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年没听懂什么意思。

  每年的正月十五,一家人不管有多忙都得吃顿饭。毫无疑问的,林景年今天得跟林少川待上一整天。

  一辆不起眼的黑车停在金马街最豪华的餐厅外面,跟来的保镖守在店外。

  林景年沉默寡言地进了餐厅。

  虽然餐厅是林少川的,但他们一点架子也没的随便点了个卡座。见他来,林少川目光立马跟勾子似的立马挂他身上。

  林怀信皱眉:“怎么来这么晚。”

  “应该是应付孟家跟来的那几个人了吧,既然是孟策舟派来的人,估计也跟他一样是难伺候的主,咱们还是别跟他们计较了吧。”

  宜君劝他,转头叫来服务生,让他们给外面车里那几个人送了几盘热菜。

  林景年坐在座上,林少川立马给他夹来菜。

  “在孟策舟那里估计是累坏了,都瘦了。来,多吃点,补补。”

  “……”

  宜君抿嘴,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而林怀信的眉间不虞更浓。

  林景年刚想开口,倏而瞳孔猛缩。

  餐桌下,林少川微微抬起脚尖,动作轻柔狎昵地蹭着他的裤腿。

  而桌面,却是在无事发生地低头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吱——”

  他捏着叉子的手没忍住,在瓷盘面划了长长一道尖锐的刺音。

  林怀信有点生气了,声音也更加威严:“怎么了?”

  林景年捏了一会,还是泄劲扔了餐具,淡淡道:“没事。我有点不舒服,先去趟厕所。”

  他一刻不停地离开了。

  因为突兀的举动,林怀信察觉到怪异,扫了眼一桌子菜,嘀咕:“都是按他口味上的菜,他不舒服什么。”

  宜君眼神微敛,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兴许吃坏什么了。”

  林怀信不耐烦地看向林少川:“你既然是哥哥,就多关心关心你的弟弟,心思不一定非得用在公司上面。”

  林少川充耳不闻,把着餐刀,不紧不慢地给手里的苹果削皮,削下来一条完整的果皮,然后把果肉切块堆在摆盘里,又倒了点蜂蜜跟其他配料。

  “有点事,我先离开一会。”

  说完,他端着一盘精致的水果朝林景年离开的方向走了。

  “一个二个的,都怎么了。”

  一句训斥没说,两个孩子都找借口离开,林怀信顿时没了威严。

  宜君紧紧捏着餐刀:“吃饭吧。”

  林少川是林怀信和宜君夫妻感情之外不该有的产物。

  然而林怀信却从没在自己身上找问题,甚至是觉得林少川是个来路不正的孩子。所以当年如果没有宜君护着,林少川恐怕早就跟他在国外蛰伏多年的母亲一起被林怀信解决掉了。

  这些年来,宜君一视同仁的爱护这两个孩子,说是林少川的再生母亲也不为过。

  所以,林景年根本接受不了这幅身体和林少川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他跑到楼上的长廊,独自冷静了一会。

  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喊他,转过身发现是最不想看见的人,立刻移开视线,转身就走。

  “去哪?”

  林少川长腿一伸,挡住了他的去路,一双眼睛黑沉沉地盯着他:“耳朵聋了,腿倒是好使,看见我就跑,我长得像贞子?”

  林景年冷笑:“倒希望你长成贞子。”

  “……几天不见,胆肥了。”林少川咧嘴,把手里的摆盘藤木编的玻璃桌面一扔,“母亲让送来的,吃了。”

  只要是从他嘴里说的话,林景年一个字也不相信。

  于是他调了个方向离开。

  林少川黑眸一压,恼了,拽着人摁在椅子里,一手手指强钻进林景年的口腔,一手强塞给他切好的水果。

  舌尖被粗粝的手指摁得生疼,林景年两只手推着桎梏在他身上的手臂,奋力挣扎。

  但似乎越挣扎,林少川眼底湿淋淋的阴笑更甚。跟被一条滑腻的蛇信子从头到尾舔了一遍。

  他浑身忍不住的一阵恶寒。

  恶心。

  林景年松开手,一拳结实地垂在他脸上。

  铆足了劲,林少川被打的趔趄后退,嘴角都破了皮。

  他抬手,擦掉了淡淡的血渍,“我他妈就给你喂个苹果。”

  林景年摸着被扣得生疼的嘴唇,瞪他:“我不喜欢吃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