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研究虫族的我原来是神【完结番外】>第56章 我在虫族淋过雨

  “果然狭小空间是制造心跳过速最好的场景,吊桥效应诚不欺我。”吉尔斯美滋滋地在他的本子上勾画什么,全然忘记自己刚才在尖叫屋里的表现有多么丢脸,“下一个就是去欣赏高雅艺术,因撒交响乐团主神赞乐专场——这可一票难求。”

  “对吧上将——”吉尔斯乐滋滋地转头对身后说。

  结果他只看见一把丢在雨水中,不断打着旋儿的透明伞。

  暴雨越下越大,像是拉开帷幕,又像是谢幕。雨滴和水雾充斥在空气中,一时间,天地之间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虫族的交通都在半空中,地上供民众行走,但极端天气一般都没什么虫族出门,沿路是拥挤的巨幅广告牌和迷乱的霓虹,虫族的城市结构似螺旋形,层层叠绕,在中间是行政区,王室就居住在最高的顶端,那座白色巨塔里。建筑高耸威严,从底层向上望去,塔与淡蓝色的主神星几乎紧紧相挨。只不过现在下雨,云层很厚,遮蔽了主神星的光晕,塔尖耸入云顶。

  与王室居住的巨塔紧邻的是帝国第二大行政机构,监理会。监理会的办公建筑很奇怪,是一个凌空的圆环,围绕巨塔一圈,就像是行星环一样,靠着某种磁力浮起。说是监理会,实则不过是对王权的制约和监管。监理会下分三大部门,立法、财政、执行监督,可以说帝国的命脉就在这条窄窄的,环绕在巨塔周围的异形建筑里。

  这里是螺旋形城市的最中心,往边缘扩散一些,就是贵族以及上等虫族的居住区,大型商圈,高等学校和研究基地,纪念馆……再往外,便是工厂,蜂窝似的底层居民区……最远郊的地方,属于军事管辖。

  虫族的交通由一条条类似缆车索道的庞大繁杂缆绳线规划组成,身处其中时,只能看见交通线的一部分,像是平行运动。但实际上,离开这座城市,俯瞰或远看,这些交通线是立体的,密密麻麻的虫族民众沿着线路上下通行。

  钟易和费谢尔就这么奔跑在雨中,湿润的空气中,连氧气都变得膨胀起来,似乎吸进肺腔,过滤一通,能在肺叶尖端攥出水儿来。

  跨步跑上数阶楼梯,进入站台,等公共交通的虫族多了起来。他们纷纷看向入站口这两个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虫族,一来他们外表过于吸引眼球,拨至脑后的湿发展露他们完美的五官,湿润的衣物紧贴皮肤,窄胯长腿格外吸睛;二来他们的行为古怪,不少候车的乘客瞥去白眼,垮垮嘴角,腹诽他们——两个神经病。

  只见这两个虫族匆匆忙忙冲进站口,身后有怪物追赶似的。扶着膝盖喘两口气,抬起头相视一笑,一开始是抿着嘴闷笑,不一会,那头银发的先笑出声来,黑发的紧随其后,也发出沉悦好听的笑声,后来两个虫族笑得越来越肆无忌惮,喘匀气挺直的腰又笑弯了下去。不顾旁边乘客的眼光似的,一直笑,大笑,畅快淋漓,笑个不停。

  “雌父,他们在干什么。”一只小雌虫瞪大眼睛伸出短短的食指指着。

  “别看。”雌父遮住孩子眼睛,带着小孩换了个方向站着,口中嘟囔道:“小宝记着,公共场合不能大声喧哗。”

  “可是他们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是吗。”成年雌虫缓缓放下遮住孩子眼睛的手,轻声说道,“那大概是遇到了值得开心的事情吧。”

  忽然,入站口的笑声收敛了,像是淹没在雨中一样,遁影无踪。

  雌虫带着孩子回头望去,只看见两个刚刚跨上车厢的湿漉漉的背影。

  这个点已是傍晚,正是下班高峰期,暴雨夹大风,吹得半空中的车厢有些轻微晃荡。

  这节车厢内没有多少人,因为这是上行方向,所去的地方都是一些贵族和上等虫族的常住区,而那类虫族很少坐私家以外的交通,所以车厢只有寥寥无几的乘客,空位很多。

  从被雨珠爬满的车窗向外看去,下行方向的站台拥挤满了下班的虫族。

  这种车厢是双向行驶,不分车头车尾。钟易和费谢尔浑身湿透了,没有坐座位,只是选了一处隐蔽的角落,抓着扶杆并排站着。

  光脑传来卡尔的通讯请求,费谢尔没接,索性关了光脑。

  阴雨天外面黑得很快,车厢亮堂,窗户玻璃就像是镜子似的,清楚地照出他们两个身型。

  “你这副身体的实际年龄是24岁?”钟易忽然提起费谢尔的年龄。

  费谢尔挑眉反问:“怎么?嫌我年纪大?”

  “不是。”钟易摇摇头,“我在想,以前我们是同龄。”

  “怎么?觉得我凭空多长几岁占你便宜了?”费谢尔揶揄到,“别觉得不平衡,以前在太空军时我看过你资料,比我还晚出生几个月,我依旧比你大……”

  “不如,叫声哥哥来听听?”

  费谢尔眼睛没离开玻璃上的倒影,他稍稍偏头,压低声音对钟易玩笑道。

  钟易抿唇不语。

  “嘁,没意思。”费谢尔把头摆正,眼神玩味地说,“想讨你一声好听的可真不容易,得亏哥哥我脾气好,不光在外要照顾你,在家还要张腿挨欺负……”

  一听此话,钟易眼神柔和下来,嘴角上扬,学着费谢尔,也盯着玻璃倒映出来的身影,一偏头,张口张齿,几乎是咬着雌虫耳朵,哑着嗓子说:

  “是哥主动的。”

  气音一撩,费谢尔当下腿就一软,身型晃了晃,将扶杆握得更紧了。

  雌虫上将眯眼,回味刚才那句话,磨了磨牙尖。

  “你这句,还挺带劲儿的。”

  费谢尔伸手,在钟易耳根后面新纹上去的青痕那里,轻轻挠了挠。

  “留着,回去跟我多叫几次……”他顿了下,敛了眼睫,改口道,“叫我一晚。”

  钟易笑着没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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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水汽氤氲,他们在外面挨了冻,一进家就令智能家居调好水温,一块钻了进去。

  把湿得冰凉的衣物扒掉后,他们并肩站在镜子前,看着彼此身上昨晚的痕迹,眼中缱绻。忽然费谢尔抓住钟易的下颌,把他头别了过来,面朝自己。

  盯着盯着,费谢尔突然面无表情,举起空出来的手,说了句:

  “我给你刮胡子。”

  钟易迷惑不解,他只感觉到费谢尔的拇指在自己下巴上按了按,划过一点颗粒般的小毛茬,作势要往下移去,却又不安分起来,折回来按在他的下唇上,指尖轻轻叩着齿。

  钟易被钳住下巴说不了话,张开齿关,用舌尖轻贴了一下费谢尔探入口中的指尖,代替言语,掀起眼皮,眼神询问。

  “虫族不长胡子。”费谢尔将手指退回来,“虽然你的长得慢,但现在已经很明显了。”

  只见费谢尔突然闭眼,一阵嗡嗡的细小动静从他的肩胛位置传出来,像是什么机械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变化发生了,费谢尔的右手食指覆盖了一层银色鳞甲,在指背上,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缝缓缓张开,露出里面苍白的指骨,里面瞬间充盈了一种奇异的液体金属。

  液体金属从缝隙流出,反过来包裹住银色软甲,渐渐在食指尖变化,定型成细长刀刃的模样。

  这是钟易第一次亲眼看见外骨骼的生成。

  他蹙眉,想起之前昏迷时听到的话,担心地看向费谢尔的脸。

  “这是外骨骼?不是说使用它会减损寿命……”

  “这点程度,完全不影响。”费谢尔无所谓地随口敷衍,眼波一转,看见他们身后贴在墙面上的镜子,按着钟易的腰,将他推了过去。

  “别乱动,受伤了可不好。”

  费谢尔笑得很开心,就像是拿捏耗子的野猫一样,按着自己的想法,玩性大发。那些陌生的环境,痛苦的经历,似乎一瞬间都抛在脑后。也只有跟这个人在一起,他才能不需要警惕,完全放松下来。

  他的左手缓缓上移,随意擦过,最终卡在钟易的侧边颌骨,拇指托着下巴,其余四指固定在耳根。

  右手变化成刀尖形态的食指往前指去,怕不稳定似的,再由拇指中指掐住薄刃,刚要下手,突然一怔,想起来什么,拉开一点距离。

  “泡沫……”他右手收了形态,变为正常,伸手去够台面上的牙膏。

  “只有这个,你将就一下。”

  说着,他将清凉的膏体往钟易下巴上抹去。

  钟易微微偏头,右眼稍闭,似躲非躲。

  很快,费谢尔手指沾了点水,将牙膏涂开,或许是有些痒,钟易的鼻息乱了几拍。

  费谢尔固定住钟易的头,没让他乱动,右手再度变形,薄刃抵了上来。他极为专注地盯着钟易下巴,小心翼翼地刮着。

  “除了这点,在你看来,人类的身体和虫族的有什么区别?”

  钟易仰起脖子,任由对方操作,他想了想,回忆起什么,随口答道:

  “虫族有翅膀。”

  “我是说,抱起来的时候,感觉如何?”

  费谢尔下手很稳,很快就将残余的打扫干净,他松开钟易,扯过沾水的面巾,给他擦脸,做收尾工作。

  “我没有对人类实践过,没法对比……”钟易被胡乱擦着脸,回答的声音断断续续,闷且瓷实。

  “但是雌虫被抱一晚后……你喝了很多水。”

  钟易诚实地回答。

  费谢尔给钟易擦脸的动作愈发粗鲁,他盯着白色面巾,耳朵又烧又烫,听着钟易这么客观的回答,硬生生气笑了。

  “那海息呢?”

  钟易不解。

  费谢尔将手中面巾一丢,手渐渐滑下去,帮助钟易回想起他在海底的经历。

  “你不会以为我忘了吧?”

  钟易眨眨眼,弱点在别人手里,不敢妄言,只能垂着眼尾,神情愈发无辜。

  “不会。”

  “所以,鱼你能下得去手,虫也能下得去手……”费谢尔前倾身体,逼近钟易,压低声音张口轻咬着后半句话:“你果然是变态吧……”

  钟易不语,他颤了颤眼睫,半晌,胸膛剧烈起伏着。

  “不是……变态……”

  “哈……”费谢尔见他这副模样,倒与小时候那怯生生的家伙联系了起来。对方越是这样收起锋芒,他就越想逗弄,越想欺负。

  “你记得……”费谢尔往前靠近几寸,更加热情地为钟易服务着,“差不多你来太空军三四年前,那时候,你在研究基地的传闻……”

  钟易喘了口气,水汽凝在他的面颊,聚为一滴,滑到下巴上,要坠不坠地晃荡着。

  “什么传闻。”

  “都说在近地平台上,有一个变态小孩,黑发灰眸,弱不禁风。每到春夏之交时,都会脱掉上衣,站在那里,跟稻草人似的,大庭广众之下耍、流、氓。”

  钟易:“……”

  “是老师让我用人体自身辐射吸引名为青羊5H的新型变异蝶。”钟易抿唇飞速自证清白,又补充了一句,“做实验用的。”

  “你怎么这么听话,老师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费谢尔手指加了力道。

  “因为……老师把我从禁区带出来……对我有恩……”钟易忍住乱掉的呼吸,吞了唾沫,硬是要把话说完,“而且,我可以做到……”

  “呆瓜。”

  费谢尔见他这副模样,心软了,松了手上的劲,让钟易没那么拘束。

  可嘴上还觉得还不过瘾,又低低地笑着喊他:“笨蛋。”

  钟易不甘眼尾垂得更低,伸手搭在雌虫胯骨,渐渐地,他们呼吸更加乱了,交错在一起,悉数都被唇舌堵住。

  浴室里的雾气散去,他们很快便抱着揉作一团,烈火遇干柴,一路跌跌撞撞进了卧室。

  懂事的智能家居为他们轻轻关上了灯。

  作者有话要说:

  智能家居:贴心为您护航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