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傅原洲脑子一热:“这又是从哪儿听的?”

  他最近一没露面,二没在方九面前晃悠,这种消息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季河沉默良久,在考虑怎么解释这个问题,支支吾吾的开口:“就是,听几个朋友说的,不,推测。”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就问一嘴,不是真的就行。”

  傅原洲想着方九约他见面的那条消息,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心里乱作一团,对季河的话半听着没往心里去。

  过两天上面就该下来新的政策,到时候从方斯宇手里搞到手的地就该派上用处了,按照剧本的设定,大多数情况下他行动自由,甚至可以在他人面前改变人设问题,但在方九面前不行。

  他心中推测这都是为了不妨碍剧情大致走向的问题,既然如此,之后的几个原主作死的关键点,依旧没办法规避。

  下一次,应该是在方斯宇的生日宴上,被发现他们两个有勾结,而且打算把人绑架了行不轨之事,算是造就死亡向前迈进的一大步。

  他至今还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现在方九居然要求主动见面,见面之后呢,自己顶着一张凶巴巴的脸打他?

  想想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看着那张可怜兮兮的脸,他嘴都开不了。

  可如果拒绝的话,他能吗?担心方九会再次心理扭曲,本来就没有太多交集,费尽心思拿到联系方式,这么努力想见一面,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吧。

  傅原洲一想到他被抛弃,自己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的样子,回绝这个选择就会自动消失,处于目的还是别有用心,他自己也不清楚。

  “季河!”电话那边叨叨絮絮的声音戛然而止,仔细听着他后面的话:“方九要约我见面。”

  “我靠,什么时候事情?”季河激动地声音传来,他甚至听到了打落水杯的动静,“背着我瞒了多久,还说没有关系!”

  傅原洲在纠结中开口:“真没什么关系,我现在...不适合和他见面,你帮我个忙。”

  “做什么?”下一秒季河突然提高嗓音,“我可不替你去接应,。”

  傅原洲叹气,“你在京城人脉广,看看能不能帮我联系上顾妍。”上次见面她对自己很是戒备,只说了寥寥几句,连个电话都没留,现在想找人都没有头绪。

  过两天方九那边肯定有事情要发生,虽说那个家跟豺狼虎豹似的,可也不会随便动手,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在家出事,外面说不过去。

  下午还没等到季河的消息,顾妍竟然亲自打了过来。

  “方九是不是去找你了!他人呢?”

  傅原洲听的稀里糊涂,道了声:“没有。”

  顾妍瞬间急了,语气上带上苛责:“怎么没有,他和我说了今天约你见面,中午就出门了,现在联系不上人不是去了你那儿?”

  “他只是和我说要见面,时间还没定...”傅原洲一颗焦急的心慢慢凉下来,他翻看回手机里的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凭空多出一条,发送的消息正是和方九约定见面时间。

  看到消息的那一刻,傅原洲脑袋轰的炸开,他终于反应过来这条消息的来源,为了那些狗屁的剧情,居然能控制他到这种地步,悄无声息的篡改他的行为。

  想明白一切之后,他眼中涌上一股不明的情绪,愤怒、怨恨和不敢置信。

  他对电话那头说了一声:“我去找他!”不等人多想立刻挂断。

  情况好点的话,方九还能等在原地,不好的话,出点什么乱也说不准。

  在他到仪芳庭的时候,刚好碰到方九出门,想着时间,他自己在这里等了进四个小时。

  要下车见面的时候他却迟疑了,犹豫着要怎么和他见面,正是他犹豫的这一秒,角落处突然冲出一伙人在他眼前把人劫走。

  傅原洲瞪大了双眼,握着方向盘的手咯吱作响,脚下猛踩油门掉转方向追赶上去。

  他脸色紧绷着,死死盯着前面的车辆,几乎要控制不住内心那股暴怒的洪流,整个人的神态都变了一副模样,和酒宴上风度翩翩的样子截然不同。

  车上方九被人按着,几个人都遮住面庞,只留一双眼睛,有条不紊的拿出事前准备好的手提箱。

  看到里面东西那嘎一刻,内心深处的恐惧感再次被翻出,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在他父母的尸体检查报告上,有这种药物的残留。

  他拼命反抗起来却无济于事,力气再打也不可能挣脱三五个人的挟制,眼睁睁看着泛着冷光的针头一点点向脖颈后靠近。

  就在要没入身体的那一刻,车子突然急剧晃动,车窗被挡的严实,他趴着被压在车座上,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趁着车子不稳那几人手上的力道松缓,方九找准机会翻身把人一脚踹开,车门都上了锁,他用力扯了两下心知没用,转而打算对付另外几人。

  他背靠在车门上,此时也看清了自身处境,明明感觉形式的距离不远,外面却已经来到一片人烟稀少的地段,再往前去,是蜿蜒的山路,到时候随便死在哪里,尸骨都不会被发现。

  药剂被掉落在毯子上,眼看着他反抗的越发厉害,绑架的人也不耐烦起来。

  “赶紧按住,处理完直接扔到山路上,再挣扎直接敲晕!”

  其中一人听闻,拿着刀子就冲上来,他们的任务本就是要置他于死地,死前再让他出丑一番再好不过,如果不能直接处理掉也不算任务失败。

  方九一时没有防备,手臂上被划伤一道口子,鲜血直流,滴落在车厢的地摊上瞬间隐没其中,他冷下脸怒视着他们,眼底不卑不亢,眉宇间带上凌厉。

  那人眼中生出几分贪色,即便遮住面庞也能看出心里想的龌龊事,“小白脸长的真不赖,可惜了,还没享受人间极乐就要变成一具尸首。”

  “赶紧动手,刚刚后面一直有人跟着,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以防万一赶紧下手。”开车的人从后视镜里小心关注着后面的一切,生怕被人坏事。

  话音刚落,视线盲区里突然冲出一辆黑色轿车,在昏暗天色的遮掩下以极快的速度撞上车头,连急转方向的机会都不给,被死死挤在山体上,碰撞的冲击致使碎石不停地砸落在车顶,里面的人一下子都没了行动力。

  事情发生的时候显得那样决绝,傅原洲几乎事豁出命去不顾一切的撞上去,他深知一旦他们上了山路,在那种狭窄的道路上在想救人几乎没有可能,稍有不慎方向失控都会坠落山崖。

  他只能抓着山道入口的这点希望,虽说有了心理准备,真真正正撞上去的那一刻傅原洲自己也险些昏厥过去。

  撑着那点一直,跌跌撞撞的下了车,眼前的景象恍惚不清,本以为是车子飘散出的烟气遮挡,最后发现是头上留下的血迹模糊了视线。

  车子前半部分已经挤压变形,开车的人是死是活他不知道也不甘心,从车上拿了工具直奔后面,强行把车门撬开时,里面传来一股刺鼻的气味,在密闭的空间中隐约飘着白色的烟气。

  他探进身去要把人抱出来,却看到了摔碎的药剂,立刻意识到车子里的气味源自于它,下意识先去遮挡住方九的口鼻,自己无意识间吸入不少。

  他知道这东西注射能毁坏腺体,若只是单纯吸入,还不知道有什么危害。

  方九恰好身处外侧车门处,脑袋磕在扶手上,人被撞晕过去,傅原洲一眼就看到了他身上的血迹。

  撑着一口气把人抱出来,情况危急,他也顾不上会不会触发系统的警报,护着人安置在不远处的安全地方。

  在来的路上,他临时通知了季河和顾妍,让他们带着人来处理,现在都能明目张胆的欺负到头上来,再忍下去也换不来他们退让,这件事情就该宣扬出去,闹得越大越好,暴露在大众视野中强逼着进行调查,逼到再怎么买通都没用。

  不说别的,单单是车上的违禁品,也够引起重视。

  季河赶过来的时候,傅原洲手臂上护着方九昏倒在一棵树上,吓得季河以为他死了,大哭大闹的哭丧。

  傅原洲能醒过来也是被吵醒的,他身上无力,脑袋也昏昏沉沉,脑海里要不断浮现出刚刚的几个片段,只记得方九身上还有伤。

  拖着虚弱的嗓音嘱咐着季河把人送去医院。

  季河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身体,关切道:“你干脆也一道去看看吧,我爹刚让我跟着你混,出了什么事又要说道我。”

  傅原洲只摇头,他不想和方九同框出现在大众面前,只会传出更多流言蜚语。

  “这种事情你就别担心了,去我家名下那所医院,绝对安全。”季河道。

  顾妍赶到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被人抬到车上,她没见过季河,还以为是和绑架的人一伙的,冲上来扯着头发作势要打他,一点没有大小姐的架子。

  傅原洲扶着车门还要过来阻拦,“别动手...他...是我朋友。”

  季河脸上被挠出几道血痕,顾妍也是一时心急下了狠手,知道误会赶紧道歉。

  知晓事情经过后拍着胸脯保证把这里处理好,催着他赶快处理伤势。

  傅原洲和方九被安置在后面,季河开车,副驾驶保险起见带了个保镖。

  去医院的路上傅原洲身体越发不对劲,浑身燥热,信息素不可控的释放出来,来自A级Alpha的压制力瞬间爆发。

  季河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咒骂一声:“靠,你他妈易感期发情了!”

  傅原洲根本听不到周围在说些什么,睁开猩红的双眼一寸寸靠近身边的方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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