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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试试。”白嘉言就像接下一个学术任务似的,一本正经地用自己的手包住司洲的两只手。对方的皮肤微微发凉,为了提高效率,白嘉言将手捧到自己唇边,轻轻对着哈气。

  他控制自己不要多想,只是帮忙而已,碰手掌只是出于必要,但白嘉言的脸还是没忍住微微发烫。他继续将自己的热息拂在司洲的皮肤上,对方似乎被吹得有些发痒,手掌微微一动,蓦然就贴到了他的两边脸颊上。

  “你的脸好烫。”司洲已然有些回温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皮肤,仿佛掀起一阵难以言说的热,“这样更快一点。”

  “嗯……”白嘉言尽管没有自己亲手触碰,但也感觉到面上的温度。他默许着司洲的动作,脸颊肉被轻轻揉捏,仿佛自己是一个小面团。

  司洲对上他的视线:“这个动作,我会想亲你的额头。”

  “什……”白嘉言觉得自己脸上又烫了几分,胸腔里仿佛有什么在作乱,只听司洲接着说了一句:“换个地方再捂热吧,小嘉言,你选哪里?”

  “手。”白嘉言思索良久,深感实在是没有别的地方更合适,却被对方拒绝:“刚才不是用过了吗?换一个。”

  司洲就这么等着对方的回答,见白嘉言支支吾吾半天,他接着开口:“小嘉言刚刚都把地盘让给我了,不如就让我做主吧?”

  白嘉言不好食言,便任由司洲将手探进衣摆里,先是试探性地用指腹轻轻点在后腰上,见对方没有反抗才将整只手掌贴了上去。

  司洲的手掌已经感觉不到凉,但白嘉言没有拆穿,任由对方毫无阻隔地搂着自己的腰。

  两片炽热贴合在一起,思绪同时在两个人的心底里被煮沸,白嘉言在这一瞬间仿佛扔掉了所有顾虑,只是一心一意想靠近司洲,靠近一个一直藏在自己内心角落里的意中人。

  “怎么这么乖。”司洲的手指轻轻在肌肤上摩挲,仿佛带起一串火星,“不怕我越来越过分吗?”

  “没关系的,师哥。”白嘉言下意识将脑袋靠在司洲的颈窝,像是要把自己越来越滚烫的脸藏起来。这句话就像是浇在柴火上的油,司洲的手掌顺着脊骨一点一点往上:“你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指腹落在肩侧,轻轻扫过肩胛骨,司洲此时却骤然转了个话题:“不过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小嘉言不是饿了吗?差不多也该开始烧烤了。”

  语毕他收回手,白嘉言也抬起脸,愣愣地看了一会司洲,居然有点留恋的意味,像是个突然被收走心爱的玩具的孩子。

  司洲不由得轻笑:“这么喜欢?下次我给小嘉言捂热?”

  白嘉言羞赧得答不出所以然,于是匆匆忙忙站起身,奔向帐篷旁边摆着的烧烤架:“……我去准备。”

  ……

  司洲向老板租全了用具,白嘉言几乎要找什么都能找到。他先将钓上来的鱼进行简单处理,司洲则在一旁给木炭烧烤炉点火。

  从老板那边买了不少食材,司洲先自己试着烤香肠,一个人认认真真地给烤肠翻面扫调料,仿佛是在对待一个严肃的物理实验,生怕食物被烤糊。

  然后他就光荣地烤糊了两根香肠。

  白嘉言刚刚将鱼处理完,回过头就看见司洲手里抓着两根串好的黑色香肠,没忍住笑出了声。司洲没忍住皱了皱眉头:“小嘉言,这可是你今天第二次嘲笑我了。”

  “我不是故意的,师哥你太可爱了。”白嘉言仍是没敛住笑意,司洲将糊肠扔到一边,伸手就去捂白嘉言的嘴:“这么快就忘了嘲笑我是什么下场?”

  “要把我弄湿吗?”白嘉言看了看四周,目光先后掠过小桌上摆着的几瓶矿泉水和不远处的湖面,前者是浪费,后者是危险,“你这么大了,不要玩水了。”

  “是跟你打架。”司洲说完直接伸手揪住白嘉言的一边脸颊,后者下意识去掰开对方的手指,显然没怎么用力,很快就挣脱开来:“你知道我打不过你的。”

  司洲颇有兴味地看着白嘉言:“那怎么办?那你自愿接受惩罚?”

  “是什么惩罚?”

  接着白嘉言就见司洲将分装好的食材全部摆到白嘉言面前:“这些你都烤了。”

  “……”白嘉言无奈地笑了一下,确实从刚才可以看出司洲不太适合做这个,“那你做什么?”

  “穿串。”话刚说完,他就开始拿起竹签干活,顺带在白嘉言的指导下刷调料。很快香气萦满了整个湖边,白嘉言将一条烤鱼递到司洲手里:“可以吃了,尝尝味道怎么样。”

  司洲咬下一块鱼肉慢慢咀嚼,接着他将烤鱼递回到白嘉言面前:“你尝尝看,是不是不熟。”

  “不应该吧?”白嘉言伸手正要拿过,司洲却半天不松手,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你故意的。”

  “那你是不是不愿意吃?”

  白嘉言拿他没办法,只好张嘴直接咬下来一口鱼肉,鲜香味在口齿间满溢出来,他不由得赞叹一句:“好吃。”

  “嗯,你烤的更要多吃几口。”司洲在白嘉言啃过的地方轻轻咬了一口,白嘉言偏要故作看不见似的别过脸去,自己拿了另一条烤鱼吃了起来。

  烧烤架上还有各种肉类蔬菜,两个人花了不少时间才将它们尽数填入腹中,吃了个全饱。司洲看着白嘉言隆起来的小腹,没忍住伸手轻轻拍了拍:“吃太饱了?”

  “还好,不至于走不动。”说完白嘉言也将视线放在司洲的肚子上,“你也吃太饱了?”

  “有点。摸摸看?”

  白嘉言伸手去摸司洲的肚皮,确实有些鼓胀,但还能感受到腹肌:“也没有吃很饱。”

  “确实没你的大。”司洲戳了戳白嘉言的脸颊。

  白嘉言正困惑司洲指的是他的胃比较能装,还是他的肚皮鼓得比较大,于是没忍住好奇心问了一句:“哪里大?”

  “……”司洲顿了一下,“你想问什么?”

  “我说你指胃还是肚皮,或者说这是同一样吗?”白嘉言一脸毫无歪心思的表情。

  司洲斩钉截铁地回了一句:“我的大。”

  “你刚刚说没我大的。”

  “我说我的大就是我的大。”司洲语气不容置疑。

  以免谈话陷入怪圈,白嘉言认真评价总结全文:“……好幼稚。”

  “谁刚才还在跟幼稚鬼争论?”司洲捏了一下白嘉言的掌心肉,“我只是在迎合你而已。”

  白嘉言无语,正好早上起得早,他索性懒得理人,直接钻进自己的帐篷里休息。直到下午两点多钟,他才苏醒过来,和司洲在附近的树林里散步探索。

  ……

  晚上风有点冷,司洲在地上燃了篝火,接着就没忍住打了个喷嚏。白嘉言担心地问了一句,司洲说自己没什么,可能是有一点小感冒。

  “那先回酒店睡吧。”白嘉言劝。

  司洲一开始不同意,想在户外多陪一陪白嘉言,但为了不让对方担心,他还是熄灭了火,和白嘉言一起回了酒店。

  他们原本各自订了一个房间,但白嘉言担心司洲的身体,因此跟着进了司洲的房间。他看着对方吃下老板给的感冒药,这才放心了些许。

  “很快就好的,不用担心我。”司洲抬手理了理白嘉言的头发。

  白嘉言帮忙给司洲重新烧了一壶热水:“我是以防万一。”

  “那你准备今晚一直陪着我?”

  白嘉言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尽管他知道司洲一直很少生病,但恶不恶化这件事其实谁也说不准:“我可以留下来。”

  与此同时他环顾四周,和病人不好同床,剩下似乎也就沙发能睡,于是便在衣柜里翻出备用的被子放了过去。司洲看了没忍住摸了摸白嘉言的脑袋:“你以为我舍得你受这种委屈?”

  “那我……”

  “我真的没事,回去睡吧。”司洲那句原本就只是打趣,他接着解释,“我怕传染给你。”

  “我不怕,就睡这里。”白嘉言担心司洲以为自己嫌弃,一本正经地反驳道。

  司洲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怎么这么不乖。软的你不吃,那我就要你吃硬的了。”

  还没等白嘉言想明白对方说的硬指的是什么,他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横抱了起来,接着就出了房间门。

  白嘉言连忙拍了拍司洲身上:“你先放我下来……”

  “不放。”司洲没有半点要退让的意思,他抱着人站在走廊,对面就是白嘉言的房间,“房卡在哪里?”

  “先放我下来……”

  白嘉言还是那句话,司洲只好把人放下,接着就往对面口袋里摸:“在这里吗?”

  司洲一只手贴在白嘉言胸前的衣袋,另一只手伸到大腿上的裤兜。还没等白嘉言出口解释,走廊的另一头便骤然响起了脚步声。

  两人动作皆是一顿。白嘉言侧过头看去,这才发现是酒店老板。

  “哎哟,我是不是巡逻得不是时候?坏了你们年轻人的好事啦?”老板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

  白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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