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慎言挑了挑眉,把毛巾挂在暖气片旁边,“我动静再大点,隔壁家都能听到。”

  闻言程殊低咳了一声,翻身滚到床里边,胡扯说:“我在学习呢。”

  梁慎言不揭穿他,坐到床上后,关了大灯,不过这回没开夜灯。今天他忙着给他哥打工,这会儿洗完澡出来,都已经十一点了。

  “那学完了吗?”

  程殊等他躺下,就凑过去抱他,还继续编,“你都关灯了,我还怎么学,你故意的吧。”

  程殊不是瘦小的身材,反而有着少年蓬勃的朝气,哪怕养得不精细,也长得很漂亮。

  只是跟梁慎言一比,整个人小了一圈。

  梁慎言侧过身,毫不费劲地把人完全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眉上那道几乎看不出来的细痕。

  “那就不学了。”

  他说话的时候,喉结轻轻在动。

  靠在他颈窝的程殊,仰着脸,凑上去用牙齿碰了一下,然后又舔了舔,像小动物给舔毛。

  梁慎言收紧胳膊,搂着他的手,在他后腰拍了拍,“原来在学这个?那关灯也可以学。”

  分开了一点距离,手托着他的腰,把人提上来点,他们俩能够平视,“想要什么得自己说,不然我怎么知道。”

  程殊不自在地吞咽了下,感觉到了来自梁慎言身上的危险因子,却并不害怕。

  只是用膝盖碰了碰他,而后两只手圈在他脖子上,自投罗网地说:“你有反应了。”

  梁慎言勾了勾唇角,去找他的嘴唇,然后贴着仔细地吻。程殊的嘴唇是软的,很好亲。

  偶尔会用牙尖在上面咬出一个印子,一晚上过去就会消掉,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被发现了就说是自己咬的也行。

  他们总是接吻,这段时间来都是。

  程殊已经没了一开始那么生疏,他懂得怎么换气,也懂得怎么学以致用,将梁慎言无师自通的那些技巧,悉数回敬在他身上。

  手指头勾在一起,他被亲得有点喘,腰和脚背都不自觉的绷紧。

  错开了距离,他伸手在梁慎言后颈捏了捏,贴着他耳朵小声说:“想你碰碰我。”

  说完,放下一条胳膊,去握他的手。

  梁慎言握住他的手,亲了一下嘴唇,然后是耳朵、脸颊,直到程殊仰起脖子,伸手扯了一下他的头发,他才掀起眼往上看。

  低笑了声,安抚似的低头又亲了一下眼前的肿起,“胳膊好了?”

  程殊一条腿支着,碰了碰他,眼里蒙着一层水汽,“好了。”

  又亲亲他的头发,“你帮帮我。”

  梁慎言对程殊一向都很包容,几乎是有求必应,所以再重新吻上他嘴唇的时候,贴着他唇面说:“记住步骤,以后我会检查学习成果。”

  后边的话,程殊一句都听不进去,什么学习成果,他更不知道了,大脑糊成了一团,比发烧的时候还要严重。

  他只能用手在梁慎言的肩上按着,然后留下一排指印,再讨好的去亲他。

  明明躺在暖和的被子里,他却没办法,像一艘摇摇欲坠的船,不由自主地靠近梁慎言,试图找到一处可以停靠的港口。

  梁慎言将人困在自己怀里,手心的温度一点点攀高,探进程殊口中的手指被他咬住,指节变得濡.湿,上面有一个很明显的牙印。

  “这节复习课,学了多少?”

  程殊闭着眼,睫毛都是湿的,胳膊软软地搭在他肩上,“……学会了。”

  感觉到梁慎言在帮自己擦.腿,他一愣,想起自己刚才偷摸的“学习”,缓缓睁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梁慎言。

  想问什么,又觉得不重要了。

  更亲密的事,应该水到渠成,他好像不用急。

  梁慎言擦了擦手,盖住程殊的眼睛后,一直沉静、温柔的眼神,多了些暗色,他吸了口气,目光扫过程殊的脖颈,手指微动,喉结咽动了下,手背的青筋一点点凸起。

  待到身体里的躁动平息了点,才拿开手,伸出胳膊去搂程殊,声音克制而沙哑,“睡觉。”

  床太小了,这么贴在一块,什么都感觉得到。

  梁慎言感觉到怀里程殊动了下,抬手正想拍他,让他别折腾了睡觉,下一秒,程殊就像一条鱼似的,从他怀里溜了出去。

  他伸手想抓,人已经钻到了被子里。

  他们俩是亲密的,从第一次见面,就天生契合一样,一点点地变得更亲密。

  所以梁慎言没有让程殊从被子里出来,只是垂着眼,手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头发,感受着肌肉在程殊的影响下,变得紧绷。

  程殊是个好学生,学习能力很强。

  哪怕从来没有接触过。除却最开始的生疏,后面渐渐知道了章法,一点点地将他推向了浪尖。

  被子里太热了。

  程殊探出头来,脸是红的、嘴唇是红的,耳朵也是红的。

  他靠在梁慎言怀里,又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个字,令梁慎言收紧了胳膊,然后用指腹在他唇边蹭了蹭。

  “老实了?”梁慎言把纸巾丢到一边,笑着问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就琢磨这个了。”

  程殊刚才用水漱了口,舔了舔嘴角,“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