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足以震撼灵魂的三个字。陆之河哪里知道三朵花而已,竟饱含了这么沉重的意义。
悸动如海啸一般袭来,陆之河再难自持。他扔了花,环住夏以风的脖颈,眯着眼急寻着另一双唇,本能地渴求一场热烈的纠缠。
夏以风一边热切地回应,一边有序地扒着人衣服。上半身逐渐赤裸,没了碍事的阻隔,给了夏以风足够平坦的地盘去撒野。
细碎的摩挲,沿着胸膛暗藏的中轴向下,夏以风一点一点蹲了下来,直到单膝跪地。
他直视眼前高涨的欲望,又抬头看向了陆之河,目光交接的一刹间,利落地将人裤腰上的皮带抽了出来。
大胆的试探,让陆之河明显一僵,眼看着裤链一寸寸往下,陆之河抗拒着却又无比期待着。
可夏以风就做到了这一步,便重新站了起来,“剩下的自己脱,抓紧冲热水。”
陆之河衣衫狼狈,对于戛然而止的情事,显然是不能接受的。他一把抓住夏以风的手腕,软着气息问:“你不想要?”
“今天不行,”夏以风在人额头亲了一口,说:“先洗澡,别感冒了。”
夏以风毫不留恋地出去了,独留陆之河杵在原地,看着散落一地的花瓣。玫瑰死的何其壮烈,他像是被突然撮了痒痒肉,呵呵笑了起来。
36岁的人了,竟然从自己的身上了解到了,什么是欲求不满。
夏以风回到卧室,给自己点了根烟。火苗微颤,而他久久未动。
四下无人,方得喘息。
一次次缓慢的吞吐,胸腔里肆意的躁动,逐渐平息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
陆之河的告白,好似一场奇袭,杀得他措手不及。
他将头埋进双手,身体蜷缩,止不住的酸涩,化成了温热的生理盐水。
淡淡一汩,渗透了指缝。
无声的发泄,就像一场告别式,告别他差一点就无疾而终的初恋。还好、还好今天开始,他所有的奔赴,都将在阳光下进行。
窗外大雨未停,陆之河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连打了四五个喷嚏,鼻子也开始堵得慌。
操,不会真感冒了吧?
另一头,重新调整好状态的人,端着可乐姜茶走了过来,“喝了,然后去躺着。”
“哦,好嘞。”陆之河笑得灿烂,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压根忘了自己不吃姜。
事实证明,尝试挑战人体病理极限的行为,都只有一个下场,倒下。
晚饭陆之河吃的不多,开始浑身乏困,吃了感冒药以防万一,无奈还是严重了。
夜里,他难受坏了,强忍着不适坐了起来,想给自己找点水喝。
“坐着,别动。”是夏以风,借着微光,端着水杯走了过来。
夏以风睡得不踏实,总感觉陆之河会作妖,于是隔一会儿就过来瞧一眼。
幽暗的床头灯,陆之河的面容惨淡,他哑着嗓子说:“吵醒你了?”
夏以风来到床边,在陆之河额头摸了一下,果然发烧了,“来,把退烧药吃了再睡。”
“嗯。”陆之河此时看人都是重影的,身体跟灌了铅一样,强挤出一个笑来,“我不常生病的,真的。”
“乖乖躺好,不许蹬被子,不退烧就得去医院。”
夏以风给人盖好被子,刚要起身,就被拽住了手,“我睡着了,你再走?”
抱恙撒娇,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好,我不走。”夏以风坐了下来,哄着人说:“睡吧。”
躺下之后,陆之河呼吸很快就沉了下去,夏以风掰开被紧攥的手,轻手轻脚出去了。没一会儿,他端着冰水毛巾回来了。
陆之河睡得不踏实,额头一凉,就见一个人影在眼前晃荡,是小鬼在给他擦额头换毛巾。
“小鬼?”
“嗯,别说话。”
“你不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
“你……喜欢、我吗?”
“……”夏以风微怔,哼了下说:“蠢货,笨蛋。”
蠢货笨蛋迷迷糊糊不言语了。
“陆之河?”夏以风轻轻唤了一声,人没应,这回应该彻底睡过去了。
夏以风无奈,只好自言自语说:“喜欢,喜欢得要死。”
陆之河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搂着。他平躺着,小鬼侧身搂着他,头搭在他肩膀,这会儿正均匀地喘着气。
他们在一个被窝,小鬼这是陪了他一夜?陆之河心里顿起雀跃,小心翼翼地翻了身,跟人面对面。
眼窝、睫毛、鼻梁、嘴巴……陆之河来回扫视着,视线最终停在了微启的薄唇上,不舍得走了。
呼吸越发紧促,他慢慢地靠近,就在唇触碰的一瞬间,夏以风睁了眼。
登时四目相对,像是在比谁的眼睛更大。任由唇瓣相贴,气息纠缠,谁也没说话。
最后还是陆之河自己绷不住了,先败下阵来,想翻身,却被人先一步按在了身下。
夏以风迅速跨坐在他身上,身体下压前倾,将他的手固定在了头顶。陆之河眼瞪得溜圆,不敢言语妄动。
因为,下边某个硬物正戳着他。
夏以风将身体压得更低了,和人鼻息相抵,问:“感觉到了吗?”
陆之河机械道:“啊,还、还挺硬的。”
“所以不要一大早就勾我,”夏以风沉着嗓子警告,转而在陆之河额头亲了一下,“退烧了。”
“我现在就嗓子有点干,应该没大碍了,昨晚辛苦你了。”
此时,两人还保持上下骑跨姿势没变。
陆之河犹豫了一下,不顾脸红脖子僵,问:“要我帮你弄出来吗?”
“……不用,我去给你煮粥。”夏以风说完就翻下了床,他还没畜生到要对病号下手的地步。
人走之后,陆之河钻进了被子里,就像地鼠回了巢。操,脸好热啊。
没多久,夏以风端着白粥回来了。与之前在雪场晕倒那次不同,这一次,陆之河坦然接受着喂投。
夏以风吹吹热粥,百般宠溺着说:“张嘴。”
陆之河抿了一口,笑着嘴吧唧说:“好吃。”
“白粥而已,没味道的。”
“你做啥哥都爱吃。”
夏以风嘴上冷,但是眼里含笑,陆之河自觉这个马屁拍得好,看气氛不错,于是犹豫着旧事重提了。
“那个,小K给我发了张照片。”
“拿出来,我看看。”夏以风十分平静,跟他猜测的差不多。
陆之河把照片翻了出来,递到了夏以风面前。夏以风看了一眼,说:“是我。”
“你不是没去过吗?”陆之河声音很小,“而且我看到了,你衣服上沾了油画颜料。”
没等陆之河说完,夏以风自行坦白了,“我的确一直在画,很多年了。”
陆之河双眸一亮,问:“那为啥瞒着我?”
“以前是没想起来,也没什么合适的机会,”夏以风继续吹着热粥,给人喂了一口说:“张嘴。”
“后来,你总是在我面前那提那个S……我烦,他画得很好吗?至于让你这么天天挂嘴边,还有你卧室的画,你看了几年不腻吗?”
夏以风情绪饱满,神情到位。画画的事可以认,但有关S的部分,还未到坦白的时候。
陆之河一听,恍然大悟啊。同行是冤家,互瞧不上眼,实属常见。
可小鬼对S的个展明明就很上心,还真明目张胆的心口不一。
陆之河没再纠结,反倒笑了起来,他探着身子在夏以风嘴角啄了一下,没心没肺地说:“那我以后再也不提他了。”
“……”倒也不用做这么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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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也许有朋友会问,夏老板为什么不坦白S的马甲?或者暗恋憨河很多年的事……那一定是有一些原因滴。归根结底来说,是他爱得太小心了。爱一个人太久、太深,便不能凡事都快刀斩乱麻随心所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