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雾听着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 接着有很隐蔽的，细微抖动的笑声传来。
他忽然很不爽地眯了下眼，问, “程一言, 你笑什么。”
“没有。”
“我听到你笑了！还赖！”
程一言垂着睫毛, 笑得连苹果肌都在上扬。
就方雾的性格来说，那句话和我也很想很想你有什么区别。
怎么这么可爱。
他能感觉到，比起之前，方雾已经在慢慢、慢慢向他展露出自己的感情, 哪怕口头上还是会转好几个弯, 但这也足以让他高兴了。
他听着方雾在电话那头气呼呼的质问，冷不丁说了句，“嗯, 我爱你。”
方雾声讨到一半，突然噎了下。
“……”
“别以为, 随便，表白, 就能敷衍过去。”
他结结巴巴, “等你回来我再收拾你。”
“好, 等我回来。”
挂断电话后, 方雾躺在沙发上, 望着天花板, 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有点懊恼地抄起抱枕挡在自己眼前，感觉到自己耳朵和脸都是烫的。
程一言怎么能动不动就说爱啊。
太随便了吧。
这人简直把表白当吃饭喝水一样日常嘛。
等他回来一定要收拾他, 让他改掉这个毛病。
方雾烦躁地揍了两下抱枕，随后发呆一阵, 最终脑子里飘过的却是，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
《和我同行吧》进程过半，热度已经达到了今年已播出综艺的TOP1。
但事态发展却和节目组一开始想的不一样。
原本他们打算重点推如愿以常CP，没想到开播到一半，这对最出圈镜头居然是投喂失败被嘲人工糖精的一幕，随即八百倍速快进到了双方粉丝大战三百回合，翻旧账扒新料，互相找机会提纯CP粉的阶段。
更要命的是，节目还没播完，常安的恋爱就曝光了！
据说录制一结束，他就直接飞到了他女朋友家里，一晚上都没出来，转手就被狗仔拍到后发上了网。
网友们都震惊了。
【我草，他原来有女朋友啊？？！！】
【等等，那他还在综艺里和xry炒CP，这也演得太好了吧！】
【甚至是刚结束就去见女朋友了，他超爱】
【他女朋友有点眼熟，是不是叫陆圆圆啊。去年刚合作过好像。】
【笑死，如愿以常是假的，如圆以常才是真的！】
【谁懂啊我刚刚嗑了一口房子就塌了！还好我没真情实感。】
【我真情实感了啊！！！我真的以为他和许如愿是真的啊啊啊啊啊啊！常安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啊！！】
【笑死，祝福真情侣99，终于可以不粘着我姐炒作了，谁要扶贫咖位比自己还低的塌房男啊！】
节目组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一边谈恋爱一边炒CP很常见，但像这样藏都不藏好的也是少数。
节目组只能硬着头皮连夜修改成片，削弱掉了如愿以常的CP线，改推万岁cp。
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
有知情人曝光宁郁岁录制期间从来不和其他人一起住，每次都是带着团队出去单住，万岁CP也be得很彻底。
【沉默，点一首真相是假给我自己】
【那什么是真的！你说什么】
【我就说人不能真情实感嗑rps，会遭报应吧。】
【我一生作恶多端，终于嗑塌了我所有CP（点烟】
【和我同行吧继改名和我复婚吧后又要改新名叫和我离婚吧了，这请的都是什么假CP。】
【慢着！不要一杆子打死所有CP！我们这里至少有一对真给子在呢！！】
【不会是一望雾际吧，得了吧，这对就不知道是怎么有人嗑起来的，假得不行。】
【我说你们别太离谱，什么时候一望雾际都能当真情侣嗑了，吃点好的吧。】
【这家CP粉拉郎起家造谣成名还有谁不知道吗？】
因为是在其他CP塌房的场合，15cp粉也没有过多ky就离开了。
谁知道当晚播出新的一期中，程一言和方雾的镜头骤然变多了，CP粉还没来得及被惊喜砸晕，又有人在这期镜头中扒出了一个惊天大糖。
【姐妹们，谁来看一下，这俩人是不是穿错衣服了啊。】
截图是两张图的对比，可以明显看出前一天程一言的衣服在第二天时跑到了方雾身上，虽然只出现了没几分钟很快就换掉了，但还是被人关注到了。
【卧槽，家人们谁懂啊，我好像搞到真男同了。】
【为什么会穿反，在什么场合下会穿反，不是很懂你们小情侣。。】
【做完起床的时候不小心拿错了（造谣】
【不像假的。】
【问就是真做了。】
【你们男通讯录别太离谱，真的就肆无忌惮是吧？？？】
【那常安和你们一起住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常安的命也是命！】
【已知宁姐录制的时候会单独出去住，说明常安也很有可能晚上不和他俩一块。那岂不是录制期间都是他俩的二人世界……】
【这不得大do特do一番，嗑晕了。】
【15仙品，和嗑不到我们15的人永别了，表面避嫌实际热恋小情侣谁嗑谁知道。】
【看同行不嗑15就好像看四大名著不看红楼梦。】
【世界纷纷扰扰，15doi到老（确信】
一望雾际CP在前几期已经有飞升趋势，尤其吹耳朵出圈后吸了一大片原本不认识他俩的CP粉，这期又更是借着节目镜头增多、其他CPbe的东风一路扶摇直上。
除了唯粉之外，只有曾经的13和53cp粉还在坚持原则。
【穿错衣服也嗑，你们牙口好硬。】
【我cp同款多到像批发我都没说什么，就一件衣服能嗑出甄姬你们也未免太好骗了。】
【】
然而此时的15批人数众多，早不是曾经被霸凌的15批了。
【嗯嗯，天塌下来有美帝姐的嘴顶着。】
【望周知，美帝已经不是美帝了，是先帝了。[]】
在图中，一望雾际已经一跃超过所有前队友CP，直接排进了cp榜前五。
【好，欢迎15登基！】
【笑死，怎么了姐妹，自从15美帝后你就很少笑了。】
【造谣批，你们的福气在后头。】
【造谣批你们现在是真的火了，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后面忘了。】
【没想到美帝解也有今天，我早就说了美帝舞的霸总娇妻设定好土好OOC狗都不嗑，还得是避嫌真情侣这一口对我胃口。】
一望雾际CP的爆红远在所有人意料之外。
这对开始被人盖章定论为不熟且有仇的CP自从被舞出了避嫌情侣的风味后就一路吸粉，甚至打败了内娱其他靠糖量甜度堆积起来的CP。
资本也迅速嗅到了风向。
“双人活动？”
方雾看着经纪人给他递来的合同，还有点发懵，“我和程一言？”
他还以为下了节目就再也不会有什么人把他俩关联在一起了。
“没错。”
“这段时间你们CP粉的数量一直上涨，这还是在节目没有播完的基础上，之后这段时间还会越来越多。而且像你们这种有过去经历可以考古的，CP粉一旦被吸引过来就会常驻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要尽可能留住她们。”
陆潇说，“公司这边也同意了你们之后的继续合作。”
两位都是自己旗下的艺人，属于肥水不流外人田。
她顿了顿，又想起来方雾讨厌程一言这回事，劝解道：“之后你们的接触可能会很多，知道你心里可能会排斥，但和谁过不去别和钱过不去。按这个势头下去，你今年肯定能把专辑给发了，不好吗？”
出专辑非常耗钱。方雾想出的新专因为他自身人气不够被公司卡了很久，一直是他心里的一道坎。
但眼前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
方雾犹豫一下，果然没拒绝，只问：“程一言经纪人那边能同意吗。”
他没记错的话，他经纪人当时要走程一言和单思瑞，就是瞄准了13cp的热度。
现在他要挤进来分一杯羹，人家能乐意吗？
“放心，那边已经同意了，比我们这爽快多了。”
陆潇想了想，猜想说，“可能是因为单思瑞转型拍偶像剧都有一段时间了，也不想被过去的CP束缚了方向吧。”
“反正事儿我已经给你定下来了。你就当成是工作去完成，别有太大的压力。”
“……”
方雾想，现在最大的压力不是在怎么和程一言工作，是怎么和程一言一块工作，还不被网友发现他们不是演的，而是真的在谈。
“对了。”
“还有一件事要确定一下。”
陆潇看着他，郑重其事地问，“你最近没有在谈恋爱吧？”
方雾心中猛地咯噔一下。
被发现了？
他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他背脊瞬间绷直僵硬，微微张着嘴，一时没有马上回答。
“谈恋爱要报备的哈。”
陆潇给他敲警钟，“你看看你这几个同事出的事。就拿那个常安说吧，明明之前CP还挺火的，大好的机会把握不住。现在直接被女方提纯了大多数CP粉吧。”
方雾：“……”
“还有以前那个谁，你们团的李途是吧？在团期间谈恋爱，直接加速了你们团解散，自己也跑粉无数，甚至团粉都不待见他。”
陆潇语重心长劝解说，“想谈恋爱也别现在谈。至少别在和程一言炒CP的时候谈，否则到时候CP粉回踩起来，你招架不住的。”
不过幸好，据她了解，方雾性格冷淡，社交圈并不广。即便身在娱乐圈也很少和朋友出去组局玩，应该接触不到什么异性。
而方雾抠了抠手指，半天后假装平静地嗯了一声。
还好他是和程一言谈。
到时候被发现的话，就说他们在炒CP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