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寻前进了几个教室,五十分,还是在后面几个班。
三百多分在重点附中顶多只是不垫底。
中间挤着的人一堆。
做过大胆的尝试,以前还跟着那些人拿着笔拜了拜考神秦卫,乔寻笑了笑,笔敲了几下桌子上摊开的知识点梳理。
倒数第二考场气氛比第一好了不知道多少。
至少是知道学习的。
不管能不能看进去,看就完了。
第一门,语文,120分钟。
乔寻拿过卷子填了名字、学校、考号,简单的扫了一眼选择题。
他不大喜欢统领看,前面的题目简单,扫一眼就可以看出个答案。
考试时间两天。
考完大家回了自己的教室。
“来,说说考后感受。”姜生挥挥手,“我先说,我感觉我考的好极了,全对的感受。每道题目得心应手,顺的不能再顺。”
徐戈:“我超常发挥。”
宁衣一:“实力做题。”
季千强:“就这样啊,就那样。”
“乔哥你呢。”姜生比较关心乔哥。
乔寻看他一眼,说了两个字:“第五。”
“啊?”
乔寻:“第五考场。”
姜生了解了:“乔哥你梦想很大啊,要冲第五考场,我才在第六考场。”
乔寻笑笑,告诉他:“这是至少的。”
除了几道大题有点悬,其他都不错。阅读文可以完美的翻译出来,作文也是认认真真的列完提纲才写的。
说不定发挥的好第二也是肯定的。
他不能确定的是几道难题。
乔寻拍拍头。
“头疼?”秦卫过来拍拍乔寻的头,“用脑过度,休息一会。”
乔寻手放在秦卫上面,揉了两下:“休息一下。”
秦卫:“今天早点睡。”
“我睡觉一向是那个时间。”乔寻说,“我明天不吃早饭,晚点起床,可以吗?”
“你想要到几点?”
“十二点吧,我吃个午饭。”
“行吧,这次例外。”秦卫点点头。
乔寻抱了抱秦卫,小声道:“爱你。”
“爱要用行动表示。”
乔寻在秦卫脸上“吧唧”亲了一下。
人群没有注意他们这边,姜生凭借一己之力把目光全部转移。
一众人越好去吃自助餐,本着把那里吃穷的精神去的。
“按平常道理,如果我们厉害,还可以从老板那边拿到对面某家餐馆的免费券,免费一顿。”姜生精打细算,“我们既可以在自助餐疯狂吃,又可以免费第二顿,超值,有没有一起的。”
大家纷纷举手响应。
“乔哥,你来吗?”姜生看过来。
秦卫:“你们去吧,我们有点事情。”
“乔哥和秦哥为什么总是有事?”姜生也没有强求,对那些人说,“今天晚饭都被给我别吃,明天早饭也别碰,我们就算吃不到免费券,也要回本。”
乔寻就是要睡觉。
秦卫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心怀不轨。”乔寻道。
秦卫:“你觉得是,就是吧。”
乔寻第二天睡到早上七点钟,没有睡下去,靠着床,揉了揉脑袋。
困还是有的,但一闭上眼睛就感觉不到了。
这跟闭眼有关系吗?
乔寻又尝试了几下。
睡不着了是一定的。
“我以前可厉害了,睡到两点都闲困。我记得我平常也是六点五十多起床都要我命,怎么晚一点就自然醒了。”乔寻想想都不对。
秦卫丢几件衣服过来:“习惯了吧。”
乔寻:“我差那几分钟?”
“那下次我晚点叫你,看看你是不是自然醒。”秦卫不大喜欢睡懒觉,又或许是以前陆丹魔鬼训练多了,六点起来在他脑海里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没有特殊情况他一般都是这个点起。
想想他好久没有回过家了。
没有了成绩,他和陆丹的电话都有些尴尬。
一个想要关心,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不习惯这个关心。
话题就围绕着“你今天吃什么?”“昨天吃了什么?”“接下来打算吃什么?”展开,好几次绕到考试,话题戛然而止。
沉默。
永无止境的沉默。
感情不是一天建立起来的,习惯也不是一天就可以改的。
先这样下去吧,没有会有更好的,没有更差的。
吃了早饭打游戏,聊天。
中午乔寻硬是憋出一个午觉。
“我还是觉得我能睡。”乔寻把眼睛摘下来揉揉眉,躺下被子直接盖住头,“我睡了,你到点叫我,不然晚上我睡不着了。”
“你干脆睡过去算了。”秦卫把被子拉下来一点,“要把自己门上?”
乔寻笑两声闭起眼睛。
过一会又睁开,对秦卫说:“我真要睡了。”
“我可没有拦你。”
“别盯着看。”乔寻有点困意了,伸手挡住秦卫的眼睛,“不习惯,不然我睡不着。”
“你要习惯。”
乔寻偏偏头:“这眼神跟聚光灯一样。”
“我这又不发光。”秦卫在一边坐下来,“如何不习惯。”
“我感觉你想吃了我一样。”乔寻揉揉脑袋,转了一个身,“你看我我也想看你,等会我困意过去了。待会我腾个时间,专门互相看着。”
“好。”秦卫摸摸乔寻的头,“睡吧。”
乔寻把被子蒙起来:“好了我睡了,别烦我了。”
“好了你睡了,我不烦你了。”秦卫走开,有转回去拉下被子,“头出来,等会闷死了怪我头上。”
乔寻展现自己的倔强,死不放:“我开了一个小口,呼吸顺畅。”
“要不要我给你嘴边插根吸管,你连口都别开。”秦卫道。
乔寻:“你找,我还懒得开口呢。”
秦卫翻了一会,没有牛奶,也没有其他饮料,不可能有吸管这个东西。
有时间去买点备着。
秦卫坐到一遍椅子上看过去。
乔寻的头露了出来,睡着了。
真能睡。
时间一点点过去,身边的人一点点变化,只要你,不变。
那种归来还是少年的感觉。
乔寻给秦卫的第一印象就是少年戾气太重,即使是说笑,也都是那种勉勉强强的,轻松有,那种一跳而过感觉。
是想轻松,自己不让。
——我成为过很多人。
很多人的性格。
那时候秦卫还不大能理解。
不只是他,每个人,都成为过很多人。
别人,自己。
性格不同不一定是人格分裂。
一个人只有一个性格那该多单调。
在这里你是沉默不语的,在那里你是热情疯狂的。不同的人眼里,不同的印象,不同的生活。
青春,就是希望用不同的面孔,对待不同的人。
窗外有风吹过,树叶“沙沙”响。
五月了。
立夏来了。
十班赶去那个自助餐的时候,那里门口贴在转让。
“那么邪乎,知道我们要来。”姜生连贴在窗户上看了一会,“里面都拆掉了,的确是真的倒闭了。”
徐戈知道一切:“果然,开在学校旁边,一定是要被吃穷的。”
不知道有多少人有他们这种心思。
“来晚了。”宁衣一叹了一口气。
姜生:“什么愁,什么怨,对面也倒闭了,说好的吧。”
季千强解释道:“一家是吃倒闭的,一家是送免费餐券倒闭的,既然是面对面就要整整齐齐的。”
姜生:“我们来了个寂寞。”
周围没有一家自助餐店了,那些人满怀希望地找了一大圈。饿的实在不行了,随便进了一家小餐馆,一人一碗面吃的快乐。
乔寻庆幸自己没有去。
群里抱怨一片,说是回来的看见路上有一家被忽略的自助餐馆大门敞开,可是他们都已经吃饱了。
列在了计划列表里,下次去。
乔大帅:你们下次可能又是一家已经倒闭的餐馆。
姜深度:不,乔哥,时间万物不可能永远都是一个旋律,我相信我们运气会好起来的。
徐满分:我好像没看见对面有餐馆。
姜深度:我们吃的是对面的餐馆吗,不,我们吃的是上次的遗憾。
成绩出来,十班每个人振奋的不得了。
乔寻一下子的三百分跳跃。
十班的全体同学下巴都快被惊的掉下来。
徐戈和秦卫一脸平静。
姜生的确是前进了十几名,看见了乔寻的成绩根本不敢相信,抢过乔寻的试卷一一对照起来。
“乔哥是不是找代考了。”没张卷子两分卷面分都被扣的干干净净。
狂人批卷子有习惯,喜欢在分数旁边写点评语。
特别有个性。
乔寻卷子上写满了评语。
——两分都不够扣,于是我扣了你三分,实在忍不了了,看你这个字得心梗。
——好小子,进步大!
——下次字写的好看点,我把一份还给你。
宁衣一是作业字迹潦草,考试的字标准小楷。而乔寻是一条灵魂曲线走到底。
徐戈:“我都跟你说了,别担心乔哥,乔哥你是不能想象的男人。”
“乔哥现在是年纪前一百。”姜生看着成绩,“乔哥这成绩涨的不对劲啊,是不是偷偷干什么了。”
徐戈想,人家智商碾压你几万遍,他道:“再过一个月就不是了。”
“对。”
“一定是前三十。”
“你为何如此肯定。”
“我,你没有感受过我的痛。”
乔寻刚搬过来他觉得他有机会认他做小弟,实现他看了那么多□□大佬的梦想。一句哥哥刚出来,就被摁在地上揍。
徐戈:“……你是我哥。”
乔寻以前真是高冷过分,只要不碰到他底线,他就是一个话不多的好好少年。
还有碾压式的人生。
他上三年级乔寻上三年级,他上三年级乔寻也上三年级,他上四年级,乔寻已经进入五年级了。
他五年级乔寻已经毕了业。
后面算是空白期。
乔哥的话隐隐约约变多了,乔哥开始有点平易近人了。
在后面乔哥搬了家,听他妈的闲谈才知道乔寻病了,病的不轻。
再后他们就是一个班的了。
“乔哥高分,可喜可贺。”
“乔哥你给我们包红包吗?”
乔寻:“不包,没钱。其实按理来说,我成绩高了应该是你们给我包红包。”
“散了散了。”
“溜了溜了。”
大家摆着手,走远。
阳光撒在桌子上,静谧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