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朝暮>第6章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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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夏黄昏四溢山林,暮色席卷而来,周围渐渐静了,凝结的、暧昧的气温黏在皮肤上。

  傅舟延推着郁兰津退回屋里,又在身后带上了门,静静地看男孩一会儿,才伸手用拇指抚过郁兰津垂着的睫毛,沿着脸颊滑下去勾了一下他的下巴,继而轻声说:“好想亲你。”

  “嗯?可以吗?”他这么说着,一边又用食指指背软软地刮了几下郁兰津的左颊。

  郁兰津不知道怎么就说到这儿来了;他此刻只觉得痒,歪着脑袋躲傅舟延的手,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震得他脑袋疼。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终于抬起头来迎上傅舟延的目光,过于澎湃的心跳声快搅乱了大脑,十几天的孤单让过往积累了十几年的勇气都在这时喷涌出来。

  郁兰津踮起脚,在傅舟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凑过去在脸上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吻。

  傅舟延没想到郁兰津就这么亲了自己一口,更没想到这么响,愣了愣又笑起来,弄得本来就不好意思的郁兰津更加害羞,色厉内荏地,“笑什么嘛。”

  傅舟延学他说话,“可爱嘛,喜欢嘛。”

  郁兰津第一次听傅舟延这么直白地说喜欢,也想说点什么,却突然被傅舟延吻上来了。

  原来傅老师说的“亲”是要亲嘴……

  郁兰津迷迷糊糊地想,但他很快就再想不到其他的——热的软的嘴唇贴着自己的,促狭地蹭了蹭,抬起来停了会儿,复又断断续续地落下接二连三的吻。

  亲一下郁兰津就轻轻地抖一下,他不知什么时候紧紧地揪着傅舟延的衣衫下摆,鸡皮疙瘩在对方湿濡的舌头舔舐自己唇缝时爬满了背脊。

  傅舟延正想进一步,郁兰津便低头通红着脸扑进自己怀里,说什么也不看人了。

  他笑了笑,捏着郁兰津的脖子揉这人细嫩的后颈肉,“我先去洗个澡。”

  傅舟延嫌热,洗完出来没有穿上衣,棉布裤子套上便出来了。

  郁兰津听到声响,便从房间门口探出个脑袋,“傅老师,面好了。”

  傅舟延正坐在床边擦头发,半干时将毛巾搭在床栏,哪里还有吃面的心思,冲他招招手:“过来。”

  郁兰津很听话,乖乖地在傅舟延身边坐下。

  他还想着他们之间的吻,又忍不住看傅舟延上身成熟的肌肉线条,双颊和耳朵都红红的。

  傅舟延叫他转过来,那张英俊的脸好像饱含着爱意,郁兰津根本拒绝不了,期许地靠过去,直到四瓣唇又热烈地吻在了一起。

  这次傅舟延不会轻易放弃,他捏着郁兰津的下巴哄:“张嘴。”

  他被傅舟延搂在怀里亲,含进对方嘴里的舌尖被吮得发麻,不能及时吞下的涎液色情地挂在嘴角。

  唾液交换间,郁兰津的裤子被拉下来,粉嫩嫩的一根肉棒便被握在了傅舟延的掌心。

  傅舟延从背后抱着他,又哄他自己脱了衣服,一只手抠着郁兰津圆鼓鼓的乳头,另一只手快用完了自己所有的技巧,沿着鼓起来的青筋搓到龟头,像榨精一样套弄郁兰津的阴茎。

  郁兰津窝在傅舟延炽热的怀抱里,闻到沐浴过后香皂的气味儿,两人体温相融,敏感的脖颈被又亲又咬,简直是腹背受敌,快醉死在温柔乡里。

  他也低着头,看到傅舟延那只常用来握笔的漂亮的手攥着自己的肉茎,激动得浑身发抖,鼻音浓重地细声喘息,不一会儿就射了出来。

  “舒不舒服?”

  见他射了傅舟延也不放手,漫不经心地撸动着,时不时用指甲轻轻刮蹭仍流着清液的铃口。

  郁兰津靠在傅舟延怀里猫儿般颤着,像一朵清晨的花抖落露水。

  他不受控制地渴望傅舟延的温度,皮肤相贴也不够亲密,转过身来搂着傅舟延的脖子要他亲。

  傅舟延正叉开腿坐在床上,郁兰津跪坐着,正好在他腿间。

  傅舟延一边亲郁兰津,一边拍了拍他的肉屁股叫他翘起来,便伸手下去揉搓那颗阴蒂,探着指尖抠挖湿乎乎的逼口。

  郁兰津渐渐被玩出了娇劲儿,勾着傅舟延的脖子摇屁股,嗲嗲地吻他的下巴。

  淫液流满了对方宽大的掌心,傅舟延移开了手他还觉得不够,翘着屁股往后去追,结果被人捏着下巴要求:“说你喜欢我。”

  郁兰津半阖着眼,湿漉漉地看着傅舟延,软红嘴唇张合:“老师,给我吧。”

  又稚嫩又淫荡的一个男孩儿,傅舟延这么想着,凑过去侧着脸吻他,揽着郁兰津的腋窝将人提过来,一面拉开裤腰,鼓胀的阴茎顿时跳了出来。

  郁兰津又不敢看了,一张小脸飞红,傅舟延便牵着他的手握住自己,“害怕?”

  成年人完全勃起的鸡巴就像烙铁一般的烫,直楞楞地戳在郁兰津手心里,烧得周身冒了层热气儿。

  他咽了咽口水,低头便瞧见傅舟延的阴茎嚣张地正对着自己,从黢黑浓密的阴毛里是微微有些吊起的卵袋,伸出来的茎身粗肥得像婴孩的手臂,鼓胀的一圈圈突壮青筋从底部一直蔓延到阳具的上半部分。

  郁兰津被傅舟延包着手捋动着坚硬的阴茎,像被梦魇住了一般挪不开眼睛,熟李似的肥圆龟头迫不及待地探出包皮,缕缕腥液从翕张的马眼流出来,湿滑的黏液让撸动的动作越发爽快起来,傅舟延沉沉地喘息着,翻身压了上来。

  他撑在郁兰津身上,不容拒绝地掰开两条雪白的大腿,握着阴茎用炙烫的龟头揉他通红的阴蒂。两瓣细嫩的小肉唇像妓女淫荡的舌头,舔着浑热的屌柱,淫液从底下窄秘的肉缝里一点点渗出来,粘乎乎的。

  傅舟延性致高昂,眯着眼看郁兰津的神色,哑声问道:“还怕么?要不要我。”

  早在给傅舟延手淫时郁兰津便湿得不行,被龟头抵着操阴蒂更让他舒服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攀着傅舟延的肩膀,边点着头边嘤嘤嗡嗡地撒娇。

  郁兰津的第一次,傅舟延打定主意要给他最好的,前戏做得长又缓慢,摆着腰从下往上顺着那条细缝操弄郁兰津软湿的阴户,恨不得将人溺在水中。

  饶是如此,等傅舟延轻压着柱身,捏住龟头往揉开的肉眼儿里送时,郁兰津还是疼得直哭,眼泪珠子清滢地从绯红眼角掉下来,美得像虚构出来的梦。

  郁兰津的女穴稚嫩青涩,又因为畸形,发育得并不成熟,傅舟延咬着牙挤进去半截便到头了。

  他额绽青筋,低下头看两人交合得紧密的器官,鲜红的血丝和着粘液流出来,沾湿了郁兰津白胖的外阴。

  傅舟延不知道郁兰津下面连处女膜都有,心里更是珍重,看他死死地咬着下唇,低头去舔开那两瓣疼得苍白的嘴唇亲吻,吸着舌头含含糊糊地说:“别咬,兰津,不咬了。”

  他一手掐住了郁兰津的腰,一边揉摸绷得紧紧的圆翘臀肉,下腹的动作却也半点没放松,半截阴茎在生嫩的肉道里来回捣弄,磨蹭敏感的阴道前壁,来回试探着他女逼里的骚点,水液又逐渐丰沛起来。

  “喜欢吗?”见郁兰津逐渐得了性爱的滋味,傅舟延贴着他耳边问,挺着胯一下一下地往里插自己硬胀的阴茎,那肉腔过于窄小,吸得他头皮发麻。

  郁兰津不说话,呜呜地叫唤,只顾得上牢牢攀着傅舟延的肩膀,脸上涨出吃醉了酒似的酡红,下身的肉嘴也被插得湿红,断续喷出飞溅的汁液。

  傅舟延看着他被情欲熏红的双颊,忍不住用虎口卡住对方小巧的颌骨,那张润泽的小嘴就张开来不住地喘,露出莹白的牙和红而软的舌尖,在风雨欲来的夏夜里活色生香。

  傅舟延被这副模样迷了心窍,俯下身来舔郁兰津的嘴,又埋进郁兰津的脖子旁一边亲一边低喘:“我的乖小狗……”

  郁兰津安稳下来的羞耻心又浮出水面。他缩着脖子躲傅舟延的呼吸,看他终于抬起头来,伸着手去捂傅舟延的嘴,泪眼朦胧地、娇娇软软地反驳:“不是……不是小狗,啊!”

  话还没说完,傅舟延就掐着他的腰狠狠地撞了上来,坚硬的胯骨拍在臀肉上,荡出肥软的波。

  “是不是?是不是?”他问一下便又顶一下,顺着郁兰津的脖子咬到锁骨,肆无忌惮地留下自己的标记,将已经被吃到发红的乳尖含进嘴里吮吸。

  那口肉逼缠着他,裹着他,像粘稠的蜜糖,又像大海的漩涡,在自己抽出来时恋恋不舍的挽留,顶进去时却欲迎故拒,涟涟的淫水弄得彼此的下腹都乱糟糟的。

  “噢……噢……”郁兰津被他肏得没办法,双腿已经没有圈在傅舟延腰上的力气,甜蜜的、令人牙酸的快感像电流一样打遍了全身,让他忍不住蜷缩起脚趾。

  他浑然软下来,眼前发花,心里觉得害怕起来,只看得清傅舟延沉浸在性欲中的一双漆黑的眼:“老师……怎么办啊,我好喜欢你。”

  傅舟延听了,更深地吮吸郁兰津的舌头,好一会儿才终于放开他,怜爱地一下下不停亲吻他的额头:“别怕,兰津。”

  两个人赤裸裸地抱在一起接吻,彼此都闭着眼,在闷热的雷雨天里流着汗,好像舍不得醒来般地沉在欲望里。

  暴雨瓢泼而下,树叶的绿被淋化了,流到江水里,秋天在静谧中爬上泛黄的树梢。

  面条隔了夜,当然是不可能再吃的。

  郁兰津在傅舟延家里待了一晚上,睡得整个人都快趴在了傅舟延身上。他醒来后心里惴惴地,担忧爷爷的责问,连忙穿戴好衣物,脸都来不及洗就收拾着要上山。

  傅舟延没想到郁兰津睡着了这么能折腾,看他小猪般打着呼噜,舍不得将人赶下去,心里是又爱又气,一晚上过去眼下青黑一片,结果还没睡醒这人就要跑了,罕见地发起起床气来,一把抱住坐在床沿的郁兰津,头埋在人后腰间,闷声说:“你对我好差。”

  郁兰津简直要被吓死了,不知道傅舟延早上起床后还会有这般情态。

  他支着烧红的一双耳朵,挣脱出来傅舟延的怀抱,又转身蹲在床边看傅舟延,硬着头皮哄他:“老师,下午我再来找你;一夜没回去爷爷要骂人的!”

  他见傅舟延不理人,绯红渐渐烧到了脸上:“昨天晚上你都没吃饭,给你煮个荷包蛋怎么样——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傅舟延这才睁开眼睛看他,眼睛里带点笑意,先说了不吃,又问:“那要不要我送你?”

  “不要了不要了,”郁兰津忙摆着手,像赴死一样准备回去面对郁明德的盘问。他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瞒过爷爷,哪里能把不打自招的傅舟延送上门。

  傅舟延不动声色的有点失望,摸着逐渐没有热气儿的被窝到底也是睡不着了,就起身走到厨房看见那碗坨得不成样子的面——和兰津的第一夜结束后竟然只剩下碗冷掉的面条陪自己。

  他一个人呆在这间小房子里,堵着气想把面给吃了,反倒把自己恶心得不行,连碗一起全扔了。

  在山上的郁明德是悔得肠子都青了,碍于一些传统的观念,开不了口去问;只悬着一颗心猜测着。起先几天连放郁兰津出门都不愿意,更别提同意他去找傅舟延。

  郁兰津也很心虚,只管顺着郁明德的意思,和闫程在山上厮混了几天,去隔壁帮着许青摘了一背篼刺梨,又安安份份地每天读书写字,跑下山也是盯着黄昏时就回,大半个月过去才让郁明德放下心来。

  八月过半,农历就到了立秋,太阳虽然仍明晃晃的,却再不像月前那么烫,天气一点一点凉快下来,院子里的桂花缀在绿深深的枝头上时,郁兰津便准备着开学了。

  这天正好是开学的前一天,晚饭过后,太阳斜挂在天际,郁兰津给傅舟延捎来家里新磨的面粉,顺手就把厨房收拾了。

  “傅老师,洗完碗还是要擦干净灶台才行,筷子、碗碟最好也沥沥水——湿淋淋的,碗倒是还好,筷子生霉了怎么办呢?”郁兰津一面用干的帕子擦拭餐具,一面说着,“北方大概是要干燥很多吧?我们这边儿可不行,您住的又临水……”

  自从和傅舟延的关系明朗起来,交往也越来越亲密,郁兰津逐渐展开了寻常少年人的样子:“喏,今年小麦长得好,面粉也白净,白天的时候我特意叫闫程帮忙磨好了,就等着晚上带给你,擀成面皮,就可以包饺子了——前几天您不是才说想吃饺子吗?不过说起来,傅老师是不是不会做这些呀。”

  傅舟延靠在门框上不说话,只看着郁兰津蚂蚁搬家一般整理着这间窄小的厨房,听到郁兰津问才轻轻应了声。

  想起那会儿许青说郁兰津不爱多言,倒是真的错怪人了。

  他不回答,反而问道:“郁伯伯那会儿,都怎么称呼自己老师的?”

  郁兰津早养成了傅舟延提问即课堂的习惯,想了想,才回头看向傅舟延,仔细答道:“爷爷他们那个时候,都是叫先生的吧?不像现在的用法了。”

  “嗯。”傅舟延淡淡地,眼睛落在郁兰津身上,“我从前只是你老师,此后也可做你的先生了,是不是?”

  郁兰津愣了愣,木着扭过头去,拧干手里捏着的抹布,终于回过味儿来,羞怯地露出一点没有声响的笑,而傅舟延只能看到他通红的耳背。

  “傅老师,你不像是傅老师了。”仍是背对着他,郁兰津低声说。

  傅舟延这才走过去,从背后揽住郁兰津,低着头把下巴搁在小恋人的颈窝,看他擦一个好像永远擦不干净的碗。

  他自认感情经历比起郁兰津只多不少,可论起谈恋爱,算来竟是头一次。最开始,他甚至拿捏不准自己的心,以为不过是一点隐秘的欲念,时间久了便淡在水里,算不得什么;可夏天实在是太炎热了,太阳灼烧着人的心,将喜欢煮成了一片沸腾的海。

  傅舟延忍不住去亲他,一个一个轻轻的吻如同欲望的锁链将郁兰津困在年长者的怀里。

  兰津被亲得直颤,黏腻地小声请求:“今晚我能留下来一个钟头吗?”

  “就一会儿……老师,我知道明天要早起……”

  他说着,不敢直视傅舟延的眼睛,只缱绻地,扑烁着睫毛,将视线流连在青年的脖颈。

  傅舟延的喉结随着呼吸上下滑动,他觉得新奇——如此面对这样一个成熟的男性,想伸手去摸,却到底没有动作。

  他想起和老师的上次,稀里糊涂的第一次,像把全身的骨头折碎了腻在蜜罐儿里,没有哪处是不甜的,也没有哪处是不痛的。

  傅舟延将郁兰津面对面抱起来,让他坐在桌台上,双手捧着他的脸蛋儿,低头在这人嘴唇上亲一下,再抬起眼看他;心里想着要你永远留下来才好,口里却缠绵地:“我都听你的。”

  郁兰津顿时身心都软了,他从没想过傅舟延也会说这样腻人的话,忙双手勾着老师的颈子就献吻——他向来很伶俐,只是第二次便已学会了分开两瓣嘴唇,瑟缩着用舌尖探进去,尝到一点烟草的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