扯,将老鼠一撕为二,盘旋两圈,丢下两片老鼠尸首,振翅往南而去。

岂料,童语荷带着韦、严二人也在远处观望,见金雕至,想起师父之言,叫韦、严二人原地等待,跟着金雕往南追去。欲知童语荷追去后,木慧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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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 第九十九回上 帮主

却说童语荷往南追金雕,过了两座山头,见金雕落入山林之中。童语荷站在山腰,观察良久,见有一黑色轿车进了山下树林。树林中走出一女,似曾相似,上了轿车,转过山角而去。童语荷想了一想,方想起,此人正是木慧,暗想道:“木慧行事怪诞,莫非就是金雕所化?待其它事情了结,再和她慢慢算旧帐。”回到暂住处,就即令韦、严二人下山打探动静。

何仙寿、刑万春自打得知周宝毙命之事,日夜恐惧不安,唯恐警察查到自己头上。这二人计较一早,到下午近黑时,到大金山紫竹林观雨亭挖出一对玉珊瑚,连夜逃往西岭县,准备先回老家,再奔广州。汤海龙还不知二人已逃,到警察过来问话,才知二人已逃。跟着到二人住处一看,见家中尚有印好的不干胶若干。

汤海龙警察局里推个干净,回来就将几处收购点重新转到自己名下。到晚上,又将各处头目召进家中,摆了两桌家宴,自己坐在上首。让了众人坐,汤海龙就道:“常言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平时我对兄弟信任的多,管的也松,这才闹出来何仙寿、刑万春二人与虎作伥之事。所以,喝了这场酒后,往后兄弟的日子就要严一些了。”众人也素知汤海龙为人不义,虽有怨言,因他是个毒人,也无人敢讲,一时寂寞无声,任由汤海龙自言自语。

喝了几杯酒,汤海龙又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往后咱也要讲一讲与时俱进,改革我们的经营思路。我们在中州有收购点八处,各处乞讨人员一千五百三十四人。每个收购点每月定任务两万,每人定任务五百,你们抢也罢,偷也罢,我不管,只要上交够这个数,我就有奖。你们意下如何?”

众人听了犯难,相互看看,内有一人站起来道:“如今中州治安一天好似一天,我们谁能一月偷两万之数?”未等说完,汤海龙走到近前,张口吐他一脸,吓的那人忙以袖遮脸,往外就走。汤海龙骂道:“你娘的不去偷也可,就去要饭。要饭再要不来,就给我滚出中州城去。谁敢不上交,我三口口水,喷他全家不得安生。”众人见了,都惧他是个毒人,谁也不敢再言语。汤海龙就叫老婆将任务书发下去,令三天交齐头一个月的。

众人正无可奈何间,却见韦西晋、严东朝二人自外进来,人手一只短刀。二人进门喝道:“汤海龙泼皮,怎敢背信弃义,陷害我们师徒。”汤海龙也知二人皆有人命在身,忙起身争辩道:“二位兄弟错怪我了,都是何仙寿瞒着我干的,我正要找那两个厮算帐哩。”韦西晋道:“你说不是你的事,敢当众发誓吗?”汤海龙道:“这有什么不敢的。”当众赌起誓来。

严东朝道:“你为什么把众兄弟叫来?”汤海龙道:“何仙寿、刑万春二人已是罪犯,我欲重整丐帮,重立规矩,所以叫众兄弟过来商量。”严东朝道:“自古天下,有德者居之。汤海龙,你何德何能,敢以帮主自居?我们兄弟二人拥戴我们师父为帮主,不知众兄弟意下如何?”众人早不愿受制于汤海龙,听言都起身说愿意。

汤海龙大怒道:“你们难道不怕我的口水吗?”此时大门突然推开,童语荷进来笑道:“难道你不怕众人口水否?”走到首席坐下笑道:“即然众位兄弟拥戴我为帮主,凡以后诸事,都要听我号令,勇者赏,怯者罚。有谁不服的?”汤海龙大声道:“你敢喝我一杯血酒,我就服你。”童语荷道:“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