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原洲找了个理由把人送走,没敢再让助理进门,自己拿东西默默进了卧室。

  听着刚才的动静,这屋子里不知道被安了多少东西,难怪非要让他住在这里。

  明明知道了这种过度监视行为,心里却一点也没生气,反而激发出骨子里的一些“恶趣味”。

  他在房子里粗略的找了一遍,单单看到的这些,已经没什么监控死角,几乎是在他环视完的那一刻,方九的电话同时打来。

  傅原洲转身正对着一处摄像头,语气轻松,“在看?”

  “嗯。”他弱弱的回答,“你不生气?”

  “不生气,安心。”

  方九能安心,这种强烈的需求感也变相满足了他的某些心理。

  “难受吗?”

  傅原洲笑了一声,短暂的清醒之后醉意迅速涌出,声音有些黏,“我没事儿,你那边…有什么事情别着急,过几天回去看你。”

  “你有空?自己顾得过来吗?”方九嘴上推脱,语气里听得出是高兴的。

  “跑一趟花不了多少时间,本来也没说会一直不见面。”

  电话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把头埋进了被子里,闷闷的问:“多久?”

  “你生日。”傅原洲回答,算算还有一个多月,忙一阵能赶回去。

  方九软着声音应下,应该是看到他现在醉醺醺的状态,电话里传来细细的叮嘱。

  两个人总归是黏了一段时间,骤然分开都不适应,更何况都不是心甘情愿的。

  这场不知名的小插曲被欲望轻易揭过,明明知道是错的还要继续放纵满足所谓的自我,傅原洲觉得自己又坏了一点,这种近乎变态的执着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感情,偏偏又对这个幕后推手还无办法。

  他保持着两点一线的生活枯燥乏味,两人很少发消息,都是直接电话视频,比起空荡荡的文字效果要好得多。

  不会担心应为联络减少感情渐退,方九坦荡的爱意只会让他想象背后是怎么一笔笔记录自己。

  也就因为这个,无论多晚他会回来,从不将就着留宿在外面,方九撩拨人的手段远不止如此,监视不过是一次试探,而他放纵的给开了门。

  那天之后几乎是每隔一定时间就会收到方九寄过来的东西,大多是一些小摆件,刚开始把他放在床头,后面东西越来越多,傅原洲干脆在卧室里安了个展示柜单个放着,每天睁眼就能看见。

  傅原洲以为方九是想让他看见这些东西想想他,不得不说很适用,直到一场莫名的发情期的到来。

  身体上的不适从下午开始,他惯性的觉得是生病,毕竟除了发热几乎没有任何发情的症状,身边的人也没有感受到他信息素的紊乱。

  等他有所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在家里,心里有几分庆幸,家里还有方九之前剩下的抑制剂,傅原洲没多想直接用了,疲倦的躺在床上等待着热潮过去,身体上的疲惫让人渐渐昏睡过去,却又被若有若无的信息素撩拨起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到处都是方九信息素的味道,身上被热出一层汗,意识恍惚的走向浴室,经过凉水冲洗并没有缓解身上情欲的滋味,抵在墙上的手越发用力。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每动一下都束缚的难受,鼻息呼出的气流都是炽热的,显然不是凉水这点温度能降得下来。

  傅原洲敏锐的看向瓷砖缝隙里的黑点,心情释然的同时又一股气血翻涌。总归不是被外人害的,自己家小孩爱折腾也没办法。

  没给他兴师问罪的机会,几乎看见拿东西的下一秒方九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罕见的不是视频,想想也没必要,谁知道是不是是正坐在画面前看着他。

  声音在耳边响起,傅原洲却觉得视线已经透过摄像头缠绕在他身上,欲望从这种幻想中滋生引诱他放纵、服软。

  傅原洲几乎没有开口,除了是不是发出几声难忍的声音。

  方九在那边不急不躁,凌晨的时间依旧不知疲倦,明知故问的问他:“难受吗?”

  他用行动做出表示,一点点解下上衣扣子,细微的动作就能看到身体曲线的变化,撇了一眼摄像头不回答,表情松动,身体裸露出的红色已经表明了一切。

  那边深深叹了口气,面对他的默不作声有些无奈,“我想你了。”

  “嗯”傅原洲红着耳根回答:“过两天去见你。”

  那边罕见的沉默,没了继续捉弄意思,方九反常的拒绝,“不用,你刚过去肯定没忙完,我就是...不习惯。”

  随着他话音落下,傅原洲身上的不适消散不少,应该是受信息素影响的时间到了,毕竟不是本人在身边,残留的气味能让自己窘迫成这样,已经是出乎意料的事。

  傅原洲就这么被监视着冲了十几分钟凉水,挑着回答几个方九关心的问题,至于他这种过分变态的掌控欲,似乎被轻而易举的接受了,对于这种不涉及伤害他人的行为,两个人的情趣问题都是小事。

  后面方九的声音越来越含糊不清,深更半夜等到现在,也该困了,傅原洲跟他道了晚安,催促着让他休息,挂断前方九撑着精神通知过两天季河要来找他。

  傅原洲没多想,“嗯”了一声表示知道,只觉得他单纯想过来聚个会,聊聊心事,毕竟最近这段时间他和郑泽刚分手,什么消息也没透露,虽然无心隐瞒,却也躲着谁也没说。

  他定了三天后回京的机票,下午到,凌晨就要赶回来,就只要这半天时间,相互宽慰最够了。

  工作上的进展比他预想的情况要好得多,之前有顾妍在背后搞鬼,随便派出来个人都能被拖得寸步难行,知道他跟方九领证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后似乎彻底放手了。

  看最近报道出来的消息,顾妍的动向更多的是在帮方九,联姻的路行不通,当朋友多让方九欠几个人情,后面还起来少不了她的好处。

  傻媳妇儿被身边的人这么算计,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两个人之间还有从前的情分,他和顾妍那点生死恩怨真不好处理。

  近乎连轴转了几天后,傅原洲如愿有了半天空闲,只不过没想到下飞机遇到的第一个人是季河。

  他脸上带着疲倦,眼神空洞,穿着还算利落,像是临时收拾过的,见面他连笑都是苦涩的。

  傅原洲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他,分手的原因总归也能猜到些,郑泽所处的位置,和他是一样的,在爱人面前永远有着阶级上无法磨灭的差距,但他比郑泽好,他有可利用的资源,有往上爬的资本,而郑泽一无所有,连站在一起的希望都没有。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他安慰不了。

  季河神色有些不自在,有些阻拦的不想让他往外走,最后把他拉到一边,声音颤抖带着几分祈求,与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想让他和方九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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