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龙笑道:“大哥可先回家,嫂子家中正等着哩。明天过来,我们再行商议。”柴宗旺不敢耽误,起身回了家,见一家都在,忙问前因后果。他夫人道:“这一天一夜都是余姑娘陪着,又陪着吃,又陪着玩,临来还给买了许多衣服。”柴宗旺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钱由基得知牛千叶进了警察局,心里暗自高兴,本想着到天黑叫王二万找两个小姐耍耍,岂料,天不黑,大个黄就打来电话,说是一会就来喝酒,也不叫准备。到天黑,大个黄同着赵油头带着两位小姐到了。钱由基见二个小姐都有几分姿色,一个叫王莲,一个叫张娟,心中大喜,笑道:“还是四哥会度人心思,我正想着,你就叫了来了。”大个黄笑道:“这两妞早先都是田文豹包下的,如今又恋上个叫邵丽的,这才丢了手。我巡访着带来,一是满我半百之数,二者给五弟压压惊。”

说话间,二个小姐冰箱里拿出盘子,将菜摆在桌上,启开酒,每人面前先倒了一杯。赵油头道:“老四就会充好人,吃剩下的,也好意思拿出来待客。”大个黄将本子掏出来,递到赵油头眼前道:“我什么时候吃过的,这本子上还没记哩。”赵油头道:“刚才你在屋里折腾什么?”大个黄笑道:“我确实和王小姐捣鼓一回,走的是后门,那不算数。”赵油头道:“走后门自古有之,怎么到了你身上就不算了那?”大个黄道:“这要是算,上星期我医院里查体,检查痔疮,医生的手还插进去了那。依三哥的话,我岂不是叫那个吊医生鸡奸了一回。”众人听了大笑。

王莲笑道:“只当你们这些官老爷,说话文绉绉,怎么也净说这些骚话。”大个黄道:“有道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给你们鸡说话,不骚那叫什么话。”叫开了空调,都将外衣脱了,只留一件内裤。两个小姐都怕他,不敢不从,都一一脱了。大个黄道:“提前说明了,我们三个都是鬼,专会捉弄人,不摆治死你们,也不算真神。”钱由基笑道:“四哥,你且莫再吓她们,酒未喝完,尿就先吓光了。”

喝了两杯酒,钱由基问道:“市里有什么新闻没有?”赵油头道:“听大哥说,政府办公大楼迁到东西城之间,南边老农委大院去,先盖两个中心,一个是行政服务中心,一个财政服务中心。过了年再起大楼,重新搬回来。新城的改为科技大厦。按郭市长的意见,西城是文化旅游中心,东城是经济中心,新城是科技中心,江北重点发展基础工业。行政区就挟在东西城之间。”钱由基道:“这有什么稀奇?”

赵油头道:“稀奇出就出在财政服务中心上。郭市长才到不足两月,先将我们的汽车补贴停了,这还不说,又将车收回,全市只留十六部小车,八部大车,其余对外拍卖。拍卖金额,都进入政财,扩大救济保障范围。又将下文,将各部门财务统一收到财政服务中心里,凡收钱交费,支出报销,一律进中心,下面见不着现金。一句话,割我们的肉哩。”钱由基道:“赵市长才要高薪养廉,他倒釜底抽薪了。”大个黄道:“你没听郭详明的原话哩,要早晚把这变成鸡肋那。”

钱由基道:“吃喝招待怎么说?”赵油头道:“听说政府办公室批准,都到一招吃喝接待去。往常不说局里,就是处里,那个没几个私房钱,如今都弄走了,还有什么油水可言,真正成了清水衙门了。有几个已打定主意要走了。万一不行,五弟,你那里好歹再给我留把交椅。”钱由基道:“这个不难,万一到那时候,我当董事长,你当总经理就是。人事上可有什么变动?”赵油头道:“警察局局长李长顺调往省厅,赵振先升为市长助理,开发区和经济委主任都辞了。常林威暂调经济委主任,开发区不知谁当区长。”

说了阵子闲话,借着酒兴,大个黄掏出本子来,对王莲道:“你算第四十九个,张娟算五十。”先脱个赤条条,露出一身黑肉粗毛来,将王莲抱起来,欲知大个黄如何张狂,且看下回分解。

中部 第七十五回上 降魔

却说大个黄,将王莲抱起,就在沙发上兴云布雨。钱由基也扶着张娟上楼取乐。大个黄弄了一回,将王莲丢给赵油头,上了楼,见张娟正跨坐在钱由基身上,便抱着腰,帮了一把子力,又推倒在床,捣弄一回。回头再叫上来赵油头二人,见还喘着气,已穿得板板正正。大个黄道:“四哥,干了没有?”赵油头窘道:“终日在官场厮混,一天两酒,把这功夫搁下了。”

大个黄笑道:“这样好,你和三嫂成了,我天天代你入洞房。你代我写记录,我和老五耍给你看。”王莲道:“我们姐妹身子差,哥将就些吧。”大个黄那里听进去,道:“你们二马伏槽,五弟下面亨受,我后头板弄。”摆好架式,弄了一阵,又叫赵油头道:“四哥需不能闲住,里外帮着些。弄得三死两活,才不便宜田文豹那厮。”三人轮着乱耍一阵,半宿才睡。

到天明,大个黄不便久待,先起身去了,两个小姐一夜辛苦未起。李曼儿因见李曼儿两天未到,生怕一早赶来,忙催着两位小姐起身,给点钱,打发二人下楼。这头从厨房里端出酒菜,叫起赵油头喝酒。赵油头喝杯酒,这也要走,才开了门,李曼儿就到了门前,因不认得赵油头,只点点头。钱由基笑道:“这就是借房用的赵处长。”这才重又打了招呼。

李曼儿进了房,见一屋子酒气,回头问钱由基道:“昨天又叫了谁来喝酒?”钱由基道:“就我们两个,喝两杯酒,倒说了一夜的话。”李曼儿笑道:“俩个人喝不了这满屋子的酒气,不定请了几个狐朋狗友那。”钱由基搂着笑道:“总盼着你不来,我也是闲的慌了,这才请了几个朋友过来喝酒。”说了接唇索吻,李曼儿也启口相就。

一时,李曼儿挣脱出来,道:“我陪你到医院复诊一次,如无大碍,你还回来,如若有事,你就住院。”钱由基知道褚刚已去,也不怕牛千叶,扶着李曼儿下了楼,到了医院复查一遍,见恢复甚好,当下又取了药,依就回来。钱由基瘸着腿,端出几个菜来,同着李曼儿吃了午饭,又讨着上楼同睡。李曼儿道:“你即进了李家的门,需守李家的规矩,不说闭门思过,还敢讨嘴。”将钥匙都取了,钱由基脸上亲一口,出去将门带上,上了三道锁。

钱由基只当是关门,见将自己反锁屋内,连叫数声,却听李曼儿下楼去了,又忙打电话给李曼儿,笑道:“小夫妻罚不过夜,昨晚的事认罚,那好关我一天。”李曼儿笑道:“我倒忘了,该连手机一并收了。再打电话,下次数罪并罚。安心思过,灾满必圆。”钱由基只得收了手机,睡了一下午,到晚上,赵油头又到,却进不了门,手机里忙问钱由基何故。钱由基就一一说了,笑道:“三哥见笑了,还没娶进门,就将我管成这些。”赵油头道:“她母亲那里得了教训,这也不怪。我也不进去了,大哥叫我带句话来,与牛千叶宜解不宜结。”钱由基道:“我心里有数。”赵油头也下楼去了。

钱由基闲着无事,有意讨李曼儿的欢心,先写了几个字,后索性张开宣纸,将三百年前学的丹青用上,一天一夜,先画了四轴山水。因见李曼儿未至,又以其二人为本,画了九幅春宫图,都悬张在二楼的卧室内。第了第三天晚,李曼儿才到,重开了门,见钱由基正在研墨润笔,笑道:“不说神似,先有几分样子了。”钱由基上前拉住,引到桌前笑道:“孔明一曲空城计,司马闻曲中暗藏杀机,故此退兵。你看我书画之中,可有几分隐逸之气?”李曼儿看了,也出意外,赞道:“我虽不通书墨,看你的画,似有不少基础,若持之以久,说不了会有大成。”

钱由基笑道:“你将这些带给伯母一观,若伯母高兴,多少替我美言几句。”又笑道:“楼上还有几幅,更叫你惊喜。”二人上了楼,李曼儿环顾一看,尽是春宫之笔,男似钱由基,女似自己,不由脸上飞红,啐道:“这样的东西万一传出去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钱由基笑道:“等成了亲,我还准备实拍一些那。等到老了,动不得了,也好拿出一观,以鞭岁月无情之责。”李曼儿道:“要拍也不是不成,我只取个后影,你取个正面,好流芳百世。”钱由基揽住笑道:“你这么个美人,任由岁月无情,将这容颜付之流水,岂不可惜。”

稍时,二人吃过饭,温存一番,李曼儿起身才走。钱由基送到楼下,又送出大门外。李曼儿笑道:“你不抖这机灵,我也不锁你。每天一幅画,等我检查。”钱由基笑道:“我倒不是怕你锁,不过多看一眼罢了。”二人笑笑,李曼儿上车去了。钱由基这手关了门,忙打手机,叫王二万来接。到了六朝大酒店里,一看,众兄弟皆在,独缺了贾礼,便问其故。老丙道:“肖市长如今在他们乡搞小城镇建设,先划了六百套住房,正打着地基。贾礼兄弟也要了一处,正在乡里喝酒选位子。电话里说了,无早无晚,也要赶回来。”

老丙一边上了酒菜,一边叫出两位小姐,喝了多时,贾礼也到。钱由基因问起宝贝迪厅之事,贾礼道:“已去了三、四遭,也叫陶局长见了。”钱由基大喜道:“我们兄弟屡遭牛魔王那厮欺负,如今他树倒弥猴散,我们兄弟还怕他什么?”又道:“今晚谁去砸他的场子去。”铁臂金刚林童、神拳高大贵起身道:“我们兄弟带人砸他的场子去。”钱由基大喜道:“各饮一杯酒去。”林童道:“酒且一等,我们兄弟砸了场子再饮不迟。”二人打点装备,点几个手下,将车牌拆了,飞车到满天星歌舞厅外,一声呐喊,冲将进去。

时正值午夜一、二点钟,生意正好之时,昏灯之下,皆摇头半醉。林童等冲将进去,不由分说,棒打脚踢,都叫快滚。牛千叶里头听见,发恨冲出来,呦喝兄弟们,斗在一起。斗不多时,牛千叶不敌,众兄弟都叫乱砍倒在地上,自己周身也不知挨了多少下,负痛冲出大门外。林童也不恋战,出了门,上车仍回六朝大酒店里喝酒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