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朝暮>第12章 十二

  =====

  “哎,你听说没?”

  “什么啊?”

  蝉渐渐死去的秋天,日头却仍高高悬在天上,树叶被烤得焦黄,两个从田野里回来的婶子结伴走着,踩过去发出一片悉窣的碎裂声。

  “就是……就是那个呀!啧,”那农妇凑过来低声说,“郁兰津那小子和傅老师的事儿!”

  “真的假的,平时不声不响的,怎么——”对方听完附在耳边的一番话,惊骇得表情都变形了,“怎么爬到男人的床上去了!”又说,“你听谁说的?郁老师知道这事儿不?”

  “老许家闺女有天晚上亲耳听到的!真是……我都没脸说!”妇人撇撇嘴,带有一种消息灵通的得意,好像自己亲眼所见,有十成十的证据似的,皱紧了眉嫌恶地啐一口,“要我说那小子妖精着呢。瞧他那对眼睛长得,钩子似的,可不把傅老师勾引上了么。”

  不知道是天儿太热还是因为兴奋,她觉得周身都烧起来,额边淌下点油汗,故作姿态地用手扇扇风。

  “听说傅老师以后还要把郁兰津的户口迁出去呢,”她嘴里啧啧作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煞有其是地瞪大眼睛问道,“欸,你家小妹以后是不是还得去打工啊,小姑娘不也长得挺水灵的?唉哟,城里人就是花花肠子多,好好儿的放着女孩儿不喜欢去搞个男的……以后郁兰津也成城里人喽,攀上高枝不用像我们灰头土脸的乡下人啦,真是人各有命哦。”又很感慨地叹着气,仿佛在为对方打抱不平一样。

  本来只是窥探欲被满足后的刺激,这时更添了莫名的不服气来,女人挖苦道:“脚踏实地挺好的,咱几辈子都是老实巴交的,不做这些戳脊梁骨的腌臜事儿……”

  “欸,要我说这就对啦!”两个人站到了同一战线,妇人热络地笑起来,拍拍对方的手背表示赞同,又喋喋不休着什么“不要脸”“老天爷看着呢”,也就渐渐走远了。

  话传到闫程阿婆耳朵里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轮了几番了。

  老太婆一想到这个吸人精血的妖精和自己的宝贝孙子从小玩到大就心慌,魂不守舍地往晚饭里撒下两大勺盐,没把闫程给齁死。

  他呸地一下吐出来,灌下一大口水,叫道:“婆婆,盐巴最近在大甩卖嗦,把我舌头都咸麻了!”

  闫阿婆回过神来,放下碗,将听来的话全说给了闫程听,说郁兰津不知廉耻,闹出这种丑事来,兴许郁老师还不知道,不然非打断他的腿;又正色警告闫程少与他走动,否则下个失了魂儿的人就轮到他了!

  闫程目瞪口呆:“啷个可能!”

  他急急地放下碗,白开水荡出来,在桌上圈出块水塘。

  “小郁从小到大你看到起长大的,傅老师大城市头的人跑到我们村儿来吃苦,热天儿的时候还帮我们收稻子,他图撒子嘛?”闫程迫切地为他们辩解,胡乱说着,“还有郁老师,郁老师从我还在吃奶的时候就开始教书了,送了好多哥哥姐姐出去读书!他们都是好人哇!”

  闫阿婆说不过他,舌头打结,半晌照他后脑勺拍下去:“哎呀,老子跟你说不清楚!反正少走郁兰津那点儿耍,听到没得。”

  “老子跟你才说不清楚!”闫程往嘴里刨饭,包着米粒含含糊糊地反驳,“你才是,少跟王嬢嬢陈婆婆那些人扯把子,她们那些最喜欢摆闲龙门阵。”

  “你是老的还是我是老的,管到我头上来了,”又是一巴掌糊上去,闫阿婆骂道,“吃完饭把碗洗了,我出门耍去了。”

  “耍耍耍,一天就晓得去看热闹。”闫程看人走了,嘟嘟囔囔抱怨着洗完碗,想到阿婆说的话,老觉得心里梗了块石头,左右大晚上没事干,就临时起意去找郁兰津说个明白。

  虽然在婆婆面前如此斩钉截铁,但像闫程这样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有时候也会觉得怪怪的。他想起今年郁兰津的生日,一说到考大学就傻乐个没完,提起傅老师时好像黄蓉见了她靖哥哥——他莫名其妙脸红什么!?

  闫程越想越感到不对劲来,终于走到郁老师家院子门口,也不知道是搭错了哪根筋,他就是不敲门,从边上院墙爬上去,伸长了脑袋往里看,院儿里竹床上郁兰津背对着自己坐在傅老师身上,两只白皙的手臂搂着男人的脖子,歪头露出了傅舟延的半张脸。

  他们在亲嘴儿!

  挂在院墙上的闫程倒抽了一口冷气,心脏跳得跟兔子似的,稍微挪挪脚引出点动静,就看到傅舟延睁开眼睛朝自己看过来。

  傅舟延本来打算饭后看看书,但郁兰津来了,贴着自己身侧躺倒在竹床上,只穿一件薄的背心,还洗得香喷喷的,比抹了法国香膏的女人还好闻,像夏天里盛开的花束,不知羞地勾引人。

  分开眼神往他身上瞧时,又是一副无知无觉的天真模样,叫傅舟延挑不出什么由头来逗弄他一顿,便捻捻书页,学着村里人的口音:“只能在屋头这么穿哦。”

  郁兰津第一次听傅舟延这样学舌,加之他一贯冷情的形象,充满了莫名的喜感,被逗得笑迷了眼睛;嘻嘻捂着肚子在床上乐了会儿,又借口说没听清,撒娇央他再仔细说一遍,于是傅舟延总算找到机会,戏谑着挑挑眉:“那过来亲我。”

  郁兰津这才觉得被捉弄了,红着脸爬起来,跪在傅舟延身边,凑过去亲亲男人的脸,害羞地说:“可以吗?”

  傅舟延不说话,只架住郁兰津的腋窝将他抱在自己腿上,舔舔嘴唇轻声回答他:“好像不可以。”

  两人接起吻来,傅舟延的手指正要顺着郁兰津细颤的腰谷滑进裤子里时,就听到墙边传来的响动,睁眼去看一个男孩的脑袋搭在院墙上,衬着微弱的灯光,正是闫程的脸。

  傅舟延也说不清自己的心理,只是无端想起听郁兰津曾说过与这人好,怀里还吮着郁兰津的舌头呢,就冲闫程挑衅地抬了抬眉毛。

  他刚觉得不值当——与毛头小子置哪门子气?就要抱着郁兰津进屋去,没想到这小子却直接从墙上往后撅了下去,发出好大的震响不够,还要冲天大吼一声“操”。

  郁兰津听出来是闫程的声音,惊吓过后要出去看看,还问傅舟延要不要一起。

  傅舟延当然说不,也不想郁兰津去,甚至有点不耐烦起来,但看郁兰津已经从自己身上爬下去穿好了鞋,便坐起来脱掉自己外搭的衬衣要郁兰津穿,眼神落在人胸前,说:“露出来了。”

  郁兰津顺着他的目光看,只见软小乳肉上的硬蒂儿正撑着前胸的背心布料,忙涨红了双颊,仔细拢上傅舟延的外衫便出去了。

  一出去便看到闫程捂着屁股在原地直跳,恐是怕人发现,还仰天大张着嘴发出无声的痛呼,郁兰津本还觉得有点搞笑,就见闫程睁开眼睛发现了自己,正想跟他打个招呼,却直接被打断道:“我都看见了!”

  闫程只觉得被郁兰津背叛了,亏自己还为他在婆婆面前说上半天好话,原来一切都是真的,郁兰津和傅舟延,学生和老师——两个男的!

  他怒不可遏地冲到郁兰津面前来,提起一口气想要大声控诉他却引得屁股发痛,只能又哑了火:“你,你这样,叫郁老师晓得了打死你崽儿!”

  郁兰津张目结舌,顿时明白了闫程在说什么,耳边闫程的质问隆隆作响,只哽道:“爷爷、爷爷已经是知道的。”

  这话一说出来,两个人陷进某种奇怪的气氛里,郁兰津愣愣看向闫程,竟见这人脸上浮起层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来,并咬牙道:“就算郁老师知道,你们就能在院子里,做——做那事!?”

  “爷爷今天没睡午觉,饭过了就……”

  “算了!你不要再说了,你只告诉我,傅、傅……”没来由的,闫程就是叫不出老师来了,破罐子破摔般简单指代,“他是真心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对吗?”

  郁兰津点点头,还想说些什么,却又看见闫程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天啊,那你岂不是变成我小师娘了?”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小子,胸腔里充斥着旁的年纪都不会有的鲁莽——杨过都能跟他姑姑过一辈子,郁兰津凭什么不能、不能跟老师在一块儿呢?闫程就这样说服了自己,但一时间还是不大接受得了,又加上郁兰津被他这句话震得哑口无言,两个人便也一起愣住了。

  好一会儿,郁兰津“扑哧”笑起来,闫程半是惊半是吓的,脸涨得通红,都是少年人的坦诚,于是丢下一句“我会好好保守秘密”便走了。

  但肯定是纸包不住火的,郁兰津心想,先是爷爷、又是闫程,一个又一个人知道了自己和老师的关系,亲近的人能接受,那其他人呢?

  他手心里捏着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汗,笑意也凝结在脸上,在门口看着闫程的背影慢慢淹没在黑夜里。

  “聊完了?”

  傅舟延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郁兰津转身,默默地应了声,回头往屋里走。

  “怎么不高兴了狗狗。”傅舟延拉住他,看郁兰津的脸色,试探问道,“不想让别人知道?”

  “你想让别人知道吗?”郁兰津低着头,情绪低落,“我以为,你不想让人知道。”

  傅舟延不再说话了,一直进了房门,便将郁兰津往怀里揽,叫他坐到自己腿上,面对面抱在一起。

  郁兰津顺从地坐在傅舟延身上,只是一直低着脑袋,如霜打的茄子,蔫蔫地,“老师,这一年来,其实我总是不踏实……”

  顺风顺水如傅舟延,料定世间难题总归是迎刃而解,何况如今还算不上难事儿,忽视了郁兰津的郁结倒是他没想到的。

  “你爷爷跟你说了吗,”傅舟延也垂下头,去贴郁兰津的前额,“我打算把你户口迁出来,明年高考就不在这里考了。”

  修桥的事情也考察得差不多,也是时候把归期提上日程。

  郁兰津还沉浸在茫然里,就听得傅舟延的话,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愣住了,脑袋抵住傅舟延的胸膛,只问:“迁出去,迁到哪儿去?”

  “我当然会给你一切打点好。”傅舟延揉揉胸前郁兰津的发旋,“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

  “我不会!”郁兰津一下子抬起头来,看傅舟延好像是被自己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也意识到自己的激动,于是咽咽口水,重复道,“老师,我不会。”

  傅舟延也看着他,笑道:“我知道你不会。”

  “趁还不算太晚,去我那儿吧。”傅舟延用拇指轻轻摩挲郁兰津的嘴唇,哑声道,“我想听你的声音,”说着,他又低低笑了笑,“免得把郁先生吵醒了。”

  用过的两只套子打着结扔在床边,郁兰津软成一罐麦芽糖,觉得傅老师真是全天下最最好,黏着人不放,又要抱又要亲,爱娇地一直蹭他,但自从他来过月经,傅舟延总是不放心。

  他哄着郁兰津从自己身上下来,架高了两条长腿放在肩膀上,热烫的手按着郁兰津软烂的阴户,低头看去,白胖的花唇早被之前激烈的性爱操得大开,绽开的小阴唇如花瓣,露出一个小眼儿,层叠的淫肉因为性欲挂满了白浆,正一翕一合地不断打着哆嗦,要男人的肉柱帮他杀杀痒。

  “你叫我,宝宝,”傅舟延迷恋地用手指爱抚他,拇指摁住硬胀的阴蒂,只是轻轻摸过去,底下就吐出一股淫水来。

  郁兰津叫不出来,从小到大都是听见邻舍们称呼“王老头张老头”或是“我家那口子”什么的,像那样的叫法第一次傅舟延哄着他说出口后,也只在上次惹傅舟延生气的时候才喊过。

  “怎么不说话了?”傅舟延将他的软胸拢在手心,埋下去吃那枚硬挺的奶头,另一只手仍在下面揉捏,时不时就将他的阴蒂揪起来搓弄一番。好一会儿傅舟延才凑上来继续说,竟有点可怜的意味,“难道你要叫我没老婆么?”

  郁兰津最受不了傅舟延这样,一种诡异的攻守颠倒感让神经都战栗起来。他仰起头,小巧的喉结上下颤抖,终于说道:“老公……老公你疼疼我。”

  又咬着嘴唇,松开搂着傅舟延的一只手探下去,直直握住傅舟延的阴茎,抚慰别人的性器也会有快感般,逼水从女阴流到股间。

  傅舟延摆着腰在他手心里抽送着,喉间不可控地不停喘息,哄郁兰津用后面吃自己的鸡巴,拿来床头盒子里放着冬天涂脸的霜膏,挖出大半往郁兰津臀缝里抹。

  郁兰津听话,又被欲望磨得迷情,高撅着白嫩的屁股,脸埋进枕头不敢动作,手指揪着床单等傅舟延的进入。

  那些油膏儿被热化了,裹着流出来的淫水潺潺地黏在密处的皮肤上,被傅舟延滚烫的龟头碾着,一路肏湿了整个腿间。

  做到后面,两个人都失了神般,郁兰津坐到傅舟延胯上,岔开腿就把肉屌坐进了湿馋的逼缝里。

  傅舟延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对来,叼着郁兰津的嘴唇亲,说他是小狗,又夸他好会吃鸡巴,是最乖的骚小狗。

  “你的里面好像在吸我的精一样,好淫荡。”

  “不要……不要说,老公,我爱你。”郁兰津手脚都缠在傅舟延身上,如攀上浮木的溺水者,已经爽到胡言乱语起来,唇齿间哆嗦个不停,“好硬,啊,老公……鸡巴好硬,小狗里面被操穿了……”

  他爽得眼睛都湿漉漉的,往下一瞥,风情便如同火焰,倾泄在傅舟延心头:“老师,老师……你也觉得舒服吗?”

  傅舟延听他这样浪叫,双手将他因为快感缩得紧紧的臀瓣掰开,用力往下按在鸡巴上,胯下也跟着往上狠狠地顶肏。

  “不要不要,不要这样进,这样太深了,”高潮将至,郁兰津掐紧了傅舟延的肩膀呻吟,“啊!喷、要喷了老公,小逼要喷了。”

  傅舟延也觉得要发疯似的,顶端敏感的龟头被牢牢吸在肉口里,郁兰津又直喷水,好像在肏一团水;又实在紧得要命,环环肉圈箍着壮硕肉屌,一层一层要他从卵蛋里绞出精才好。

  一晚上过去,前前后后都被肏遍了,小腹被精液射得鼓胀如三月怀胎,岔开的腿心潺潺淌着稠白的精液,边儿上的大腿内侧甚至还乱七八糟地干着块儿硬斑。

  傅舟延看向他淋漓的腿间,竟又有勃起的势头,郁兰津被操昏了头,用手去按,想把他的阴茎按下去,却反而越来越硬,就哭着说傅舟延是坏人。

  傅舟延翘着鸡巴从背后搂住他,“宝宝,老公这次不插进去了,就在外面弄……腿夹紧点。”

  等全部收拾妥帖,傅舟延睡到床上来,他便如小狗般黏上来,捏着男人的衣角闭上眼睛。

  “再亲一个吧。”郁兰津脸埋在下面,在傅舟延看不见的地方含糊撒娇。

  但傅舟延听清楚了,胸腔被塞得热沉沉的,又笑起来,手指伸到郁兰津的腰间捏一下软肉,这人觉得痒,不让他弄。

  两个人又玩一会儿,终于郁兰津困意来了,傅舟延还捉着他不准睡:“下个月我回家,给你找学校,等年过了,开春就跟我走吧。”

  郁兰津说好,又问他这次走了什么时候回来,桂花开的时候回不回?

  傅舟延笑,说,哪用得着这么久?叫郁兰津等自己回来,两个人一起等桂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