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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嘉言给自己做了十来分钟的心理建设,司洲丝毫不急,颇有耐心地看着他不自在地捏手指和红耳朵。半晌他才抬起头,对上司洲的视线。

  又觉羞赧,他默默避开目光,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才挤出刚刚司洲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的开头:“哥哥……”

  “后半句呢?”司洲饶有兴味地看他。

  “我……”白嘉言支支吾吾,好半晌才冒出后半句,“我想哥哥帮我把水舔干净……”

  “好啊。”司洲扶正白嘉言的脸,伸出舌头轻轻在对方嘴角舔了一下。白嘉言面上仿佛要烧焦一般:“你只是让我说……”

  “我也没说我不做。”

  “可我脸上明明很干净。”白嘉言为了确认这一点,还特地擦过自己的两边嘴角,接着朝司洲展示自己的指腹,上面没有半点水渍。

  司洲捏过白嘉言伸过来的手指,放到自己嘴边舔过:“现在脏了。”

  “你故意的。”白嘉言讪讪地缩回手指。

  “就是故意的,想试一试小嘉言的味道。”司洲朝白嘉言靠近几分,“特别甜。”

  “那……你试过了,现在可以了吧?”

  “不可以。刚才的水是让你白喝的?我还没听腻。”司洲捏了捏白嘉言的脸颊,“接着说。”

  “说什么?”白嘉言下意识问了一句,司洲却只是轻哼一声,显然没有要告诉他答案的意思,他思索一阵,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那句话,仿佛自己是个无情的复读机器。

  司洲捏了捏白嘉言的掌心肉:“这么喜欢被我舔?这次又哪里脏了?”

  “不是,刚刚你总让我重复说……说爱的,我就以为你接下来是想我一直重复这句。”白嘉言解释。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

  “没有,”白嘉言老老实实地答,“那就是我误会,不说这句了。”

  “我说,后半句不合适,前半句可以多念几次。”

  白嘉言:“……”司洲对这个称呼到底哪里来这么深的执念。

  “那我不说了。”白嘉言别过脸去,故意不看司洲。

  司洲伸手将白嘉言的脸扳正:“不想说这个?那说别的,你想说什么?”

  “什么都不说了。”白嘉言佯装闹别扭,司洲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真的不说?”

  还没等白嘉言接着说拒绝的话,司洲一把将自己两只手掐在他腰上,指尖轻轻挠了几下:“不说我就下手了。”

  “又是挠痒痒,师哥,你好幼稚。”白嘉言无奈。

  “幼稚?”司洲一边说一边多挠了几下,“那看来要做点成年人做的事才行。”

  白嘉言其实也没想到司洲到底要做什么,但还是下意识挡住了自己的肚子,毕竟某人手就在边上,很容易让人认为要对肚皮做坏事。

  司洲见状没忍住笑:“干什么,怕怀孕?”

  “……”某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被这么一打趣,白嘉言也不好再护着自己的小肚皮,结果防御一卸下,司洲自然而然得逞,对着白嘉言的肚皮一顿挠,惹得承受者差点笑得满眼泪花。

  “你不是说做成年人做的事吗?”白嘉言没忍住问。

  “你很期待吗?”

  白嘉言深刻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

  白嘉言以为司洲口里所谓的成年人做的事只是随口说说,然而没过几天,司洲就以此为由,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在一旁无意中偷听到对话的周植北露出见鬼一般的神情:“你们直男连这也不避讳吗?好可怕。”

  “你在想什么?”司洲抛过去一个嫌弃的眼神,“别戴着颜色眼镜看人。”

  “也是,看你俩都是快要有女朋友的人了。”周植北说着,转过头去继续忙自己的事。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白嘉言心虚地避开视线,不再去看周植北。

  司洲看他的反应倒只觉得好笑,他伸手去牵白嘉言:“走吧,车快到了。”

  最后两个人在离校不远的海边下车,司洲带着人在海滩上坐下,从自己包里掏出来啤酒。

  白嘉言原本正随手拨弄着地上的沙子,见状他下意识停下动作:“成年人就是来海边喝酒?”

  “毕竟未成年人不提倡喝这个。”司洲拿着啤酒瓶在白嘉言面前晃了晃,“可你是会吐水的宝宝,所以也不能喝。”

  “……”白嘉言伸手就去夺酒罐子,“我能。”

  “别乱逞能,你喝醉了我会亲你的。”司洲将啤酒握紧。

  白嘉言不肯服输,用力去抓易拉罐:“亲……亲过了。”

  “你说这话,意思就是被我亲都无所谓了?”司洲手上一边做争夺战一边笑着眸子看白嘉言,“不怕我亲得你腿软?”

  “我……反正我就是能喝。”白嘉言不由得羞赧,于是很快将话题转移回来。

  司洲见白嘉言这么坚持,便将啤酒的拉环拉开:“那你喝一口。”

  “怎么突然答应了?”

  “你看起来很好醉,我就等着亲你了。”司洲轻笑。

  白嘉言想起自己上一次喝醉在酒吧干的傻事,握着啤酒的手迟疑了一下,思来想去还是喝了一小口。

  不至于醉就行,他想。

  “不喝了。”他将酒罐子放到一边,果不其然引来了司洲的嘲笑:“果然还是个宝宝。”

  白嘉言听言,将原本立在两人之间的啤酒拿得离司洲更远:“你也不能喝,上次你在KTV喝得很醉,是我送你回家的。”

  末了他还补了句抱怨:“而且你喝醉了总是闹,酒品特别差……”

  “是吗?有多差?差得要你摸我腹肌?”

  “……对。”

  “那你还真摸?”

  “是你逼我的。”白嘉言辩解。

  司洲失笑,绕过白嘉言去拿起那罐啤酒,往自己嘴里猛灌一口:“那我还得多喝点,让小嘉言摸我。”

  “别。”白嘉言连忙制止司洲的行为,“不用这样的。”

  “难道不喝醉你也摸我?”司洲空着的那只手轻轻点了点白嘉言的额头。

  白嘉言没忍住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想被……”

  “想被摸?”司洲接上后半句,拉过白嘉言的一只手,贴在自己的小腹上,“因为我爱你,想你靠近我,很难理解吗?”

  白嘉言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他任由司洲抓着自己的手在腹肌上上下下地抚摸,尽管隔着一层布料,他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温度。

  “师哥,有点烫。”白嘉言讪讪。

  “讨厌这种感觉吗?”

  白嘉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讨厌。

  “那以后可以多用这种方式哄你的男朋友开心。”司洲最后拉着白嘉言的手掌,在自己脸颊上贴了一下。

  白嘉言对上司洲的视线,说得很认真:“可我不想你不开心。”

  “那你要经常说爱我,要乖。”司洲顿了一下,目光像沾过月光,渐渐柔和下来。

  于是白嘉言便乖乖地点头:“我知道了。”

  司洲将注意力放在不远处的海面,夏夜的风拂过,很轻,仿佛从没来过一般。

  “知道今晚是什么日子吗?”司洲开口。

  白嘉言表示自己并不明白,他将各种节假日回忆了一遍,甚至推测司洲在筹划交往几个月纪念日,但都对不上。

  “是游船返航的日子。”司洲解释,“你忘了?大海这边每个月会驶出一艘游船,上面载满提前购票了的游客,可以享受一场海上航行,持续时长会根据实际调整,购票时公布。”

  白嘉言记起来,小时候他和司洲来过这边海滩,恰好看到游船出航,眸子里都是憧憬。

  游船被装饰得很华丽,周身都是彩灯,夜晚返航的时候,灯华璀璨,格外耀眼。

  他和司洲小时候试过晚上偷偷跑出来等游船,结果没等到,人就先被各自家长抓了回去。

  “我猜大概再过一会就返航了。”司洲眺望着海面开口。

  白嘉言还没有亲眼看过返航,此时此刻也不由得有些期待。他和司洲并肩坐在沙滩上,等了不知道多久,还没有见游船。

  不知不觉间,白嘉言靠在司洲肩上睡熟了。察觉到重量,司洲侧过视线,看着白嘉言安静的睡脸:“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睡。”

  游船终于从远处驶来,司洲没忍心叫醒白嘉言,而是拿出手机开始录视频,最后发到了和对方的会话窗口:【有个宝宝睡着了,但是有人会替他看。】

  他收好手机,将白嘉言打横抱起,带到车后座。司洲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白嘉言身上。

  司洲看着那张睡在自己怀里的脸,没忍住拍了好几张照片。

  车子在半路急刹,白嘉言大抵是察觉到动静,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地抬眼去看司洲:“师哥?”

  “累了就再睡一会,我抱你上楼。”

  “没事,我不困。”白嘉言从司洲的怀里爬起来,“游船来了吗?”

  “没来。”司洲眼也不眨地胡说八道,“小嘉言没醒,所以它不来。”

  白嘉言没忍住轻拍了一下司洲胳膊:“别开玩笑。”

  “它游到你的手机里了,不信你看。”司洲话音刚落,白嘉言就点开自己的手机,这才发现司洲给自己录了视频,还有那句留言。“特别好看。”

  “我是不是应该叫醒你的?”司洲蓦然有些自责,“小嘉言,下次我们干脆上船吧。”

  “师……师哥,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白嘉言的脸红得厉害。

  怎么这个话题突然就拐到床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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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谐音梗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