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啊,你们能帮我们查查船吗?”

  “船上有几个人你知道吗?”

  “我就认识一个,其他的认识人不知道具体名字,就那个跟了我老公好多年。”

  刘本强老婆口中,跟了他们很多年的船员叫赵泽凯,是二副,今年27岁。

  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跟着刘本强超过了十年。

  赵泽凯是个孤儿,初中毕业不到十六岁就跟着刘本强跑船。

  刘本强把他当亲儿子对待,送他学技术,学开船,一心想把衣钵传给他。

  这些年无论在船上还是床下,赵泽凯跑前跑后从不含糊。

  这些年很多年轻人想跑船挣钱,却吃不了苦,最多干几个月就不干了,留下的都是他们这些老弱病残。

  如果不是赵泽凯在船上承担了大部分重体力活动,刘本强的身体也支撑不到现在,

  刘本强也对赵泽凯绝对信任,自己不想跑的时候,就让赵泽凯出去,他不偷懒也不吃货,捞回来的鱼卖了多少钱转手就给刘本强,一分钱不剩。

  刘本强老婆絮叨着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半天说不到重点,叶锐急了。

  “出海的渔船是什么号码?有没有装GPS?”

  “啥?我不懂……”

  顾添啧了一声,瞧着病床上挂着好几个输液瓶却一直沉睡不醒的刘本强。

  窗外黑色的夜撕开了一线裂缝透出了城关,顾添决定再次前往渔业管理局,带着一堆有用没用的信息走出了渔民医院。

  刚刚上班,刘本强老婆说不清楚的事在渔业管理员的记录里都清楚了。

  刘本强三艘渔船,两艘分别于4月19,4月20日停到了顾添他们还没去的两个港口。

  最早回港的船停在了渔业管理局附近的港口,但是4月18日傍晚再次驶离港口。

  船上的定位装置不好用,但是开通了卫星电话,通过卫星电话发射过的信号定位,查明这艘船4月20日出现在瞭阳外几十海里的海面。

  4月21日晚上信号到了逸林正北二十海里的位置,22日一整天都在瞭阳附近海域。

  23,24日两次卫星电话的信号定位移动到了之前查到的出现短暂风暴的海面附近。

  25凌晨起信号消失,距今这首渔船在海上消失了五六天了……

  “渔民私人船只不比国家作业船,定位几乎没有,这是舍得的才花钱装了卫星电话,不舍得的啊在海上出了事,我们连捞都没得捞。”

  管理局工作人员叹了口气,现在船上的卫星电话不知道何原因联系不上了,按他的以往经验,这艘船凶多吉少……

  不过近些年,望北省对于渔民规范化管理,渔船渔民登记在案,他们也查到了刘本强目前雇佣,甚至曾经雇佣过的渔民。

  很多年轻人来来去去,留的最久的人只有赵泽凯。

  另有两名四十几岁的船员跟着刘本强做了五年以上。

  而这次,他们三个都在渔船上,另外还带了两个刚上船半年的新手。

  难怪刘本强气急攻心进了医院,如果这一趟回不来了,对于他来说简直是釜底抽薪。

  “这艘船的轨迹和我们目前掌握到的线索轨迹重叠性很高,在这样的季节不应该是巧合,咱们算运气不错。”

  顾添做出了继续追查的决定。

  在刚刚开始的休渔期,大小船只你追我赶往港口奔,这艘船孤零零逆向行驶,进入了风暴地,然后失联。

  如果他们不是干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在船只出事前,为什么不求救?

  失联前的几通电话至关重要。

  “我们还是得守着刘本强了,不知道排查刘娇娇的社会关系怎么样了。”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大胆一点,开始排查船上几个人的社会关系,还有把彭世贤身边有机会继承家产的都抓来问问。”

  叶锐说了一长串建议,其他都还好,最后一条引起了顾添的兴趣。

  “怎么?你觉得彭世贤是受害者?”

  “他活着或者死了,冲他钱的人比冲他人的人要多,如果他跟刘娇娇的死有关系,那不也是跟他的财产有关系吗?”

  “行,反正都够乱了,就查吧,不成再查查彭世贤公司有没有偷税漏税。”

  顾添调侃倒,最后一句话当然是开玩笑。

  从发现刘娇娇的非正常死亡到现在,他们的调查方向一变再变,目前重点从刘娇娇的死亡转移到了生死未卜的彭世贤……

  大家一致认为彭世贤身上背负着他失踪,刘娇娇身亡的关键线索。

第057章

  安排在彭世贤家里以及公司的监控,如谢悯所料,没有发挥一次作用。

  这两天彭家的座机,许梅的手机,别说绑匪电话,连个广告推销保险的电话都没有,死一般的安静……

  追查刘娇娇的人际关系,大海捕鱼一般抛撒了很大的网,现在正在回收细枝末节的信息。

  临近中午,一行人再次回到病房。

  刘本强的老婆看到警察,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