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卫是被惊醒的,他听见乔寻说“唱歌”这两个字。
是梦?秦卫揉揉脑袋起来,庆幸自己的忽然惊醒,就算是在梦里,也一样会可怕。
还有更可怕的。
就是起来看见乔寻拿着话筒。
徐戈在劝说:“乔哥你不要唱,等会吵到秦哥了。”
乔寻十分坚定,一定要唱歌:“我可以唱摇篮曲。”
全班人都很恐惧,孙子拍手叫好。
他是没有听过乔寻唱歌,以为他很厉害,已经在心里暗自想好乔寻的出路了——就去艺术之路,附中真好有专门为艺术生设置学习的地方。
孙子殷勤的下载了曲子,前奏在车厢里飘荡。
大家默默地拆开包装,把耳塞塞进耳朵里。
“孙先生,你带耳塞了吗?”有人小声地问孙子。
孙子摆摆手:“带那个东西干什么,没什么用还占地方。”
“那先生你带速效救心丸了吗?”总要有个保障。
“带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拿出一粒放手心,待会一定会用上的。”那人笃定地说。
徐戈还在劝说:“乔哥,这大巴车的音响肯定不好,电流声会影响你美妙的嗓音,还是算了吧。”
徐戈忙点头:“对对对。”
司机听到了,连忙辩解道:“不知道不要乱说,我这车音响一流,没有什么问题。我昨天还特意检查过的,绝对好,放心唱吧。”
什么都阻挡不了乔寻唱歌的决心。
前奏快结束了,乔寻看着手机上的歌词,笼统看了一遍。
没什么问题,可以唱下来。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乔寻唱起来,看大家的的表情丰富多彩,秦卫也醒了,靠在窗户上,抱着胸看他。
“我唱的怎么样?”
“震撼世间万物,宇宙天际,真是神奇的很。”秦卫微微一笑,右耳塞了一只耳塞,左耳怕被发现,就没有,尽量离着乔寻远一点。
孙子吃了一粒救心丸。
这孩子,总是能给他带来惊喜。
乔寻没唱完,音响就突然没有了。
没有伴奏的歌曲是不完整的,是一个人的自嗨。
“音乐呢?”乔寻问。
司机笑了笑:“出了点问题,今天回去修理。”
“刚刚不是还说没有的吗?”乔寻唱的兴致正起,“好歹要一曲完吧。”
本来想展现一下自己的。
“突然的,哈哈。”司机笑了两声,刚刚差点被惊的下高速,他要一曲完,离所有人一命完也不远了,“小伙子,唱的……独具一格啊。”
乔寻就把他这句话当做是夸奖,开心的笑了笑。
把话筒递给前面的那个人,一个一个往前传。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乔寻声音很少年,本来唱起歌来是会很好听的,可是他不太懂伪声,扯着嗓子喊,还跑调,导致杀伤力很大。
乔寻安分了一会,拿出手机:“我给你梦圆个梦,还是给你们唱完。”
不要。这是大家内心大吼叫。
大家屏气凝神,环境十分安静,乔寻就当他们默认了。
怕大家听不到,乔寻把音量开到最大,还是熟悉的前奏,是摇篮曲。
乔寻以前唱歌的时候,除了跑调厉害,其实还可以。
徐戈跟在他后面和他讲述他唱歌是有多么棒。
他就真的相信了,深信不疑。
刚要开嘴,就被一只手捂住,手机被抢了过去,乔寻看着来人“唔唔”两声,秦卫看着歌词唱起来。
意外的好听。
秦卫唱了几段就停住了,对乔寻笑笑:“霸麦,能力者先。”
路途遥远,大家后半时间就没有那么疯了,手机电量告急,就听着歌睡觉。
倒下一大片。
乔寻后面也觉得无聊,唱歌也没有人听了,他开了几次都被秦卫抢走了,秦卫被迫唱了好几段。
乔寻摆弄着手机,不知道该玩什么。
平常还是蛮嗜睡的,现在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乔寻看着闭眼睡觉的秦卫,前排没有拉窗帘,阳光有一缕和秦卫的脸擦肩而过,有种静谧的美好。
看的几乎入了神。
秦卫偏头,目光狡黠:“看那么久,爱上我了。”
“滚——”乔寻偏头不去看他,“自恋的人,到极点。”
秦卫的手盖住乔寻的头,揉了揉:“睡觉,不是我骗你,活动都在晚上,等会又睡过去就不好玩了。”
“嗯。”乔寻应了一声,闭上眼睛。
秦卫把他的头往自己肩上拉过来,自己的很顺势靠上去。
乔寻在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拍照片,要看他那么久。
没有睡着。
思绪越飘越远
把从小到大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有一段记忆缺失,也被不断涌来的言语填补了。
——自杀,抑郁。
——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真的,妈妈只希望你快乐,不要想太多,你还小,不能承受,妈妈熬不了下一个四年。
——不是,那个孩子有点毛病,就是心理上的。家庭的缘故,还闹过自杀,经过治疗好多了……
他当时为什么会这样。
秦卫轻声问:“寻少,你相信爱情吗?”
还真听他的对他改了称呼,重点放到下一句。
爱情?
是乔建的海誓山盟最后抛妻弃子?
不是的。
“我不信。”乔寻回答,“有也是短暂的,长久的都是假象。”
“嗯。”
车子到目的地是下午两点钟,大家满血复活,一个个都是从车子上蹦下来的。过道上人挤成一团。
“前面的走快点。”
“挤啊,后面的不要上来,我快成肉饼了。”
场面一度混乱。
乔寻在坐在椅子上等人流过去,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表情包素材。”乔寻对秦卫扬扬手机。
秦卫站起身子拿包:“你是真的闲。”
“我不做,你来。”乔寻道,“你P图很厉害。”
是P图不是表情包。
“你有钱吗?”
“我是真的穷。”
“不干。”
“秦弟,这是一项十分神圣的工作。”
“不干。”
乔寻刚想和他讲述P图工作的神圣之处,外面就传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惨叫声,十分痛苦。
往窗外一看,姜生抱着自己的叫哭喊。
没有眼泪。
刚刚他想耍帅:“看我大鹏展翅,欧——耶——啊——”单脚着地,踩到一块小石头,直接跪到地上,头埋在地上,两只手围住,半天不说话。
徐戈不嫌事大,走到他对面:“来,不要跪着,我承受不了那么大的礼数。”
“你……”姜生挤出两个字,“混蛋。”
老孙上去关爱姜生:“你还好吗,你就去酒店休息吧,不要参与活动了?”
“不。”在早上他还在得意洋洋地炫耀的,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参加,就算他以后会成为一个废人,“我就算是死,也要参与。”
乔寻下来摁了摁他的脚踝。
姜生叫了一声:“乔哥你要谋杀我。”
“你没有什么价值。”乔寻松开手,“别装,死不了,就是扭了。”乔寻笑了一下,“我教你一个缓解疼痛的方法怎么样?”
“什么。”姜生眨巴这眼睛看着他。
“跟我学。”乔寻说,“来,说,giao”
“giao。”姜生说。
乔寻手放在他的脚踝处:“再来一遍。”
“giao——”姜生吃痛的喊起来,后面那声悠扬久远。
人群发出爆笑。
徐戈笑的直不起身子,拍着乔寻的的肩:“乔哥你真会玩。”
“小意思。”
秦卫把手机递给他:“我还拍了视频,可以课后娱乐。”
姜生在心里giao了几下:“我去,乔哥你是在玩我,不带你这么对待伤员的。”
“恭喜你,猜对了。”乔寻划着视频看,头也没抬说,“你这又不是工伤,你想想你是怎么受伤的?”
大鹏展翅,壮烈牺牲……
徐戈上前告诫一句:“No作No die.”
勉强能走,季千强扶着他,一蹦一跳的说。
孙子带大家进酒店,酒店他付好钱了,很意外,他说:“既然是我让大家出来的,那我花的钱不能比大家少,主要是门票比较贵,单人付会便宜一点。”
后面那个才是理由。
两个两个一间房,秦卫和乔寻一间,姜生和徐戈在对面,季千强和宋成分到一组,先是缓一个小时,之后出发。
季千强安顿好后就去找徐戈他们聊天了。他们房间的们紧闭,倒是对面的门虚掩着。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开了门。
姜生和徐戈坐在第上,乔寻和秦卫坐在床上。气氛不是很火热,十分安静。
季千强有些胆怯:“我和那个学习狂魔分到一起了,他真不是个人,出去玩还带书。”
好歹宋成学习的时候会自言自语。
“你们是,打架了吗?”季千强问。
姜生招手:“来,小强强,坐下,我们一起讨论讨论。现在有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我们在思考。”
“是你,我其实没有什么兴趣。”乔寻看了一眼充电的手机,“睡觉比较好。”
“同上。”秦卫觉得这一个小时给的极好,从车上下来一回头就开始发晕,现在好多了。
不久前宁衣一带全班女生发了挑战书,内容大致是他们晚上要出来大闹男生睡的地方,小心被吓到。
“狂人不在了就如此大胆放肆,当我们是吃素的。”姜生拍地而起,“我们要反击,不能让她们得逞。”
徐戈:“我们思考一下如何反击。”
大家都沉默了一会,乔寻看时间差不多了,拔掉充电头拿起手机在上面编辑起短信,点击发送。
姜生看到了短信,佩服的五体投地。
乔寻:晚上有保安,还有其他住户,你不想被抓起来警察局一日游就来吧。这里有两把锁,不是宿舍,你进不来,我劝你放弃,没有结果。
“真是狂。”
“乔哥你就把他们的计划打散了。”
“要建立在现实上。”乔寻下床,“挡住我的行进路线了,坐在这里干什么?现在要去大厅集合排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