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霍庭洲就默默跟在时栎安的身后,看着他忙碌,看着他一步一步重新追着自已的梦想,真好。

  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候重新出现在时栎安的面前,直到尹回舟的独舞表演,人群的拥挤,他想也没想就冲过去将他护在怀中,他看着时栎安眼中的错愕又慢慢转为冷静。

  只要不是厌恶,一切便很好。

  霍庭洲从背后抱着他,手臂横在他的前侧,他低头哭,泪珠掉下来直直落在他的衬衫上,白色的衬衫浸的透明,他哭得有些呼吸困难,深吸一口气,抬手抹去了眼泪。

  霍庭洲伸手转过时栎安的身子,直直得看着时栎安,白皙的脸哭久了憋得通红,长长的黑色睫毛因为泪黏在一起,存在感更强了,“我错了。”

  时栎安咬着下唇别扭哼了一声。

  “送给我的,现在给我也不迟。”

  霍庭洲眉眼柔和,微微勾起的唇角暴露了他的心。

  他牵着时栎安的手走到柜子处,拿出柜子中的礼物。

  是这三年没有送给他的礼物,每个都用盒子精心包装好,“都是你的。”

  时栎安抬着下巴傲娇得不行,“看在你特意准备的份上,我就收下了。”

  霍庭洲的心情大好,唇角荡起的弧度也愈发明显,说话亦带着无限柔情,“好。”

  时栎安哼哼两声小声道,“我可还没原谅你,就你那些所作所为可是要被打入冷宫的。”

  “那我就等,等你原谅我位置。”霍庭洲直直看着他,他靠得越来越近,近到时栎都能听到他呼吸和心跳的声音,脑子像宕机了一般,霍庭洲那张英俊的脸变得模糊,他视线内只能看见他的唇。

  时栎安耳根发热,仔细看能看出耳后一片泛红,太近了,几年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一下他有些慌乱。

  氛围都到这了,就在霍庭洲的吻就要落下的时候,时栎安突然抬手捂住他的唇,行动快过于脑子,掌心湿热的呼吸,绵软的触感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霍庭洲,我还没同意的,不可以!”动作已然快了一步,那么言语更要犀利,尽管是虚张声势。

  霍庭洲看着他,眼中含笑,瞳孔中还倒映着他的倒影,张牙舞爪般,“那……什么时候可以?”

  因为时栎安还伸手捂住他,说话声音有些嗡嗡的,还有湿热的吐息,时栎安脸发热,立刻将手收了回来,顾不上霍庭洲语气揶揄。

  “哼,你一点也没有追人的态度,霍庭洲,我可不好哄了。”时栎安转过身去不理他。

  可在霍庭洲眼里,还是一如既往地可爱,谁会这么一本正经说自已不好哄?

  “那我就继续追着,继续哄,可以吗?”

  时栎安背身霍庭洲看不到他的脸,不然霍庭洲也许都控制不住想要亲他,抿嘴偷笑的样子,真是可爱死了。

  “那行吧。”

  时栎安有些累了,本来想着看看时亦晨,如果休息了那他就回时宅,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我今晚住这。”时栎安看着霍庭洲幽暗的瞳孔泛着暗光,存了心思气他,又补了一句,“我和亦晨睡房间,你睡沙发,没意见吧?”

  见半晌没回答,时栎安朝着霍庭洲挑了挑眉,霍庭洲叹了口气,“……没意见。”

  “那就这样决定了,我先去洗漱了。”

  霍庭洲确实没有越过雷池,老老实实在沙发上度过一夜,好在时栎安十分喜欢窝着沙发上追剧看视频什么的,当年选购的时候买了个大沙发。

  不然就霍庭洲那身板普通规格的沙发还真是容不下他。

  时亦晨刷了牙屁颠屁颠跑到霍庭洲跟前,“父亲!起床了!”

  时亦晨典型的睡得早起得早,但是时栎安起不来半点,尤其是熟悉的味道让他睡得更加沉,时亦晨喊了几声时栎安都没理他。

  干脆他就自已穿了衣服,磨蹭了好一会才把衣服穿上。

  沙发上总归没有床上躺着舒服,霍庭活动了一下脖子,伸手摁了摁,“饿了?”

  时亦晨点了点头。

  霍庭洲先去给时亦晨泡了奶粉然后打电话给之前经常吃的一家早餐店点了餐,半个小时就能送到。

  “喝吧。”

  “谢谢父亲~”

  时亦晨抱着奶瓶又准备回房间去,一个提溜就被霍庭洲抓着衣领,“就在这喝,爸爸还在休息,别吵他。”

  “好~”时亦晨眨巴眨眼但是还是乖乖听话。

  等时栎安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好久没有睡得那样安稳了,屋内浓郁到信息素包裹着他,就像是大汗之后冲凉,从头到脚都舒服透彻。

  时栎安洗漱完便到了客厅,霍庭洲没去上班,正拿着一本书国语书教时亦晨认字。

  “醒了?”霍庭洲听到开门的动静抬眸看去,眼神温柔,“早餐在桌上,我帮你热一下。”

  说着霍庭洲便起身去热菜,时栎安没有拒绝,安心得享受霍庭洲的照顾。

  霍庭洲去热菜的间隙时栎安坐到了刚刚他的位置,“亦晨喜欢这吗?”

  “喜欢!”时亦晨肉肉的脸抬起来小鸡啄米般点头。

  “那我们搬到这怎么样?”

  阳光随着时间而偏移,散在沙发处,温度也随之升上去,光打在时栎安发丝上,整个人柔和,宛若天神。

  “好!”

  霍庭洲端过早餐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这段对话,眉眼微微上扬,心情大好。

  早餐特意用了餐盘装着,还做了精致的摆盘,无处不彰显着此人的用心,时栎安接过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搬过来?”霍庭洲说话的声音很轻,总给人一种怕要吓跑眼前人的错觉。

  “嗯哼?什么?”时栎安边吃边装傻。

  霍庭洲也没继续问,“东西都留着,衣帽间的衣服也有,你要是想搬回来,可以直接住下。”

  这些时栎安昨天就知道了,拿衣服的时候衣帽间里的衣服都换了新的,每个季度的新装都有。

  “……嗯,这样吗?那我考虑考虑。”时栎安将吃完餐盘端了起来,堵住了霍庭洲接下来的话,“霍先生,洗碗吧。”