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他去清理高级别的灵兽,按规矩来不行,赶尽杀绝也不行,还要专门把有灵力的挑出来单独清理了。

  这……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唉。

  掌门心,海底针。

  他是一点也搞不明白了。

  .........

  掌门的心思,直肠子的左护法是一点也摸不透的。

  但是一直默默守在另一侧的右护法,却是隐约猜到了原因——

  先前靳言派去监视林澹的那个线人,就是右护法一手带出来的弟子,因而他对掌门前段时间的行为,掌握得很清楚。

  结合现在掌门对左护法下达的命令,右护法心中有了答案,犹豫着开口:

  “尊上,如果是对那位叫壮壮的修士不放心,属下可以前往中原腹地,暗中盯着,绝不让他落入危险中。”

  靳言摇头,“不必了,寒玉宫中,这段时间,离不开你值守。”

  右护法有些困惑,往常需要他值守寒玉宫的时候,都是靳言需要闭关修炼的时候,而前段时间掌门刚出关,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闭关的,那这宫中,有堂堂掌门坐镇,哪里还用得上他一个护法看守?

  但右护法自然不会去质疑掌门的话,只恭敬稽首,不再多言。

  另一侧,一个年轻修士缓步走到靳言床榻边,

  “哼,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他和靳掌门一样,都是一袭白色长衫,只是和靳言那满头漆黑似墨的长发相反,他是一头银发。

  见他靠近,右护法朝对方恭敬道:“积素长老。”

  积素长老回了右护法一礼,重新看向靳言,

  “你既然放不下那个壮壮,直接出手,将他掳回来不就是了?”

  靳言冷冷瞥向对方,

  “你当寒玉门是什么?那些不入流的魔门帮派?”

  积素长老冷笑,“总好过你这样守株待兔吧?你不会真以为现在这样,那兔儿会乖乖往你怀里撞?”

  靳言微眯起眼眸,目光幽远地望向殿门外的天际,

  “这一次,不出十日,他必定会坚持不住,主动来寒玉宫中,跪下求本座!”

  .........

  十日之后。

  林澹在上次救下的那对父女家中,正式安顿下来了。

  那父亲名叫张远,女儿叫张小丫。张小丫的娘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了,父女二人这么些年来相依为命。

  张远已是炼气初期修士,家中有百亩粮田,他平时修炼,并非求问道长生,而只是为了更好地打理自己这一片田地。

  因而他虽然境界修为不高,种田却是一把好手,种下的仙稻,一年能收三季,家里头的粮仓堆都堆不下。

  “恩公,咱们这粮仓里的仙稻,六成要交出去,剩下的四成,我和丫丫吃半成,你吃三成半。”

  林澹刚来的时候,张远站在自家粮仓门口,指着那一座座堆成小山的仙稻,脸上堆满笑容,讲着报恩的话。

  那粮仓里的四成的仙稻,足够一户普通人家吃十年了,可是林澹要顿顿吃饱饭的话,不出三天,就能全部吃光。

  这种实话,林澹自然不敢告诉张远,他没有接受张远的那四成的慷慨馈赠,而是和对方签了契约,以后在张远地里帮工,每个季度增加的亩产,便算作林澹的佣金。

  张远欣然同意了,每天与林澹两个日出而作、日落而归,虽说累是累了些,可日子过得充实。

  林澹知道按照自己的正常饭量,张远的粮仓是断然养不了他的。

  反正怎样都吃不饱,林澹便索性饿着了,每天只和正常人一样,吃小小的三碗饭。

  他从未吃过一顿饱饭,但每天还是要下地干活,饥饿的感觉便一天比一天重。

  刚过来这张家村的那几天,林澹偶尔还会去附近山上搜一圈,看看有没有可以充饥的野果子或者小鸟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山里像是刻意被人扫荡过了似的,有灵力的活物,一个不剩!

  林澹去了几次山上,一无所获、空手而归,后来就不再去了,只安心留在张家种田。

  他现在日子过得比半个月前好多了——有地方住,有工作,而且兜里还有仙子送的那颗“香氛球”,冻不死,也饿不死了。

  如此,他便知足了。

  插完一茬秧苗,林澹撸起袖子,在田埂上坐下来,掌心在裤子上随意抹了两下,擦去泥土,然后小心翼翼地从乾坤袋里把那枚银白色的莲花球香氛取出来,用力吸了吸。

  又下意识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枚金色的小球出来,放在掌心把玩着。

  那枚金色的小球,是仙子从那鬣狗口中第二次把他救下来之后,他乾坤袋里突然多出来的法器。

  这些天林澹研究了挺久,总算捉摸出来了,这小球可以膨胀到一人高,不大不小刚刚好把他罩住,像个金钟罩似的,帮他抵御类似之前那鬣狗的攻击。

  想到之前昏迷之前,视线中出现的那个模糊的白色身影,林澹不自觉地咧嘴笑起来。

  仙子对他真好。

  第一次救他,给了他一颗香氛球,让他饿不死,第二次救他,又给了他一张保护盾,让他打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