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ABO】高冷Omega太难追>第二十四章 生理依赖

  “各取所需?——以前从我这里拿走东西的人,现在都不在这里了。”司衍突然起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声音淡淡的,“在合适的时候,我不介意你把我当做资源去填充你的野心。但是这个‘合适’早在三年前已经结束了,这是我第二次和你解释。没有第三次了。”

  “你应该找一个爱你的Alpha。”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三年前自己借着他掩盖琉璃的光,他借着自己造势,谈不上谁亏欠谁,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一个利用大于爱,一个从不喜欢。

  疤下的脓水连血带肉,哪个撇脚医生的手术刀划错了地方?

  谁知道呢,反正结束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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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因着地理环境,还能听见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商舟在沉寂中睁眼,周身布满戾气,直接掀开被子就要起身,怎料一下踉跄,抬手撑着床头柜一角才勉强稳住身形。

  只见商舟手上青筋暴起,呼吸声沉重,通红的眼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的缘故。

  从抽屉拿出抑制剂,手抖得厉害,好不容易咬开封头,就往后脖颈怼去。针尖刺过皮肤,冰凉的液体和滚烫的血液在体内交融,稍微缓解了生理的不适感。

  可是商舟心里的不适感却久久不能消失。莫名的渴望感,得不到又疯想要的渴望,可是渴望什么?他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这种情况。这让他心里无比烦躁,好像是大豆厌烦了根瘤菌,却又无可奈何。

  身上的外套已经脱掉了,薄薄的白衬衫被压得起了皱褶。

  商舟快要被逼疯了,刚才的抑制剂好像都无济于事。

  他拿出另一只再次注入,由于推的速度太快,这次他甚至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抑制剂在自己体内的流向和融合。

  狼狈地呼了口气,商舟缓缓起身,外套也没披,开了门,就往楼下走去。

  泛红的手指拿起案几上的纸条,粗略的扫了一眼,果然看到了电饭煲上还在保温的粥。

  鬼使神差地盛了一碗,却没有喝,只是坐在沙发上拿着那碗粥看了很久。他发现内心的不适感减轻了很多,有种灵魂找到依归之所的轻松感。

  商舟忽地放下粥,因为力度的缘故,碗里的粥撒出了大半。又看了一会儿,商舟突然头也不会地往楼上走去。

  他终于知道了。

  这是一个Omega对Alpha信息素的依赖感。

  这要是其他的Alpha他就直接动手了,但偏偏是司衍,而且别人还是因为救他。

  打碎了牙都只能往肚子里吞,不说别的,就上次那件事,自己都确实欠司衍一个人情。

  楼上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生理和心理的不适让商舟的戾气并没有因此消解。

  摸出手机,播了个电话,他需要找一件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嘟嘟两声后,电话接通。

  “商总。”一个沉稳的电子音传来。

  “嗯,我上次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那件事暂时没有查到,但是我查到了另一件,我等会发邮件给你。”

  “行,那边你暂时让人盯着,华国这边安排的差不多了,你这几天直接过来。”

  “好。嗯……”

  “嗯?”

  “没事,商总你注意休息。”我还要仰仗你给我发工资。

  嘟嘟…

  手机那边传来忙音。

  “……奥斯本·赖特来打算和商舟讲一下另一件不太重要的事,但又确实和自己老板息息相关的事,听着自己老板传来的病态声音,以及隔着屏幕都能感到的戾气,还是算了。

  这边商舟还沉浸在自己居然会对Alpha的信息素产生渴望的戾气中,那边司衍在经过车流的洗礼终于到了自己的别墅。

  凌晨三点,司衍心里乱糟糟的,路过商舟之前住的房间,居然还习惯性的想提醒一句要盖被子。可是等看到房里空落落的家具,才意识到人今天已经走了。

  再一次哂笑,不知道在笑什么。提着自己的外套走回自己房间就往床上倒去。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很累?比以前接管司氏还要累。

  就想躺尸。

  躺尸?

  再一次哂笑,却觉得眼睛有点疼。要是自己死了,他的影子会在这个世界留多久?

  是每次司氏年会的时候,那些元老拿出他的名字或惋惜,或不屑来激励员工?是在那些商业对手的口中被津津乐道?

  为什么全是自己的事业上的?

  他的父亲呢?他们应该会偶尔想到他,但一定不会有更多了。他们心中的彼此都还在,这样一想,他还不算太罪恶。

  那商舟呢?如果听到自己死去的消息,会觉得惋惜吗?对“我们”会觉得惋惜吗?

  算了,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抽的什么疯?司衍烦躁地扯了两下头发,挤走了脑海里跳达的小人。什么生生死死,生生死死,这辈子,商舟必须是他的!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寂静的空气突然被扯裂一个大口子。

  司衍的胳膊搭在脑袋上方,不想接。手机铃声却一直响着,没有自动挂断。他愣了许久,才从被子上摸出手机,想都没想就要直接挂断。可看到了上面的来电显示,手指一个转移,按下了上面绿色的标识。

  手机那头传来粗重的喘气声,随着一声重重的撞击声,通话自动结束。

  “......”司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伴着电话那头的撞击声,他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乘着凌晨三四点的秋风,淌过昏黄的天桥,白炽灯的光沿升到海区,渔民起早赶海,当路途的风景全都一晃而过后,司衍终于到了商舟的海区别墅。

  早晨的风清凉,一件薄薄的衬衣被吹地紧贴躯壳。司衍顾不得那么多,就往大门处走。

  “司先生?”一个男子远远地看见了司衍,不确定地确认一遍。

  司衍点头示意。刚才在来的路上他专门联系了一个开锁的。

  司衍对着门拍了几下,没有反应,冲着开锁的男子说道:“麻烦了,尽最快的速度。”

  男子也不墨迹,走上前就开始确定门的类型。看了一眼是最新款的密码锁,拿出一个司衍看不懂的电子屏幕,开始在上面输入程序——没错,就是程序。

  大概一支烟的时间,男子开始收拾工具:“司先生,可以了。这种锁要是强行打开,必须破坏它内部的程序。”

  “嗯,多谢,”

  说完,司衍猛地拉开大门,对着空荡的屋子喊了一句:“商舟!”

  没人回答。司衍扫视着一楼,沙发茶几上的纸条被动过,餐桌上洒了一碗粥,看凝固的程度,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

  难道上次暗算商舟的人追到龙城来了?

  各种念头闪过脑海,司衍脚步不受控制地往二楼奔去。

  商舟整个人蜷缩在地,隐约间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但是他现在腺体很不舒服,找不到自己的意识在哪里。整个人好像失重在一片白雾中,白雾里闷热还湿哒哒一片,让他无不难受。

  突然他闻到一股味道,他说不出是什么,但是这个味道让自己很舒服。他想找到味道源在哪里,但是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味道在自己动,他抓不到它,他急得想要挥动自己的手,却什么都抓不到。他很心慌,还有一种无力感,就像小时候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一颗糖,但是怎么都够不到的无力感。

  空远的声音 穿透白雾说着断断续续地字语,但他什么都听不清。味道随着声音越来越远,他看到自己越来越小,变成了小时候的模样,一个模糊的嘴脸拿着他一直想要的糖,冲着他挑衅,说不是他的,他怎么都抓不住。

  明明那时候他都没有哭的,现在在白雾里,周围没有谁,他突然哭了。

  司衍这次连门都没敲,直接让开锁的男子打开。

  这次没按照门锁原来的程序走,司衍让男子走最快的方法。因此男子直接输了一段程序病毒进去,没过一分钟,门便开了,铺面而来的便是浓郁的玫瑰信息素。

  司衍踩进去的第一脚就感到了不对--地毯在一只脚的重力下直接渗出了红色的水。浴室那边传来流水声,还有水流顺着瓷砖被吸进地毯。

  开锁的男子本来闻这浓郁地信息素,还以为自己的金主是天还没亮捉奸来了,可在看到这地毯上渗出的血水......他见过很多这种在家里想不通的,每次家属都会来找他开锁,这会儿只好宽慰道:“兄弟,想开点。”

  司衍压根就没听外界的声音,疯了一般地往浴室冲去。入目便是商舟昏睡在浴缸中,上面的水一只往下流。又看了一眼地上淌的水,是无色的。松了口气。

  可这时,商舟突然哭了。声音很小,司衍注意道商舟的手丝丝地抓住了浴缸的边缘,关节泛白,就是不肯松开。

  司衍淌过水,走进了才发现商舟身上那件白衬衣沾了水之后几乎透明,胸膛前的两粒红点明显,腰际的轮廓分明。

  门口突然传来动静,司衍转身,严实地挡住开锁小伙的视线。他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在这里。

  司衍走上前,一直将开锁小伙带到门外,才说:“今天多谢,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目送开锁男子离开别墅并驱车离开之后,司衍才快速回到浴室。

  商舟的哭声已经止住了,只是嘴角微微抽动这,好像在说什么。司衍顾不的其他,一把关掉水开关,手穿过商舟腰腹一把抱起——水居然是凉的。顺手抽过挂在一旁的浴巾,围住商舟,将人抱到床上。

  整个房间已经充斥着大量的雪松安抚信息素。商舟看起来没那么难受。司衍看了一眼怀里的Omega,缓缓松开,想要去给他拿件浴袍。

  怀里的小O突然搂住司衍的脖子,往他腺体的方向处蹭了蹭。有些较短的发尖扎在司衍的皮肤上激起了他一身鸡皮疙瘩。司衍微微向后偏了一下脑袋。

  “乖啊,孤A寡O的,你还这么热情。我也不是什么圣人君子,你对我不要这么放心。”司衍说着,看了一眼怀里的小O ,也不知道听到了没?

  原本干燥的浴巾吸过商舟身上的水,现在变得很湿,司衍扯出浴巾起身想要将它放到浴室。谁知此时商舟突然抱住司衍的一只手臂,就是不肯撒手。司衍的脚想往后撤一步,但是湿润的地毯很滑,他一个踉跄就往正前方栽去。眼看要撞到商舟,司衍双手往旁边一撑,才不至于压到商舟身上。

  自从那片白雾消散之后,商舟突然就看到一颗很大的雪松树矗立在自己眼前,他确定就是这颗雪松会发出好闻的味道。画面一转,他已经抱住了眼前的雪松,脚底的失重感已经不见了。

  两人相隔咫尺,气氛突然陷入某种微妙,司衍缓缓低头落下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又吻了吻怀里Omega的眼角。

  怀里的Omega好像感到很痒,整张脸靠着司衍蹭了蹭。双手搭着司衍的腰,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

  司衍抱着商舟将人带到了床中央,手已经从衬衣下摆环住了商舟的腰。商舟身上是湿的,这会儿还带着冰凉的水温,很舒服。

  室内混杂的信息素,一片旖旎,在初秋的晨光里好像要烧红天边刚出现的一大朵白云。

  突然司衍看到了床底的一角,停下的所有的动作。愣了好久,才缓缓地轻轻落下一吻,替商舟扣好所有的扣子,又理了理凌乱的衣摆。

  凉水扑面之后,镜子里的人眉角挂着水滴,眼里看不清情绪。他想起刚才看到垃圾桶 里的两只抑制剂。商舟宁可拿抑制剂撑过去,也不愿意一开始来告诉他,他不知道这些年商舟发生了什么,把自己放在一个坚硬的外壳里。但是,他不想从外面强行打开,就像那把门锁一样。

  司衍从浴室出去的时候,商舟不知道为什么又哭了,没有声音,但是可以看到顺着眼眶没入耳后的泪。司衍心里一阵心疼,平时一个宁愿流血也不肯流泪的人,原来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食指顺着鼻梁轻轻拂过眼角,司衍轻轻拍着商舟的后背,轻轻哄道:“我会一直在的。”

  开了空调,温度合适不会着凉,室内的安抚信息素足够。司衍一晚都没合过眼,这会儿天虽然已经透亮,还是抱着商舟睡着了。迷迷糊糊间,一双手突然搂在自己腰间,司衍说了句什么,把商舟往自己怀里带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