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的古称叫枸橼,下面改过来,不然有点儿别扭)
宴宗灏喝了一口之后,尝到了妙处,然后一口把枸橼雪碧水喝完了,抿了抿唇,他忍不住问,“那位外商还在杞县吗?我也想买一些这个雪碧粉。”
祝泽清摇摇头,“没了,他卖完就回家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宴宗灏试探着问,“那你手里的可以分一些给我吗?我出双倍的价钱?”
祝泽清大方道,“不用给钱,喜欢的话,我一人分一斤给你们。”走科举路是需要结交一些人脉的,现在送到自己面前,怎么能不把握?
宴宗灏坚持道,“要给的,我们怎么能又吃又拿,说出去不好听。”
祝泽清家条件不大好,他们又不缺钱,怎么能白拿。
秦玉堂笑道,“这么好的东西,不给钱就拿着,不好意思啊。”
陶子衡微笑道,“现在你别跟我们大方,等以后你条件好了,你就是想收钱,我们也不给了。”
祝泽清笑了笑,没再说推辞的话,“那好吧。”
秦玉堂问祝泽清,“还有枸橼吗?枸橼也要。”
祝泽清指了指外面,“家里没多少了,外面树上还可以摘。”
江一宁懂事地道,“我带子星去摘枸橼。”
江子星又问凌封锦,“少爷,你喜欢枸橼吗?喜欢的话,我多摘一些?”
凌封锦轻轻点点头,“你多摘一些吧,爷爷应该很喜欢。”
江子星点头,“好。”
宴宗灏举手,“我也很喜欢。”
江一宁唱反调,“不给你摘,要吃自己摘。”
宴宗灏微微提高声音,“嘿,你这个小双儿,怎么那么调皮?对了,你之前不是要给我道歉来着,这是你道歉的态度?”
江一宁鼓起腮帮子,“反正我道歉你也不接受。”
宴宗灏也不好玩儿得太过火,“你帮我摘了枸橼我就接受了。”
江一宁犹豫了一下,“行吧。”
两人背着小背篓出去了。
祝泽清去厨房把雪碧粉,枸橼片,凉白开端出来,让大家自己冲,然后又去拿了些炒花生、炒胡豆、炒豌豆出来给大家吃。
这些东西是他办喜宴的时候没吃完的,被张秀容收了起来。
院里有一棵几十年的大柿子树,现在树上开满了花,柿子花很像橘子花,藏在一片片碧绿的树叶里。
大家就坐在这棵大树下,吹着清凉的风,喝着枸橼雪碧水,聊着天,非常非常惬意。
秦玉堂忽然看到墙角的盆,他有点儿密集恐惧症,忍不住问,“泽清,你那盆里密密麻麻长的是什么?”
祝泽清看过去,“是西瓜苗。”
几人,“??????”
许久几人才回神,饶是见多识广的凌封锦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你还种西瓜啊?”
祝泽清淡定微笑,“是啊,等夏天的时候欢迎你们来我家吃西瓜。”
秦玉堂慢慢收回吃惊的表情,“你从哪儿来的种子?”
祝泽清从容不迫道,“从外商手里买的,”
“你还真是识货。”陶子衡盯着祝泽清,眼神里满是打量,这个人跟他之前看到的那个祝泽清完全是两个人!嗯,也可能是了解不深的缘故。
秦玉堂道,“西瓜只有外商才会种,我们自己种的西瓜要么不甜,要么直接是白瓤,你知道怎么种吗?”
祝泽清自信道,“知道,你看我不是已经把种子都培育出来了吗?过两天就可以移栽了。”
几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祝泽清现在给他们的感觉就是,明明是个非常非常平凡的土堆,结果经过了解扒拉以后,发现竟然是一座宝藏,能体会那种感觉吗?
陶子衡期待道,“你能说一个具体时间吗?我想来看看。”
祝泽清道,“三天后的上午移栽。”
陶子衡记下日期,道,“到时候我一定来看看。”
祝泽清好客道,“随时欢迎。”
江一宁和江子星把枸橼摘回来了,摘了半小背篓,因为是野生的,个头只有拳头大小,不过格外香,还是挺不错的。
祝泽清把雪碧粉一人分了一斤用油纸包起来,又各捡了十个枸橼放到稻草编成的篮子里,一会儿大家提着篮子就可以把东西拿走了。
篮子是江一宁和江子星编的,也让几个书生惊叹,手太巧了。
他们会编草鞋,所以编个篮子难不住他们。
在柿子树下聊了半个时辰,考虑到祝泽清要干活儿,大家识趣地告辞离开了。
几人很慷慨,离开的时候,每人给了一两银子,用来买东西,一共就是四两银子。
祝泽清买的雪碧粉三钱一斤,这样算下来,赚了几两银子。
秦玉堂他们不是不想多给,而是向着泽清也要面子,多给不就成施舍了,所以一两最好,不多不少。
祝泽清把几人送到村口,目送他们远去后,转身回家。
走到屋角的时候,祝映晴给祝泽清招手,“泽清堂哥,你快过来看看,荒地我开完了,下一步做什么?”
祝泽清调转方向往屋后的荒地走去,荒地上的草都割干净的,现在地面看起来整整齐齐的,挺美观。
祝映晴这段时间一有空就来这里开荒,祝映红回来之后帮着她一起开,不然还得一两天才能干完。
祝泽清环顾一周,“把这一片荒地都松一下土,这边盖着稻草的是红薯,不用管。”
祝映晴点点头,“知道了。”
祝泽清回家拿上锄头去了坡地,跟祝巍一起继续开荒,时间紧迫,要抓紧了。
江一宁见祝泽清去干活后,拿上他剪好的纸去了村长三弟家,之前他们定的六张喜宴剪纸剪好了。
剪纸没得说,对方很满意,爽快地把十二钡银子给了江一宁。
江一宁心里计算了一下,这段时间他剪纸已经小赚一两银子了,“很有前途,继续努力!”
……
凌府。
回到府里,凌封锦立即让江子星给凌老冲了一碗枸橼雪碧水,当然,祝泽清专门包了两斤孝敬老师。
凌老喝了之后,微微瞪大眼睛,奇异道,“这是什么饮子?”
江子星毕恭毕敬道,“这是枸橼雪碧水,是泽清哥教我们做的。”
凌老更惊奇了,“泽清做的?”
江子星点点头,“嗯,这是他从外商手里买的材料,我们都是第一次喝。”
凌老哈哈笑了笑,“没想到自己这徒弟还有这天赋,不错不错。”
江子星道,“老爷,我去伺候少爷了。”
凌老挥了挥手,“去吧。”
江子星走后,凌老小口小口地喝着枸橼雪碧水,对自己新收的弟子满意得不得了。
现在祝泽清还不知道,几年之后,枸橼雪碧水会传遍整个大梁,成为最受欢迎的饮子之一。
……
县城集市。
“米糕,卖米糕啰……”
“卖米糕啰,又香又软的米糕……”
祝泽堂把大婶赶走之后,大婶没再来这里,现在集市的入口都是他们的天下。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伯,脸上布满皱纹沟壑,衣服是最差的布料,还打了几个补丁,看着十分贫穷,他牵着他的小孙孙正往集市外面走。
今天是他小孙孙满五岁的生辰,紧赶慢赶赶了二十双草鞋卖了,买了五斤米,又来集市给小孙孙买了半斤肉,晚上庆祝一下。
走到小摊前,小孙孙使劲儿咽口水,望着米糕小摊,不肯走了。
老伯哪有不懂小孙孙的意思,但是他买了米和肉,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了,连一个多余的铜板也没有,这米糕要五文钱一个呢。
“小孙孙,咱们下次来买好不好?”
“不嘛爷爷,我想吃,你说我今天生辰,想吃什么都可以。”
“可是咱们没有钱了,买不着。”
小娃一听,顿时哭了出来,“爷爷,我想吃米糕……”
两人就在小摊前,祝泽堂立马就注意到了,他给小娃招手,“快过来。”
小娃慢慢止住了哭声,向祝泽堂走去,“哥哥……”
老伯连忙道,“小兄弟,我没有钱了,下次再来买。”
小娃又开始哭了,“哇哇哇……”
祝泽堂舍不得把自家的米糕送人,但小娃哭得挺可怜的,“你们有什么东西,要不、要不拿来交换?”
老伯一听,“我有米,我用米给你交换,成吗?”
祝泽堂暗道,米糕就是用米做的,用米交换正好换原材料了,“可以,一斤米三钡,米糕五个两钡,一斤米给你们换六个米糕怎么样?”
他总要赚点儿吧,少换的一个就是赚的。
老伯摆摆手,“多了多了,要两个米糕就行了。”
祝泽堂心算了一下,“两个米糕一钡,你给我四两米吧。”一两米三文,四两米就是十二文,赚两文钱。
老伯答应,把米袋递给祝泽堂,“你们称四两吧。”
祝二万去旁边菜摊借了一下称,从米袋里称了四两米出来,“老伯,你看看称,四两。”
老伯不舍地道,“好,可以。”
祝二万把米倒到一张油纸里包起来放到角落,祝泽堂把两个米糕递给小娃,“小弟弟,拿好。”
小娃开心地笑了,“谢谢哥哥。”
祝泽堂笑着摆摆手,“不用谢,祝你生辰快乐。”
“谢谢。”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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