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瑟斯曼盯着赫尔伯格的要求，情绪比理智先做出了反应。是一种嫉妒所导致的厌恶感。
林克教授是z先生的前男友。
z先生有一次听到他要和林克教授见面，表现得非常动摇。
z先生自和林克教授分开后，还没有和别人谈过恋爱。
而且，z先生那之后还有了勃起障碍。
这是瑟斯曼在得知赫尔伯格与林克教授的关系后，慢慢回忆他们曾交流过的话，所拼凑起来的事实。
尽管当天赫尔伯格就表明了自己不再对林克教授有感觉，瑟斯曼相信了他——因为他内心也希望相信这个事实。但是，一向比较保守的z先生，居然会提出角色扮演的要求，已经让瑟斯曼有些奇怪。当看到角色扮演的主题是师生时，心里那还没有释然的疑惑终于绷不住了，变成了向内的刀，刺向了他的心脏。
他回复消息：z先生，想要什么样的老师呢？
消息发出，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屏幕，等待赫尔伯格对他无情的判决。他已经想象出赫尔伯格如何描述林克教授的样子，但他不太清楚自己该作何反应。他的人生中还缺乏对这种打击的经验。他一直以为喜欢一个人，只要真诚地、全心全意地去喜欢就可以了……
赫尔伯格没有回复消息。十几分钟过去了，手机还是一片寂静。在煎熬中，瑟斯曼意识到自己问错话了。他越来越焦虑，想做些什么来挽回。然而，他重新打开对话框，看到自己问的那句没有被回复的话，自尊心又让他气呼呼地把手机扔到一边。
明明就是z先生的错……是z先生……好过分啊……
两小时后。
大周末的和男朋友聊天到一半，突然被拉入了公司电话会议的赫尔伯格终于为他的下属们解决了问题，结束了工作。他拿起了瑟斯曼专属手机，看到了那条消息：z先生，想要什么样的老师呢？
赫尔伯格按住语音键，愉快地说：“当然是你自己的样子。我总是想象你在课堂上讲课的样子，性感得不行，让我看看真的，苏~林~博~士~”
大概过了一分钟，瑟斯曼回复了消息。赫尔伯格的手机不停地震，莫名打开，被满屏幕的哭哭小猫吓了一跳。瑟斯曼发了得有十个哭泣猫猫头过来，此时的他也躺在床上，抱着手机发出呜呜的怪声音。
瑟斯曼：呜呜呜z先生我好爱你！
z先生：？
瑟斯曼的内心想：谢谢你，z先生……果然喜欢一个人，只要全心全意喜欢就好了……乱猜是会出事的……
很快到了两人约定视频电话的时间。开始之前，瑟斯曼忙忙碌碌换衣服，刮胡子，消毒小玩具，甚至还喷了点体香——是赫尔伯格一直用的那种。
视频接通，两个男青年出现在了对方的屏幕上。
一方，瑟斯曼戴着眼镜，身着白衬衫和灰西装——西装不贵，这是要点，如果是赫尔伯格赠送的昂贵笔挺的西装，则立刻失去了大学老师那朴素的韵味。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打开着，没戴任何领口的装饰物。扣子只能解开一颗，多于一颗显得不检点，全扣上显得银行柜员。衬衫胸口的口袋里插着两支笔——红色写评语，黑色点名签到。衬衫口袋下方还时常有笔墨漏出来的痕迹，但那实在太邋遢了，瑟斯曼觉得倒也不需要还原得那么真实，所以穿的是一件没有墨迹的衬衫。
赫尔伯格看到的，便是这么个灰扑扑的、大学里随处可见的讲师模样。一看到他，他便眉开眼笑：“嗯，可爱。”
瑟斯曼摸摸后脑勺：“你确定吗……”想当初第一次卖屁股的时候，打扮得这么用力，他都看不上，这会儿穿着日常的衣服，倒被夸可爱……等等，z先生穿的是什么呀！
瑟斯曼定睛一看屏幕另一头的赫尔伯格，居然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篮球背心。为本就看起来年龄感很模糊的赫尔伯格增添了几分少年气。
瑟斯曼噗嗤笑出来：“z先生，你才可爱！”
赫尔伯格眨眨眼：“现在的孩子不这样穿了吗？”
瑟斯曼笑着说：“这些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来上的是经济学，不是体育课。”
赫尔伯格：“啊……”
瑟斯曼饶有兴致地抬抬眼镜：“那么，是不是要惩罚一下穿错衣服的学生呢。”
赫尔伯格：“很有必要。”
瑟斯曼兴致勃勃地看着对方，脑内闪过几个惩罚措施，一个比一个色。他先是感到兴奋，然而，将要开口说时，想象着话语付诸实际的样子，自己又脸红了起来。
瑟斯曼：“……”
赫尔伯格：“怎么了，教授。”
瑟斯曼几番张嘴，又啊啊啊地捂住脸，忸怩半天，从鼻子里泄了气。
“z先生……视频……不行啊……当面也就算了，视频里感觉尤其……”瑟斯曼不自在地挠挠头，“太色了……”
赫尔伯格：“你到底想了多色的事。”
瑟斯曼：“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他磨磨唧唧地躲避目光，最后嘀咕着说，“我们，换成电话行吗？”
赫尔伯格失声笑出来，欣然同意。他很喜欢瑟斯曼表现出来的安全感，他知道自己能直接沟通这样的问题。
他们关掉了摄像头。瑟斯曼总算放松了一些：“z先生，我现在在床上躺下了，手边放好了小玩具和润滑液。对不起啊，没能做好角色扮演。”
赫尔伯格说：“给我点一杯咖啡，这事就揭过了。”
用一个不痛不痒的小惩罚来给对方弥补的机会，赫尔伯格已经很好地学习了这个方法。他的口吻让瑟斯曼彻底放下心来：“还是老口味吗？”
“双份奶油。”
“你这是敲诈，z先生！”
赫尔伯格轻笑，嗯了一声。
那一声轻笑让瑟斯曼安静了下来。他们看到对方时很开心，大大咧咧地互相调侃，但现在，在互相看不见后，对方的声音反而听起来低低的，很温柔，让人心痒。性感暧昧的氛围起来了，他们的心跳微微变快。
瑟斯曼也忍不住用轻柔的声音说话。
“z先生……要……怎么开始呢。先从你的后面来好吗？”
“嗯。”
“那我先用小杯，你先用小棒棒。”
这起名很符合瑟斯曼的风格，让赫尔伯格忍俊不禁。
瑟斯曼：“z先生，和我说说，你现在在干什么，你现在，是什么样呀……”
“我……”赫尔伯格说，“也在床上，手里拿着润滑液。”
瑟斯曼咽了口唾沫，很渴望再听更多，又故意去问细节：“你……还穿着内裤吗？”
“正在脱。”
对面传来衣物悉悉簌簌的声音，瑟斯曼听得心跳更快，胸口酥麻麻的。
“我也在脱……”他低声说。
“别脱上衣，”赫尔伯格要求，“扣子可以解开，但是别全部脱掉。”
瑟斯曼笑着说：“你好色啊z先生……你总是喜欢这样……”
赫尔伯格不以为然地说：“这可是最性感的部分。”
瑟斯曼：“最性感的部分明明是你隔着衣服摸我……”
这句话让两个人的呼吸都变热了一分。
赫尔伯格的气息紧了紧：“我……塞进来了……一点……这东西……有点大……”
瑟斯曼又重重咽了口唾沫，手心开始出汗。
“我在想象那个是我，z先生……我可以这样想吗……”
赫尔伯格：“……我可没法阻止你……”
瑟斯曼：“你当然可以……但如果你不阻止，我就当，你也希望那个是我……”
赫尔伯格轻轻啊了一声。瑟斯曼的那句话让他下面忍不住收紧，手都爽得有点发抖。
瑟斯曼：“我在想象那个是我，我就硬起来了……我好想……z先生，我好想触碰你啊……想闻你的味道……想得不行……”
赫尔伯格两腿禁不住绷了绷，他也在想，想象年轻的瑟斯曼那滚烫的皮肤，结实的肢体与他贴在一起……
手机响了一声，小玩具的app弹出了一个选项框：
瑟斯曼想和你来一场激情，现在就同意吗？
是小玩具联网的申请。一旦点击同意，飞机杯和抽插棒就配对成功。一方在飞机杯里的抽插会直接转变为另一方抽插棒的节奏。屁股对抽插棒的夹紧，也会转变为飞机杯里的压力。
才刚开始调情，就来申请配对。可真是直奔主题……
赫尔伯格感到身体还有点紧，还没有完全适应抽插棒的存在，但他不想让瑟斯曼等太久，迟疑片刻，点了“是”的按钮。随着他的选择，插在他身体里的抽插棒的功能灯亮了起来，下一刻，抽插棒猛地往里顶起来。
“啊……！”赫尔伯格失声叫了一声。不愧是小男孩，硬起来都那么快……
电话那头传来瑟斯曼断断续续的喘息：“z先生……z先生……”
粗大的抽插棒在赫尔伯格的身体里不规律地滑动起来，并非机械设置好的节奏，而是他的男朋友在另一头的飞机杯里笨手笨脚抽插的节奏。感受到这真实的、属于另一人的节奏，赫尔伯格紧紧闭起了眼睛。
抽插棒的节奏从一开始只知道猛冲，到慢慢的开始有规律。赫尔伯格抓住了那根按摩棒，把它的后端往下压，让它的头翘起来抵住自己的G点。当它在往里顶的时候，柔软的硅胶摩擦过G点，赫尔伯格整个人都是一颤，张嘴艰难地呼吸。
“z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瑟斯曼的声音里有一种渴望，他的耳朵变得很敏感，渴望对方的话语抚慰他汹涌澎湃的欲望。
“嗯……”赫尔伯格轻哼了一声，“很好……”
他们在说的时候，抽插仍在进行。马达声在两人的房间里嗡嗡地响着。
瑟斯曼忍不住问：“哪里好……”
赫尔伯格：“……”
两人的呼吸都表明，这个问题对他们有一些刺激。当皮肤无法互相接触，声音和和话语就成了他们的亲吻和抚摸。
“很久没有做了……所以，哪里都很好……”
天哪……瑟斯曼想着。赫尔伯格不稳的声音令他捂住了嘴。他试着用力往飞机杯里顶了几下，明显听到对面传来几声无法抑制的呻吟。
这样很舒服，但远远不够，他们压抑了那么久的欲望没办法那么简单地被满足。
瑟斯曼说：“z先生，你……有感觉了，就和我说……”
“嗯……”赫尔伯格又简单地应答了一声，“已经有反应了。”他的性器已经在抽插棒的刺激下勃起了。
瑟斯曼：“好……那你等我一下，我也……往我的小棒棒上抹润滑液。”他暂时放开了飞机杯，两边的快感忽然停了下来，赫尔伯格愣愣地躺在床上，陷入了空虚。
瑟斯曼一边往自己的抽插棒上浇润滑液，一边说：“z先生，我马上也能感觉到你了。我马上就好……我……”有些话在性的冲动下，突然又能说出口了，他用力咽了口唾沫，“我让你听插进去的声音好不好……”
赫尔伯格的眼睛又回神了。电话另一头，传来了润滑液在某个地方搅动的声音。
“你听……现在是在我家大门口……”瑟斯曼用抽插棒的硅胶茎头搅动着自己的穴口，一点点往里探，“你能不能也想象，是你在插我……”
赫尔伯格用有些出汗的手，拿到了自己那只飞机杯，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湿濡的水声，慢慢把飞机杯套上性器。他闭眼想象着，那是他的男朋友……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了眼睛。这当然不可能是他的男朋友，只是会蠕动的硅胶罢了。
电话里传来瑟斯曼的声音：“进来了……一点……在慢慢往里滑……”
他们同时推到了深处，暂停，习惯了一会儿。瑟斯曼低头看看自己，忍不住说：“我现在，前面套着小杯，后面插着你呢，z先生……”
赫尔伯格：“我也是。我也……前面后面……都……”
瑟斯曼脸上洋溢起笑容：“隔着几千公里，感觉和你连在一起了……”
赫尔伯格想说，他也是相同的感觉。但他很清楚，仅仅是身上的两个器官得到了满足罢了。他还想要拥抱，接吻，想要注视对方的眼睛……
他闭起眼，回忆着那双眼镜片后面蔚蓝色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样子。
“我们一起来……”他说。
瑟斯曼也嗯了一声。
“那……开始动了。”
他们同时握住飞机杯，在他们动起来的时候，对方身体里的抽插棒迅速地响应了起来，开始按照抽插的节奏运作。
瑟斯曼被捅得低呼了一声，整个身体蜷成了C型，侧着缩在床上，一边咬牙感受着赫尔伯格抽插的节奏，一边拼命用飞机杯套弄自己的下体。
而赫尔伯格被那快速的抽插顶得张大了腿，脚心踩在床单上艰难地厮磨。他还残存一丝理智，在飞机杯里掌握抽插的节奏。但很显然抽插棒的捣弄令他的腰发软，手也没那么受控制。
他们互相能听得到对方的呻吟。这声音就像舌尖探入敏感的耳廓，撩拨着耳朵，舔耳朵舔到人发抖，舔到高潮。
“z先生……z先生……”瑟斯曼又从侧躺翻转到仰天，一只手扶着抽插棒，感受它往身体里捣弄的冲击力，一手抓着飞机杯，“我感觉到你了……你在夹我……我也……”他的屁股收缩，用力夹了一下抽插棒，不过一会儿，就听到另一头赫尔伯格难耐地哼了一声。
赫尔伯格掀起了自己衣服的下摆，伸进去揉捏自己的胸脯。他能清晰地回忆起瑟斯曼抚摸他的感觉，也能清楚地听到身体渴望被抚摸的尖叫。他揉捏着自己的乳头，套弄着自己的下体，接受着抽插棒的捣弄。
一切都不够，远远不够……
他们沉迷在硅胶与肉体的摩擦中，呻吟声此起彼伏。就算欲望远远没有得到满足，射精的极限却慢慢到来。
“瑟斯曼……”赫尔伯格说，“我要射了……”
瑟斯曼正爽得翻白眼，点头：“好……一起，我也要……”
他们几乎是同时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想要帮自己射出来。却忘了这样的行为会导致抽插棒突然加速。所以，在他们的下体被更卖力地侍弄时，身体里的捣弄也瞬间变成了大力的冲刺。两人都失声叫出来，声音变得不可控制，就像溢出的欲望一样奔涌。头脑失控，耳朵嗡嗡响，时间感好像完全消失了，只剩下身体的快乐在一层一层地向上堆叠，翻腾，最终撑破表面，喷洒而出。
“天哪……z先生……！啊……！”瑟斯曼埋着头往飞机杯里猛顶了几下，失禁一样地泄了出来。眼前白茫茫一片，好像有许多小星星在闪烁。
他愣了许久，发现屁股里的抽插棒也不运作了，问：“z先生……你也射了吗？”
“嗯……”赫尔伯格精疲力竭地回答。
“嗯。”
电话两头的喘气声响了好一会儿，瑟斯曼先满是手汗地拿起电话：“好棒啊，z先生……你真好……声音也好可爱……”
赫尔伯格不太习惯的笑出来：“你也是……中间差点把我夹射出来。”
瑟斯曼：“那是因为你太可爱了。拼命往我里面钻……”
他们留着一片狼藉在床上，却开始自顾自地抱着电话，回味着刚才电话性爱中的细节。
这是一场两人都初次体验的性爱，是完全由他们自己摸索出来的经历，不参考任何人，也不受先前经历的影响。赫尔伯格完全没意识到，他正沉浸在愉悦的事后抚慰中，和自己的男朋友温柔地说着话。
肉体的快感不一定需要被满足。有高潮了很好，没有也并非人生必须。
然而心灵上的亲密让他难以自拔。
赫尔伯格能很清晰地感受到身上的某种变化。他想一直和这个人在一起，不舍得挂掉电话，不想和他分开……
这让他感觉很失控，很不成熟，但一切又都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