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河听着铃声不断,兴致勃勃过来瞥了一眼,“呦!刚出来没多久开始找人了,接吧,我先去替你找找。”

  傅原洲叹了口气,找了个人少安静的楼梯间接听了电话。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那边方九刚睡醒的样子,说话嗓音带着困倦,“你去哪儿了?”

  傅原洲按捺下心中激荡的的话语,话到嘴边转变成最为平静的叙述,“在医院。”

  “去哪儿做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伴随着起床后的脚步声。

  “...查东西。”傅原洲来如实回答,思绪已经乱作一团。

  电话那端沉寂了很久,或许心里也想到了吧。

  “是你自己说,还是让我继续查?”季河已经透过门上那道窄窗找到他,手里没有任何东西,紧皱着眉头,无功而返。

  “...唉,你回来吧,别折腾自己了,我亲口说得了。”方九想了半晌,叹了口气,最后退了一步,挂断前气鼓鼓的说了他一句。

  “这才第一天你就跟我生气。”

  身侧的门被“咚咚”敲了两声,提醒他回神。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新婚夫妻吵架不好,有话好好说呗。”季河还站在过道里就开始唠叨他,竟是些大道理,轮到自己也没见多精明,现在还被逼着相亲。

  “知道了。”傅原洲应了一声,“现在找我回去好好谈谈,你,在这儿继续替我打听打听,回头打个车自己回家吧,反正也不顺路。”

  季河气得险些大庭广众之下骂他,见色忘友,小人啊!!

  装个可怜让自己媳妇儿来接吧,他只哭丧了一会儿,又起了精神,不知道从哪儿学来了一套装可怜的招数,以前郑泽面子上老不爱搭理他,现在装装惨能被心疼好久,骚招就是好用。

  漆黑的街道上,一辆阿斯顿马丁vantage疾驰而过,发动机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在滑行转弯时,车辆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地面上留下几道痕迹,傅原洲稳稳坐在座位上,双眼凝视前方,来的路上开的平稳,回去可是使着劲的,电话里听那语气是真的生气了,没那么明显的表现出来而已。

  等一回去,事情都交代清楚,也该轮到他挨训了。

  电梯门刚开了一道小缝,外面飞快闪过一道身影,那人动作太快,等他出来已经跑到楼梯间没了身影,那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响彻通道,没法通过声控灯判断人在几楼。

  他回去查看了门口没有留下什么特殊的东西,不乏有些担忧,这里的住址没几个人知道,连他父母也只是知道在这个小区,具体楼层他都没说。

  谁会找到这里来?

  指纹锁上“咔哒”一声,传出“已开锁”的指令,他推门进去正巧和出来查看的方九撞了脸,手里还端着意外没吃完的饭。

  那时他离开时提前温热好的,还行,知道自己找饭吃。

  方九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穿上了宽松的睡衣,头发末梢湿着,“洗澡了?”

  方九点头“嗯”了一声,继续坐回位子,“身上捂了汗,黏在身上难受。”

  傅原洲坐在他身边,时不时的伺候着点喂东西,解释不着急,要先让人吃饱饭。

  “刚才门外什么动静?窸窸窣窣你站门口怎么不进来。”

  傅原洲把水递到他收边,说那不是自己,“没看清人,应该也不是这里的住户,要不然怎么见人就跑,你这几天小心点,可别让人偷摸着掳走。”对面还没人住,肯定不是这里的人。

  说不定暴露了位置,方九名义上的那个恶毒弟弟又想来打击报复。

  “不能吧,脸都被划了,现在应该在操心怎么回复,他那个人,肯定不会放过我打他,但一定是在自己安全稳定的情况下,但凡有半点其他事情影响,只会一直拖着。”说白了就是脑子笨,不会两件事情一起做。

  这么想想也挺好,脑子装不了太多东西,没想到折腾人的法子之前,过的舒心自在。

  傅原洲看着他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起身思索的收拾好碗筷。

  方九定定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脸色纠结,想着该怎么组织一下语言开口。

  等他收拾好出来的时候,人早早跑到了客厅沙发上,蜷缩在一脚听候发落。

  “让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么难?”他捏着脸把人拽到怀里,抵着头亲了两口缓和气氛,心里知道肯定和那种药脱不了关系,回来的路上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要淡定,不生气,好好说话...

  方九苦着一张脸,任凭他怎么揉捏都不反抗。

  过了半晌看着逃不过,自己□□的海口也该兑现,他避重就轻道:“我,我不是二次分化了吗...就,和那次被绑架的时候搜到的药有关,要不然,也不会从alpha变成omega,副作用你也见过,南平那次发病就是那样。”

  “不过现在好了,从你过去之后已经改善很多,没再出现过,我发誓。”说着还认认真真举着四根手指头,一看还能瞧见上面的戒指。

  傅原洲一直在身边默默听着,明明和他预料的差不多,却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那当时警察怎么没找你?”

  “......”方九心虚的看了他一眼,抱着他的胳膊讨好的笑了一声:“因为我买通了关系,但是钱不够,买不了你的。”

  傅原洲看着他那副觉得自己做错事的模样,明明心里没底害怕,还要笑脸嘻嘻的回应他,一时间被气得发笑。

  方九自己也觉得有点难堪,尴尬的去戳他腰窝,“别笑话我了,我在外要买房,在内要收购股份,明明兜比脸干净,还要硬撑着出去争点面子,我容易吗。”

  哎呦喂,小可怜儿,现在哭诉自己不容易了。

  “不容易啊,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不用忍的那么难受。”虽说生气方九瞒了他这么多事情,听到他诉苦心里到底还是心疼的。

  “说不说有什么关系,现在结局不照样是好的,是你非要去钻牛角尖,我就是困了点你就开始疑神疑鬼,打个电话还凶我...”

  傅原洲抵着头听训,他实在是害怕,害怕他今天还活蹦乱跳的,明天就大病不起,方九嘴上说身体没事,可短短几个月内分化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没事。

  就算不死,落了一身病那不也难受半生。

  “真没事?”他还是不死心。

  方九坐起身怒着瞪了他一眼,在他腿上踹了一脚,回卧室锁了房门,嘴里小声抱怨,“还巴不得我出事了。”

  傅原洲愣愣的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是不是应该再去认个错?

  “你去次卧睡一晚吧,我还要好好休息,气色好点省的让你觉得我快死了。”方九开着门露了个头,说完又立马关上,三言两语把他踢出卧室了。

  楼下陈安面目狰狞,目光狠毒的盯着刚关了灯的楼层,脚底下碾着断了翅膀的鸟,那是他自己随手养的,刚刚拿在手里站在傅原洲门口打算把地址发出去,结果竟然险些被碰见,逃跑的时候一着急,握在手里不小心用过了力气,残了。

  翅膀断了,受了伤也站不起来,连当个宠物玩乐的用处都没了,没用的东西,碾死算了。

  陈安加下用力,那鸟还没叫出声,就听见不知道身上哪里的骨头“咔”的一声,再抬脚已经断了气。

  觉得没意思,陈安抬脚把尸体踢到角落,给方斯宇回了消息。

  “找到地址了,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对面没人回他,嘴上骂了一句准备离开,又觉得气不过,从角落里拎着那只鸟的腿,再次进了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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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九:什么骚招?

  季河:这是绝世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