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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白嘉言似乎记得自己在贺卡上写了很傻的话,伸手就要把东西抢回来,结果却扑了个空。

  视频画面从这里开始陷入了一片黑暗。司洲放下手机,他想起来白嘉言每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里都会有一张贺卡,上面写的很多都是祝福的话,他特地将它们一张一张叠好,藏在房间的抽屉里。

  他周末回了趟家,从床底下找出抽屉的锁,将过去他搜集起来的贺卡,以及其他的一些纸片和信件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他先翻弄那一叠整整齐齐的贺卡,一边回味着上字迹端正的语句,一边将视频里拍到的那一张贺卡抽了出来。

  司洲对这一张印象格外深刻,白嘉言和以往一样说了很多话,最后才写了一句说和他永远是好朋友。他生日晚上躲在房间里看这张卡片,用铅笔在最后一句底下偷偷加了字:不要只是朋友。

  他给最后面的文字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白嘉言。

  ……

  白嘉言刚从琴房出来,就看见了司洲发给他的消息。他点开一看,发现是自己以前写给司洲的生日贺卡,最后面还有几个不属于自己字迹的铅笔字,他认得出来是出自以前的司洲之手。【这是……】

  司洲:【不是刚加上去的字,你知道我为了高考特地练过,我现在的字迹不是这样的。】

  白嘉言:【嗯……我看出来了】

  司洲:【所以我昨天没说谎】

  白嘉言的手指一瞬间停止了动作,他还没想好怎么回复,经过423门口的时候就被迟堂叫住,说是让他帮忙把笔记还给司洲。虽然这样显得有点莫名奇妙,他思前想后还是在对话框里发了一句:【我一会来你家吧】

  他出校门直接坐地铁到家附近的车站下车,进了司洲家门口之后一路直达卧室,看见司洲还在翻看着一张张贺卡。“小嘉言,过来。”

  白嘉言在司洲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顺带将笔记本放到一边,只见司洲把手里那张照片里的贺卡递到自己手里:“拿好了。”

  “这是送给你的……”

  “但是那行回信是给你的。”司洲微微一顿,“居然两年了才让你收到。”

  白嘉言将那张贺卡紧紧握在手里,视线始终盯着最底下的那一行写着不要只是朋友的铅笔字,心脏不受抑制地突突跳了起来,声响钻入他的耳朵,仿佛正在悄无声息地融化,沾染上他的思绪。

  “迟堂让你给我的?”没等他有所反应,司洲绕过他拿起笔记本,接着翻开第一页,看见页角的水渍没忍住皱了皱眉,“就没有哪次不弄脏的,明天就回去算账。”

  话题就从这里开始越飘越远。白嘉言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他没忍住再次拿出贺卡,指尖在那行回信上轻轻摩挲。

  ……

  白嘉言周一在学校,无意中看到周植北的电脑界面,发现他这位时常闲着没事做的室友又在逛学校论坛,甚至还招呼他一起过来看:“你跟师哥又有热帖了,都在猜你那玫瑰花是怎么回事。”

  他没忍住好奇心凑过去看。

  【2L:感觉又有人要失恋了,比如我哭得好大声】

  【3L:我只是在想我CP是不是BE了,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是这也太快了吧呃呜呜呜】

  【4L:乐观一点,说不定就是另一方送的,HE了呢】

  【5L:呃不会真的有人以为是真的吧?嗑着玩玩就算了好吗】

  “就是网上说说,现实都各干各的。”周植北一边往下翻一边继续说道,“我在网上天天说笑死,也不见得什么时候真死了。”

  林倚在一旁问:“所以嘉言跟人家女孩子进展怎么样了?”

  “有……有点吧。”白嘉言随口答了句,周植北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桌子:“什么叫有点?人家都送你花了,你就应该主动点,直接约人家出来行不行?”

  “对啊,小嘉言,说不定小姑娘就等你。”司小姑娘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插话,还事不关己似的随手给自己剥了个橘子。

  “师哥都这么说了,”周植北立马打开搜索栏,“别说兄弟不帮你,这就给你找约会地点。”

  林倚也没忍住在旁边出谋划策:“去看电影?”

  “看过了,对吧?”司洲将目光停在白嘉言身上。

  “不愧是师哥,连这都知道,你是真关心你家宝贝的姻缘啊。”周植北一下子将视线焦点转到司洲身上,但很快他又继续浏览网页,“游乐园怎么样?离这头远的那个,说那边特别大,走一天走不完。”

  林倚想起了什么:“我知道这个,南部地区最高的摩天轮在那里,每年都有很多游客。”

  “这不巧了,不是有个传说吗,就是在摩天轮最高点接吻的恋人会一直走下去。听我的,带女孩子去坐摩天轮。”周植北立马接话。

  司洲跟着开口:“我觉得不错,小嘉言,就这个吧?”

  既然小姑娘本人这么说,白嘉言也不好反对:“……嗯。”

  刚刚在口头上敲定计划,白嘉言就在手机上收到了司洲发来的消息:【这周六有空吗?早上出发】

  白嘉言:【我们真的去吗?】

  司洲:【对啊,去约会。你刚才不是答应了吗】

  白嘉言:【嗯……知道了,我有空,具体时间你定】

  ……

  情人之间才说约会,白嘉言想,严格地说,他和司洲这还算不上是。

  然而白嘉言还是没忍住越想越脸红,虽然本人十分努力地收起这种心绪。

  他精心挑选了一身搭配,第二天早上换好衣服照镜子,确认没什么问题才出门。他刚下楼就碰上街对面的司洲恰好也在门外,于是便在对方邀请下准备上车。还没等他拉开车后座的门,司洲就拦住了他:“坐副驾,别坐这里。”

  “那你……”白嘉言愣了一下。

  “今天我开车。”司洲笑意盎然,一个人绕到车子的另一边,“我们两个约会,还让张叔来做电灯泡?”

  白嘉言知道司洲高考完就去考了驾照,但一直没怎么上路,不由得有些担忧:“你真的可以吗?”

  “我不至于拿这个开玩笑,昨天跟张叔一起上路,我没问题。”司洲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副驾驶,“上来吧,不会见阎王的。”

  ……

  车子顺利地一路开到了游乐园门口,司洲停好车,向工作人员展示提前购买了的电子票便可以入园。

  尽管脑子里都是摩天轮,但为了值回票价,白嘉言拉着司洲体验了不少项目,从大摆锤下来的时候差点没腿软。

  “受不了还要玩。”司洲抬手捏了一下白嘉言的脸颊,“瞎逞强。”

  “没试过就想试试……”白嘉言摸了摸被揪得有些生疼的脸。

  “那怎么不去试试鬼屋?”

  白嘉言摇了摇头,表示对鬼屋的抗拒:“那个想想也知道吓人。”

  “我陪你?”

  “不要。”

  见白嘉言拒绝鬼屋的态度如此坚定,司洲也不好意思坚持,于是话锋一转:“不去鬼屋,那就只能去摩天轮了。”

  白嘉言暗地里顿时有些羞赧,无来由的紧张戳了戳心尖:“……嗯。”

  在摩天轮排队的人很多,白嘉言和司洲等了好一会才坐上去。摩天轮缓缓转动,白嘉言看着外面的景致,顿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小嘉言。”坐在对面的司洲蓦然念了他的名字。

  白嘉言转过头看向他:“嗯?”

  “快到最高点了,我们。”

  说完司洲站起身,落座在白嘉言旁边:“我能亲你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和司洲不是没接过吻,这么一问他反而没好意思答。

  见对方犹豫,司洲退而求其次:“那我能碰一下你吗?像那个视频里一样。”

  白嘉言没找到理由拒绝。他和司洲对视,眼神像是两股纠缠的细绳,仿佛下一秒就要打出一个难解的结。

  司洲的手指轻轻贴在白嘉言的额头,一点一点滑过面上的肌肤,相触过的地方都带着烫,灼烧得连白嘉言的心跳声仿佛也带着难以忽视的温度。

  指腹摩挲过白嘉言的下颌线,那里被刻画得难以挑剔,像是在抚摸一件精美的雕塑品。

  司洲最后将指尖停在白嘉言的嘴唇上,他的第一感觉是软,亲起来会很舒服。他很早就这么认为。

  白嘉言的嘴唇被温热的指腹轻轻描摹,他手指莫名用力抓住自己的衣角,就像被触碰的地方是什么格外隐蔽的部位。

  指腹从下唇描画到上唇,棉花一般的温软甚至被轻轻揉捏。“小嘉言,知道你性格软,没想到你嘴唇也这么软。”

  “你不是……”白嘉言原本想说你不是亲过吗,但却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尽管话只说到一半,司洲却好似会读心似的,替他补完下半句:“想说我不是早就亲过了?”

  语毕他还故意在白嘉言下唇上轻轻一捏:“可我是第一次这么认真。”

  白嘉言说不出话,任由司洲继续抚摸,最后对方的手指指尖抵在唇缝上,顿住了动作。

  “能碰一下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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