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过了大餐和蛋糕,两人带孩子告别了家里的太爷爷和哥哥姐姐们,便出发去温泉小屋了。

  走在遥云开辟出来的特别的小道,余冬槿觉得很有趣,“这下子,温泉小屋那边还成了我们家的生日必去场地了。”

  遥云一手一个娃,说:“可以把那边在修整一下,多盖几间屋子,弄个庄子。”

  余冬槿想了想:“也行,山里那么多灵物,我们可以邀请它们来庄子里玩,这冬日里,有时候圆圆墩墩一时回不了家,也可以来这边躲躲雨雪什么的,还可以把猪猪和兔子带来这边养。”

  他没考虑猪猪和兔子的寿命,一时忘了。

  想到那些大大小小的毛茸茸们,余冬槿不由得勾起嘴角,“多有趣啊,一个动物山庄!吃喝玩乐住都有了,等以后孩子大了,咱们得变老的时候,还可以来这里长住,可以躲一躲清闲。”

  遥云:“确实不错。”

  从从坐在伯叔健壮的胳膊上,听了这话,却不赞同,噘着嘴道:“不要不要,以后伯叔和小叔年纪大了,我就有出息了可以当大官了,到时候我养你们!到时候伯叔和小叔就是大老爷!我到时候要盖个大房子给你们住的,还要请好多好多人服侍你们!”小孩儿毕竟是官宦家庭出来的,在内心深处,还是藏着与一般平民不一样,身为特权阶级惯性。

  这也不算什么坏事,余冬槿也没说什么他们不需要人服侍,人人平等什么的,他噗嗤笑一声了,用意想不到的语气问从从:“你还有这心思呢?想盖个大房子给你叔叔们住,养着我们?”

  从从点头,童言童语道:“到时候我和弟弟一起,我们都当大官!伯叔、小叔、太爷爷,彩芽姐姐甜甜姐姐、常芜哥哥余咸哥哥,我们都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余冬槿听着孩子的傻话,不由得有些伤感起来了,从从纵使再聪明,但毕竟年纪还小,又忘记了一些事情,便不懂随着岁月的流逝,人们之间就算感情再深,也逃脱不了往后必须分离的未来。

  不说他与遥云,只说爷爷,乐正年纪大了,最近路走多了都爱喘气,一直断断续续的咳嗽也好不了,那怕吃了药了没用。余冬槿都没敢问遥云,问爷爷的命途是不是就要接近尾声了,他暂时只想掩耳盗铃。

  余冬槿抬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毛,小孩不知道自己说完了话之后,为什么小叔不回他话,正歪头倒在伯叔的肩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朝余冬槿看呢。

  余冬槿对他露出一个笑,点头,说:“嗯,我们不分开。”

  从从顿时咧嘴笑的大大的,开心的在伯叔怀里扭了扭。

  遥云抱着他,无论他怎么动,都依旧稳如泰山,他另一条臂膀上,今日的主角——小无病侧趴在遥云胸前,脸朝着哥哥这边,睡得呼呼像小猪,他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好玩的,睡着了还在笑,瞧着美得很。

  从从瞧着弟弟,觉得可爱,过去悄悄在弟弟脸上亲了一口。

  余冬槿看见了,忍不住和同样不可能发现不了的遥云一起悄悄的笑。

  温泉小屋到了,无病也醒了,遥云给温泉边的屋棚内铺了一层厚实温暖的皮毛地毯,来风出挂了帘子,还在地毯上放了小被小桌,俩孩子坐在木棚下面玩起了玩具。

  时间还早,遥云打扫卫生清理地面,余冬槿则也坐在地毯上,拿着遥云给的纸笔,伏案开始构思起他们的温泉庄子。

  他虽然画别的不行,但画线条格子什么的还是可以的,他大笔一挥,先前后左右仔细观察了一下这片岩石地,提笔在纸上画了个大概范围,然后标出了温泉和现在的温泉小屋和小屋棚的位置,接着便开始画格子代替之后要建的屋子。

  嗯,现在的小屋太小了,得建幢大房子,有几间卧房,餐厅厨房小起居室,还可以建个壁炉,做现代化的小别墅,小屋这儿就当休闲室,可以再建个沐浴区,泡完了温泉冲个澡,这样才舒坦。

  这样的话,还要从远处引来干净的水源,可以铺地下管道,这对于他们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不错,不错!余冬槿一边构想一边连连点头,决定马上就和遥云好好商量下。

  另外除了小别墅,最好还有个花圃,不种花也可以种菜,还可以有个漂亮的花架走廊,到时花架从小别墅这边绕过一圈,到达温泉池这头的屋棚,再做个石子路。

  余冬槿想着以后他们一起,牵着手从花架下的石子路上走过,就觉得好,看着桌上的图纸,不由得连连点头。

  从从探头过来看了一眼,疑惑的挠挠脸,啊!这乱七八糟的一片,小叔画的到底是什么啊?也不像是写字来着……

  遥云拍拍手走过来,余冬槿连忙举起画纸给他看,兴奋的告诉他自己的构想。

  在从从小朋友完全看不懂的疑惑中,遥云点点头,“可以,我先打地基。”

  从从歪头吃惊,伯叔居然看懂了!

  余冬槿:“嗯,要帮忙吗?”

  遥云笑了,“不用,你就等着验收成果吧。”

  余冬槿眉眼弯弯,他就知道!“好!那我就当监工了?”

  遥云点头:“行,都按你说的来。”

  今天有从从在,是干不了活了,趁着天气好,下午遥云给从从做了一把弹弓,他们进山,遥云要带着孩子一起打猎。

  余冬槿没有跟着,他和无病留在小屋这边,无病路都走不稳,可不能跟着去山里。

  从从没在,遥云也离开了,余冬槿带着无病在地毯上没坐太久,就有两只鸟儿从林中飞出来,小心翼翼的站在屋棚下的木梁上,悄摸摸的往他们这儿看。

  余冬槿本来还没发现,还是无病转头,对着那处叽里咕噜的叫了两下,他跟着看过去,才发现了那两只在大冷天里,也格外精神的两只胖鸟儿。

  长这样的鸟,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鸟,肯定是灵物了。

  余冬槿带着笑,对它们招了招手。

  两只长着褐色羽毛的胖鸟儿踌躇了下,在梁上蹦了两蹦,才挥舞着一对小翅膀,停到了地毯边摆着得椅子的椅背上。

  它们一停下,余冬槿便听它俩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见过大人!”还叨叨着脑袋挺不容易的行了个礼。

  余冬槿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你们是来找无病的吧,是要找他玩儿还是看病呢?”

  两只鸟儿是来看病的。

  山神大人下山已经这么久了,大家也都知道山神娘娘的性格了,知道他不喜欢它们太过恭敬,两只小鸟便不那么客气,开始叽叽喳喳的和无病说起话来。

  三个小家伙交流了下,其中一只鸟儿还飞去林里叼了棵余冬槿不认识的草药给无病看。

  无病明明还小小一个,但脸上神情还挺严肃,看了草药之后又咿咿呀呀了几声,两只鸟儿这才告了辞,两颗毛脑袋看着都轻松不少,快快乐乐的飞走了。

  余冬槿笑看着他们互动,觉得很有趣,可惜没有相机,不然要是可以把这一幕拍下来,那该多有意思啊。

  鸟儿们走后,隔了不久,居然有一只黑熊背着一只小黑熊也找来了。

  熊妈妈背着孩子,在林子里来回游荡了几圈,因为脑子比鸟儿们聪明,所以就更胆小了,担心现在不是打扰山神娘娘的好时候。

  毕竟山神已经下了令,晚上他们才可以去找人参娃娃。

  可是,他的孩子生病了。

  这回没等无病先发现,一直好奇观察四周的余冬槿自己就发现了。

  那趴在妈妈背上的小熊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瞧起来十分的可爱!

  他连忙对林子里的母子俩招招手,“别怕,过来吧。是不是来找小无病的?”

  说起找无病,余冬槿内心有点哭笑不得。

  今天可是无病的生日呢,结果一进山,遥云不在,这些灵物们胆子就大了,大概也确实是生病了熬不住了,便都来找无病,搞得无病过个生日却这么忙。

  不过,山里没有无病,这些法力低微的灵物们生了病,是不是就没办法了,余冬槿对此有点犯愁。

  等遥云回来得问问他去,山里应该不止无病一种可以帮灵物治病的灵物吧?大概只是附近的灵物们看今天他们过来,熊仔又是忽然生病,熊妈妈才没有往远处寻找。

  熊妈带着熊宝三步一停,犹犹豫豫的走了过来。

  过来首先也是与余冬槿行了个礼,然后说:“打扰大人了,我儿突生疾病,其他灵草离这里太远,我怕来不及,所以才来找小郎君的。”

  他们这些灵物自有渠道,都知道小人参已经不是以前的小人参了,他挨了雷劈,现在已经是山神大人座下的童子,并被山神与山神娘娘认作儿子取了人族才特有的姓名啦,还是和山神娘娘姓呢!

  余冬槿:“原来是这样。”他猜的果然没错,他把儿子抱在怀里,“那无病你快给小熊看看。”

  无病伸着小手摸了摸被熊妈妈放到地上的小熊的肚皮,又叽里呱啦的和熊妈妈交流了下,熊妈妈居然就开始打儿子,把熊仔打的嗯嗯啊啊的,喊得好不可怜。

  余冬槿看的叹为观止,“这是怎么了?”

  熊妈妈道:“这傻孩子,居然背着我偷吃毒蜂巢,傻不啷当的,又没有蜜,他就不觉得不甜么?”

  余冬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有这事?

  熊仔被熊妈妈打了一顿,熊妈妈谢过了无病,才叼着孩子走了,她会去林子里找些草药给儿子吃。

  接下来,便再没有前来看病的灵物们了,太久没见其他灵物了,无病显得有点兴奋,他对着爹爹哒哒哒的喊了会儿,又玩了玩桌上的玩具,兴奋罢了就累了,窝在爹爹怀里又开始呼小猪头觉。

  过了一会儿,遥云带着满身兴奋的从从从林子里钻出来了。

  从从提着只已经拔好了毛去了内脏的肥鹌鹑,隔得老远就快快乐乐的大声给小叔显摆,“小叔你看,你看!我打到鹌鹑了!!”

  余冬槿连忙竖起食指,“嘘,弟弟睡着了。”

  从从连忙小声下来,但脸上依旧兴奋地红扑扑的,提着鹌鹑过来给余冬槿看。

  余冬槿对他竖起大拇指,小声:“真棒,想吃烤鹌鹑不?还是做汤或者蒸?红烧也行,小叔做给你吃。”

  从从舔舔嘴巴,也小声:“我要吃烤的!”

  余冬槿:“好,小叔给你做。”他又去看遥云手里的猎物,今天还真是禽类开会,遥云猎到了两只山鸡一只肥雁,都处理好了。

  从从告诉小叔:“那只雁的脚我也打中了,可是它太大了不怕弹弓。”

  余冬槿一瞧,果然在那大雁的腿上发现了一处淤青,他摸摸孩子的头,“能瞄准已经很棒了,以后让你伯叔再给你做一次好弓,你要是用箭的话,肯定就能把大雁射下来了。”

  从从认真点头,“嗯,我也觉得!”他本来的小弓都被他姑姑带走了,其他武器玩具也是,现在什么都要重新做。

  不过遥云做的,虽然不如之前他那些玩意儿精致漂亮,但从品质上来说,还是不会差的。

  他的那柄小枪他就很喜欢,不过不好随身携带,都是早上起床锻炼的时候会用,遥云会教他用。

  晚上,又是一顿大餐,无病这个小寿星吃的是鸡肉粥和被打成泥简单调过味的雁肉,遥云与余冬槿带着从从,吃的则是一顿烤肉,这新鲜的山鸡和大雁味道是真的鲜,一家人吃了个肚饱,休息了下,就换了衣服泡温泉。

  今晚从从依旧是寻常的入睡时间,余冬槿一直注意着呢,等他睡了,就小心的把无病从他怀里挖出来,塞了个枕头回去给他抱着。

  外头的篝火照亮了好大一片地方,无病舞动着双手,被赶来的彩芽抱在了怀里。

  灵物们受邀,都拖家带口的前来开会了。

  包括了下午过来看病的鸟儿与熊妈妈熊仔,还有之前受过遥云所召,修为与彩芽常芜相当的赤狐与猫头鹰,还有最初余冬槿进村,见过的那个山猫妈妈,因为它头顶的花纹有点不一样,余冬槿一眼就认出来了,不过今天它没带孩子,是独自来的,余冬槿猜可能过了这么快一年,它的孩子们应该都全部独立了。

  还有之前来李家吃过酒的一众灵物,也都赶来了。

  黄一和它的弟弟妹妹,它们三个也到了,带着一只特别胖的大玳瑁猫,那猫油光水滑的,一看就不是野生的,那正是卢大少当初从王家带到卢家去的猫儿。

  卢大少肯定过来留云了,不然路途这么远,这猫不可能赶得过来。

  当然,圆圆墩墩也在,余冬槿对它俩招招手,让它们来自己身边。

  圆圆墩墩骄傲的迈着步子,到余冬槿身边拱了拱余冬槿的小腿,然后被遥云喂了两块大肉干。

  遥云与余冬槿把桌椅板凳摆好,把自己带来的无糖小饼干,花生瓜子小零食还有清水,遥云提供的草料、各式肉干、果子、果酒摆好,聚会便正式开始了。

  天上的月亮只余一个弯儿,但星辰闪亮,地上的篝火又烧得很旺,无病被彩芽牵着,扑腾着一双还不利索的小短腿,与许久未见的朋友们见面。

  以前那只凑到余冬槿身边给他做解释的八哥自然也来了,它大着胆子,又凑到了它们山神娘娘身边,谄媚的给娘娘问好。

  余冬槿给他拿了根肉干,问:“最近过得怎么样,大家有受到雪灾的影响么?”

  八哥叨着肉干,边吃边说:“那是自然有影响的,我们虽然是灵物,但毕竟还是肉体凡胎,也是怕冷怕冻的,这不,不少家伙都冻病了呢,前些天都在找草药吃,这会儿基本都已经好全了。”

  余冬槿:“山里没了无病,大家都还好吧?”

  八哥:“好得很,大人还请放心!”

  余冬槿看它不似在说假话,又看过来的灵物们瞧着确实挺好的,便放下了心,将和小伙伴打完招呼,被彩芽送来的无病抱在了怀里。

  彩芽不能光顾着无病,她自己也有小伙伴呢,放下无病,她就去玩儿去了。

  许久没回山里,她和常芜都有点想念,山里的灵物们也好奇他们如今的情况,都拉着他们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余冬槿听着围着篝火的这一片闹哄哄,把脑袋搁在遥云肩头,看着大大小小,或飞或站或趴或坐的灵物们,笑着说:“真有趣,以后咱们搬过来养老了,可以每隔一段时间就办一个这样的聚会。”

  他摸摸下巴,“这样的话,咱们是不是还要修一个露天聚会的场地呀?”

  遥云:“是需要。”

  余冬槿:“那就修一个,修一个小广场。”

  遥云点头,“可以。”

  两人便头挨着头,开始商量起小广场怎么修。

  一旁的八哥听着高兴,如果以后这种聚会常有,他们就可以常见到山神大人和山神娘娘了,山神大人和山神娘娘身上自有清气,对他们的修行可是很有好处的。

  无病很快又被常芜抱走,八哥有点怕常芜,人一过来就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这场聚会一直开到深夜,用来烧篝火的柴火被添了好几次。

  温泉小屋里,被遥云施了法,那怕只是从从一个人睡,也依旧温暖舒适的被窝里,从从忽然抬手揉了揉眼睛,眨眨眼醒了过来。

  他有点迷蒙的放下怀里的枕头,呆呆地从床上坐起来,又呆呆地把空荡荡的屋里看了一眼。

  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他伯叔抱着弟弟进来了。

  从从挠挠脸,感觉不太对劲,往身材宽大的伯叔身后看了一眼,只看见了一片暖光,他嘟囔着喊了一声,“伯叔,弟弟?”

  遥云过来,把已经扛不住,正昏昏欲睡的无病塞到从从怀里,“嗯,继续睡吧,弟弟陪你一起。”

  从从点点头,乖乖的抱着弟弟重新躺到了被窝里。

  遥云守了他俩一会儿,见俩孩子都闭上了眼睛,才转身出了门。

  他心里惦记着屋外的余冬槿,于是没有发现,小床上的从从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又将眼睛给睁开了。

  小孩透过大人行走之间露出的缝隙里,成功看见了屋外那依旧热闹的景象。

  但他没有过于吃惊,只是在微微的好奇与惊讶中,将眼睛又重新闭上了。

  小孩脑子里闪过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念头,想的是:“叔叔们说的果然没错,我的伯叔和小叔,都不是一般人……”这么想着,从从彻底没抗住,抱着暖烘烘的弟弟,又昏昏的睡了过去。

  余冬槿喝完了碗里的酒,将各有醉态的灵物们送离,回头问回来的遥云:“怎么样?小孩没发现什么不对吧?”

  遥云摇头,“放心,没事儿的。”

  余冬槿闻言放下了心,又倒了一碗酒,端到了遥云的嘴边。

  遥云就着他的手把酒喝了,然后用脸颊贴了贴爱人那泛着红的脸颊,柔声问:“醉了?”

  余冬槿晃晃脑袋,“好像有点。”不是特别醉,但是有点头晕。

  遥云把人抱起,这回用的是打横抱,给足了余冬槿面子。

  余冬槿哈哈笑,“一身的酒味,咱们再去泡个澡呀!”

  遥云:“好。”

  两人没管地上的狼藉,来到了温泉边,换了衣服下了水。

  彩芽与常芜走了,但圆圆墩墩没离开,俩动物进了小屋,睡在了门后面。

  他们无人打扰,在温泉汤池里彻底喝醉了酒。

  夜里风冷,余冬槿是被遥云用柔软的皮毛裹着上的岸。

  醉醺醺的余冬槿趴在遥云的肩头,看着漫天的星辰,嘀嘀咕咕着日后养老的生活,在这片未来的温泉庄子里的,还有以后命途了了,在裂谷里的。

  他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大堆,自己都半懂不懂的话,遥云目中一片柔软,余冬槿说一句他应一句,两人一唱一和的回了屋,闹了一会儿才彻底睡下。

  于是第二天,余冬槿自然是起晚了。

  从从和无病吃过早饭,他牵着弟弟,都在外面玩了好一会儿,他一直呼呼大睡的小叔才一脸迷糊的从房间出来了。

  从从见小叔出来了,连忙大声的告诉叔叔,“小叔!弟弟能自己走稳啦!”

  余冬槿揉揉眼睛一看,果然,从从放开了弟弟的手,小无病迈着还不太稳当的鸭子步,不用人牵着,也能一个人走了。

  他看的不由咧了嘴,这还正正好,小家伙刚满一岁,刚好就学会了走路,以后每年的生日又多了个可以纪念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