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明,钱由基才到办公室里坐下,手上的热茶还没端起来,牛千叶打来电话报喜道:“哥,我叔刚来了信,财政局那头闻听有外商来投资,都甚喜,问是租用还是买断?”钱由基道:“买断最好,只是一时还腾不出这许多钱来?”牛千叶道:“我叔说了,就是买断也不需现钱,只把债务背几个就有了。大多是银行的,也有私人的几个。”钱由基道:“那还有何说,买断便是,这钱反正银行也拿不去。”

钱由基见事情顺利,甚是开心,就到工地上,接了李曼儿到鸭厂看了一圈,笑道:“我有意投资此处,建成一个小观园,和方经理的百花山庄比个高下。闲来之余,我们也可在此消遣,打发时光。你看可好?”李曼儿笑道:“你不是和他比过高下了?”钱由基笑道:“我倒是和他比过了,你和赵姑娘还没比过哩。”李曼儿道:“我不拦你,你有本事就偷嘴去好了。”钱由基笑道:“她有心叫我偷,我还怕这头短了秤那。你说,到明年,我朋友的资金过来了,我们就辞职干自己的好不好?”李曼儿道:“我正不想叫你趟这混水那,你乐意金盆洗手,我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只是一件,走要走的利利索索,可别拖泥带水、东拉西拐的。”

钱由基笑道:“你的心思我如何能不知道,我们又不是那缺钱的人,何必叫人偷牛逮个拨橛的那?你没见,公司里的事我什么时候问过,谁爱怎么捣弄谁捣弄去。”李曼儿笑道:“就怕你呀,记吃不记打。”钱由基因揽着笑道:“谁说我记吃不记打的。有几回我记得清,打几回我也有数。”说着,磨磨蹭蹭,捏手拿脚的调笑一阵。

到下午,童语荷又邀着晚上一块吃饭。李曼儿到时,见童语荷面带红润,话中带笑,不知何故。问了沈勤勤才知道,原来童语荷新交一位朋友,姓夏名本初,才从国外回来,二人见了,彼此印象甚好,说是过了年,童语荷也即将出国去。童语荷笑道:“李姑娘,你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出去那?”李曼儿笑笑道:“这两年也和我妈妈去了几处,山水虽好,总觉与自己不亲,所以也没打算要出去。”

吃过了饭,外头雨越下越大,参杂阵阵雷鸣电闪,方小凡头一个来接,余者也到,一一别了。钱由基电话又约李曼儿看画,李曼儿见时间也不晚,依约去了。

到了楼上,钱由基将才画的四美图拿给李曼儿看。李曼儿细一看,西施隐约似自己,还有一个看似赵雅兰,一个看似童语荷,另一个眉目有些似木慧,一旁题了一首诗。诗云:

两千年生死轮回,八万里山河难现。月下枕边低声诉,山盟海誓古今传。

李曼儿笑道:“你也成了贾宝玉的拜把子兄弟。”钱由基笑道:“何解?”李曼儿笑笑不语。钱由基笑道:“小曼,你可知这四大美人都有短处。西施大脚,用长裙盖;绍婵没耳坠,就配衬大耳环;王昭君削肩,常常着披肩;扬玉环更不用说,有腋臭,每天要洗浴配着香才行。”李曼儿笑道:“你梦里的四美你鉴定几位了?”钱由基笑道:“李姑娘国色天香,也有一陋,爱僻捷径。赵姑娘怕是要问了方公子才知道,其下的两位,就不知那个有福气的细品了。”李曼儿佯恼道:“你再敢笑我。”

一语未了,叫钱由基伸手抱住道:“我施恩的菩萨,你千万别再关了粥铺子,多多少少赏些稀粥米饭,也强似饿死人。”李曼儿道:“你是越学越坏。”钱由基笑道:“还是一句老话,男子不坏,女人不爱。且看我如何使坏。”拉着李曼儿到楼上,解了外衣,坐在被窝里揽着,就手拿出黄色杂志翻看,耳边低声调笑,亲嘴咂舌。

稍时,钱由基观李曼儿动情,就往腿间一摸,见已是桃园尽湿,笑道:“何苦厚彼薄此。”李曼儿羞道:“你这当官的,拿着官银还骂贼偷,真是没良心了。”钱由基便在李曼儿耳边私语一阵,李曼儿忙着摇头。钱由基却不管这些,伏下身去,潜到被窝里,往下就去。李曼儿情急之时,张口咬在钱由基肩上,虽不伤筋,却也皮破血流。

李曼儿跳下床来,先进了卫生间。钱由基翻身起来,叨支烟在口里。一时,李曼儿从卫生间里出来,看了看肩上的咬伤笑道:“你忘了叫木妹妹了,叫着妹妹也就不疼了。”钱由基笑道:“她那种妹妹,不叫也罢,越叫越疼。我不过闹一闹,你也忍心下这狠口。”李曼儿道:“这一口是罚你记吃不记打。你要想成家,就要有个成家的样子,不许整天外头狐朋狗友的瞎混。”钱由基笑道:“你要事事都顺着我,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出门一步。”李曼儿道:“你的要求倒不高。”

钱由基将手中的烟递给李曼儿也抽两口。李曼儿笑道:“我要学会了,你的烟可得戒了。要不,你可管不起。”钱由基道:“我恨不得你学会那。女孩子抽烟,姿势很美,尤其是晚上,更让人觉得动心。”李曼儿道:“要是为这个,我大可不必学了。我放你假,夜总会看够了再来。”

二人说一阵子话,见外头雨依仍很大,钱由基张伞送到楼下。李曼儿才一伸脚,见水已没到了脚脖子,道:“这才下多少雨,水就到了脚脖子了。”钱由基笑道:“淹不到十层,我就不管它。”拉开车门,送了李曼儿上车。

钱由基这头送走了李曼儿,回头就把白灵约到家中。

白灵因见钱由基出手大方,对女孩子又好性,颇有好感。牛千叶又劝她几回道“钱哥和李曼儿一准成不了,他俩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跟紧了,万一成了,你还不什么都有了。”白灵想想,也是这个理。见钱由基深夜来约,忙赶了过去。

钱由基见白灵迟迟才到,忙道:“路上有什么不顺?”白灵道:“也没什么不顺,就是积水太深,绕道才过来的。”钱由基道:“这雨虽说不小,又不是头一次,那会积这么多水?”白灵道:“我也说不清。”二人议了一会酒店里的事。白灵见钱由基拉她上楼,也不拒绝,欣然而从。

白灵月经才过,自疑有味,先道:“我去冲个澡。”简单冲了一下,脱了衣服,上床进了被子里。钱由基因李曼儿未遂其愿,就拿本书笑道:“看没看未央生和玉香初婚的一段。知道何为隔山取火吗?”白灵那会不知,暗暗点点头,马趴于床上。此番情景,不似以往,有道是:

一个重开旧路,小驴车颠颠,穿街过巷;一个是渐识甜头,屁股儿抬抬,殷勤来客;这个是久惯云雨,花街肉巷舞枪棒,阵阵吆喝;那个是乍见其能,肉棒枪尖做文章,低低呻吟。

二人一时云收雨住,各自洗漱,相拥而眠,且不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