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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啊,你这不是刚拿感冒药吗?”老板语重心长地朝司洲开口,“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精力充沛,但是生病了就不要这么心急了啊,得多休息。”

  “我们不是……”白嘉言正要解释,却被老板骤然打断:“哎呀没事的,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什么都见过了,好好养病啊,我就先走了。”

  说完老板渐渐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白嘉言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从自己另一边的裤袋里摸出房卡开了门:“老板都说你别心急好好养病了,我会好好睡在自己房间里的,你回去休息吧。”

  “我哪里心急?”司洲弯了一下唇角,“这就肯定老板的话了?原来我们真的是……”

  “你别乱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你先回去。”白嘉言伸手就要将司洲往回推。

  结果当然是没有推动,人自己回了房门:“行,奸夫先躲回屋了。”

  白嘉言无语,他们刚才那幕也没这么像被捉奸吧?

  ……不对,重点应该是他们什么都没做。

  ……

  司洲的感冒没有恶化,甚至一觉醒来格外精神。两个人收拾行李回了夏苍市,司洲不知道什么时候拍了照片发在朋友圈,白嘉言点开一看,尽管没有直接拍到自己,但却总是状似无意地被捕捉到一只手或是一点衣角。

  两个人前后脚进了宿舍,刚好是假期的最后一天,因此林倚和周植北都在。室友很快围过来八卦,显然是看到了朋友圈的内容,先是周植北:“师哥,是不是跟女孩子约了去旅游?”

  “女孩子?”司洲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嘉言一眼,“嗯。”

  周植北情绪立马高涨起来,追着司洲问了一大串问题,对方都回答得很含糊,就连是不是在交往也说得模棱两可:“那要看他怎么想。”

  一无所获的周植北将目标转向了白嘉言,结果司洲帮着抢答,这一回合依然是周植北彻底败下阵来。“你们俩都搞什么地下情呢,神神秘秘的。”

  司洲忍俊不禁,再次给白嘉言扫去了一个眼神:“还真是地下情。”

  对了,你还是再吃点感冒药吧,怕你没好完全。”白嘉言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拉住司洲转移话题。

  司洲没有表示异议,只见白嘉言将抽屉和柜子都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摸出一个药盒。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用完了,居然没想起来去买。“我一会去一趟医务室那边吧。”

  “你最好别。”周植北无意中听到谈话,没忍住插嘴,“表白墙有人吐槽说医务室有点坑,还不如去外面买。”

  ……

  白嘉言瞬间就改变主意打算出校,司洲以购买生活用品为由也跟着外出。五月的夏苍大学路像一锅煮沸的水,热气蒸腾上来,嘈杂的人声仿佛也裹着闷。

  药店离学校有一段距离。司洲见天气闷热,便拉着人拐进一家超市里买冻饮。白嘉言一路跟着,无意中注意到旁边冰柜里有位中年男人不停地将饮料取出来又放进去,遮遮掩掩地不知道做了什么。

  “拿好了。”司洲打开冰柜拿了两瓶可乐结账,将其中一瓶塞到白嘉言手里。

  酷暑难耐,走了这么一阵,白嘉言也确实有点渴,于是没多想,直接拧开瓶盖正要喝一口,里面的汽水却猛然像喷泉一样涌出,将他的白衬衫溅得惨不忍睹。

  “没事吧?”司洲连忙从包里翻出纸巾,将白嘉言手上的可乐擦拭干净,衣服上的怎么擦都没有明显效果,“我刚才应该没有大动作才对。”

  白嘉言想起刚才在冰柜前鬼鬼祟祟的中年男人,顿时心里有了些猜想。他听说过会有人来超市捏方便面释放压力,就是没想到居然还有来摇饮料的。

  “可能是其他人……”白嘉言觉得追究也没意义,于是话锋一转,“没事,我忍一忍,买了药就回去。”

  “我跟你把衣服换过来。”司洲视线暗示向一旁的公共厕所,白嘉言下意识反对这个提议:“这不好……”

  “有什么不好?反正我又不在意别人看不看。”司洲懒得和白嘉言争论,索性直接拉着人进了隔间。白嘉言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和司洲挤在了同一方小小的空间里。

  但愿刚才没人看见。白嘉言想着,有些讪讪地开口:“我去隔壁的隔间……”

  “去隔壁你怎么把衣服给我?”

  “我可以从上面扔过去。”

  “万一我接不住呢?公厕地板脏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司洲不由分说地就开始脱身上的衣服,白嘉言下意识侧过脸,却被司洲掰正回来,“小嘉言,你是不是该学会直面一下自己男朋友的身体?”

  “我……”白嘉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的脸被司洲捧着,不得不望向对方光裸的上半身,肌肉线条将对方的身板刻画得有力。还没等他憋出半句话,司洲就抓着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腹肌。

  白嘉言的手指被控制着描画过肌肉的形状,司洲故意压低声音问他:“怎么样,有没有习惯一点?”

  “……还好。”白嘉言脑袋里空空荡荡,两个字拖着些许羞意出口。司洲抓着他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颊:“那轮到你帮我适应了。”

  白嘉言捏着衣角,踌躇片刻后才终于涨红着脸,将那件沾了可乐污渍的上衣脱下来。司洲的视线肆无忌惮地落在上面,仿佛是一种另类的触碰。

  “脏了。”司洲的目光最后落在白嘉言侧腹的一点可乐渍上,他直接用指腹轻轻擦去,一瞬的触碰像是擦出了一串火星。

  胸前的玉佩冰凉地贴在白嘉言的肌肤上,却一点都不能降下他身上的温度。

  他几乎不敢对上司洲的视线,对方掌心轻轻碰在他的脸颊:“好烫,你总是这么烫。”

  还不是你成天点火。白嘉言暗想。

  司洲将自己刚脱下来的T恤递到白嘉言手里,自己则穿上那件可乐渍衬衫:“先穿好出去吧,东西都还没买。”

  “哦……”白嘉言连忙套上衣服,刚才那把火顿时消了一半,他小心翼翼先把门推开一条缝,确定外面没人经过才和司洲前后脚出了隔间。

  ……

  白嘉言看了看身旁穿着略微显短的白衬衫的司洲,虽然显得有些滑稽,但怎么说也是为了自己,取笑实在不太合适。

  “衣服我会洗干净再还你的。”白嘉言说着走进药店。

  “我洗好了也还给你,如果洗得好的话。”

  ……

  白嘉言买好感冒药,陪着司洲买了点东西便回了宿舍。

  司洲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进淋浴间简单冲了冲身体,出来就从自己书桌上拿了一叠照片。

  在去旅游之前,司洲特地买了一部数码相机,还请教了朋友使用技巧。

  “小嘉言,我有东西要给你。”司洲说完就从洗出来过胶了的相片里抽出几张,和发在朋友圈的那些不同,里面框住了一个完整的白嘉言。

  白嘉言接过照片,随手翻到后面一看,才发现写了字,有一张是“第一次钓鱼”,还有“第一次睡帐篷”等等,后面还标注了日期。

  “你怎么知道是第一次?”白嘉言询问失忆人士。

  “至少是我现有记忆里的第一次。”司洲翻弄着剩下的照片,“可惜第一次接吻没留照片。这么重要的事情一点纪念都没有,毕竟我男朋友又不会经常亲我,自己又不敢想亲就亲。”

  白嘉言瞬间心头一跳,不由得想起司洲在自己房间里那个突然而至的吻。

  所以某人是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不敢的。

  司洲抬眼对上白嘉言的视线:“我可以接受补拍。”

  “……你是真的很想要吗?”白嘉言踌躇半晌,好不容易问出口。

  “想。”司洲回答得很干脆,“和你有关的照片我都想要。”

  白嘉言耐不住司洲那幅渴望的神情,心头一软也没想拒绝:“那你选个时间地点吧。”

  “你说的,不准反悔,周六我去你房间找你。”司洲在手机上查看日程后开口,末了还补充一句,“我第一次亲你的地方。”

  ……

  白嘉言起床洗漱完,刚从卫生间回到房间,就看到司洲已经坐在他的书桌前,一边摆弄相机一边等他。

  “师哥。”白嘉言唤了一声,司洲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身走到白嘉言面前,理了理对方有些凌乱的头发:“我特意大清早赶来吻你,你怎么就这样迎接我?”

  “我刚醒,没来得及。”白嘉言说完,几步走到镜子前将自己认认真真地打理了一遍,“可以了吗?”

  “嗯,更想吻你了。”

  白嘉言不由得羞赧,他看着司洲对着相机不知道设置了什么,接着用支架摆好位置。

  “有没有想过怎么亲?”司洲不急着吻,反而悠闲地看着白嘉言。

  白嘉言听得不明所以然:“就……亲而已,还能怎么亲?”

  “小嘉言好单纯。”司洲将书桌前的椅子搬到数码相机镜头前,自己坐在上面。

  “过来,坐在我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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