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仙子下次再出现在他面前,是什么时候?

  莫名地,林澹心中有了一点点期待。

  .........

  寒玉宫。

  靳言独自立于万级玉石长阶之巅,极目远眺,眼底布满阴翳。

  十日之后又十日,十日之后又十日。

  如今,已经百日过去了,那笨蛋,根本就没有要动身来寒玉宫的打算!

  “哟,这宫里什么时候多了块望夫石?”

  积素长老缓步走过来,前后左右地打量着满身寒意的靳掌门。

  靳掌门恨到牙关紧咬,脚下的玉石长阶都一级级被冰封住,如果换了其他修士在场,若不及时用灵力护住心脉,此刻恐怕被掌门阴寒的内力直接冻伤脏腑了。

  可积素长老和靳掌门修的是同一套功法,至阴至寒,这寒气入体,并不会冻伤他的血脉。

  他也没什么眼力见,分明看出来掌门已然在暴怒的边缘,还要疯狂挑衅对方的底线:

  “咦,我不是记得,之前在这宫里,听到有谁说,十日之内,必然会有个修士过来,跪着求他?

  “怎么如今三个月过去了,一点动静没有?”

  唰——!

  积素话音未落,银白的电光一闪。

  他尚未回神,冰冷的剑刃已然抵上了他脖颈处突突跳动的脉搏上。

  鬓角的银色发丝瞬间被斩断,落在玉石阶上。

  积素的笑容僵在唇角,“怎么,自己玩脱了,却不许人说?气量如此狭窄?”

  积素口中不积德,也不像其他修士那样惧怕高高在上的靳掌门,因为他知道,靳言不会伤他。

  可是……刚才掉落的那一簇银发,是怎么回事?

  靳言没有理会对方的嘲讽,只冷冷说:

  “积素,你先前暗中调集中原腹地的凡间组织,针对壮壮,此事,我念在你爹的情份上,不与你计较。

  “日后,你再敢动壮壮一根寒毛,下次,我的剑刃斩落的,就不会只是鬓发。”

  积素虽然行为跳脱,可也不至于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见靳言是认真动怒,也确实动了杀心,他脸上血色刷一下褪尽了,双唇紧抿,颤巍巍跪下来,额头嗑在冰冷的石阶上,

  “尊上,是属下僭越,尊上息怒!”

  靳言收起雌剑,纵身跃上一座云头,正要飞身离宫,身后齐刷刷跟上来一批护卫。

  右护法打头阵,朝着靳言沉声道:

  “尊上,可是要去中原腹地?我等请求同往,护送掌门!”

  靳言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是要主动去中原腹地找那个叫壮壮的小修士?

  这不是等于公然承认自己在那个叫壮壮的修士面前吃瘪?

  他堂堂孤月真君,寒玉门掌门,北斗大陆唯一的渡劫期修士,怎么可能在区区一个炼气期笨蛋修士身上栽跟头!

  绝无可能!

  可虽然嘴上不承认,靳言垂头看一眼脚下的祥云,意识到自己这样腾云驾雾,确实有些太招摇了,只好又从那云头上跃下来,冷冷回一句“不必”。

  飞身离开长阶之前,靳掌门又欲盖弥彰地丢下一句:

  “本座不会去那中原腹地!汝等都散了吧。”

  右护法领着一众护卫,恭敬地应声。

  依旧跪在玉石阶上不敢抬头的积素长老,这时额头贴着地面,唇角越翘越高,心中腹诽:

  “你最好说到做到啊,师兄。”

  .........

  在张家安安心心地村种了三个月的仙稻之后,某个烈日炎炎的正午,林澹正坐在田埂上吸“莲花香氛”的时候,余光一瞥,看到一个雪白的身影。

  他转过头,眯起眼,看清了那身影的模样——

  一只通体洁白的……小猫咪?

  这片村子附近,这段时间连只小麻雀都很少见到了,怎么会突然有猫出现?

  而且,这到处都是灰尘泥土的大农村,怎么会有这么白净的猫?

  这是哪个大户人家丟的猫吧?

  林澹想着,收起“香氛球”,弓着腰,狗狗祟祟地摸到那白猫面前去。

  怕猫咪被吓跑,靠近过去的时候,他嘴里不停地小声念叨: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白猫眼睛眯起来,一副看蠢货的表情看林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