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其它小说>小人偶被捡后成为团宠了>第19章 以前的沈忧

  沈忧听得云里雾里,他在两人中间打转,仰着小脸问:“还没有什么?”

  李队从怀里摸出一包烟,看了看走廊禁止吸烟的标牌,把烟别在耳朵上,沉思问:“司老弟,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看中了厉伟的身体,所以谋杀了他?”

  司白榆倚在窗户旁,一双黑金色的眼睛眯了眯:“我可没说。”

  “你这家伙!”李队知道司白榆是怕担责任,所以才说得这么模棱两可,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摸着耳朵上的烟说:“以前我是骂过你,但规矩摆在那里不是吗?所以你也别生气,来,我分你一支烟,就当一笔勾销了。”

  “一笔勾销?”司白榆冷笑,“您骂我您当然能一笔勾销,就是可怜了我啊,不过只是完成例行的工作而已,还要当受气包,要是哪天得了乳腺癌也不奇怪。”

  李队嘴角抽了抽,深吸一口气问:“那你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怎么样?”司白榆抽过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优雅地抛到沈忧头上,“我是一名商人,受到了伤害自然是索要赔偿金了。”

  李队闭上眼叹了口气:“要多少?”

  只愿别狮子大开口。

  “您常说您是一字千金的人,所以一个字给一千块,不多吧?”

  李队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咬着牙忍着肉痛摇头:“不多。”

  他寻思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经过时间的暴晒谁还记得,没成想司白笑意盈盈地上前,取下耳朵上的耳钉,潇洒地丢到自己手中。

  李队心中一个咯噔,仔细一检查,发现果真是一个小型窃听器。

  “你……”李队又气又恼,气的是对方竟然连警察都不相信,恼的是自己竟然真的要付司白榆一笔巨款。

  “李队,清算的事后面慢慢来,现在先谈谈厉伟的事。”司白榆回忆了一下发现厉先生的全过程,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张开,恍然大悟般抬头,“我知道被我遗忘的人是谁了。”

  “是谁?!”沈忧和李队异口同声问。

  司白榆没有搭理李队,转头问沈忧:“你仔细回想一下,发现厉先生的契机是什么。”

  沈忧捧着脸蛋苦思冥想,几秒后用力摇头:“哥哥,我想不起来了。”

  “那个手持铁棍的壮汉。”司白榆说出答案,他揉了揉沈忧的头,“过几天给你修修程序,老这么健忘挺碍事的。”

  沈忧听不懂司白榆在说什么,他急促不安地攥紧衣角,一双浅蓝的水眸微抬,抿唇注视着对方。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李队把烟折断扔进垃圾桶里,走到司白榆面前搭着他的肩膀说,“司老弟,这件事你必须得帮忙。”

  “钱。”司白榆淡淡瞥向李队,“只要钱到位,别说侦察,就是犯人我都给你找出来。”

  这话说着狂妄,但在场所有警察都知道司白榆是认真的,不过要想满足他口中的钱到位,掏空国库都有可能。

  司白榆是一个商人,一个没有感情的商人,在他的原则中钱是第一位,道德是第二位。

  他也曾善良过,但那善良早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中泯灭。

  .

  现场的勘察工作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

  司白榆加班工作,沈忧就在旁边乖乖等着,他身上披着司白榆的外套,小小的身体藏在衣服中,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站岗。

  “死者脖子上有勒过的痕迹,可能是凶手靠某种手段爬上了四楼,然后越过窗户闯了进来,最后用绳子将死者勒死。”

  “但是我查过监控了,没有可疑人员爬上墙。”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凶手一直藏在病房里,而窗户上的痕迹是他逃离这个房间时造成的?”

  刑警们讨论着案发经过,司白榆站在一边沉默不语,他显得有些疲惫,眼皮轻垂着盯着地面。

  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余光一直落在沈忧身上。

  他在看他。

  眼神难得的温柔。

  “哎,司白榆。”李队也注意到司白榆的小动作,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肩膀,指着沈忧问,“这是你弟弟吗?”

  “不是。”司白榆摇头,“远方的……”

  “表弟?”没等司白榆说完,李队就抢先问道。

  “不,远方的顾客。”司白榆托着下巴抬头,认真地思考说,“我想顾客的白鸽更准确。”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李队摊了摊手,压低声音道,“司老弟,你先说说那壮汉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发现厉先生的不是我,是沈忧,当时他注意到一个壮汉在看厉先生。”

  “怎么看?”

  司白榆回眸向李队一笑:“恶狠狠的看。”

  他说完摸着耳钉离开。

  李队没有阻止,他知道司白榆一定是去破案了。

  沈忧脑袋晕乎乎的,他眼睁睁地看着司白榆离开,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并暗暗感叹对方的背影真像司白榆。

  他坚持了半个小时,终究撑不住一头栽进了衣服里。

  在睡之前,他把自己像春卷一样裹了裹。

  当沈忧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中,周围漆黑一片,死寂阴森,外面滴答的钟声断断续续传进来,如催命符般让沈忧恐慌。

  他跳下床摸索到门前,然后扭动门把手,发现打不开。

  难道反锁了?

  他回头想把灯打开,却发现房间不知何时变窄了,他只能前进一步,再前进便是冰冷的墙壁。

  梦境,他一定是在梦境里!

  知道是梦后,沈忧开始渐渐冷静下来,他咬紧唇,在逼仄的空间内行走。

  当他走到尽头准备回头时,发现背后靠过来一个东西,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等想起腰间什么也没有后,深吸一口气后猛地转身,准备来一个先发制人。

  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身后是个格外漂亮的青年,蓝色的长发,精致的五官,身材纤瘦穿着白色大褂,配上单框眼镜看着柔弱斯文。

  但与之相反的是他那双眼睛,那双冷漠且满腹嘲弄的眼睛,仿佛他在看的不是沈忧,而是一个垃圾。

  换作平时,沈忧早已经难过地缩成一团了,但这一次,他只是抬头默默看着,与青年对视。

  他视线掠过对方的腰间,当看到那支银色的手枪时,眼神黯淡了几分。

  “我叫沈忧,编号011,代号黑桃A,你也可以叫我玫瑰医生。”青年微微一笑,可即便是如此灿烂的笑容也无法驱散他眼底的冷意,“我厌恶愚昧,厌恶金钱,更厌恶我的父亲,如果我们达成共识,我想我可以不杀你。”

  沈忧张了张嘴,想说自己也叫沈忧,但一个冷漠的声音从自己嘴里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司白榆,代号黑山羊。可惜了沈忧先生,我喜爱金钱,我喜爱一切财富,连我的香水都是铜臭味的。”

  “蠢才,你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心。”

  “呵呵,离氿少爷身体的近况如何?”

  “要死了吧。”

  “杀人犯在哪儿呢?”

  “我想应该是在暗处,比如……楼对面?”

  沈忧猛地睁开眼,巨大的冰冷退散,黑暗也与之蛰伏。李队站在窗口附近,正在翻看实践报告,他旁边蹲着几个小憩的警察,一切和睡之前别无二致。

  他扶住额头,不明白为何突然做起这样奇怪的梦。

  楼对面?

  他看着紧闭的窗帘,问旁边守着他的夏止:“叔叔,为什么不把窗帘拉开呀?”

  “嗯,窗帘吗?”夏止起身舒展了一下手臂,抬头看向窗户,下一秒皱眉问,“谁把窗帘拉上了?”

  大家齐齐看向夏止,都没有吱声,最后还是李队打破沉默:“可能是有人觉着冷给拉上了吧。怎么了夏止警官,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随便问问。”夏止笑了笑,上前把窗帘拉开绑起来,然后问沈忧,“这样可以吗崽崽?”

  沈忧觉得夏止叫得有点恶心,但他来不及顾及这些,跑到窗户前嘿咻嘿咻往上爬。

  “这样很危险。”夏止连忙制止沈忧,难得严肃地黑脸,“要是掉下去了怎么办?下来!”

  沈忧挣脱开夏止的手,跳上窗户眯着眼远眺,当看见那一闪而过的黑影时,他激动得差点往前扑。

  夏止见状直接伸手抱他下来,又担心又生气地斥责道:“我说了,这样很危险!”

  其他警察听见声音纷纷转头,他们很少看见夏止发脾气,所以觉得新奇。

  沈忧也被吓了一跳,但他自知理亏,怯生生拉住夏止的手,用自己的手背蹭了蹭他,然后抬起蒙着水雾的蓝色眼睛。

  他是人偶呀,人偶又不会死,顶多人首分离或者碎成块块罢了。

  夏止怎么会不知道沈忧想表达什么,他不了解司白榆人偶的机制,他只知道他和沈忧同居了半月,是个会哭会笑的普通幼崽。

  人偶又怎么样?只要有自我意识,人偶不也是生命吗?

  “哎,你们看,楼对面是不是有一个望远镜啊?”一个警员指着窗外喊道。。

  李队闻声抬起头。

  他们的楼对面也是一间病房,而对面的阳台边放着一个望远镜,正朝着他们的方向。

  显然,有人在偷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