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上,钱由基将才画的四美图拿给李曼儿看。李曼儿细一看,西施隐约似自己,还有一个看似赵雅兰,一个看似童语荷,另一个眉目有些似木慧,一旁题了一首诗。诗云:

两千年生死轮回,八万里山河难现。月下枕边低声诉,山盟海誓古今传。

李曼儿笑道:“你也成了贾宝玉的拜把子兄弟。”钱由基笑道:“何解?”李曼儿笑笑不语。钱由基笑道:“小曼,你可知这四大美人都有短处。西施大脚,用长裙盖;绍婵没耳坠,就配衬大耳环;王昭君削肩,常常着披肩;扬玉环更不用说,有腋臭,每天要洗浴配着香才行。”李曼儿笑道:“你梦里的四美你鉴定几位了?”钱由基笑道:“李姑娘国色天香,也有一陋,爱僻捷径。赵姑娘怕是要问了方公子才知道,其下的两位,就不知那个有福气的细品了。”李曼儿佯恼道:“你再敢笑我。”

一语未了,叫钱由基伸手抱住道:“我施恩的菩萨,你千万别再关了粥铺子,多多少少赏些稀粥米饭,也强似饿死人。”李曼儿道:“你是越学越坏。”钱由基笑道:“还是一句老话,男子不坏,女人不爱。且看我如何使坏。”拉着李曼儿到楼上,解了外衣,坐在被窝里揽着,就手拿出黄色杂志翻看,耳边低声调笑,亲嘴咂舌。

稍时,钱由基观李曼儿动情,就往腿间一摸,见已是桃园尽湿,笑道:“何苦厚彼薄此。”李曼儿羞道:“你这当官的,拿着官银还骂贼偷,真是没良心了。”钱由基便在李曼儿耳边私语一阵,李曼儿忙着摇头。钱由基却不管这些,伏下身去,潜到被窝里,往下就去。李曼儿情急之时,张口咬在钱由基肩上,虽不伤筋,却也皮破血流。

李曼儿跳下床来,先进了卫生间。钱由基翻身起来,叨支烟在口里。一时,李曼儿从卫生间里出来,看了看肩上的咬伤笑道:“你忘了叫木妹妹了,叫着妹妹也就不疼了。”钱由基笑道:“她那种妹妹,不叫也罢,越叫越疼。我不过闹一闹,你也忍心下这狠口。”李曼儿道:“这一口是罚你记吃不记打。你要想成家,就要有个成家的样子,不许整天外头狐朋狗友的瞎混。”钱由基笑道:“你要事事都顺着我,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出门一步。”李曼儿道:“你的要求倒不高。”

钱由基将手中的烟递给李曼儿也抽两口。李曼儿笑道:“我要学会了,你的烟可得戒了。要不,你可管不起。”钱由基道:“我恨不得你学会那。女孩子抽烟,姿势很美,尤其是晚上,更让人觉得动心。”李曼儿道:“要是为这个,我大可不必学了。我放你假,夜总会看够了再来。”

二人说一阵子话,见外头雨依仍很大,钱由基张伞送到楼下。李曼儿才一伸脚,见水已没到了脚脖子,道:“这才下多少雨,水就到了脚脖子了。”钱由基笑道:“淹不到十层,我就不管它。”拉开车门,送了李曼儿上车。

钱由基这头送走了李曼儿,回头就把白灵约到家中。

白灵因见钱由基出手大方,对女孩子又好性,颇有好感。牛千叶又劝她几回道“钱哥和李曼儿一准成不了,他俩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跟紧了,万一成了,你还不什么都有了。”白灵想想,也是这个理。见钱由基深夜来约,忙赶了过去。

钱由基见白灵迟迟才到,忙道:“路上有什么不顺?”白灵道:“也没什么不顺,就是积水太深,绕道才过来的。”钱由基道:“这雨虽说不小,又不是头一次,那会积这么多水?”白灵道:“我也说不清。”二人议了一会酒店里的事。白灵见钱由基拉她上楼,也不拒绝,欣然而从。

白灵月经才过,自疑有味,先道:“我去冲个澡。”简单冲了一下,脱了衣服,上床进了被子里。钱由基因李曼儿未遂其愿,就拿本书笑道:“看没看未央生和玉香初婚的一段。知道何为隔山取火吗?”白灵那会不知,暗暗点点头,马趴于床上。此番情景,不似以往,有道是:

一个重开旧路,小驴车颠颠,穿街过巷;一个是渐识甜头,屁股儿抬抬,殷勤来客;这个是久惯云雨,花街肉巷舞枪棒,阵阵吆喝;那个是乍见其能,肉棒枪尖做文章,低低呻吟。

二人一时云收雨住,各自洗漱,相拥而眠,且不细表。

中部  第七十八回中 决堤

李曼儿回到家中,见黄婉玲尚且未睡,正同着王秀娟说话,见她来了,二人就不作声。李曼儿笑着打了声招呼道:“我上楼,王阿姨接着聊。”冰箱里拿些吃的,上楼去了。王秀娟道:“你可注意了,这事我可不止听一个人说起了。”黄婉玲叹道:“她看中的,她外公没相中,她外公看中的,我又不往心去,我现在也没主意了。好在,她只字不题此事,我也全当没这事罢了。”王秀娟道:“你当不当回子事我不管你,只是眼下这帮孩子稳当的少,瞒天过海的事不敢说没有。”

又说一阵话,王秀娟起身要走,笑道:“说好了给他过生日,真是真不作美,雨越下越大。”黄婉玲笑道:“你大半辈子过去了,老眼昏花,三更半夜去会情人,出了门,不叫阎王爷打你两耳刮子才怪那。”王秀娟笑道:“你呀,也别眼谗肚饱的,你偷一回,说不了比我还上瘾那。”说着去了,黄婉玲也解衣睡觉。

到了下半夜约三点钟,正在当值的副市长周桂英接到巡防大堤打来的电话,报在大堤两侧、栖凤大桥附近,发现六处管涌。周桂英却不叫惊动郭详明,只教堵漏防渗,事毕速报。

也在此时,代兴波在铁峰山星云洞内,会齐了杨真、李雄、方吉清、宋元四人,道:“雨已下了近一天一夜,江水暴涨,正是行动之机。道元兄弟已在栖凤大桥附近打掘管涌数处,稍时,我顺江下去,将大堤击溃,水淹四城。到明天一早,江堤之上,必然立满人群,修堤筑坝。到天黑下来,先由吉清兄弟顺江而下,翻上虹桥大坝,开闸泄洪,冲击两岸。杨真、李雄二位兄弟、协同防守大坝两侧,务必守到天明。吉清兄弟放下闸门,也可左右相助。宋元兄弟带领儿孙空中盘查,到天明,掩护三位兄弟撤回星云洞内。若是骷髅兵至,可叫先伏于松子林内。若见追兵,先杀无赦。”

四人一一领令,代兴波即起身由铁峰山侧潜入大江,顺江而下,到栖凤大桥处先会合了胡道元。胡道元收了原身,将头探出江面道:“大哥,多少年未至,如今这水好生恶臭,在水底长了,熏的恶心。”代兴波道:“兄弟即恶此水,索性放空了它便是。”因问道:“已打穿几处管涌?”胡道元道:“从下午五时到此时,共打穿六处管涌。”代兴波又道:“何时决堤?”胡道元道:“若无外力,四十八小时可以溃堤,时间算起来,当在后天傍晚时分。”代兴波道:“兄弟已是辛苦,且到岸上稍息,与我观火把风。”胡道元当下上得岸来,见大堤人不时人来人往,转了几处,见管涌尽被识破,急下水告知代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