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妍跟吃了空气似的,吧唧两下,“好好的小情侣,干嘛分房睡?”

  “他主动把面积最大、采光最好的房间留给我,我怎么办,还邀请他同睡吗?”

  “也不是不行。”柳思妍小声嘟囔了句,“反正你们这样不对劲。”

  刚认识三天就求婚,半个月顺利领证,一个月入住新房,再到现在同居一周,彼此处成了室友,哪一步都不符合常理。

  他们平时浇花喂鱼、共进三餐。白天晨练、晚上遛弯,偶尔约在影音室看剧情片。

  徐柏樟会在不忙时接送他上下班,周末会同逛超市,或是在闲暇的午后,并坐在沙发,各看各的书。

  彼此没有分歧、从不争吵,生活安逸和谐。可处得太过和谐,反而显得没那么和谐了。

  他们上次的亲密接触还是领证当天,在父母家的那次牵手。他们最亲密的一次接触,是徐柏樟去日喀则当晚,那个恋恋不舍的拥抱。

  徐柏樟很好,不论外形长相、学历收入、性格人品,就算在放在十几亿人口中,也是万里挑一的优质伴侣。这样的婚后生活是于清溏满意的,但又是不甘心的。

  柳思妍说:“我觉得你俩还是不够了解,都挺收着的。”

  “也许他就是这样的人。”

  于清溏把那晚看电影,徐柏樟嫌他衣领暴露的事复述了一遍。

  一个清心寡欲的中医,封建保守、无欲无求,符合徐柏樟的人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不该强求。

  柳思妍:“你先问问,万一他不是呢。再说了,夫夫生活也算婚姻必需品,他就算不接受或者不喜欢,也该事先跟你说明。”

  于清溏担心太直白问出来,会影响今后的相处。

  柳思妍:“你要是不好意思直说,可以给他点暗示。”

  于清溏:“怎么暗示?”

  柳思妍挑了眉梢,拍拍他的肩膀,“清沨大大,这种事还需要我给提示?”

第21章 暗示

  于清溏洗完澡出来喝水,路过客厅,徐柏樟正在看晚间新闻。

  对方从不落下他的每一期节目,没时间看直播,也会过后搜回放。

  这种时刻于清溏从不参与,在电视里看自己的感觉非常奇怪,他努力过几次,均以失败告终。

  今天他没回避,端着杯子坐在徐柏樟身边,“白天见晚上见,电视里还要见,不会腻吗?”

  于清溏没有吹头的习惯,毛巾擦得也很敷衍。发尾半干,耳根和颈前挂着水,身上有股果香浴液的味道。

  真皮沙发质地光滑,于清溏坐在这侧,身体往凹陷的地方倾斜。他只穿了浴袍,绑得松垮垮的V字领,仿佛给阵风就能滑落。

  于清溏若有若无的,将膝盖靠近了穿着长裤的腿。

  徐柏樟把遥控器递给他,“你调。”

  于清溏换成了九十年代的法国电影,4K修复的黑白画质比不上彩版的清晰,却给爱情片附上了层朦胧的美。

  法国人总是浪漫的,即便生死攸关、命悬一线,也甘愿的战火中留下缠绵悱恻的吻。

  所谓的法式热吻,是唇舌的牵缠、是呼吸的流转、是津液的呼唤,是关乎爱情的心潮澎湃。

  于清溏的眼睛落在电视,去抓挠膝盖上的瘙痒。

  手腕被人握住,掌心从腿上偏移。

  徐柏樟透过抓痕,注视着那颗奶枣似的红圈,“蚊子咬的?”

  “嗯,今天在演播室,痒得我就差出直播事故。”

  徐柏樟放开他的手起身,再回来的时候,带着灌没有商标的药膏。

  于清溏:“止痒的?”

  “嗯。”徐柏樟把药膏递给他,“试试?”

  于清溏左手握住杯子,右手往身后撑,“你帮我吧。”

  徐柏樟托起他的小腿,把脚放到沙发上。药膏是他亲自熬制的,墨绿色,有股板蓝根混着烧仙草的味道。

  调皮的蚊子,只盯上了于清溏的右腿,从脚腕到膝盖,分散地咬了七八个。

  淡红色,不规则的圆。

  徐柏樟的食指转着圈沾药,把膏体磨搓融化再揉到腿上。力度不大,却能把红色按白。

  墨绿色的痕迹边缘不整齐,揉在白色皮肤上,腿变得“脏兮兮”,像被欺负了似的,即便这种“欺负”能瞬间缓解瘙痒。

  徐柏樟收回手,继续在他小腿周围寻找,“还有吗?”

  于清溏的膝盖动了一下,染着墨绿色的红痕跟着偏移方向。他握紧陶瓷杯,声音里有掺杂些似有似无地招引,像亲吻过度的缺氧,像情.事过后的喘.息。

  “大腿上……也有。”

  两片布料很容易掀开,乖乖趴在腰腹两侧。

  于清溏一条腿架在沙发上,另一条腿踩着拖鞋抵在地面。他脚趾偷偷缩着,紧张到绷白。

  越靠近隐秘区域,浴液味就越明显。麻烦的是,最后一颗红包咬在大腿根。

  担心被徐柏樟发现,于清溏无数次想要并拢,却在合住前被人按住膝盖,往反方向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