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巫玥昧不得良心说好,也说不得不好伤人家的心。

  “好吧,我知道了。”女生失落走去花海,挑着其中开得旺盛的花卉采摘,姹紫嫣红的一片花海悠然绽放,巫玥经过,都沾染上不少香气。

  他倒是觉得奇怪,这些花香馥郁而不杂乱,差点忘了是模拟出来的,香味可以随意调和。

  “你收集这些花回去是要观赏吗?”

  “不啊,我想拿回去做成香料包或者香水,你闻闻这朵花,好不好闻?”

  巫玥把前发捋至耳后,弯腰嗅了嗅她手上的花,幽香四溢,闻之心旷神怡,他不经意抬眼,跟远处树荫下的白西装男人对上视线,对方眉目阴冷,正盯着他旁边的女孩。

  巫玥不由得上前挡住目光,女孩抬起头:“怎么了?”

  “太阳大,我帮你遮着点。”

  “嘻嘻,你真好。”女孩觉得采集得差不多了,抱着满怀的鲜花走去凉亭,“太阳也的确是大,有点热了,我们去那边的亭子坐坐吧。诶这里还有下午茶,好像是执事们特意放在这里的,正好渴了,我给你倒上一杯!”

  “有劳。”

  “你对我太客气啦,我叫王安娜,叫我娜娜就好。”

  巫玥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聊天,得知她来自贫困的殖民星,费了好大的劲才报名上了节目,家里人就等着她能有出息,功成名就后带他们脱离苦海,这么一想,倒也符合亨特说的。

  因不受重视,或者是寄予千钧厚望,没有其他办法摆脱困境了,才把孩子送到这里来,很可能会受利益驱使做出不耻之事。

  “巫玥……巫玥?你有在听我讲话吗?”

  “嗯?”

  娜娜鼓起脸无奈看他:“算啦算啦,我知道自己无趣,长得不好看也吸引不了你。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我还磕了你跟宫行师的cp,产了很多粮!”

  要是三月七听见了,指不定得破口大骂一声。巫玥只尴尬笑了笑,他不好说他已心有所属,而且小姑娘磕上头,还真不管他有没有正攻。

  娜娜也玩累了,她说要在花瓣枯萎之前回去用了,巫玥送她回房,他站在走廊的窗前等了一会,随后执事过来,通知他过去。

  巫玥正等着他,他被领着去见了宫行师。

  男人满脸烦躁拨弄手指上的戒指,他还有个小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思考事情入神,会想找点事转移注意力,比如他现在就扣着戒指上的珠宝,把指腹都抠出血来。

  “你滚。”宫行师瞪了眼巫玥身后的执事,他再看向巫玥的时候,又露出熟悉的笑容,“别怕,我不是冲你发脾气,实际上我平时对属下很好的,对,就是这样,只是昨天晚上有老鼠偷偷摸摸出去了,并做了不好的事情惹我生气。你知道这件事吗?”

  巫玥则是反问他:“不能够出去?万一我夜间梦游瞎逛呢?醒来后没有了记忆,也无法正确回答你。”

  宫行师似是被问到了,愣了下,随后捂嘴笑得开怀:“有趣,你果然很有趣,证明我找对人了,我们会是很搭配的灵魂伴侣。”

  巫玥不做评价,他对疯疯癫癫的宫行师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就习惯性保持了沉默。宫行师自傲惯了,甚至还很满意他的“识趣”,自言自语说:“我必须把小老鼠找出来,不能让它坏了一锅粥。”

  午餐照样是跟宫行师一起进行,巫玥尽量把他当成空气对待,吃饱喝足就想回去了,宫行师没让他走,说道:“我带你去看看婚礼布置现场。”

  心头一跳,巫玥强忍下不适感,点头。

  宫行师带着他走过大理石柱长廊、花园,后面是一间教堂,恰好点整,钟声远荡,没想这里居然还有这么高大的教堂存在,在里面,虔诚的信徒垂首祷告,隐约可听到空灵的女声低吟。

  巫玥问:“这里信仰什么?”

  “我。”

  男人拉住他走上讲台,面对面看着巫玥,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一枚镌刻奇怪纹路的戒指,他捏着巫玥的手很使劲,不让他缩回去。

  这枚银色的戒指啃咬上他的无名指,吸附进骨肉里,汲取他的血。巫玥疼得眼尾抽疼,金发男人怜爱的捧住他的头,吻了吻额头。

  “我会让你成为全银河最幸福的新娘,巫玥,我对你的一往情深直至海枯石烂都不变。”

  银河随时都有星球泯灭,说什么海枯石烂的空白誓言,长乐说的真没错,有时候男人的嘴是骗人的鬼。

  也幸好莱欧斯利不是这样的人,他一般说到做到,也不会画大饼应付他,说到莱欧斯利……

  无名指蓦然刺疼,血液流了满手,宫行师见之,目露凶光,他突然抓起巫玥带伤的手,恶声质问他:“你到底在想哪个男人!”

  检测忠贞的戒指不会无缘无故就伤害主人,除非巫玥的心不在他身上。宫行师知道要把巫玥转化为自己人不是一蹴而就的,他也不愿就直接篡改巫玥的记忆,那他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没想到他人还在面前,巫玥就这么明目张胆肖想其他人,当他不存在一样!

  巫玥被抓得很疼,白嫩的手腕直接红了一片,眼泪顺着眼睛眨动就滚落下来,他的眼神倔强,一点都不服输:“除非你把我脑子剖析出来重新组装,否则就不可能会是你!”

  在那一瞬间,宫行师差点没有维持住文雅和善的假面,他丑陋得好似一头无能狂怒的猛兽。

  想到巫玥逃不出自己的五指山,就只能够放狠话刺激自己,他随之释然笑了笑,捏住他戴着戒指的手指,说:“戒指很适合你,亲爱的,你也别想摘它下来,那是行不通的,哪怕是把手指头或者手臂剁下来,它都能够无时无刻跟着你,直到死亡。”

  宫行师的占有欲强烈到他自己都无法容忍,更别说其他人。他生来就不知退缩怎么写,在家族耳濡目染的算计谋略只教会他如何去掠夺,而非温柔待人。

第74章 无人婚礼

  清冷的房间,陌生的设施,巫玥睁开眼醒来,断片的记忆逐渐复苏,他记得自己昨天听宫行师神神叨叨说了些事,手也得到了止血包扎。

  上过药的手也不疼了,就是宫行师的所作所为跟荆棘一样刺在心头,膈应得慌。越是在这里待下去,巫玥就越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若是为了永生,那是不可能说达到就达到的,付出的损失必定惨重。

  就算得到了不破不灭的肉身,意识也会随着时间磨损消亡。

  宫行师独自在凉亭下坐了一夜。他把那个让巫玥微笑的女人赶出了坎德拉,任由其自生自灭,又觉得不解气,他回地下室鞭打了那只可怜丑陋的虫子一番。

  活了好几百年,对于人类而言已经足够久的时间,他得到越多,就越不满足于此,有了名望和权势,独独缺失情感,以前他总不屑肉-体凡胎,更看不起男欢女爱,见过了巫玥,受之举止牵引心绪,不由得也沉沦所谓的人类情感之中。

  他觉得自己也需要爱情作为调剂品,看上的人,没理由会拒绝他。

  缔结婚姻需要一场盛大的婚典,他已做好准备,只要巫玥稍稍低下头,接收他给予的满腔情意……

  可没想,戒指套上手指,这个人看自己的目光依旧不为所动,为什么,就为了那个叫做莱欧斯利的男人?他怎甘愿沦为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