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农民起义。
像模像样的，横幅拉好，带着一堆人的签名去校长办公室。
人为什么要分三六九等，那么久的感情，说散就散的吗？
高二大部分人的签名都在这里，一本本子上，写的满满的。
上面的名字有的笔锋凌厉，大方漂亮，有的个性明显，带着不羁的美，有的规规矩矩，一笔一划，但内心都是一个想法，不分班。
这个消息校方没有发不出来，一堆人被蒙在鼓里面，知道消息后都比较愤然。
游行，抗议不分班。
乔寻混在队伍，看着手机。
“也只有我们班胆子那么大。”乔寻看着过去的游，提醒道，“得有个口号，不然没有气势，还以为我们是来巡演的。”
“喊，我们坚持，不分班。”宁衣一说，“我说预备，我们一起。”
音浪从前到后，整整齐齐。
宁衣一说话声音不大，后面有人根本没有听见，前面响起来，后面跟上，一次过。
“我们坚持，不分班。”
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声音越来越浩大，雄壮。
“我们坚持，不分班。”
“乔哥。”姜生凑过来，“这个场景我竟然有点想哭。”
“憋住。”乔寻警告。
这一哭气势就崩掉了。
这队伍女孩子不少。
就算再汉子，内心深处也是女孩子。
姜生一哭，队伍可能都会哭。
姜生咬紧嘴唇，点点头，努力憋住。
这一闹动静还蛮大，狂人跟在他们后面吼：“都给我回去上课，闹个什么劲，回去，回去。”还拎出了好几个人。
那几个人被拎出来又混了进去。
“我们坚持，不分班。”少年少女们的坚持，格外可贵。
乔寻扭头，几个女孩子眼角挂着泪珠，还在喊。
孙子压根就没有阻止他们，横幅还是他帮他们弄过来的，说：“你们要能成功，也很好，我很久没有见过你们这届孩子这样了。”
逆着走，所有人眼中最差的一届。
隐隐约约有光。
最差不是别人决定的，是自己。
乔寻勾起一抹笑，秦卫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想什么呢。”
“想，会不会成功。”
“如果你想着成功，就一定会成功，但你有一点失败的念头，就一定不会成功。”秦卫说，“做都做了，就是奔着成功去的，为什么还要考虑意外因素。”
对啊。
为什么要去考虑。
“秦弟，你讲道理倒讲的不会。”
“我将道理一直讲的很好。我任何地方都很好。”
“对，任何地方都很好。”
狂人被孙子拦下的。
“这帮小兔崽子胡闹，都上交批准了，能有个什么结果。”狂人气急败坏地顺顺胸口，“你拦着我干什么。”
孙子看着慢慢远离的队伍，笑了起来：“这帮孩子，敢作敢当，说不定真的能改呢，不能，这也是青春吧。”
游行的结果还没有出来。
大家觉得是准了。
“不给我就让他们看看永远一个班的实力。”姜生道，“月考什么时候，我感觉我至少前进了一百名。”
“你感觉只是你感觉而已。”徐戈对着一道题目看了半天，没能看出所以然来，“说不定只是十名。”
“请不要打击我的自信心，谢谢。”
“第三十名总分是688，你期中考的分数刚过六百，中间两百号人呢。”徐戈越看那道题目越蒙圈，跳过去准备先做下一道。
“我现在担心的是乔哥，总分才三百多，这可怎么办。”姜生拍拍手，“乔哥真走了怎么办。”
徐戈：“我觉得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比较现实。”
“我觉得乔哥更加危险。”
“不，是你。”
乔寻闲来之余帮秦卫把王者再次打下去。
“你这是跟我对上了。”秦卫看着上面的排位。
乔寻技术愈发好了，一个晚上掉入低谷。
“你晚上再要脸一点我可以更加厉害。”乔寻趴在桌子上补觉。
开荤后的结果就是一直想再来。
乔寻上次影响不好，就一直不干，气氛再好也不干，急眼了和秦卫干一架，秦卫也不强求，由着他来。
为了心甘情愿，就一直勾。
不停勾。
乔寻觉得烦了，一套试卷丢过去。
“秦大学霸，好好学习，脑子里的废料抠出来一点。”乔寻那套试卷还没有做完，对秦卫说，“丢过来。”
“自己来拿。”秦卫捡起卷子看了一眼，“现在牢固基础呢。”
“对啊。”乔寻走过来伸手去拿，“基础还是很重要的，不练一下我难题就做不了。”
秦卫拉过乔寻，亲了一下他的脸：“文科没有什么难题。”
“是吗，所以攻的都是理科。”
“我竞赛的时候留下来的，你以为是什么。”
“我还在想呢，好几个知识点我都不知道。”乔寻说，“文科背的太多了，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我帮你弄点精华部分出来，可以少背不少。”
“有办法不早说。”
“你没问。”秦卫说，“你问我一般就给，你不问我也一般想不起来。”
乔寻：“看我这么辛苦想不起来？”
“这道，错了。”秦卫手指轻轻点点一道题目，算是压轴的类型，乔寻也就是想尝试一下，秦卫解释道，“我脑子里面光塞着黄色废料了。”
“你先去死一下，我做完题目去救你。”乔寻拿着卷子坐回去，拿起笔在答案上面划了几道，准备再战，抬起头问，“学霸不是学习很吃力吗，怎么一天天不好好学习。”
秦卫走过去，抽了把椅子在乔寻身旁坐下：“学霸现在要考试学习了。”
“加油啊学霸。”
秦卫笑了笑，秦卫基础打的牢，遇上简单的题目就转手给乔寻训练一下。乔寻碰上有点难度的题目先是自己思考一下，会就写，不会就问秦卫。
数学大题无非就那几个格式，偶尔碰上几个新颖有趣的，才需要停笔慢慢算。
不管是下个月的月考，还是升入高三的期末考，都无比重要。
不仅仅是对于十班，对于整个年级而言。
不可思议的。
游行反抗。
秦卫写了两道数学，觉得无聊，停笔下来合上了卷子。
书柜上的卷子被秦卫做完后孙子开学又换了一批，不光光是教辅书，还有其他学校的，附中历年的考卷，和一些专题演练。
秦卫抽了一套语文出来。
语文他一向比较薄弱，也不能算是薄弱，对于科目失分而言，语文扣得比较多。
准备这次考试再上一个档次。
乔寻这个一个多月就补上了长时间拉下的基础。
他控制的很好，一个月巩固，剩下一个月就一边巩固一边冲难题。背的东西比较多，每天三个小时背诵。
秦卫担当监督者。
真是太认真了。
秦卫看着乔寻，少年默念着课文，嘴巴微微动几下，不会了就抿抿嘴，想一会，想的出就继续，想不出就翻开课文快熟少一眼，继续。
“可以了。”乔寻把书递给秦卫，“来，继续。”
“莫听。”秦卫起一个头。
乔寻接下去。
乔寻真不能算是用功的，那些原来霸占榜底的少年，复习恨不能把名拼上去。
这上午昏倒一个，孙子急的不行。
急急忙忙召开了班会。
“你们拼、认真学习是好事，但是要关注自己的睡眠，不能盲目拼，掌握错题，攻克难题才是关键。”孙子在黑板上写下“学习技巧讨论”这几个大字，“我们来看看其他人是怎么学习的，结合自己的自身情况，做点改进。”
宁衣一作为班长最先发言。
“我一般不做我会的题目，我会一个劲攻克我不会的，错题本上的，等划完了，我就再做一套总体的卷子，检验不足，重复以上。”
季千强作为学委第二个发言。
“我和宁姐的方法有雷同，补充，我一天攻难题的道数不会太多，因为本来就难，我需要时间消化，、。剩下的时间干什么，去看，深度理解那道题目，有些题，可能你第一遍做对了，第二遍就错了。我们要养成看见题目就可以明白他卖什么药的习惯。”
接下来一个个发言，乔寻也被技术太快轰上去一次。
学习方法他心里没点数，就是看，觉得可以，就结束，觉得不行，时间到了，也结束。
他一向比较注重睡眠。
众观整个班，就他和秦卫没有黑眼圈。
姜生和徐戈堪比熊猫。
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但是拼一拼还是好的。
十班一群人像是疯了。
学霸班的骄傲。
翘首以盼的月考终于来了，姜生一脚踩桌子。
“来，让我听见你们的尖叫声。”一个月考感觉自己解脱了，“我们终于要考试了，好开心啊。”
外面走过的人看他们像是傻/逼。
考试开心什么劲。
老方走进来，拍了拍桌子，示意快上课了，疯劲先收一收。
姜生识相的收了动作，背地里和徐戈季千强聊天：“要考试了，你们两个开不开心，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这一天。”
徐戈：“实话说，不。”
“过一天少一天。”
姜生的背影都刻着：考试真开心这几个大字。
乔寻挑了一节课睡了一会。
老方一本书砸过来。
拍到乔寻前面那个人椅背上，然后倒在乔寻脸上，书的封面是凉的，乔寻把自己尽量控制在半睡不醒状态。
被这么一砸，醒了过来。
“对英语有意见对不对。”老方指指白板上的一句句子，“上来翻译一下，过了放过你。”
乔寻走上去，盯着看了一会。
“会不会。”
乔寻笔点在白板上：“大概会。”
“写。”
“你先别急，我思考一下。”
“……”
敢对老师这么说话的只有乔哥。
这个是这节课新讲的结构，乔寻会才怪。
大家都默默等着乔寻死。
老方的脾气真的一点不比狂人好。
乔寻在上面列下几个单词。
“要我连词成句？”老方点了一下乔寻，“上面有例句照着写。”
乔寻看了一眼句式。
老方：“不会？”
乔寻在几个词下方点了个点：“在想，你别急。”
这一节课都被你想过去了。
乔寻把那句句子写了出来。
至少是全对的。
写的还不多。
“另一种写法。”老方把乔寻一开始写下的几个单词擦掉，又写了一句，转身在上面敲了两下，“个人比较赞同我这个写法，虽热用的是一种写法，但是我这个看的比较高大上一点，有印象分。”
乔寻坐回位子上：“可惜我辛辛苦苦想的，就被这么否认了。”
“小学重点词汇都被你坑出来了，不容易啊。”秦卫笑笑，“最近不是背了两千多个词汇，应该背到了。”
乔寻：“我这又不是神，背一遍就能记住，这多巧，这个正好我没有记住。”
乔寻趴下来准备再睡一会。
讲台上，老方敲黑板的力度重了几分，似乎想要把黑板给敲坏。
这趴也趴不下去。
乔寻起来，看着窗外。
阳光出来了，又被遮住了。
秦卫勾起的嘴角，渐渐放下了。
“没看你。”乔寻解释，“看风景呢。”
“风景有我好看？”秦卫笑笑，“说实话。”
乔寻：“看风景。”
秦卫是最亮的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