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暗中,盯着安和殿的暗卫,一开始确实没发现镜恒消失了。
直到宫人按照玄灼的吩咐,进去给镜恒送水果,才发现殿内没有人。
暗卫也不是个傻的,他可没看到镜恒出去,他一直在盯着安和殿,只有偶尔眨个眼,往别处看一眼,可这么短暂的时间,根本不会错过一个普通人走出大殿的时机。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镜恒身手了得,趁他转移视线的一瞬,就离开了安和殿,神不知鬼不觉,让人难以察觉!
暗卫立刻前往了上阳殿,去汇报此事……
玄灼还在上朝,但他吩咐过,关于镜恒的事,要第一时间汇报。
暗卫进殿后,附在玄灼耳边,低声汇报了情况。
“……”玄灼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周身的气场,也顷刻间冷到了极点。
整个大殿的温度,仿佛都跟着降到了零下,满朝文武都压低了脑袋,心里打怵,生怕玄灼迁怒到自己!
“废物!”玄灼的声音阴冷骇人至极,压迫感强大到令人窒息。
“还不去给朕找人?!”玄灼一把掐住了那暗卫的脖子,大手一挥,就将人摔飞了出去!
“砰!”
“……”那暗卫摔得脸色惨白,嘴角流下血迹,一声不吭,连滚带爬的起身冲出了上阳殿,去召集宫里的其他暗卫,一起去找镜恒。
看到这一幕,满朝文武心中骇然,把脑袋压得更低了……
此前,玄灼可从未在人前暴露过武功,但他单手随便一挥,就将成年男人像小鸡一样摔出去,可见内力有多高深。
玄灼在他们心里的恐怖印象,显然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下朝!”玄灼咬牙切齿,起身离开了上阳殿。
众人如释重负,都松了口气……
玄灼直接回了安和殿,里面却没有镜恒的身影。
连他存在过的气息,都难以发现。
镜恒不告而别,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留给他。
玄灼脸上阴云密布,心里除了怒火,还有一种隐隐作痛的酸楚感,在疯狂侵蚀着他,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
玄灼这么精明的人,又怎会不明白?
能将暗卫轻松甩开的身手,镜恒的武功,恐怕不在他之下。
镜恒在他面前乖巧无害的样子,以及他之前的顺从,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玄灼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那些表象,都是镜恒装出来的,为了哄住玄灼。
镜恒的本性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玄灼根本不了解。
恐怕从一开始,镜恒就没想过接受玄灼。
无论是假意答应留在天权,还是答应会考虑接受玄灼,都是权宜之计,怕玄灼强行得到他,才装作配合。
玄灼这辈子,头一次被人耍得这么彻底。
玄灼只觉心里压抑不已,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一般,一阵心悸发麻,感觉很不好受……
但即便知道自己被骗,玄灼也没有对镜恒动杀心。
他对镜恒,是真心喜欢。
玄灼从未如此中意一个人。
别人说错一句话,就会掉脑袋,玄灼却把所有的耐心和纵容,都给了镜恒,却只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玄灼隐约能猜到,镜恒为什么会选择现在离开。
以镜恒的身手,随时都能走,却等到现在,偏偏是镜遥刚离开的时候。
虽然不知道镜恒的具体计划,更不知道镜恒有多少底牌。
但结果无非两种。
若是镜恒夺位成功,玄灼还能做什么?
直接与风元开战,彻底将镜恒这个新帝占为己有?
玄灼还不至于那么昏头。
玄灼是喜欢镜恒,但被人耍了,还为他开战,玄灼不会这般自降身份。
玄灼是个天生的帝王,骨子里冷傲得很,他做不出那么难看的事情。
另一种结果,就是镜恒计划失败,被处决。
或许镜遥会拿镜恒做筹码,与玄灼进行谈判。
玄灼也可以直接要人,风元不敢不给。
如果是后者,玄灼会把镜恒关起来,让镜恒再也没有机会逃出他的手掌心。
如果是前者……镜恒成为了新帝。
玄灼又舍不得杀他……
玄灼捏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狰狞吓人。
那就只能断掉念想了。
与此同时,风元国已经大乱。
镜遥手中掌握着风元六成的兵力。
镜子贤子嗣单薄,其他皇子都太年幼,难以掌控大局,镜遥母家也有权有势,未来的帝位,毫无疑问是镜遥的。
至于镜恒,无人在乎,若是镜遥想除掉他,镜子贤这个亲生父亲,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正因为是唯一人选,所以镜子贤让镜遥掌握了半数以上的兵力。
但如今,这半数以上的兵力,落在了赢尘的手中,成了他领兵造反最大的助力。
而且,还是打着镜遥的名义造反,毕竟是他的兵。
镜子贤根本没想过,镜遥会造反,因为这皇位早晚都是镜遥的,他也从小对镜遥十分疼爱,镜遥何必造反呢?
兵力几乎都掌握在他们父子二人的手里,也无需防着大臣造反。
以至于突然开战,打了镜子贤一个措手不及!
剩下的四成兵力,也不完全在镜子贤的手里,一些武将在外办事,他自然要分出去一些。
再加上没有防备,剩下的兵力调集起来,也需要时间。
兵力没有优势,实力就更没有优势了,镜遥的兵,有赢尘带他们历练,但镜子贤的兵,却安逸了太多。
战况几乎是一面倒的,镜子贤的兵,被压着打。
风元皇宫里,人心惶惶。
镜遥的生母陆锦兰脸色苍白难看,焦急的抓着镜子贤的衣服,“皇上,遥儿不可能造反的,他是未来太子的唯一人选,这皇位早晚都是他的,他怎么会造反呢?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
“用你来告诉朕?!”镜子贤一把甩开了陆锦兰。
他会不知道这些吗?!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镜遥的兵力,落入了别人手中,镜遥人又不在风元,镜子贤手中的兵力根本顶不住!
镜子贤心里也慌了……
是赢尘起了造反的心思,还是背后,还有别人?
镜遥正在回风元的路上,对风元此时的情况,毫不知情……
就算知道,也已经无用。
当天晚上,镜恒就赶回了风元。
镜子贤的兵力早已经招架不住。
镜恒带着五千死侍,直接逼宫。
这五千死侍,一半是老毒物养出来的,另一半是镜恒自己培养的。
这些死侍个个能以一敌百,他们没有正常人的感情和痛觉,只会绝对服从主人的命令。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家族想让自家子嗣,拜老毒物为师,单是这些死侍,就不知令多少人觊觎。
镜恒进宫的一路上,畅通无阻,来拦路的侍卫,在死侍面前连一招都抵挡不住。
镜恒直接找到了镜子贤所在的宫殿,破门而入。
镜子贤和陆锦兰看清来人,全都傻眼了!
他们设想了很多可能,却独独没往镜恒身上想。
因为他从小就不受宠,也根本没人会为了他,去得罪陆锦兰,长大一点又被送去异国当质子,镜恒哪里有机会培养自己的势力?
他们如何能想到,镜恒手里竟然藏了这么多底牌!
镜恒身着白衣,面无表情的踏入了大殿。
那清冷绝尘,风光霁月的气质,仿佛天上的神仙,但他手中握着的剑,却透着浓烈的肃杀之意。
“镜恒……”镜子贤脸上难掩错愕和惊慌,“赢尘是你的人?你从小就在筹备这场计划了吗?”
赢尘来到镜遥身边的时候,是八年前,那时候赢尘也才不到十岁,镜恒与他年纪相仿。
他们在还是孩子的时期,就在谋划如何造反了。
若真是如此,这二人的心智,就太可怕了……
镜子贤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不知道镜恒是怎么结识赢尘,又是怎么培养出这些死侍的。
但显然他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是又如何?这就是你的遗言?”镜恒声音冰冷,毫无波澜,看向镜子贤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混账东西!”镜子贤气急败坏起来,心里的恐惧却在放大,“朕是你的父亲!你亲手弑父,满朝文武不会有人认你!”
“……”镜恒轻挑眉梢,“没关系,不认我的,我都会把他们送下去陪你,还有,你也不配做我的父亲。”
说完,镜恒抬手,不再给镜子贤继续废话的机会,他手中长剑横向镜子贤的脖颈。
银光一闪,干净利落的一下,镜子贤人头落地。
“……”陆锦兰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已经吓到失声。
镜恒冷眼扫了过去,陆锦兰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但镜恒并没有动她。
镜恒扔掉了手中的剑,对死侍命令道:“把她送去赢尘的府中,关好了。”
其中一个死侍抓起陆锦兰,离开了宫殿。
陆锦兰惊魂未定,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她不知道镜恒为什么放过了她,更不知道为什么把她送去赢尘府中。
但显然一切已经由不得她了……
风元彻底变天。
还在途中的镜遥,还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
因为国门早就被人封住,天上飞的,也一律打下来。
倒不是怕镜遥得知消息,会快马加鞭赶回来,而是怕他跑了……
此时的镜遥,离风元还有小半的路程。
这时,手下靠近马车的窗边,汇报道:“殿下,前方有人马靠近,那为首的人,有些像赢将军。”
“……赢尘?难道是来接我的?”镜遥心里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难道是风元出了什么事,赢尘才会来接他?
直到现在,镜遥也未对赢尘,产生丝毫的怀疑。
八年来的相处,镜遥早已经把赢尘,当作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也是最忠诚的狗。
镜遥掀开帘子,远远的,就能看到一队人马正在靠近。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看不太清,但为首的人,那高大威严,强势飒爽的身影,确实很像赢尘。
越到近前,看得越真切。
赢尘那张清隽俊逸的脸,也清晰的映照在了镜遥的视线里。
男人背脊挺拔,长发高高束起,骑在马上,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透着极其强大的压迫感。
只是,镜遥怎么也没想到,赢尘靠近后,会带人将他包围起来。
“……赢尘,你在干什么?!”镜遥拧起眉头,出了马车,现在还察觉不到问题,他就是傻子了!
“殿下,我来接你回将军府。”赢尘声音冷硬,语气却透着温柔。
但这温柔,却只会让镜遥觉得毛骨悚然!
不是接他回宫,或是回镜遥自己的宅邸,而是回将军府……
镜遥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指赢尘,“你到底要干什么!风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赢尘垂眸,似在思索,“我出来有些时间了,算起来,大皇子殿下,应该已经进宫,镜子贤的人头,应该也已经落地了,不过殿下放心,大皇子不会伤害你的母亲。”
“你说什么……”镜遥一脸空白。
他无森*晚*整*理论如何,也无法将赢尘和镜恒联系在一起!
一个是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八年,最信任的手下,一个是懦弱无能,无人待见的废物皇子!
镜恒从小不得宠也不得势,在王府就像透明人,也没机会接触到赢尘才对,后来被送去当质子,就更不会有机会了。
镜遥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联手对付他!
除非……
在镜遥认识赢尘之前,他们就认识,而且还统一了阵营!
但那时,他们都是孩子,镜遥又没有与赢尘结过仇,如何能预料到,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孩子,从一开始出现在自己身边,就另有目的!
“你和镜恒……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一切?!”镜遥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红了眼,死死地瞪着赢尘。
镜遥嗤笑了一声,语气充满了嘲讽,不过,是对自己的嘲讽,“八年的共处,竟然抵不过镜恒的几面,这八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
镜遥把虎符交给赢尘保管,是因为自己不在风元,担心万一有外敌入侵,无法调集兵力。
他对赢尘的信任,却换来了这致命的打击。
“殿下……”赢尘下了马,走到了镜遥的面前。
镜遥当即把剑横在了他脖子前。
但赢尘并不怕,因为镜遥不是他的对手,实力差距太大。
赢尘盯着镜遥的眼睛,眸中浮现出了有些病态的痴迷,“殿下或许不记得,小的时候,你欺负过我。”
“……什么?”镜遥眉间的折痕越来越深。
赢尘回忆道:“那时候我好像才五岁,殿下比我大几个月,小的时候比我长得高,虽然现在不及我了,我已经记不得是因为什么,似乎是我弄脏了殿下的衣服,殿下看我不顺眼,踹了我一脚。”
“……就因为我踢了你一脚,你就在我身边蛰伏八年,就为了和镜恒一起报复我?!”镜遥的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镜遥忍不住怒骂道。
被骂了,赢尘却丝毫不在意,还轻笑了起来,“不是因为被殿下踢了,我才与大皇子合作的,而是我见到殿下的第一眼,就被殿下吸引了。”
那时候还是小孩子,不懂什么喜欢不喜欢。
赢尘只知道,镜遥长得白白嫩嫩,漂亮又高傲,虽然被他踹了,让小赢尘有些恨他,但又忍不住被他吸引……
赢尘一直忘不掉他。
直到后来,与镜恒一起被老毒物强制收为徒弟,才得知镜遥的身份,与镜恒达成统一战线。
但赢尘并不想报复镜遥,他只是想……把人占为己有。
随着长大,赢尘的感情和欲念,也逐渐清晰起来。
他想看到那个傲慢至极的人,在自己身下受尽折磨时,会是什么样子。
想到近乎疯魔。
“你……你脑袋绝对有问题!”镜遥直到现在,心里才产生慌乱的情绪。
他不怕死,但让他心里没底的是,赢尘想要的,似乎是其他令人发指的东西。
“是啊。”赢尘毫不犹豫的承认了,“我也觉得自己有问题,但我控制不住,殿下,我们回去吧。”
赢尘抬手,看似轻轻捏住镜遥的剑,镜遥却怎么用力,也难以将剑扯出!
这些年,赢尘经历了无数历练,但镜遥只是发号施令的人,论身手,又哪里会是赢尘的对手?
赢尘轻松夺过剑,再一把搂住镜遥的腰,单手把人抱起来。
走到马前,抱着镜遥翻身上马,让镜遥坐在自己的怀里。
“你这狗东西!放我下去!”镜遥拼命挣扎,但在赢尘眼里,不过挠痒痒的程度。
赢尘充耳不闻,直接挥鞭,带人回了风元……
当天晚上,镜恒就召集了满朝文武,来了一场大洗牌。
他让不愿意臣服于他的人,主动站出来。
有些聪明的,即使心里不愿,也不敢主动站出来,但有不怕死的,不过刚站出来,就被死侍砍下了脑袋。
其他人吓得不轻,顿时都安分了下来,谁都不敢再有半点意见……
镜恒的手段,即使没有玄灼血洗宫宴时那么残忍狠辣,也足以威慑住所有人。
等一切收尾时,已经是后半夜。
镜恒选了个无人的宫殿,做自己的寝宫。
躺在床上,镜恒的心情,却平静得可怕。
养精蓄锐这么多年,计划如此顺利,也夺位成功,镜恒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他的心思,不自觉的飘远……
玄灼应该早就发现他消失了。
那狗东西那么精明,应该都能猜到。
等镜恒夺位成功的消息一传出去,玄灼知道了他的手段,也会彻底知道镜恒的本性了。
玄灼会有什么反应……
会不会气急败坏,想找他算账?
以镜恒手里的底牌,肯定是不会怕了玄灼的。
他不找玄灼算账就不错了。
他们之间,该是互相怨恨的关系才对。
但镜恒心里,为什么一点也不好受?
风元换皇帝的消息,第二天就传到了天权。
风元战功显赫的大将军赢尘,不仅是镜恒的人,镜恒手中还有五千死侍,以及,他亲手斩下了镜子贤的脑袋,又连夜杀鸡儆猴,洗牌朝堂。
玄灼坐在御书房里,得知这些消息的那一刻,玄灼心里的情绪复杂至极,有恼怒,但更多的,是一种难受的窒息感。
大皇子藏得真是深。
原来这才是他的本性,玄灼还一直把他当心善无害的小绵羊。
事到如今,玄灼已经确定,镜恒不曾对他产生过半点感情,所有的一切,都是镜恒为了哄住他,装出来的假象。
既然,镜恒夺位成功。
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可能……
玄灼会断掉对他的念想。
玄灼脸色阴沉,压下了心中不舒服的感觉,继续处理奏折,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镜恒每天都很忙,因为他刚刚登基,对风元的很多事情,都不够了解,要交接的事情太多了。
但比起这些,更让镜恒在意的是……
玄灼应该早就知道风元发生的事情,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似乎并不打算找镜恒算账……
但这并没有让镜恒觉得高兴,反而……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一般,难受不已。
玄灼不打算找他,不代表镜恒也不找玄灼算账!
之前玄灼羞辱他的那些账,都还没算呢,镜恒最近太忙,也没时间去算账。
不过,镜恒也明白,不见似乎才是最好的选择。
从被玄灼盯上开始,镜恒就一直在想怎么摆脱玄灼,如今远离了天权,连见一面都变得十分困难,甚至玄灼也没有找他的意思,镜恒该满意才多……
但他的心里,为什么会觉得那么烦躁?
还总是控制不住想起玄灼……
那种难受的感觉,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
镜恒每天都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把宫人和大臣们都吓得不行。
转眼间,就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镜恒已经彻底接手了风元,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镜恒如今的生活,是从未有过的顺利和安逸。
但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这天晚上,镜恒坐在桌前,喝茶看书,御前太监谷林端着一排牌子,恭敬的询问道:“皇上,今晚要不要翻牌?”
“……”镜恒拿起茶杯的手一顿,缓缓放下,沉默地看着那些刻有名字的木牌。
几日前,是选秀的日子,不少大臣都将女儿送进了宫,镜恒自然是要到场的。
那些秀女中,也有长得非常漂亮的,但镜恒当时看到,却产生不了想亲近的兴趣。
与玄灼亲近之前,镜恒也没喜欢过任何人,也没有亲近别人的想法,现在不过是一切归于平常。
可以肯定,他是喜欢女人的,对男人没有兴趣,只是不喜欢这些人罢了。
镜恒摇了摇头。
谷林正想拿着牌子退下,镜恒却开了口……
“近日,天权那边,可有什么异样?”
谷林想了想,回道:“好像没有,不过奴才听说天权皇……是奴才多嘴了,那应该不是皇上想了解的事情。”
谷林差点将自己听说的八卦脱口而出,但镜恒问的,肯定是正事,他说那种东西,不是找死吗?
“听说什么?”镜恒蹙起了眉头。
谷林心里苦笑,都怪他多嘴,现在不说也不行了……
谷林战战兢兢的道:“奴才听说,天权皇终于愿意宠幸妃子了,好像在一个贵妃的宫殿里过了夜。”
“咔嚓!”镜恒手中的茶杯,应声碎裂。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谷林连忙跪地求饶。
以为是自己说了没用的东西,惹怒了镜恒。
“……滚出去。”镜恒脸色阴冷,周身都散发着低气压。
谷林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镜恒咬牙切齿,脸上阴云密布,连气息都沉了几分。
心里更是一阵发酸,混杂着烦躁与恼火,那难受的感觉,比平时更加严重。
玄灼宠幸了谁,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根本不在意……
心里是这么想的,镜恒的眼睛,却越来越红。
镜恒也不知道,自己的火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镜恒不想再去想,可不仅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甚至……有种立刻前往天权的冲动。
镜恒努力止住了不该有的念头。
他又不是疯了……
镜恒没有清闲几天,就再次忙碌起来。
因为不久后,是三大国每三年举办一次的狩猎大会。
这次轮到在风元举办,由风元准备场地,安排一切。
狩猎大会,主要是三大国武将之间的比拼,输赢虽然不代表兵力强弱,但也是较量的一种方式。
有普通的比武,也有去野外进行狩猎比拼。
时间大约是三四天,玄灼自然也会到场。
一想到不久后,能再见到玄灼……
镜恒心跳快了一拍,心里控制不住悸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