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陆之河去了艺笙开碰头会,展馆土建马上就要开工了。
他本以为会见到昨晚一夜未归的人,可直到会议结束,人都没露面。
齐笙送陆之河到了楼下,见人没有要走的意思才问:“陆哥,还有事?”
陆之河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今天、夏以风怎么没来?”
齐笙后悔自己嘴欠了,他面露难色,心道你俩难道不是住一起?
“啊,他有别的事忙。”齐笙也是从昨天就联系不上人了,自然不敢说太多。
“这样啊,他昨天没回家。”
“啊?那估计是太晚,就近找个酒店住下了吧。”
“手机也关机了,”陆之河点了根烟,顺带递了一根给齐笙,“一天神出鬼没的。”
齐笙接过烟,赶忙打起了马虎眼,“应该是手机没电了,陆哥你不用担心,他挺大一人的,出不了什么事。”
夏以风之前也经常找不见人,多半是在闭关画画,可这事他又不能跟陆之河说。
抽完烟陆之河就撤了,浑浑噩噩回到家,结果发现,猫粮碗又满了。
小鬼这是以为他一直不在家,所以每天特意回来一趟喂猫?
陆之河感觉头更疼了,怎么哪哪都不对啊。
他突然发现,一直以来都是小鬼对他关心多一点,他对小鬼了解太少,以至于现在除了等,竟然一点法子都没有。
一晃天就黑了,可这人根本没有要回家的意思。
陆之河吃着外卖,味同嚼蜡,然后就收到向阳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
照片直接把陆之河搞炸了。
某个酒吧,环境昏暗,但他一眼就认出了照片里的人。夏以风手里拿着酒杯,不知已经喝了多少,桌上的空瓶凌乱不堪。
重点是,有个男的正紧挨着他,陆之河在那人脸上看到了四个大字……欲行不轨。
大河:不是你店里,这哪儿?
陆之河快速码字,急着把地址要来。
向阳花:景华路啊,gay吧。
大河:人还在吗?
向阳花:还在呢,看着喝了不少。
大河:地址,我现在过去。
向阳花:好嘞。
向阳朋友生日,他过来玩,结果正好撞见喝闷酒的夏姓弟弟。喝酒不去他店里,绕远来这边儿,这是故意躲着熟人呢?
向阳本想着过去打招呼的,可人明显不想被打扰。
清醒时,上来递酒搭讪的人近不了身,这会儿喝高了,就有人见缝插针,缠上了。
夏以风今晚无疑是抢手货,被谁带走向阳都觉的可惜,于是给陆之河发了消息。
他报告完毕之后,继续在暗处,做起了护草使者,他陆哥来之前,绝对不能让人出酒吧半步。
半小时之后,陆之河急匆匆地到了。
“陆哥,这里。”向阳招呼了一声,“你要是再不来,我就得亲自出马了,人在那呢。”
“谢了。”陆之河没跟向阳热络,沉着脸就走了过去。
“夏以风,”陆之河看着醉醺的人,气越发不打一处来,“夏以风,跟我回去。”
他憋屈在家等了两天,人倒好,外头逍遥快活。
夏以风迷瞪瞪的抬眼,勉强挤出一个不屑的微笑,“抱歉啊,不约。”
不约?
明显是醉话,可偏偏让陆之河瞬间来冒了火,他指着旁边的男生,冷道:“那你打算跟他约?”
夏以风慢腾腾转了头,捏上男人下巴,打量起来,不知道哪冒出来,“他啊?他陪我喝酒啊。”
“……”陆之河眼里俩人的距离,近到好像下一秒就要亲上去了。
“叔叔听见没,我陪哥哥喝酒。”男生算是白净好看,可一张嘴就是欠锤的味儿。
其实也不怪被人叫叔,陆之河穿着确实朴素了些。
操,叔你妹!
陆之河懒得理人,拿起桌上的半杯酒,抬手就泼,泼醉鬼脸上了。
“酒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男生一脸不可思议,这人哪来的啊?虽然被泼酒的不是自己,但软气骂了一声,“靠,你干嘛呀!”
那边被泼的人,倒是有点要清醒的意思,可很快又变回了一坨烂泥模样。
“我是他对象,小孩儿你要是不想闹得太难看,就赶紧把手撒开。”
此时陆之河已经怒火攻心,说的话假的也跟真的一样。
同一时间,向阳从后边走了过来,他陆哥现在的样子,明显是不怕事大,他得拦着点。
“弟弟,我盯你半天了,看你还算安份,就不为难你了,再不走,学校门禁可就没了。”
向阳混迹夜场多年,这种装成熟找刺激开荤的男孩他见多了。
“凭什么?哥哥说要我陪他喝的。”男生做作模样,还委屈上了。
“正主都找上门来了,你再这样就真的有点过分喽。”
向阳的耐性也快被磨光了,冷眼一扫,男生立马心虚了。
夏以风则是从被泼了酒,虚散的视线便拧成了一股,停在某人身上没离开过。
越看越像,越像越看!陆之河怎么会来找他呢?他不是忙着跟前妻旧情复燃呢吗?
一定是太想他了,才会看谁都是他。随着一丝苦笑消失在嘴角,夏以风眼里最后一丝清明也消失了,陆之河成了一团模糊的轮廓。
男生眼里,夏以风这不经意的一笑,太霸道太迷人,简直就是天字的1号,就这么放手,他得后悔死,于是决定死磕一把。
“你说是他男朋友就真的是了?唬谁呢?”
陆之河听了这话,无语冷哼,上前一步,把人狠拽了起来,男生吓了一跳。
夏以风脚底踉跄,没等站稳,酒味儿的脸就被捧了起来。陆之河二话没有,直接上了嘴。
他们才亲完没几天,男人之间的互动,他还没忘。
男人磨了半天啥也没捞着,这人一来就捡了个大的。羡慕、嫉妒、憋屈,但也只能看着。
真是正牌?男生心有不甘,最后还是气呼呼地走了。
而向阳也从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标准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不仅拍手叫好了一波,还拍了视频留念,想着回家吓唬吓唬他宇哥。
酒气浓烈熏人,却格外地催情壮胆。酒醉的湿吻,滋味奇异,让人着迷。
夏以风慢慢给了回应,转守为攻,化身侵略的一方。
那是本能牵引,是熟悉的味道,他喜欢。
随着围观的视线越来越多,陆之河意识到自己玩大了,想要挣脱却已经来不及了。
小鬼哪里还有人样,蛮力十足,使劲在他嘴里撒着酒疯。
“唔……嗯……”陆之河只能弃抵抗,等醉鬼自己收嘴。
反正过了今晚,也不会有人记得他是哪根葱哪颗菜,豁出去了。
暗夜酒吧,都是来找乐子的,看别人终归还是不够劲儿。
最后吻未尽人先散,连向阳都撤了。
陆之河重获氧气时,腿已经软了,他头抵着夏以风的下巴,大口气喘着问“现在、可以走了吗?”
夏以风闷声哼了哼,咬着陆之河耳朵迷糊道:“听你的,宝贝。”
宝、宝贝?谁?
欠捶的醉话,陆之河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