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陆之河突发奇想,省下来的88,得花掉才真算物超所值,于是提议:“哥带你撸串去?”
陆之河只是听说过西城街烧烤很出名,都是脏摊儿,但他从来没去吃过,这次正好顺路。
“好,但是不能喝酒。”夏以风除了上学那会儿,和齐笙偶尔吃个大排档,已经快不知道烧烤为何物了。
“没问题,听你的。”
车停得远,他们溜达着选了一家,叫阿旺烧烤。
进去一瞧,发现火是真火,脏也是真脏。陆之河打眼一瞧,这地方脏的他都受不。
让小鬼陪他在这地方吃一顿,太难为人了,陆之河小声说:“要不咱们走吧?”
“来都来了,没准真好吃呢。”夏以风不想扫兴。
“不然你去车里等,咱们打包带回吃?”陆之河坚持。
“我陪你,打包回去吃,”说着,夏以风直接点菜了,“我想吃烤茄子。”
“好嘞。”老板在一旁先记下了。
然后就听隔壁桌一男的,很大声了喊了句:“装B来什么烧烤店啊?”
夏以风没反应,陆之河心里起了膈应,但是也没说话。
“是不是男的啊?头发比女的都长。”此话一出,跟指名道姓没什么区别了。
“操。”陆之河当即就忍不了了,拳头瞬间铆足了劲。
夏以风一把握住了陆之河的手,“没必要。”
“不是,他……”陆之河气的够呛,又只能听劝。
“操,还是俩基佬,真是晦气。”这下店里其他几桌都看了过来。
“不吃了,咱们走。”陆之河胸腔里是愤愤怒火,要不是夏以风拦着,他绝对要给贱嘴男开瓢。
老板在一旁看不下去了,“郭子,你少说几句,我这还做生意呢。”
“老李,怎么着啊,就做有钱人生意,瞧不上哥们我?”
这人八成是附近的无赖,陆之河也不想给老板惹麻烦,他看了眼夏以风,拉着人往外走。
“别走啊,亲一个给大家瞧瞧,我还没见过俩男的搞呢?”
“嘴吧放干净点。”
这回是夏以风,他面色如常,语气却吓人。原来小鬼发火是这样的,当真是喜怒不形于色。
“怎么着,你、你还想打人不成?”
夏以风刚要上前,陆之河一个箭步挡在了夏以风前面,随手抄起瓶啤酒,却没抡也没砸。
“我俩亲一个,你就跪下来叫声爷爷?”陆之河不屑地看向嘴贱男,“不敢?是男人吗?”
“唬谁呢,有本事就亲,亲了我叫你祖宗。”
陆之河寸劲儿上头,红着眼一把扯过夏以风,猛亲了上去。
足足十秒,小店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有人喊老板来十个羊腰子,人杵在门口没敢进来。
夏以风干脆忘了呼吸,陆之河闭着眼吻他,表情像极了英勇就义。
已过而立,夏以风什么没经历过?就是没被人强吻了过。
陆之河把人松开之后,直接冲嘴贱男狠道:“叫爷爷。”
这波操作技惊四座,这小小的烟火之地,变得格外基情。
鼓掌的,吹哨儿的,还有喊牛B的,门口那位大哥也回了神,“老板,再来十个腰子。”
嘴贱男的脸彻底丢地上了,“叫个屁,我不叫。”
陆之河早就料到这人会不认账,但是看到对方哑口吃瘪的样,还是爽得要死。
“不叫?那爷爷请你喝酒。”
跟着一声惨叫传来,是陆之河抡了瓶啤酒出去,给人开了瓢。
玻璃渣子四溅,看呆众人,陆之河拉起夏以风说了声“跑”,临跑还不忘把烤茄子给顺了。
俩人上车之后,已经像被狗撵了二里地一样,上气不接下气,而后是陆之河爽朗的大笑。
夏以风揉了揉太阳穴,陆之河居然还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货。
车启动没多久,车里便充满香浓的烤茄子味儿。
夏以风着实忍不住了,他被强吻这茬,必须掰扯明白。
“陆之河,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放心,死不了人,我有分寸。”陆之河无所谓道:“那店没监控,再说茄子也没几块钱。”
夏以风呼出的气都是波浪形的,这个钢铁直男,是想气死他。
陆之河没察觉驾驶位上的人,已经无心开车了,愤愤地继续说:“那孙子这么说你,我忍不了,要不是你拦着,我早就放开了捶了。”
闻言,夏以风直行变左拐,进了辅路,咬牙道:“陆之河,你刚才亲了我!”
“……”操,把这茬忘了。
夏以风直接踩了刹车,再开容易出事故,“你亲了一个同性恋。”
“那你还要我负责啊?”陆之河顺嘴就说了,又怕人一气之下说是。
“……”
陆之河一时也没有其他措辞,也就有啥说啥了,“是那孙子太气人了,没事,就跟左手亲右手似的,比小学生搞对象还纯呢。”
夏以风黑着脸,这次直接下了安全带,哒的一声,人压了上来。
陆之河没来得及反应,座椅突然躺平,夏以风的吻也到了。
小鬼这是干嘛呢?啊?陆之河被狠掐着下巴,夏以风的舌头顺着嘴缝就进去了。
“唔……嗯……”陆之河说不出话,也推不开人。
靠,他不知道,男人的吻居然可以这么凶、这么……色情。
陆之河双眼紧闭,沦为黑暗下的傀儡。
车外单行线,每过一辆车,都会打闪按喇叭,以示不满。车内忽明忽暗,气氛旖旎玄妙,至于喇叭声,算助兴?
夏以风力气出奇的大,挟制着身下的人动弹不得。陆之河被吻晕头转向,呼吸节奏全乱了套。
两人嘴对嘴深度搅和半天,夏以风猛地起身,一吻戛然而止。
人坐回驾驶位,竭力压抑着气息,粗喘着问已经傻掉的陆之河。
“还左右吻右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