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今日消费两束玫瑰>第23章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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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清整个四月收到的包裹比往年任何时候都多。宋朝闻仍然没有陆清的联系方式,但知道地址,每次给陆清买东西寄东西,都填陆清的地址和徐远川的手机号,等徐远川收到取货码,再发给陆清。徐远川是个嫌麻烦的人,本不想接这活儿,奈何宋朝闻说:你们工作室需要代言人吗?我来。徐远川承认自己被“诱惑”到了,一个个取货码发得积极主动。陆清当然让徐远川转告过宋朝闻“麻烦停止这种行为”,宋朝闻不听,谁都没办法。

  这天徐远川叫陆清提前来工作室拍夏装,取景地选了比较远的江边,没带摄影团队,徐远川说晚上想在那边逛逛,不如让沈光霁来拍。陆清倒是无所谓,坐在后座脑袋一歪就睡着了--昨天晚上又失眠了,好不容易睡着,睁眼后还满脑子噩梦。

  梦见什么不记得,没想拼命记起来,那应该没有梦到宋朝闻。

  到目的地之后阳光很大,拍摄容易过曝,徐远川提议去江边散散步,消磨消磨时间,陆清不想做电灯泡,一个人窝在车里休息。

  百无聊赖,干脆拿出手机看会儿微博,一看就有新消息--宋朝闻的电影定档了,今年八月初上映。陆清心想,他们挺会琢磨的,大夏天让观众看一部透心凉的电影。

  电影名为《夜燃灯》,跟江归远的童年经历有关。陆清喜欢这个名字--遥清这个角色的戏份实在很少,但把遥清和江归远的故事线单独拎出来,叫《夜燃灯》也很贴切。只要陆清在心里把遥清的死亡当成最终结局,那这就是属于他们两个的电影,他们互为彼此的主角。可惜营销号底下的评论不太友好,风波过去这么久,还有人在戴着有色眼镜批判陆清。

  --不知道宋朝闻看见会怎么想。

  这个念头刚一出来就被陆清强行驱散,晃晃脑袋,在车里找了本书看。

  等光线差不多了,徐远川跟沈光霁牵着手溜达回来,他们打开后备箱拿器材,陆清也从车上下来。

  工作日人不多,找个安静的角落很容易。陆清有点怕冷,拍的又是夏装,每一次换衣服都得抱着胳膊原地蹦两下。

  徐远川见他的马尾扎得极不“专业”,一直跟着晃,要散不散的样子,问:“你头发是不是该剪了?”

  陆清习惯长头发了,被徐远川一问才想起来这回事,“你说得对。”他用手指在发尾绕了两圈,“以前想的是,等小…接受我了再剪,放弃说了好多次,每次都是假的,这次是真的了,再留没什么意思,晚上就去剪。”

  “啊?我不知道你这打算。”徐远川一愣。

  陆清笑道:“没事儿,我舍得了。”

  已经不喜欢甜食,也不期待玫瑰,头发剪了还会长,没什么好舍不得。

  拍得差不多了,就收拾东西放回车上,陆清看他们俩每一个行为都十分默契,忍不住问了一声:“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徐远川说:“七年。”

  沈光霁说:“八年。”

  终于不默契了一回。

  徐远川瞥了沈光霁一眼,见他眼神坚定,立即改了口,“那就八年好了。”

  陆清说:“可你们看起来还在热恋期。”

  徐远川:“这话你说过好几次了。”

  陆清像在自言自语,“感情果然还是能长久的对吧?”

  徐远川道:“八年算长久吗?这话不如等我们在一起十八年以后再说。”

  沈光霁在一旁轻轻捏徐远川的手心,说:“会有那一天。”

  陆清后悔自己问这些问题了。

  晚上徐远川想在附近吃饭,陆清仍然不愿意做电灯泡,把车上看到一半的书借走,自己坐地铁回去。徐远川感到惊奇,问他最近是没有漫画可看吗,陆清没解释原因,只说:“我今年看的书多到想自称一句文化人,你小心以后讲道理讲不过我。”也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说“再见”以后心情丝毫没有放松,根本就是糟糕,糟糕透了。

  徐远川盯着陆清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直到沈光霁抬手捂住他的眼睛,叫他不许看了,他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去吃什么上来--没犹豫出结果,满肚子话留住了没说。

  宋朝闻约徐远川见过一面,在宋朝闻疯狂给陆清寄东西之前。当时也是个晴朗的天气,他们坐在工作室二楼,密闭空间下,从玻璃窗透进来的阳光被过滤掉大半暖意。宋朝闻捧着工作室的玻璃杯,看杯子里的热气渐渐平息,才跟徐远川谈起陆清的事情。他问徐远川:“你都知道吧?”

  徐远川点头,并直言:“宋哥,我是站在陆清那边儿的,我认为只要你爱他,你们就能在一起。”

  宋朝闻很难不意外,他以为徐远川看事情的角度应该会全面一些,可转念一想,又了然了,北城院儿里那几个小孩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会无条件向着对方,宋朝闻只好往前一步:“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和陆清的视角本身就是不一样的?”

  徐远川:“比如呢?”

  宋朝闻说:“我父亲去世得早,母亲什么样子你们有目共睹,是大哥供我上学供我吃穿,长兄如父知不知道?陆清是他唯一的儿子,我跟陆清谈恋爱,我对得起谁?”

  徐远川思索良久,低着头道:“对得起谁对不起谁,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我只知道陆清爱你,好多年了,做梦都想跟你在一起,当父母的不都希望孩子健康快乐吗?你拒绝他,他找谁要快乐啊?”其实心里不这么想,都不敢直视宋朝闻的眼睛,单纯是想帮陆清说说话:“宋哥,他好多次想离开你,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所以才主动去找他,不是吗?你怕他真的走。甚至他跟别人亲近,你还会不高兴,你问我们有没有想到立场问题,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爱他,只是因为那点儿所谓的道德伦理,你不敢。”

  宋朝闻:“有错吗?”

  徐远川说不出否认的话。

  倒也不是错。

  可宋朝闻同样没有否认徐远川的话。

  “我跟他要是从来没见过,就好比那种叫不出名字的远房亲戚,他这两年突然冒出来说喜欢我,我都不至于是这样的反应。”宋朝闻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压抑,就好像过去这么久,还是不敢相信,“可我看着他从在我怀里不会走,到长这么高,你让我跟他谈恋爱?跟他接吻,跟他…我光是想想都觉得我该下十八层地狱了。”

  徐远川继续说违心的话:“他不觉得不就行了吗,日子是你们两个人过。”他理解宋朝闻是什么意思,但暂时不想体谅他的难处,“宋哥,人就只活一辈子。”后半句咽下了没说:假如中途发生什么意外,这辈子就没了。听起来像在诅咒人。

  宋朝闻让徐远川不要把这天的对话告诉陆清,他说即便苦恼是真苦恼,也不需要陆清来换位思考,哪怕陆清早就思考过了,那也到此为止,不要给他增添新的负担。徐远川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傻逼”,所幸面前的人不是陆清,忍住了没说。

  陆清剪完头发回到家,洗了澡坐在沙发上看书,顺便给徐远川发了条消息,说:帮我转告一下,说我搬家了,新家地址不想告诉他。

  徐远川过了一会儿回过来:真搬了?

  陆清:没搬。

  就是不想再收宋朝闻寄来的东西。

  有水滴在书页上,不想吹头发,只好晚一点再看。书放到一边,抬眼又是黑色的电视屏幕,轮廓模糊,看不出陆清的头发已经短到可以不用吹风机,扎也扎不起来了。

  餐厅桌上的玻璃瓶空空如也,算不清多久没有放过花,冰箱里没有蛋糕也没有巧克力,倒多了些日常的菜--陆清真的去报了个烹饪班。

  可能某些技能点非但没有天赋,甚至被上帝点成了负数,他平时学习能力不差,结果一进厨房就像进入真空仓,手脚都像临时借来的,恨不得先报个班学四肢如何操控。

  --宋朝闻和厨艺,总得有一个。

  至少学会了番茄炒鸡蛋,算是主动把宋朝闻推更远了。

  宋朝闻生日那天,陆清去旅行了,三天前出发的,还没打算返程。宋朝闻那天来了南城,联系不上陆清,问徐远川问不出结果,试探什么都不知道的陈风才得知陆清没有搬过家。他们俩都说陆清不在南城,宋朝闻没信,想在家里等陆清回来,却发现陆清把锁换了,他进不去。

  陆清听陈风说这事时正在晕船,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手机都拿不稳,“替我说句生日快乐吧,我快不行了。”

  “你怎么了?”陈风说:“我能把你号码告诉宋叔吗?他看起来很着急,叫他来帮帮你?”

  陆清把电话挂了,想吐。

  晚上躺在酒店看微博,想留意一下在宋朝闻没有个人微博的情况下,有没有圈内人会祝他生日快乐,一打开就看见他们公司的人在为宋朝闻庆祝,一张张的合影,人人看起来都开心。

  刚把评论翻到七百多层楼,不小心手滑返回刷新了一下,自己的气还没来得及生,就发现出现一条含有宋朝闻名字的新热搜--原来公司的人不是单纯庆祝宋朝闻的生日,宋朝闻合同到期不续约,几个关系好的前后辈是在祝福他有“光明的未来”。

  陆清彻底愣了,连忙给徐远川打电话,让他问问宋朝闻是什么情况。徐远川难得没答应,说:“他的号码你应该倒背如流吧,你自己问。”

  陆清没问,但用“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宋某人”发了一篇长微博以示可惜,评论区终于没有人猜他就是宋朝闻本人了,一律默认他是宋朝闻的忠实影迷。这没什么好否认的,陆清不可能不看宋朝闻的电影。

  八月初,《夜燃灯》首映,陆清邀请徐远川和陈风去看,结果他们都因为时间太晚,携带了各自的“家属”,说辞都是一样的:不然他大晚上一个人在家怎么办。

  陆清不明白这个“怎么办”的含义,捧着单人份的爆米花无奈道:“我每天大晚上都一个人在家,也没见谁说怎么办。”

  陈风说:“那你也去找个对象。”

  陆清选择自己吃爆米花。

  “之前不是有点映?你也参演了,没看点映吗?”陈风看看郑贤礼,“哥,给你喝我的奶茶。”

  郑贤礼:“不想喝了吗?”

  陈风:“我觉得好喝,给你尝一口。”

  陆清爆米花都不想吃了,“跟我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样。”

  说着时间到了,工作人员叫他们过去排队。陆清把口罩戴上,帽檐往下压。头发又稍微有点长了,他在心里计划了一下,明天下午去剪头发,顺便买点菜回家,学会做新的了--生活美好得要死。看书和做饭的时候都会有这种感叹。

  心情不好才看书,想宋朝闻才做饭,这感叹来得真痛苦。

  电影结束后,陆清发现遥清的戏份被删减了,没有吻戏,没有拥抱,没有“那你原谅我了吗”,真就只剩“夜燃灯”而已。他没办法跑到谁面前质问镜头为什么剪,这事宋朝闻也没有决定权,除了算了,无话可说。

  徐远川倒是有不同的想法,安慰他说:“删了也好,你看,网上风向都转了,都夸你好看。”

  没人说他们“丧心病狂”了。

  电影明明是假的,跟现实世界是两条平行线,可即便在虚构作品中,观众都没有放过他们,陆清的立场很难不动摇--这爱兴许真的丧心病狂。

  这部电影陆清不打算写影评,精彩与否他不想在意,一回味电影情节,能想到的只有:遥清和江归远站在一起,不是很般配吗。

  后来一看网络评论,大家也那么说。消息疯传的时候,都说叔侄之间拍吻戏未免过于“恶心”,可镜头删了,竟然又说他们真应该在一起。陆清不想知道这是不是同一群人了,知道了也没法理论。

  电影下映后,立即有人来私信问他怎么还没出影评,想看看他怎么分析,他一条都没有回,不过私信往下一直翻,发现有个人拿他的私信对话框当成日记本。

  --今天大太阳,北城的阳光格外好,可是大夏天用不着这么大太阳,热死了,小心不要中暑。

  --老房子的东西都搬到新家了,不小心弄坏了你小时候的玩具,现在买不到一样的,回头找人问问,说不定还有。

  --给你换了新的书架,以前的没有玻璃门,容易积灰,什么时候回来看看?

  全都是日常。陆清一直划到最上方,第一条是宋朝闻生日,并决定不续约的那天,他说:小杨失业了,给他安排了别的工作,希望能如意。

  陆清想不知道这是谁都难。心跳猛地加速,想问问宋朝闻到底是什么意思,手指颤抖着输入大段大段的话,语无伦次,标点符号一通乱跑,按下发送前理智却骤然回笼,因为看见这堆狗屁不通的埋怨里,藏了好多个爱字。最后一个字一个字全都删掉,没有回复,也没有把宋朝闻拉黑,只是删除对话框--拉黑了会被宋朝闻发现,那宋朝闻就会知道他看过。得看不见才行。

  今年的平安夜就只是平安夜--郑贤礼带陈风回家过了,看陈风朋友圈连续发了几条动态,大概是心情不错。

  一天而已,时间倒数得飞快,陆清感觉上一秒还在工作群看几个同事互相发只够买一个苹果的红包,下一秒就有窗口弹出来祝他生日快乐。奈何陆清对生日不感兴趣了,当天有晚班,蹭几杯酒就算赚到。

  晚上徐远川和沈光霁也来Pluto喝酒,陈风还在郑贤礼家,只能隔空投送祝福。

  陆清说请他们俩喝,不过要等他忙完之后。

  徐远川摆摆手,说:“不用你请,我是来给你惊喜的,当然也可能是惊吓。”

  陆清有种强烈的预感,一定跟宋朝闻有关,“最好还是惊喜吧,从小到大没怎么收到过,童年都不完整了。”

  “你的童年确实不完整,你没玩儿过植物大战僵尸。”徐远川摸摸衣兜,掏出来一串钥匙,“宋哥说祝你生日快乐。”见陆清不收,他直接把钥匙扔进陆清的衣兜里,“我问过了,我说这房子是送你,还是你俩一块儿住,他说只要你不愿意,就是你一个人的,你要是愿意,他就来蹭吃蹭喝,反正是他送你的。”

  陆清露出个难看的笑,“知道了,是惊吓。”

  徐远川:“他说你小时候就常说喜欢南城,想在南城定居的话,迟早得买房。”

  陆清说:“真没意思。”

  他拿出手机临时找路星池请假,好想立刻躲在家里没有人能看见他。路星池一同意,他立马转身出门--快压抑不住了,想摔东西、想掐死自己。总是这样,一提到宋朝闻,吃再多药都抑制不住那堆泛着猩红颜色的坏情绪。

  徐远川追上来,想跟他提那次宋朝闻去工作室找他的事,可刚碰到陆清的肩膀,陆清就坚持不住了,红着眼睛,声音也颤抖,“凭什么他认为我要怎么样我就非得照做?我每一次下定决心离开他都难受得想去死,想留封遗书说都是因为他然后从楼上跳下去,好不容易真的死心了,能不能别这么对我…”

  “好,不说他了,我送你回家。”徐远川冲跟上来的沈光霁比了个手势,示意他把车开过来,然后轻轻拍陆清的肩膀,“不想回家去我们那儿也行。”

  陆清摇摇头,把钥匙拿出来,塞到徐远川手里,“帮帮我吧。”只有四个字。

  徐远川说:“好。”

  坐在车里,沈光霁怕他们有话没说完,刻意开得很慢。徐远川确实想借这个时机告诉陆清:宋朝闻其实不是完全不爱你,爱的程度也未可知,但你的爱是可以得到回应的,说不定等他想开了,你们就能在一起。这话可以缩减成一句:只是时间问题。可还没酝酿好开场白,陆清就先说话了,他说:“他觉得自己很煎熬是吗?一生都在做好人,偏偏爱我违背道德伦理,对吗?”

  徐远川没法否认,沉默着听陆清说。

  “他是不是觉得我不用考虑这些事情?我明明已经告诉过他了,我想过的,想得比他多比他久,甚至骂过自己有病、变态、不要脸。”陆清说:“那么多年,他对我好不是义务,我要感恩他感谢他这类的话我听过多少次啊…我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小时候是因为爱吗?是因为我但凡说了一个不字,我都觉得罪该万死。”

  所以察觉到自己对宋朝闻有其它感情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不可以”,做过无数次心里斗争,但任何一种心理都没有战胜爱。

  “我经常想,那是我的叔叔,是我的长辈,是养育我的人,我对他有那样的思想,我就是恶心。被他知道怎么办,被别人知道怎么办,影响到他的前程怎么办…我想了太多了,徐远川,已经说不完了。”

  这让徐远川更加没法开口。

  “后来,他爱上别人了,他们在一起,在我能看见的地方。他没有告诉我他们之间的关系,觉得我还小,我不懂。我们三个每天一起吃饭,我听林深叫他叔叔,我看着他们睡一个房间,我甚至变态到晚上不睡觉,蹲在他们门外偷听。”

  “他说林深的声音好听,说林深个子高,可以穿他的衣服,这都是我没有的。我有一次做梦,梦见我和他是夫妻,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我梦见我是个女人,我嫁给他了。”陆清说着却笑起来,“醒来后我就想,那有什么用,他不喜欢女人,倒不如把我变成林深。”

  徐远川揉揉陆清的头发,说:“已经过去了,他们分开很久了,不会有后来的。”

  “那又如何呢。”陆清转头看徐远川,眼里像一片狂风暴雨下的汹涌海面,“我是真的想开了,徐远川。他要是足够爱我,我们早在一起了,在我心里万事没有爱他重要,他有那么多顾虑,归根结底,就是不爱也没关系。”

  车停在小区外,沈光霁说他去买点东西,关上车窗后下了车。

  车里只剩陆清和徐远川两个人。

  “哭出来会好受一点儿。”徐远川说。

  陆清摇头,“哭也挺难的,对吧?”他眨眨眼睛,没有眼泪掉出来,可是真的能感觉到痛苦,心脏抽疼,连续两天不合眼的后遗症都没这么疼。

  有时候的确想在宋朝闻面前大哭一场,他想,兴许宋朝闻看到他如此脆弱,就会有一点儿心软,可惜他从小就是负责故意逗人笑的那个,哭太难了。那次在片场的眼泪是真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哭出来,大约是被宋朝闻说中,第一次演戏,走不出来,哭的是遥清,不是陆清。也或许是陆清太想哭,终于借遥清的名义做到了。那天的宋朝闻真像他的梦中梦。

  今天是他的生日,满大街的人都在说圣诞快乐,好像他今天就算不过生日,也得露出一张笑脸似的,否则就不合群。可甜食为什么失去作用了,快乐真难。

  生日快乐。

  终于发现快乐也不是义务,以后就不为它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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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过渡章,光有字,没内容,抱歉抱歉。

  没有存稿,更新时间不确定,一加班就会鸽qaqq,sorry sorr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