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们又做了几次,换成我上林夏、陆晟泽上我,总之体位乱七八糟,过程非常混乱又让人欲罢不能。
到最后我精疲力尽,也不记得是怎么去浴室洗了澡、又怎么回到床上的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三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手脚交叠纠缠在一块儿,我被夹在中间,恍惚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我一动,身边的两个人就醒了,我感慨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从我怀里抬起头的林夏还在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就往我下巴上咬了一口,还带了点鼻音地哼哼道:“痛吗?”
他真的用上了牙齿,虽然没有咬破皮,我还是下意识地轻嘶了一声,确实是痛的,我没有在做梦。
陆晟泽的手臂被我压在身下,宽阔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被我们这个小动静闹得忍俊不禁,低沉的笑声和带着热度震动的胸口让我再次确认这是真的。
我、林夏、陆晟泽,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了。
是真的。
2
当情热散去之后,三个人这么待着其实是有点尴尬的,或者说是不太好意思,尤其陆晟泽和林夏之间,氛围颇为微妙。
“这很正常,”早餐桌上,林夏如是说,“我们还需要磨合。”
磨合的第一步当然就是同居。
我和林夏现在住的这套公寓只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住两个人还好,三个人就真的有点勉强了,更别说是三个大男人——我注意到过,陆晟泽坐在我们的沙发上,连腿都伸不直。
搬家势在必行,陆晟泽提议搬去他在市中心的别墅,就是之前我被他“包养”的时候住过的那套。
地方是个好地方,但我觉得不太吉利,还有点心理阴影,便以太高调、不适合林夏为由拒绝了。
被点名的林夏跃跃欲试:“我之前就看好了一套二手独栋别墅,在松江郊区,虽然有点远,但是有车还是很方便的。首付三百万,月供五万左右……”
他说的那套房子是我们一起看过的,欧式装修,接近三百平,用中介的话来说是划算到家了,如果没有后来的种种意外状况,也差不多正是这时候要买。
于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新家的选址,陆晟泽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从钱夹里翻了张黑卡出来:“我可以付全款。”
3
他刚说完,就被林夏一眼瞪了回去。
默默无言中,黑卡装回钱夹,阶级敌人陆晟泽最后和我们AA制付了首付,房产证上照旧写的还是林夏的名字,这点我们都没有意见。
二手别墅的优势在于拎包就能入住,不过还是需要打扫整理,林夏的日程很满,我和陆晟泽则暂时都是无业人士,搬家和收拾新家的任务就落到了我们两个头上。
我没同意让陆晟泽的管家和佣人来帮忙,一是觉得尴尬,二是想着反正我们也有的是时间,就干脆亲力亲为了。
和我一起搬东西、打扫卫生,陆晟泽的积极性颇高。
正是夏天暑热的时节,他冒着酷热也像是有用不完的体力和精力,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亮晶晶的,望着我的眼睛更亮得发光。
陆晟泽只穿了件衬衣和休闲裤,身上围着围裙,头发没有用发胶固定,微微自然卷的头发软趴趴地垂在前额,看起来还有了点从前的样子。
他拿着抹布正在擦落地窗的玻璃,我想去帮忙,他转头对我说:“没关系,让我来吧,你去休息就好。”
只差这面玻璃,我们的新家就打扫完了,我长舒了口气,便真的在沙发上坐下休息。
微信里,李瑶在问我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去工作,身体好点了没有。我告诉她我早就辞职了,她发了个惊讶的表情:“不是吧,你意外受伤住院,我们都知道的,领导批的是病假呀,你的位置现在还留着呢!”
我才惊了,这怎么可能?正要问个明白,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了落地窗边的男人。
陆晟泽一边在擦窗户,一边又总忍不住偷偷回头瞟我,我其实都看在眼里,一抬头,就正好和他对上视线。
我笑了,问他:“你总是看我干什么?”
挑高的落地窗已经被他擦得锃亮,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出隐约的光晕,他被我抓包偷看,脸上竟浮现出一点羞赧。
掩饰性地抬手擦了擦汗,陆晟泽道:“没什么……就是觉得看到你很高兴。”
我们三个人确定关系也有快一个多月了,他还是那么患得患失,比我还害怕这是一个美梦、随时都要醒来。
我看着他,总觉得心里酸涩,还是想说对不起。但最后我没有说,只是放下手机,拿了瓶水递给他。
我对他说:“我也很高兴。”
4
乔迁之喜,三个人在新家宽敞的餐厅里吃了顿烛光晚餐作为庆祝。
林夏是主厨,我给他做帮手,新厨房足够他施展身手,陆晟泽则只需要摆好桌上的花和蜡烛等着开席。
一顿气氛颇好的晚餐吃到尾声,陆晟泽突然说有礼物要送给我和林夏,他把礼物盒分别推到我们面前,打开来一看,是两把车钥匙。
给我的是辆奔驰大G,给林夏的是辆玛莎拉蒂跑车。
“已经上好牌照了,现在就停在地下车库里,如果你们想开,明天就能开。”陆晟泽道。
他虽然放弃了陆家的继承权,不再管盛和的事,和陆家的一应产业也都没关系了,但他还是很有钱。
光是陆峰给他设的信托基金就够他做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富二代,加上他自己做投资赚的,钱生的钱数量之巨,让我与林夏看得不禁咋舌。
我开玩笑道:“陆总好气派,包养我们两个都不带眨眼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陆晟泽一听包养两个字,立刻警觉起来,“宸宸,我之前只是没认出你,才会提那种要求……”
说完又自己觉得不对,改口道:“我承认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像圈子里那些二世祖一样拿权势压人。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林夏的目光在我与陆晟泽之间游移:“你们瞒了我什么?”
我和陆晟泽对视一眼,心里暗道糟糕,居然是这样不慎说漏了嘴。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林夏绷着脸正色道。
最后我们还是坦白了,从最初我陪林夏试镜、与陆晟泽片场重逢开始,把整件事情捋顺了和盘托出。
林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脸颊还泛了点红,显然是生气了。他猛喝了半杯之前没喝完的红酒,我和陆晟泽都不敢说话。
“景瑞哥,你要知道,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我就是真的被封杀、沦落到学校门口卖煎饼果子,也不需要你为我牺牲什么。”林夏沉默了片刻,开口道。
至于陆晟泽,林夏一个眼刀过去,我便仿佛看见他身后无形的尾巴灰溜溜地垂了下来。
林夏狠狠地说:“我生气了。”
乔迁新居的第一晚,陆晟泽就被赶去睡沙发了,我稍好一点,睡客房,离主卧最远的那间。
林夏这一生气,就气了好几天,我哄他,他也不理我。本来他是留了假期准备在家休息的,这下也不休息了,临时接了活动去了外地。
他不在家,陆晟泽还是老实地睡沙发,我也老实地睡客房,自我反省。林夏从外地回来那天晚上,陆晟泽就窝在他刚好能伸展开长腿的沙发里。
林夏开了灯便发现陆晟泽的脸色不对劲,一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连忙叫我:“景瑞哥!他发烧了!”
陆晟泽睡相不好,又贪凉,空调温度设置得低了一点,他在沙发上躺着没人管,吹了那么几天终于还是感冒发烧了。
我拿温度计给昏昏沉沉的陆晟泽测体温,好家伙,三十九度八。林夏刚风尘仆仆地到家,立马调头又和我一起把陆晟泽扶着上了车,开去最近的医院急诊。
一直折腾到凌晨,病号总算勉强退了烧,一张俊脸还通红着,看林夏的眼神像是做错了事的宠物狗。
被陆晟泽盯了半晌,林夏最终不自在地挪开目光。
然后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