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吧。”

  “你说什么?”商知许声调都高了几档:“你再说一遍!”

  江眠别过脸,沉默以对。

  商知许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气的不打一处来,一把把人甩开。

  他一身腱子肉,江眠不敌他,人如纸翼般被甩开,后脑垂直砸向背后墙壁。

  江眠痛呼一声,刹那间眼前一片黑暗,捂着额头顺着墙壁滑落。

  “江眠!”

  这是一声懊恼的呼声,不等商知许下意识去扶,大批保镖瞬间涌入把这里包围了个严丝合缝。

  商知许立刻警惕,他认出这是孟家的人:“你们想干什么!”

  孟策舟不疾不徐地进来:“应该我问比较对。”

  林景年被秘书挡着,江眠倒地已经没了意识,现场堪称一片狼藉。

  他扫视一眼微微挑眉:“孟氏财务总监被你打得昏迷不醒,又不让我的助理去救,商少爷,未免也太‘霸道’了。”

  即使敌我势力差距悬殊,商知许也丝毫不怵他,不慌不忙地整理凌乱的衣领:“江眠是我的男朋友,我跟他的事情,轮不到你们。”

  他冷哼:“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去医院看一看你那个——从、未、谋、面、过的重病亲妈,多培养培养你们的母子感情,也免去外界的一些传闻。”

  孟策舟的父母从未同他露过面,也从没在公开场合提起这个孩子,网上便开始逐渐传闻,说孟策舟是个没爹没妈、被孟老从外边抱来的野种。

  孟家的叔叔辈的也从没有人站出来支持他过,久而久之,便有了“昭安孤儿”的称呼。

  这对一个正儿八经的继承人是莫大的羞辱。

  孟策舟眼眸暗沉,“多谢关心,祝你家庭和睦。”

  “你!”商知许恼羞成怒,但顾忌人多,才堪堪忍住。

  “去把江总监送去医院。”蓝烟悄声吩咐,人群中立刻窜出俩人,背走了江眠。

  “把江眠放下!”商知许怒喝。

  “江总监是孟氏的人,况且他已经和你分手了!”林景年摆脱秘书,横在商知许与江眠中间。

  一旁观看半晌的商晚承终于开口:“哥,有这时间你不如多回家看看,爸是不是……其实很想念我妈呢?”

  “……”

  商知许愣了。

  自从上次宴会后,商垣不仅没再提过继承人的事,甚至经常独自在书房对着一本书发呆,每次他询问,都会被以各种理由搪塞。

  这种时候,用脚指头想想也该担忧了。

  闻言,他深深看了一眼江眠,咬唇不甘道:

  “走。”

  小秘书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越过人群离开。

  他们一走,蓝烟立马示意人带江眠去医院,混乱的场面顿时一扫而空。

  林景年迟钝地眨了下眼,磨磨蹭蹭地挪到孟策舟身侧,低头:“孟总。”

  孟策舟瞥了一眼,转身走了。

  “林助理啊林助理,你闯大祸了!”蓝烟踩着高跟鞋走来,语气嗔怪:

  “发布会到处找不到你,孟总为了找你生生延迟了三个小时,那群来宾为了你耽误了三个小时。”

  “啊、这、这怎么办啊?”林景年没想过自己因为摸鱼会惹下这么大的祸事。

  “孟总生气没人能救。”蓝烟摇头:“当时为你渎职的惩罚吧,当是给下回提个醒。”

  林景年跟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整个人都蔫巴了,一直到发布会结束,都是皱巴着一张小脸。

  刘在阳整场忙得头晕眼花,看见他在这蹲着画圈忍不住立马把人揪起来:“喂!没让你干活呢就拉着张脸,真是娇少爷啊?不开心什么呢?”

  “我才没有!还有,你说谁是娇少爷?”林景年更不开心了。

  他皮肤白,即使在昏暗的会场,也隐约可见他眼圈与眼尾一点绯红。

  刘在阳僵硬地移开在林景年白皙纤薄的脖颈,梗着脖子:“当然是你了,娇少爷,娇少爷娇少爷——”

  “嘁!”

  林景年拒绝他的吵架,绕过人离开。

  “哎,去哪啊?”

  刘在阳刚抓住便被甩开。

  “去死!”

  这话不是在骂刘在阳,也不是气话,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赴死”。

  他站在休息室门前反复呼吸好几次,做了一长串的心理准备工作,才慷慨推门进去。

  偌大的休息室设备齐全,大床、浴室、做饭的厨房基本都有,说是套房都不为过。在一排书架前,孟策舟坐在椅子了翻看一本红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